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能夠是晚上了,吃過了做的很難吃的晚飯之後,李無傷將手中的資料一張一張的攤開放在了桌子上麵,皺著眉頭看著上麵的建築圖紙。
上泉秀吉一動不動的坐在了椅子上麵,像是在靜坐或者是沉睡。
李無傷皺著眉頭再次把圖紙看了一遍,忍不住呸了一聲,然後坐回了椅子上麵。
“怎麽了?”上泉秀吉突然開口,嚇了李無傷一下,自從進了房間之後,這個家夥就沒說過話。
“想要罵人了。”李無傷深吸了一口氣將手裏的鉛筆扔到了建築設計圖上大喊:“羅賓你這是坑爹呀!”
作為一個建築專業畢業的大學生,李無傷有理由鄙視一下這張該死的圖紙繪製者,就跟他說的一樣:“坑爹啊!”
不但比例稀奇古怪,而且規格混亂到死,很多線條就連尺寸都沒有標出來,不少的地方比例失調而且古怪到死,線條的粗細完全沒有按照標準來,要是平時就算了,擱到現在這張紙上,沒準自己認為厚三米的混凝土到時候就會變成六米。
如果按照這上麵來的話,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而且具體的目標方位也沒有標出來,僅僅是框了一個大概的範圍,從地圖上看雖然隻是指甲蓋大小的一塊,但是實際上起碼有方圓幾百米。
原本LK的地下建築就複雜到了極點,放到了這張圖紙上麵之後,就變成了一堆讓人眼花繚亂的線條,讓人頭疼到死。
總之,這張圖要是讓普通人看的話,或許還能糊弄過去,但是讓專業人士看的話,絕對不合格到了極點。
李無傷真的恨不得把這張圖紙扔到羅賓的臉上然後叫他把那個畫圖的家夥照過來,告訴他繪圖專業不及格,你掛科了!給我重畫!
“見鬼的,隻有從長計議了。”李無傷捏著眉心,然後感歎道:“現在才知道當初導師跟我說的話,外行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一群專業課學到了屁x眼裏的內行人士,會坑死人的。”
上泉秀吉正準備說話,茶幾旁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叮鈴鈴的聲音詭異的在房間的回**著,讓李無傷察覺到了一種不妙的感覺。
羅賓早說不會和自己聯係了,而李無傷在邁阿密根本沒有認識的人,如果對方是找上泉秀吉的話,就說明兩個人的行蹤徹底暴露了。
上泉秀吉沉默了一下之後說道:“你叫服務了?”
李無傷幹脆利落搖頭說道:“沒有。”
電話鈴依然在響,直到李無傷實在忍不住接上了電話,卻聽見了對麵掛掉的聲音。
失去了視覺之後,上泉秀吉的聽覺比以往靈敏了不少,更何況在做過手術之後隨時可以調節自身的感覺敏銳程度,他也聽到了電話那天掛斷的聲音。
“怎麽回事?打錯了?”李無傷想了一下之後說。
“我覺得我們該換地方了。”上泉秀吉起身說道:“收拾東西吧、”
“怎麽回事?“李無傷歪著腦袋,他還沒有弄成出到底出了什麽事情。”
“我們可能暴露了,為了安全起見,換地方吧、”上泉秀吉說道:“雖然有很大可能是對方打錯了,但是萬一有什麽地方我們暴露了的話,如果再不走,就會被LK的人包圍。”
“可能你覺得我是在危言聳聽,但是在LK呆過八年後,LK的預警方案我已經了解不能在了解了。”
上泉秀吉說道:“發現可疑人物之後,搜索資料庫,然後鎖定行蹤,確定之後,三分鍾之內作出有效應對,半小時之內提高警戒,並且完成人員集結,一個小時之內作出相關計劃,一小時之後派出特遣隊,最多一小時十分鍾。”
“根據LK的慣例,第一次來的人可能隻是一些外圍人員來試探我們的深淺,但是很快第二波就會到來,到時候恐怕來的就是基礎建設團了。”
說著,上泉秀吉已經整理好了背包,對著李無傷說道:“一個多小時的時間,究竟過了多少了呢?”
“已經過完了。”
在被窗簾遮掩的窗外,一個清冷的女聲響起,緊接著,巨大的物體從窗外撞了進來。
在同一瞬間,屋內的燈光被切斷,暴雨和狂風從窗外傾斜進來,紙片飛舞之中黑暗之中,巨大的東西已經衝進了小小的房間之內。
最先開始響起的是巨大的鐵球撞破空氣的聲音,幾乎像是窗戶大小的鐵球從窗外衝了進來,一瞬間撞碎了窗戶,在清脆的聲音之中,巨大的鐵球帶著低沉的聲音衝到了眼前。
上泉秀吉甚至能夠感覺到鐵球上麵長滿的尖刺,如果被擊中被鑲滿倒刺的鐵球擊中的話,一瞬間就被被釘死在鐵球上,然後變成鐵球和牆壁之間的肉泥。
根本沒有來得及動用能力,他就感覺到了一隻手掌搭在了自己的肩頭,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手掌上就傳來了巨大的力量,仿佛要將骨頭捏斷一樣,李無傷拽住他的肩膀,將他拉到了自己身旁。
長滿倒刺的巨大鐵球帶著巨大的風聲撞碎了房間之中的桌椅還有脆弱的床鋪,最後重重的撞在了牆壁上麵,開出了一個巨大的縫隙。
“走。”黑暗之中上泉秀吉聽見了李無傷的聲音,然後青色的光芒亮起了一瞬間,清脆的聲音同時響起,牆壁被衝撞的無形鋒刃於音波撕開了一道口子,然後再灰塵飛散之中,兩人從房內衝出。
就在李無傷衝進還沒有來得及散盡的灰塵中的時候,一種低沉的嘯聲從耳邊響起,通過感覺他甚至能夠形容出那個東西的模樣。
一隻突然出現在空氣之中的手掌夾著一片薄薄的刀鋒朝著自己的眼球橫劃而來,鋒利的刀片在一瞬間就之切開了阻攔的灰塵和空氣,兩根頭發已經被切開。
頸椎發出了不堪承受的哢哢聲,然後李無傷的腦袋突然像是斷了一樣朝後仰去,幾乎貼緊了自己的的後背,刀鋒從鼻尖削切而過,然後身體終於衝出了灰塵之中,出現在了走廊裏。
朝著那隻突然出現的手劈斬去的刀鋒在接觸到目標的瞬間丟失了目標,那一隻手像是妖怪一樣,突然出現,然後又突然消失。
身旁的空洞之中再次傳出箭矢刺穿空氣的聲音,進不容發之際,李無傷將手掌阻攔在了箭矢的軌道之上。鋼鐵的鎧甲從掌心上麵存存浮現,瞬間包裹了大半個手臂,緊接著,隔著堅硬的鋼鐵,掌心感覺到了像是被子彈打擊了一樣,掌心的鋼甲上出現了三個小小的凹陷,三支箭矢在掌心上麵擦出一溜火星之後,方向偏轉,釘在了旁邊的牆壁上麵。
在走廊裏麵橙黃色的燈光下,李無傷瞬間看到了被手掌阻攔之後衝力依舊大到令人吃驚的箭矢,鋼鐵的顏色混合著血紅色的三棱箭矢,從專門的機括之中發出,威力超過了大部分子彈,接近狙擊槍,殺傷力巨大,刺客和殺人犯都愛它。
“不,不能,走。”在走廊的盡頭,一個上身穿著簡約大褂露出上臂的男人捏著一張刀片,磕磕巴巴的說道。
同時,旁邊的空洞之中,巨大的鐵球再次劃破了空氣,撕開了狹小的縫隙然後衝撞而來。
——————————————
“真沒想到是你背叛了我。”羅賓站在街角,看著不遠處站在電話亭裏手持聽筒的助手。
已經稀疏不少的雨滴從天空之上落下,站在大雨之中,羅賓看著自己緩緩轉過身的助手,眼神冰冷。
被稱為冰冰的男人提著話筒的左手已經無法動彈了,在僵硬的手臂上麵木質化年輪從皮膚上麵緩緩滲透出來。
努力想要活動一下手臂,但是卻動不起來,冰冰皺著眉頭看著已經徹底木化僵死的手臂,然後從口袋裏麵抽出了一把折疊刀,僅存的左手上顯露出了冰冷的光芒,瞬間揮刀而下。
斷裂的並非手臂,而是那一截包裹著鐵皮的電話線,他知道羅賓的能力隻能短暫的令自己手臂木化,隻需要逃離開就會恢複。
穿著花裏胡哨短袖衫的年輕人緩緩轉過身,看著自己的老板,眼中有著快意於遺憾。
“我真的不願意相信,那個出賣了我的家夥是你。”羅賓從西裝的褲袋裏掏出了一柄左輪手槍,在淩亂的雨滴之中,持槍的手穩固如磐石:“看來讓我上一單生意告吹的也是你了,你真棒,差點讓我萬劫不複。”
冰冰猙獰的笑著,露出了自己白皙的牙齒,快意無比,就像是隱藏了多年的刀鋒終於從鞘中拔出一般。
“其實我很想知道你為什麽背叛我的……恩,我忘記了,你是個啞巴。”羅賓緩緩的接近著,年輕人手臂之上的木質化也在加速。
轟隆!
不遠處的旅館三樓之上突然傳來了炸裂的聲音,羅賓扭過頭去,看到了爆炸的煙霧,朝著冰冰聳肩微笑:“你看,晚了。”
年輕人依舊沉默著,就像是跟隨他三年以來一樣,從沒有說出任何一句話,背後被刀切斷的電話線上刺溜刺溜的閃著電火花。
“我待你不薄的,你太令我傷心了。”羅賓緩緩的將手槍瞄準了他說到:“可惜了,我真想知道,你為什麽背叛我。”
就像是數十年沒有說過話一樣,被認為是啞巴的年輕人突然開口,聲音幹澀而扭曲:“為了報仇。”
就在羅賓被自己助手突然開口說話的事實震驚而忘記扣下扳機的時候,年輕人手掌之上的折疊刀突然被擲出,從LK的兵器工廠之中生產出來的折疊刀,堅硬,耐磨,耐用,重量趁手,而且鋒利。
一瞬間刺穿了空氣來到了羅賓的眼前,冰冷的刀鋒從脖頸之間擦過,然後切開了一道小口子,與此同時槍聲響起,冰冰的身體顫抖了一下之後,做出了最明智的決定,奪路而逃。
腳掌已經開始在對方的能力之下開始緩緩木質化了,所以速度大打了一個折扣,但是在他拚命的逃亡之下,依舊迅速務必。
子彈擦著心房穿過,鮮血從花襯衫下麵流出來,在大雨之中混合著雨水將外衣染紅,磕磕絆絆的身體不斷的躲避著背後襲來的子彈,盆骨之上像是被大錘砸了一下,一種鈍痛傳來,再次中槍之後,沒有絲毫的遲疑,年輕人的身體鑽進了錯綜複雜的小巷裏麵。
羅賓的身體顫抖著,不敢繼續劇烈運動,手中的槍在射出數發子彈之後,被扔在了地上,頸動脈被撕開了一個小口子,遮掩不住的鮮血從脖子上的傷口中滲透出來,他隻能捂著傷口,繼續亂動隻會讓傷口撕裂,然後無法救治。
真不愧是最了解他的助手,在羅賓的眼中,自己的生命是最重要的,相比於將對方的心髒射穿之後給他同歸於盡的時間,不如給他出一道死或生的選擇題。
盡管死亡的概率微乎其微,但是哪怕是百分之一,羅賓都不會去冒這個險,隻要他的命還在,遲早都能夠看到那個背叛者跪在自己的眼前受死。
“FUCK……”羅賓低語了一句,然後感覺到了一陣眩暈,遮掩不住的血液從手掌之下流淌出來,他需要醫生。
跌跌撞撞的跑到了牆角之後,他掏出了自己的電話,撥響了那個每年花費他巨額的資金來換取的電話號碼。
LK醫院的急診室,那裏有最好的醫生,而且救護車會在五分鍾之內到來。
虛弱的靠在了牆上,他大口的呼吸者,感覺到頭皮冰冷,因為血液的流失,大腦供氧不足了,隻是懷念這種感覺,讓他想起了提著刀片在路邊混生活的日子,幾年的優越生活,自己有些懦弱了啊。
他再次聽見了一個腳步聲,一個跌跌撞撞,去而複返的身影。
年輕人露出了猙獰的微笑,看著失去了手槍之後,虛弱到了極限的敵人,手中拿著第二把刀。
有備無患這個好習慣,還是羅賓教他的。
失去了能力的維持之後,木質化的手臂開始緩緩恢複了,帶著兩個巨大的致命的傷口,複仇的年輕人再次歸來,就像是羅賓想的那樣,他一定會再次見到那個背叛者,不同的是後半句,跪在地上的,恐怕是他自己了。
看著緩緩接近的年輕人,羅賓將自己的手一點一點的向著褲袋之中伸去,另一個口袋裏,還有一支偽裝成鋼筆的手槍。
還差一點點。
————————————————
原本被收拾整潔的走廊已經變成了布滿碎裂磚瓦的破爛危房,巨大的鐵球不斷的從黑暗之中像是猛獸一樣襲來,每一次的間歇都有著血紅色的弩箭瞄準,那個迅速的身影不斷移動著,每每隻在暗淡的燈光之下顯露一角,然後瞬間消失,到現在李無傷唯一清楚的,對方是個女人,而且是個很漂亮的女人,左邊的臉頰上麵紋著一朵血紅色的火焰圖騰,長長的鐵鎖不斷的在他的手中伸縮著,巨大的鐵錘在那一雙纖細的手掌之間如同繡球一樣被輕易的拋弄開來。
在手臂上麵捆綁著沉重的弩箭發射器,而那個女人的身上在黑暗之中顯露出了詭異的輪廓,裝滿了各式各樣的武器,短刀,匕首,弩箭……
而從走廊之外緩緩接近的那個男人卻詭異的多,像是一個刺客一樣,手臂有時候會突然消失,然後下一瞬間就會出現在李無傷的背後或者哪裏的空隙之中,每一次出現都會在他的鐵甲上麵劃出一道長長的白痕。
手中的刀片乍一看像是剃須刀一樣,但是絕對有著不同於外表的堅硬和柔韌,揮灑之間就能夠將牆壁輕易撕碎。
當再一次把巨大的鐵球逼退之後,李無傷對著背後的上泉秀吉問道:“這兩個人什麽來頭?”
“那個女人,陳靜默,B級能力者,LK的外援,雇傭兵,殺手。”上泉秀吉揮舞著手中的刀刃再一次將突然出現在麵前的刀鋒隔開,然後迅速回斬,可惜在觸碰之前就被對方撤離。
“那個男人,王正義,B級能力者,原本是小偷……”
咣當!長滿倒刺的大鐵球一瞬間從牆後砸出,被他閃避而過。
“能力是部分肢體次元移動,最好的小偷,要小心,保護好內髒,他會偷器官。”上泉秀吉將手中的長刀向下穿刺,長長的刀身穿過了鐵鏈的縫隙之後釘在了地上,鐵球暫時露出了自己的樣貌。
鏽跡斑斑的鐵球上麵沾滿了血紅色的痕跡,就像是被血液浸泡過一樣,如同活物一般的顫抖著,隨時準備倒卷襲擊。
如同被澆了汽油一樣,一瞬間,火焰從上泉秀吉的刀鋒上蔓延開來,沿著鐵鎖向著隱藏在黑暗之中的刺客蔓延而出。
張狂的火焰迅速的向前蠕動著,被稱為陳靜默的女人猛然抖動了自己手臂,然後鎖鏈之上的血紅色瞬間濃厚了幾分,如同血液一樣向前侵襲,瞬間就和向前遊動的火焰對撞,然後將火焰熄滅。
蓄勢待發的弩箭刺穿空氣,朝著上泉秀吉持刀的手臂射去,在上泉秀吉的感知之中突然多出了一個向著自己轟然穿刺而來的漩渦,一瞬間嗅覺,聽覺,觸覺合為一體,變成了模糊的直感配合著氣場的擴散將附近所有的情況盡數投影到了腦中。
————
陳靜默出場,群裏MM的龍套,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