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霧號起
蓋聶問完龍北溟之後轉頭問向玲震。
“你無法獲得元力，因為基因所限，如果讓你殺光外邊無辜的民眾，你會成為能力者，那麽玲震你會怎麽選？”
蓋聶的話頓時讓龍北溟和玲震啞然，一個人亂多大，為惡多大，完全看利益價值，秦皇為了他個人的永生自然會不惜一切代價，哪怕屠盡天下。
同樣如果同樣的利益放在龍北溟的麵前，龍北溟知道該怎麽選，但是隻是不想說出來，還想給自己的心中留下最後一份底線的窗戶紙。
玲震也沒有說話，他雖然身為妖魔研究部的部長，手下有著無數的士兵和高能武器，可是對於能力者的向往從來沒有停止過，隻有成為能力者，才能活的更久，壽命更長，沒有人會跟自己的壽命過不去。
原本緊閉的機密會議室大門被猛然拉開，天真可愛的玲洛紅帶著一臉的嗔怒看著眼前的三人。
“那些無辜人就該死嗎？你們還有沒有一點做人的良知？！”
“也是......你們早就拋棄了良知是不是？你們沒有底線的活著！跟死了又有什麽區別！”
“爸爸你告訴我，如果殺了我你能成為能力者，你會這麽做嗎？你曾經跟我說過科技才是第一生產力，才可以批量的製造物品，讓我們不要迷失本心！此刻的你呢？！”
“我現在看到的，隻是三隻豬狗不如的禽獸！在這裏無知的討論著摒棄底線的理由！”
玲震被玲洛紅的話驚醒了過來，但是卻出言嗬斥道。
“你給我閉嘴！你一個小姑娘懂什麽？！如果我在那個位置上，我告訴你，我會那麽做！”
玲震這句話直接讓玲洛紅哭了出來，這根本不是曾經他的那個慈愛的父親，而玲震也頗為無奈，如果今天這裏都是自己人，或許他不會這麽說，但是他跟蓋聶不熟，如果自己異常舉動被他舉報給了秦皇，結局就是整個妖魔研究部都要跟著一起血祭妖族祭壇。
“爸爸，我恨你！”
玲洛紅轉身跑了出去，但是卻被身後的警衛攔住強製性的鎖進了她自己的房間裏。
“不好意思，我的女兒被我慣壞了，請多包涵，她還小，不懂事。”
蓋聶何其聰明，對於玲震的這種表現性質的嗬斥，早就一眼看穿。
“那麽我們該怎麽辦？就這麽看著？”
龍北溟看著蓋聶問道，這裏有可能能說服徐福和商鞅的，隻有蓋聶有這個可能，實力才代表著話語權。
“不然呢？又能怎麽辦？曾經白老將軍坑殺趙國四十萬降卒，天下又說了什麽？無能為力而已，多說多死......”
蓋聶走了，不知道又跑到哪個房子上對酒當空去了，龍北溟隻能無力的坐在沙發上，看著一旁玲震哄著玲洛紅，一股股絕望的氣息在三人之中蔓延，甚至其中烏梁海來找過龍北溟幾次，都被打法走了。
“幾千萬人......他們活過了黑暗降臨最初的時光，但是如今都要被血祭了......”
龍北溟喝了一口辛辣的秦酒不由的說道。
“你可以去懇求秦皇讓他收回成命啊，你不去試試怎麽會知道不能成功？！”
玲洛紅蹲在龍北溟的腳邊，一雙無辜的眼睛帶著無盡的哀求之意。
“來不及了，等我到了鹹陽，這裏沒填寫加入秦朝戶籍的人，早就被殺光了，就算秦皇同意......不對，他也不可能同意，換做是我我也不會同意，人性就是這樣，跟自己無關的事情才會悲天憫人......”
這幾天龍北溟和玲震一直呆在室內，街道上秦軍的兵馬越來越多，能接到通知的全都接到了通知，但是依舊還是有著龐大的人口數量沒有簽署加入秦朝戶籍的製度。
消息在不經意間走漏了風聲，妖都內數十個戶籍簽署點排著長龍。
“別擠，別擠，尼瑪你插什麽隊！打！打死他！”
“插隊？誰插隊？打！打！”
“打死他！”
一名插隊的男子被周圍數以百計的男女老少圍毆，秦兵沒有製止，隻是抱著武器在一旁看熱鬧，直到人群散去，接著排隊，才將屍體拖走，拖走的方向不是城外，而是妖魔研究院，直接送入地下的妖族村落祭壇。
“你聽說了沒？不簽署加入秦國戶籍就會被處死。”
“早聽說了，咱們接到的消息比較晚，你看人滄浪幫和雲夢幫，他們如今早就全員加入秦朝戶籍了，聽說接收這兩個幫派，還給在他們駐地裏設立了兩個登記點。”
“這倆小幫小派怎麽牽上的秦軍這條線？有沒有熟人，給咱也弄進去唄。”
一旁一直聽著的壯漢發出“噗嗤”的一聲笑聲。
“人家現在可不是小幫小派了，成了妖魔研究部的附屬幫派，妖都內唯一的勢力。”
壯漢侃侃而談，反正排隊也是排著，全當聽聽故事，很多周圍的人就豎起耳朵聽著。
“這都要歸功於當初這兩個幫派在城外因為一顆靈芝私鬥，你們聽說過黑甲禁騎不？”
“聽說過啊，真有那個人？我一直以為是謠言呢。”
“對啊，他的謠言從盛京開始一直到咱這，也不知道是不是九條命還是三頭六臂，走到哪都能讓他鬧翻天。”
壯漢這個時候清了清嗓子，頓時周圍的人全都安靜了下來。
“這個人是真的有，並且那些事情可不都是謠言，都是卻有其實，據我所知，他被秦皇親自宴請，拜為上賓，並且在菌毯區一戰，降服了神州的集，本體的！最後秦皇想拿下咱們妖都，無將可派，才派來了那位黑甲禁騎，咱們天策門的門主，那個神秘人，據說就是被他殺的。”
“這不對啊，那攻城的時候，外邊那個如同劍仙一般的白衣男子是誰啊？”
“那個就是黑甲禁騎？”
“黑甲禁騎是那個樣子啊，好帥啊。”
壯漢看了看周圍的人再一次說道：“那個可不是黑甲禁騎，真正的黑甲禁騎，一身黑色的魔幻戰甲，據說還有一隻來自地獄的火焰戰馬，我是沒有見過，但是聽說，在戰場上見過他的人都死了，沒有活著的人。”
就在這群人你一言我一語侃侃而談的時候，戶籍的登記點周圍，秦兵開始收拾行裝。
“等等！你們看！這個登記點怎麽沒有了？！”
“不好！快去下一個登記點！”
烏泱泱的人群開始疾奔起來，如同行軍的螞蟻趕往下一個登記點，可是剛剛趕到不久，便看見這個登記點也被撤銷。
他們沒有勇氣去阻攔秦兵，隻能繼續趕往下一個登記點，希望能登記上自己的名字，領到一塊刻著小篆字體的戶籍證明。
雖然說屠城可能是謠言，但是這個世道上，往往傳得最玄乎的都是真的。
“壞了，他們登記點都撤離了，咱們怎麽辦？！”
“不是要把咱們都殺了吧？！”
一聲沉悶的霧號聲頓時讓慌亂的人群啞然，靜悄悄的看向天空，原本正要下令開始屠殺所有非秦朝戶籍的商鞅，閃身之間從地下直奔到一棟大廈之上，抬頭看著遠方，一雙劍眉掃視四周。
迷醉之間的龍北溟在聽到霧號的聲音立刻從酒意中清醒了過來。
“又是這個霧號......玲震你知不知道這個霧號的來曆？”
玲震搖了搖頭，但是黑暗曆活下來的人都記得，隻要霧號響起，那麽每一次都是驚天的改變。
黑暗的天際密密麻麻的出現了很多七彩的閃光，由遠而近，如同絢麗的星光衝破了黑暗，就像盛夏之間被吹拂起來的蒲公英，飄飄灑灑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