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到了?”李無傷忍不住將腦袋伸出了窗口,看向了崎嶇道路的盡頭。

臨近中午,陽光卻不怎麽好,天氣有些陰,灼熱的陽光也在蕭瑟的秋日裏有些暗淡,但是盡管如此,正午的時分裏是絕對不可能有霧氣的。

道路的今天,那個巨大的城市之能在籠罩一切的濃霧中顯露出隱約黑色的形體,隨著霧氣的不斷飄動,略微有些扭曲,讓人覺得陰冷無比,整個城市充滿了一種古怪的氣息。

“這,這就是東京?”李無傷有些不敢相信,遠處那座如同妖魔巢穴一樣的城市。

“是啊,很奇怪是吧?”雙手墊在腦後躺在椅背上的青恒說道:“自從二十年前上次第三新東京市被死徒攻破過一次之後,這裏超過一半多的建築就成為廢墟了,死了差不多有好幾萬人吧,從那以後,就成為這個樣子了。”

“七萬人的詛咒?嗬嗬,太荒誕了。”青恒自言自語的說道:“恩……李……李……”

“李無傷。”看到了青恒想不起自己的名字,他提醒道。

“誒,就叫你老李吧。”青恒揮手說道:“送你一個忠告,進去之後,如果不想莫名其妙的死太早,就把氣場時刻都維持在最低狀態,包括上廁所睡覺。”

“誒?”李無傷有些驚詫:“沒那麽嚴重吧?”

“嗬嗬,隻是忠告而已。”青恒攤手說道:“每次的封印開啟都是一場混亂的戰爭,被卷進去的每一個人都沒有生存的保證,要想活著,先要自保,然後殺人。”

李無傷看著車窗外慢慢接近的濃霧,還有越來越大的那個黑影,點頭說道:“我明白了。”

“明白和做得到做不到是兩回事。”青恒將頭扭過去,似乎並不相信無傷的決定。

隨著汽車一點一點的進入了濃霧的範圍內,無傷突然覺得自己像是被裝在小盒子裏扔到了怪物的嘴裏。

他拍打了一下腦袋,努力的把這個怪誕的想法忘掉。

向外看去,外邊的景色如同被廢棄了的城市,到處都是殘缺的牆壁和泥濘的水坑,有的時候還能在牆角看到兩個偷偷往外看的男人活著女人,一片荒涼的氣息。

“這些都是後來流浪到這裏的人,因為沒有聚居點肯收留他們,也沒有重建家園的心思,像是流浪漢一樣的家夥,一點改變生活的想法都沒有,乞丐一樣的活著,不過生存在這片廢墟裏也好過在外麵的荒山野嶺裏過日子,說不定什麽時候要死了,找個地方就能把自己一埋,連挖墳的時間都省了,盡管條件艱苦一點,但是每天都能吃到東西,不過,這樣活著像是行屍走肉一樣,他們真的滿足麽?”青恒自言自語的說道:“這個廢墟城市裏一共有三個聚居點,嘖嘖,我也不說了,到時候你自己看,雖然說不上人間地獄,但是也好不到哪裏去了。”

汽車繼續行駛了有五六分鍾之後停止了下來,青恒扭過頭說道:“把你送到這,也算是送佛送到西了,下車之後一直走,碰到一個大樓的廢墟之後就左拐,你應該能找到住的地方,再見。”

李無傷整理了一下衣服之後下車關上了門,揮手說道:“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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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車外的無傷隨著汽車的運動消失在了街角,青恒有些感歎:“說不定明天就死了呢,不過真是一個好人。”

“應該不會,衝著他能把玄武拆掉,我也相信他能多活兩天。”一直沉默的傑克說道:“你別急,不跟你說是蕭的意思,你要是說漏嘴,他可能就半路跳車了。”

“怎麽可能……我青恒的嘴可是嚴的很……”青恒為自己辯解著說道,但是在傑克的眼光之下聲音慢慢的變小了。

“算了算了。”青恒不耐煩的躺回了座椅上說道:“不過那家夥真這麽神?不大可能吧?”

“人不可貌相,用相貌來判斷一個人是很荒謬的一件事情。”傑克開著車,在荒涼的大街小巷裏穿梭著。

汽車漸漸的停了下來,不知道什麽時候,天空中開始下起了細雨,並不大,但是有種朦朦朧朧的感覺。

汽車停在了幾個人的麵前,最前麵的老人彎下腰用指頭敲打了一下窗戶,傑克慢慢的滑下了車窗看著窗外老人。

“那個半路搭了你順風車的年輕人呢?”蕭楚澤問道。

“剛剛下車。”傑克說道:“我們去哪?”

“先轉轉吧,熟悉一下戰場再說。”蕭楚澤拉開了車門,坐在了後座上說道。

隨著老人身後的片山還有玄武兩人進入,車開始重新開了起來。

傑克看著不斷看著窗外顯得充滿興趣的青恒說道:“從現在開始起,不準亂跑,不準多事,聽從安排。”

“知道了,知道了。”少年在座椅上翻滾著:“每次都是這兩句,煩死了。”

“聽話的孩子就是上帝也會喜歡的。”傑克說。

一直坐在車後麵的片山突然用英語說了一句:“沒有一個唱詩班的孩子是優等生哦。”

“閉嘴,片山,別教壞了小孩子。”傑克等了一眼後座上的片山說道:“別用你那套惡心的東西去汙染青恒。”

“恩?我還覺得青恒挺適合我來教的呢。”片山說道。

傑克有些憤怒的說道:“見鬼,你還是去十三區裏的臭屁比利那裏去找你的學生吧!那兒的黑鬼十二歲就會用偷來的手槍殺人了。”

“匹夫之勇而已。”片山對著前麵的青恒說道:“有沒有興趣跟我學?恩,我可是正經的紐約2市的大學畢業生啊。”

“聽起來很有意思的樣子”青恒似乎很感興趣。

“該死的,別讓魔鬼的聲音汙染了你的耳朵。”傑克將他的腦袋強行扭到前麵說道:“如果你不想死的很慘的話,還是不要跟他往一塊湊比較好。”

“我有那麽壞麽?”片山井二儒雅的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容:“隻是自保而已。”

“好吵!”一直看著麵前什麽也不存在的空氣的玄武突然扭過頭來說道:“你們,很吵。”

片山無奈的聳肩,躺在靠椅上閉起了眼睛開始睡覺。

車內陷入了安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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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那輛車慢慢的消失在街角之後,無傷看著麵前荒涼的街道,輕輕的呼出了一口氣。

原本以為城市內的可見度可能會非常低,可是出乎意料的是,似乎濃霧的影響對城市內的視野影響不大。

他抬頭看了一下因為霧氣折射而不怎麽耀眼的太陽。

“已經是下午了啊。”李無傷感歎著,然後他發現,他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幹什麽。

“算了,先找個能吃飯的地方吧。”李無傷打定了主意之後,踏出了在東京的第一步。

桄榔……

一個腳邊的鐵罐子被踢翻了,發出了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的長街之上,如此響亮。

各種各樣的角落裏伸出了一個個腦袋,露出了窺探和警惕的眼神。

皮包骨頭的老人,蓬頭垢麵的小孩,骨瘦如柴的流浪漢,已經年老色衰的女人……

這些隱藏在各種各樣的角落裏的人都從兩邊的窗戶中探出了頭,警惕而麻木的看著他。

李無傷一下子被嚇到了,沒有想到這種地方竟然藏了這麽多的人。

他看著窺探著他的人,不知道怎麽辦。

過了許久之後,很多人已經悄然收回了目光,藏回了自己的角落裏,或者是繼續睡覺,或者翻檢著聚居點傾斜出來的垃圾中能吃的東西。

“呼~”李無傷暗暗鬆了口氣,剛剛嚇得他都準備拔槍了。

並不是因為那些人太可怕,自己打不過,而是一種純粹的無力。

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拔槍,要不要殺人的無力。

“毫無意義的同情心麽?”李無傷自嘲著:“果然先要自保才行啊。”

他沒有看那些一句窺探他的眼神,直直的朝著剛才青恒指的方向走去,先找到聚居點吃飯再說吧。

五分鍾後,他看著自己麵前的道路,不由得破口大罵:“我靠!又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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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張不給力,昨天發現因為一個小小的疏漏:有一天少更新了400字,五百全勤變三百,淚目……

最後雲河同學:h神馬的最討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