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域邊界,這裏有著無數的宇宙荒域生靈的屍骨,這些屍骨殘餘的物質汙染了大地,也汙染了被驅趕到這一片大地的生靈。
在一座山丘的上麵,餘獻坐在地麵,看著遠處的景象,看著星域那藍色的護罩,看著護罩外的遼闊天地。
“真如一場大夢!”餘獻不禁感歎。
在未來,他親眼見到這些的一切,都化作了雲煙。
如今,更像是進入到了自己的記憶裏麵,重溫舊夢一般。
沒有多久,他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身軀穿過空氣,一道身影迅速落在了他的身旁。
阿白來了。
她輕輕站在餘獻的旁邊,和餘獻一起看著遠處的風景。
在重新相聚的此刻,不管是餘獻,還是阿白,竟然是十分默契地一句話都沒有說,兩人靜靜地感受著相處的這一段時間。
不知道過了多久,餘獻才拿出了當初阿白交給自己的那一張白狗麵具,這一張麵具,自從阿白和他一起離開了天玄大陸之後,就一直都在餘獻的手裏,還沒有機會交還給阿白過。
餘獻看著這一張白狗麵具,神色頗為複雜,似乎這一張麵具裏麵,在藏著他和阿白的種種過往一般。
阿白的左手放在自己的胸前,那裏是一塊紅色的水晶,複活水晶,這塊水晶,如今對於餘獻來說都已經沒有什麽作用了。
更多的,他像是一種記錄餘獻和阿白之間羈絆的信物。
“最近,在熔爐族呆的無聊嗎?”餘獻問道,這句話,他當初在星域的時候,在和阿白分開的時候,其實就想問,隻是,當時的匆忙的少年,總是沒有機會去說出這些話的。
“有一點吧!”阿白淡淡說道。
熔爐族,畢竟那裏的人,她都不認識,而且,道不同,不相為謀,她和熔爐族,也有著迥乎不同的性格。
“那正好,你離開熔爐族了,之後,就可以自由一點,想要做什麽就做什麽了!”餘獻說道。
“至少,在大戰之前吧……”餘獻又補充了一句。
“這些地方,其實就挺好的!”阿白看了看四周說道。
“這裏的人,就和當初的人族一樣,迷茫,彷徨,找不到出路!或許,我們可以暫時留在這裏,給他們一條出路!”阿白說道。
餘獻點了點頭,也同意了。
餘獻和阿白就是暫時在這些星域的邊界,開始努力將很多在痛苦之中的生靈集結起來,帶領他們走向未來。
當然,為了盡可能避免影響到未來,基本都是阿白出麵,餘獻僅僅隻是躲在暗處罷了。
“女武神!”
“女武神!”
在暗處的餘獻,每天都聽著那些被汙染的生靈高呼著阿白的名號,感覺仿佛又是回到了曾經的末日之城的時候。
阿白,永遠都是這樣,她沒有那麽多的心思,但是,也正因為沒有那麽多的心思,她才總是能夠散發出萬丈光芒,任何生靈都會被這些光芒所吸引,由衷地去敬仰她。
而在這一段時間裏麵,阿白也漸漸分享了她過去時代的一段段歲月,不過,這些歲月分享起來很簡單,連餘獻都不禁好笑,這還得是阿白啊。
明明從第二個宇宙時代開始,就已經度過了無數的歲月,但是,這些歲月,大多都是一遍遍地重複,其中大多數時間,都僅僅隻是在進行著最簡單的修行。
可以說,阿白那麽多年的人生,甚至沒有餘獻幾十年那麽跌宕起伏。
“這裏,要不了多久,就是禍事了,我們可以暫時先離開這裏,在外麵修建一個像是以前那樣的小鎮!
現在小鎮裏麵生活一段時間吧!”餘獻看著逐漸混亂的星域。
這些混亂,曾經都由他掀起,最後,又由他終結,但是,在此時此刻,這些是和餘獻無關的。
餘獻現在在對弈下棋,以身入局,可是這入局,又哪裏是那麽好入的呢?
不然,執棋者真的就親自下來了。
“荒域沒有能量,必須要找一點能夠製造能量的東西才行!”餘獻說道。
“你說,要什麽才行?”阿白轉頭問道,高高的馬尾下麵,是俊俏的臉龐,以及那星光燦爛的眸子。
“去挖一點屍體吧!”餘獻想起什麽,好笑說道。
菜園子裏麵,埋了一具具的屍體,這些屍體,成為了整個小鎮循環的能量。
“要是,趙龍叔,他們現在也都在就好了!”阿白看著這個小鎮子。
“你們複蘇,不是會有以前很多的記憶嗎,那些記憶不會對你們造成影響嗎?”餘獻有些好奇問道。
“為什麽會影響,記憶不都是一樣的嗎?”阿白很直率地說道。
“沒什麽!”阿白的性子永遠都是那麽簡單,簡單到每一世都一模一樣,所以,再多的記憶疊加起來,阿白,依舊永遠都是那個阿白。
這是餘獻和阿白難得的一段放鬆的時間,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小鎮裏麵度過。
很難想象,餘獻能夠有這樣的一段歲月。
“阿白,這麽多年,你有沒有什麽自己的心願?”餘獻忽然問道。
餘獻想起自己碰到阿白的時候,在那個武館的夕陽下,她戴著一張白狗麵具,在他的記憶裏麵,阿白就是那樣一個一直在為了別人奔波的人,她似乎沒有太多的自己的想法,也沒有太多的自己喜歡的事情。
唯一的經常做的事情,可能就是不斷修煉了。
“心願嗎?”阿白陷入了短暫的迷惑,她一直在做著事情,一直在往前走。
這世界上,很多人都是想的比起做的還要多的多,可是阿白卻完全相反,她是做的比起自己想的還要多的多。
往往一個念頭,她就會用一生去做。
甚至可能是生生世世。
所以,餘獻的這個問題,其實把阿白給問住了。
她擅長做,不是擅長想。
所以,餘獻的這個問題,阿白想了很久很久。
“特別的心願倒是沒有吧,隻是,很多時代裏麵,我都看過很多孩子,在玩一些扮家家的遊戲,這些,我倒是沒有沒有試過。”
“扮家家?”餘獻詫異。
“就是那種小孩子之間,結婚啊什麽的,我以前看著她們玩的很開心,隻是,不知道開心在哪裏。
要不我們試一試?”阿白轉過頭來看著餘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