談一談
將迪恩邀請進屋,韋默默有萬般的感謝,卻也隻能為他泡一杯咖啡,以最真誠的朋友的情意來對待他。
“默默,若是住的有什麽不習慣的,你盡管開口。”
迪恩依舊為她想的細致周到,看在一旁的瑞貝卡忍不住露出一副十分可惜的表情,表示這種好男人真是不可多得的。
“謝謝迪恩,我這裏很好,真的,你不用擔心。”韋默默感激的回以微笑,她得到他的恩惠已經夠多了。
再多,她就真的承受不住了。
“若是你真的要與那個男人對峙的話,我可以幫你的。即使不是結婚,我相信我也會有一定的力量盡力幫你的。”除卻結婚的方法,他在中國還是有些朋友的。若是默默真的要與孩子的父親對簿公堂,他還是可以出一份力的。
韋默默淡淡一笑,“我會考慮的。”
其實,若真的到了那一步,林牧深要與自己爭孩子,那她就會真的如她自己所說,她會帶著孩子消失的無影無蹤的。不是她擔心搶不過他,而是,她不想與她愛的人對簿公堂,那種昔日的恩愛在法庭上,卻成了絕對的諷刺。
形同陌路不說,他甚至隻會講她看做仇人了。那麽甜蜜恩愛的兩人,卻最終成為了無比仇恨著的仇人,那種感覺,她承受不了。
所以,與其到那種無法挽回的地步,不如直接消失。這樣,既保住了孩子,也避免了兩人之間明顯的仇恨。
看著她的表情,其實迪恩卻是明白的,她隻是考慮,但是不會借他的幫助的。
心中不免再一次有些受傷,碧眸黯了黯,隻清啜著咖啡,不再說什麽。
這尷尬的沉默的氣氛,讓瑞貝卡覺得無比的鬱悶。
剛要開口勸說兩句,卻聽到門鈴聲響起,瑞貝卡無奈先去開門。
林牧深那深沉難看的一張臉直接對上瑞貝卡的鬱悶的臉色,兩人誰都沒有好心情。
看到林牧深的到來,瑞貝卡毫不客氣的直接要關門,卻被林牧深大手擋住。
“這裏不歡迎你。”
瑞貝卡冷冷的開口,臉上明顯的拒絕和厭惡。這樣的男人,光長著一張好看的臉蛋兒,沒想到心腸竟然這麽狠。
林牧深根本不理會她,手一用力,門被狠狠推開,而瑞貝卡也招架不住的連著退後幾步的空當,他已經走了進來。
“喂——你給我馬上滾出去。”
瑞貝卡跟在後麵嚷著,可是林牧深已經走了進去,直接站在客廳內。
高大的身影矗立,顯得小客廳似乎更加的擁擠。
韋默默不意外他會找來,看到他的俊容已然沉著冷凝,黑眸射出駭人眸光,對著她,還有迪恩。
韋默默想不透他這種眼神是為什麽,她想當成是他的吃醋,可是,卻不敢如此想象。
林牧深黑眸淩厲掃過沉靜的兩人,迪恩看向他的眼神帶著敵意和審視,而韋默默,卻很是平靜。
平靜嗎?
有別的男人在她身邊,給她撐腰,她就能如此平靜的對著自己了?
林牧深心中越發的火大,出口的語氣亦是更加的冰冷。
“我打擾了什麽嗎?不歡迎?”
“就是不歡迎你。有自知之明的話立刻離開。”瑞貝卡用英語在他身後嚷著,雖然他用中文對韋默默說著,但她還是聽得明白的。
林牧深根本不理會身後的瑞貝卡,冷眸射向韋默默,等著她的回答。
韋默默輕歎一聲,然後起身,“我們出去談吧。”
他們兩人之間的事情,她不想讓旁人攙和進來。況且,她知道瑞貝卡肯定會插手的。她那樣的衝動,肯定會講事情變的更加難堪。而迪恩,她更不想讓他看到她口口聲聲還愛著的男人,對自己冷漠的樣子。那樣,會讓她自己覺得無比的難堪。
漆黑如墨的眸子細眯起,掃過韋默默的臉色,眼神似在思量著,片刻冷然轉身,走了出去。
“迪恩,抱歉,我得先走了。”
韋默默對迪恩說著,拿起自己的外套,準備跟著林牧深走出。
“有什麽事打電話給我。”
迪恩還是不放心的囑咐著。
韋默默點頭,然後快速的追了出去。
“真是死腦筋。”
房內,瑞貝卡無奈的坐下,數落著韋默默的固執,看著迪恩若有所思的樣子,倒是有些不忍心他這麽可憐。
想要開口安慰他,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迪恩,其實——”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麽接下去了,糾結了半天,迪恩那好看的碧眸望著她,她隻猶豫了半天,才說出一句:“其實天涯何處無芳草啊!”
說完,瑞貝卡就覺得自己無比的愚蠢。可是對麵的迪恩卻突然溢出一聲輕笑。
“謝謝你,瑞貝卡。”
“額——”瑞貝卡尷尬的扯了出嘴角,才回答,“不用客氣。相信我,你這麽個有魅力的男人,絕對會找到最適合你的美女的。”
迪恩但笑不語,轉身望向門外,“我還有些工作要忙,就不打擾了。等默默回來,幫我轉告一聲吧。”
“好的,
好的。”瑞貝卡起身,送走迪恩,這才長長的鬆了口氣。
其實,跟大人物總裁在一起,還是有些壓力的。
前腳林牧深走出房子,後腳韋默默就跟了上去。他腳下雷厲風行,大步的走著,根本不管身後韋默默追的辛苦,隻是在韋默默看不到的情況下,滿臉的醋意和憤怒。
韋默默盡量跟緊他,但畢竟身子不同尋常,還是要慢些的。結果,她離他的距離越來越遠,顧忌著肚子裏的孩子,她索性根本不緊跟了。
是他跑來找麻煩,又不是她必須要顛顛兒的跟著討好他。既然他打算那樣的無情對待她,他有何必上杆子追呢?
有些累的找了個路邊的長椅坐下,韋默默扶著肚子,看著前方他越來越遠的背影,韋默默不高興的嘟嘴瞪著他的背影,對著肚子裏的寶寶又開始絮叨了。
“他在顯示自己腿長嗎?他腿長不長也隻有我自己知道,生怕別人看不見嗎?他那小氣的樣子,你們將來可千萬不要隨他啊!”
“虧他還是個領導,不知道尊重孕婦嗎?真是太沒素質了。”
“他都已經那麽無情的要搶走你們了,幹嘛還來找我?直接等著你們出生就行了,他的腦子真是想不通。還有,我自己也憑什麽要這麽聽他的呢?”
韋默默撫額,有些疑惑的問著自己。
幹嘛老這麽聽他的話呢?真是氣人。
哼!讓他自己走吧,她可要好好的歇一歇。
林牧深徑自沉在自己氣氛的心思中,也根本沒有注意到身後的韋默默是否跟上,也忘記了要為了她的身體而放慢腳步。直待他覺得身後沒有了人跟著,這才猛然轉身,身後卻連韋默默的半點影子都看不到。
該死的——
林牧深忍不住低咒,氣怒又擔心的立刻轉身往回走去。她可千萬不要出什麽事情才好。
轉回身走回了一千米,遠遠的便看到她坐在長椅上,身旁似乎還有個年輕的陽光的外國男子跟她在說著什麽。兩人之間有說有笑的,根本不在意任何。
可惡——林牧深再低咒著,這個大肚婆,都這麽個樣子了,還在招蜂引蝶。
長腿闊步邁著,走到笑談著渾然忘記周圍的兩人麵前,雙手換在胸前,冷冷的居高臨下,黑眸射出嘲諷的冷意。
韋默默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愛德華,很是高興的兩人便一同坐下聊了起來。
兩人相談甚歡的時候,頭頂卻被一片陰影罩住。
抬頭一看,一張陰沉鐵青的難看俊臉,一雙冰冷陰鷙的眸子,正寒寒的看著他們。
韋默默眉頭微蹙,不再看他,轉向愛德華,“抱歉,我還有些事情,改天,我去找你們玩吧。”
“好啊!”愛德華欣然同意,隻是看著這突然出現的可怕的東方男人,不禁有些擔心韋默默。
“我沒事兒,他是我認識的人。”韋默默知道愛德華顧忌的眼神,立刻解釋著。
之後,愛德華半信半疑的離開,隻剩下韋默默和林牧深兩人。
他站著,居高臨下;她坐著,不卑不亢,神色平靜。
一更到。稍微晚了些,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