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夢魘

在遠處高地上遠遠觀戰的人群鴉雀無聲,恐怖的血蜈王被龍北溟最後的爆發所幹掉,整個城市都陷入一片的死寂之中。

“黑...甲...贏了?”

“我們老大贏了?”

“對!我們老大贏了!老大萬歲!”

隨著幾個人緩過神來的炎黃禁衛竊竊私語,逐漸喚醒了陷入震驚中的眾人,一陣陣熱烈的歡呼聲響徹雲霄,一旁的白虎青年和綠鬃蜥少女隻是愁眉緊鎖的看著已經昏倒的龍北溟。

“想什麽呢?快去保護老大!”之前在高聲呼喊列陣,站位的那名壯漢第一個衝了出去,隨後大片的人潮湧向龍北溟,將他抬了起來。

“安營紮寨!馬上安營紮寨,去幾個人收編了血色營地,保護好老大!不許任何人靠近,隨時準備好列陣。”

“陸強,這裏留不到你發號施令吧?”

“吼!”

白虎青年帶著他的戰寵白虎擠入人群,一人一獸的眼睛全都惡狠狠的盯著這名陸強。

“劉虎,當初咱倆在工地上打工的時候,工地的工友誰不知道你什麽德行?黑暗曆你救了一隻老虎,從此你就風生水起了,這裏所有人,都是後戍衛隊的!都是屬於黑甲禁騎的人!”

陸強與劉虎毫不退縮的相視,一瞬間後戍衛隊的人便將劉虎團團圍住,他的老虎發出低聲的咆哮,金屬性的能量在虎爪間匯聚閃動著刺目的白光。

“列陣!保護老大!”

“你行!你等著!”

劉虎聽到列陣這倆字不由得一陣後怕,輕輕的拍了拍白虎的後頸,示意它不要衝動,能擊傷血蜈王的陣勢他劉虎和戰寵根本無法硬抗,結果就是瞬間被燒死,至今他還記得那血蜈王第一次組成的猙獰手掌,在空中燃燒起焚天烈焰的場景,血色蜈蚣吱吱的慘叫聲他可不想知道那是什麽滋味。

劉虎擠出後戍衛隊的位置,遠處的綠鬃蜥少女正在咯咯的笑著,輕輕的撫摸著她的戰獸。

“騏菱,你笑什麽?今天他們可以這麽抱團,明天我們就都要在這無立足之地,你一點都不好奇那黑甲禁騎的能力為什麽我們誰都感應不出屬性嗎?”

騏菱抬頭看了看劉虎,又是露出一陣嬌笑說道:“你丫,你過去的時候,我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那個後戍衛隊被龍北溟帶著擊敗了血蜈王,氣勢高升,這個黑暗曆裏,當然是誰能帶領他們活,他們就是誰的狗,你現在去研究他們的主子,狼犬會不衝你伸出獠牙?沒撕了你就不錯了,彪!”

“你......”

劉虎被騏菱氣的沒有脾氣,雖然這個小姑娘人小鬼大,但是說的話卻是句句在理,如此簡單的道理,劉虎硬是沒有看出來,這一路走來,更是很少動腦子,能活著實屬不易。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咱倆的人馬都跟著羅寧跑了,如今就咱兩個人,能不能衝出這血色迷霧都是個問題,我可不想在這個地方老死。”

“嘻嘻,走!去找羅寧!”

騏菱臨走時遠遠的看了一眼已經豎起火把的血色營地,隱約間幾個黑影在營地中纏鬥。

“投降者不死!反抗者車裂!”

血色營地的凱窯戰死之後,整個營地瞬間分崩離析,黃毛並不是最大的掌權者,凱窯也不傻自然不會讓手下的勢力中黃毛一支獨大,還有三夥小團體可以跟黃毛分庭抗禮,這個營地可以說凱窯在一天,隻要他點頭,這個營地就是一股繩,如果哪一天他死了......

死之後的樣子就是如今這樣,很多紅甲禁衛跪在地上,手中舉著曾經同伴的頭顱,宣示著效忠,這是曾經凱窯定下的入夥的規矩,如今這群人也在按部就班的照做。

黃毛帶著很多人衝了出去,在冰火狼煙陣法沒有組成的時候已經逃之夭夭,但是還有很多手下沒有跟上黃毛的步伐,依舊在拚死抵抗,很快便被一心的投誠者幹掉,甚至剛剛還在並肩作戰的戰友,下一刻火紅色的單刀就刺入你的身體中。

血色營地的慌亂和殺戮持續了足足數個小時,很多營帳被焚毀,而焚毀的營賬裏,全都是四肢殘缺不全的普通人,有男人,有女人......

陸強看著這些經過細致包紮的傷患者皺了皺眉頭,問向一旁剛剛投誠的楚銘說道:“這是什麽情況?不是說你們很殘暴嗎?”

楚銘聽著陸強的話打了一個寒顫,才低頭哈腰的說道:“是這樣......些人都是口糧,包紮上是為了怕他們死了不新鮮,每次吃肉的時候,都是先一片一片的割下來,能割手臂盡量不碰身體,能割肌肉就不砰內髒,保持食物鮮活......”

很多人已經喪失了意誌,他們迷茫的眼神隻知道驚恐的尖叫,但是嘴巴被髒兮兮的破布賭注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陸強看著幾百名殘缺不全的活人,右手緊緊的握著,如果有可能他真的想一拳拍死這個楚銘,陸強曾經為了活著也吃過人肉,吃會活下去,不吃隻能成為路邊白骨,那晚上陸強怕了,他吃了同伴,隨後的幾天發了高燒,卻又神奇的覺醒了能力,從此之後陸強在沒有吃過人肉,但是眼前的吃法太過令人發指。

“去看看,有沒有受傷比較輕的,救一下,已經成了人棍的,殺了吧,給他們一個痛快......”

龍北溟被後戍衛隊的人抬進了血色營地的軍帳中,厚實的帆布足有七層,室內有著建議的火堆和書桌,幹淨整潔,甚至還擺放了一盆蘭花吐露著芬芳。

從帳內到帳外到處都站著人,時時刻刻的在警戒著,甚至營帳外四個方向都有簡略的冰火狼煙陣型,完全捍衛著龍北溟的安全。

龍北溟在昏迷的夢中又夢見曾經的秩序時代,自己在大學的校園裏每日無憂無慮的過著日子,父母雖然很少能來見麵,但是每個月的生活費並不拖欠,足夠龍北溟享受大學時光。

看著眼前窗前的太陽,龍北溟不時地想起,如果他能永遠在天上多好,照亮整個世界,不在黑暗不再迷茫......

等等.....我在想什麽?太陽每天都會升起啊......

龍北溟躺在床鋪上敲了敲腦袋,感覺自己最近越來越頭昏腦漲總會思考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

寢室的大門被寢室長赫英哲推開,看著躺在**的龍北溟露出特有的微笑。

“龍北啊,又在發呆?你最近這是怎麽了?叫你出去通宵你也不去,失戀了?不會吧?你龍北會失戀?你爹媽給你的生活費可不少吧?”

“老赫啊,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世界會毀滅?”

正在喝水的赫英哲噗的一聲將口中的白水吐出,摸了摸龍北溟的腦袋說道:“兄弟你傻了?你在寢室憋出病了吧?走走走,跟我出去喝酒去,我給王海洋和王金龍也叫著,都咱寢室的兄弟。”

龍北溟就被這麽拉了起來,在一家大排檔的椅子上跟寢室的室友碰杯,幹杯,看著夕陽西下。

一個肥胖的男子舉著木牌喊著口號從大排檔前走過,響亮的口號聲然所有路人策目駐足。

“世界需要真相!末日可能不遠!黑暗的盡頭是指路的明燈!”

幾名檢查衝了過來,將舉著牌子的男子按倒,肥胖的男子拚命的掙紮,撞到了大排檔裏,被按倒在地,目光正好與龍北溟相視。

“世界需要真相!我們所知的不是真相!不要被騙了!政府隱瞞了我們!”

“你叫什麽名字?”

肥胖的男子被銬上手(和諧)銬,從地上被拽了起來,龍北溟本能的問了一下他的名字,那名男子一愣隨即說道:“兄弟!我叫關庸!我是真理會的!真理即將破曉!”

關庸?關庸......這個名字很熟悉,在哪裏聽到過?

“龍北!你瘋了你怎麽敢跟邪教說話?不怕周圍有他們的人發現你?賴上你?來來來喝酒!喝酒!”

王金龍舉起酒杯一口喝掉,吃著生猛海鮮不時的砸吧砸吧嘴。

王海洋肚子飲下一杯酒打了個酒嗝說道:“龍北,說真的,我真佩服你的家庭,哪像我,父親就是個農民工,好好珍惜生活,你看你,剛才跟邪教都說上話了。”

“哦......”

“老板,結賬買單!這次聚餐我來出,我來出啊。”赫英哲站了起來,醉醺醺的走向吧台結賬,幾人互相攙扶著進入出粗車一同回寢,車內還時不時的飄出精忠報國的歌詞曲調,隻是完全不再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