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傷你大概沒有出過遠門吧?”站在鎮子口上十三突然停下腳步問
無傷扭過頭看著他:“以前出去過,來到上陽後就再也沒有出去了。”
這也算是一句大實話,可憐他就是在上輩子也沒有出過幾次省……結果今天反被七海顏趕鴨子上架。
“十三你不是準備了交通工具麽?”無傷好奇的問道,在哪?
十三低頭從懷裏掏出一隻懷表,看了一下時間後說道:“這個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吧?”
“什麽時間?”無傷好奇的問道。
十三笑而不語,從口袋裏找出兩個塑料袋遞給他。
隱隱的,遠方的雷聲傳來:轟隆!轟隆!轟隆!
天邊的那頭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小點,仿佛要撕裂天空的聲音慢慢的變大了,幾乎要震碎幾人脆弱的耳膜。
無傷看見了十三的嘴唇動了動,但是在轟鳴的聲音中聽不見他在說什麽,十三的用力的在他的耳邊喊著:“把你和小姑娘的耳朵遮住!”
無傷像是明白了什麽,俯身遮好了芙蕾的耳朵,目光緊盯著那個漸漸變大的黑點。
一架幾乎像是要在響徹天地的轟鳴聲中散架的破舊飛機急速的掠過了他的頭頂,撕開了天空上飄飛的浮雲,留下了一道濃密的黑煙,一陣張狂的笑聲飛機上傳出來,鏽跡斑斑的外殼上烙印著幾乎已經看不清的編號,飛機漂亮的在天空上打了個旋,扭頭向幾人俯衝過來。
“大金牙!我靠!”無傷覺得自己的臉皮要在尖利的風中被扯裂了,他俯身遮住了好奇觀望的芙蕾,朝著十三大吼:“臥倒!那個瘋子撞過來了!”
十三依舊微笑著,像是就算是天坑防線在他麵前破碎了他都不會眨眼一般的看著俯衝過來的飛機。
巨大的破爛機翼從他的身旁掠過,掀起了他的長袍獵獵作響,隔著數米,無傷甚至能看到機艙中向他點頭致意的年輕飛行員。
轟!飛機像是一塊破爛的廢鐵撞擊在鎮外坑坑窪窪的道路上,為原本就崎嶇難行的道路再添一個大坑,脆弱的飛機終於散架了,四散的破鐵片擦著無傷的耳朵飛了過去,又嚇出了他一身冷汗。
“咳!咳!”廢墟中傳出了飛行員的咳嗽聲,年輕的飛行員穿著一身土黃色的皮夾克從那堆看不清哪個是引擎哪個是座位的破爛中爬了出來,摘下了護目鏡朝著十三揮手說道:“咳!咳!十三,好久不見啊!不負所托,終於趕過來了。”
無傷看著似乎有點麵熟的飛行員,可是他想不起在哪裏見過他。
“喂,兄弟,我見過你!”飛行員咧開大嘴,露出裏嘴裏殘缺不全的牙齒說:“上次我跟著大金牙飛上陽的時候我在飛機上看到你了!”
無傷抹了一把汗,他是在想象不出,幾個月前被大金牙帶著在空中狂飆的時候驚恐呼喊的年輕人現在竟然變成了跟大金牙一個德行。
“哦……”無傷恍然大悟道:“是你啊,大金牙呢?”
“死了。”年輕人驚奇的問道:“你不知道麽?一個星期前他喝酒喝死了。”
無傷的臉上出現了兩道黑線,心中不禁腹誹:“真不愧是大金牙啊,死都死的這麽有個性。”
年輕人挽起袖管,露出了胳膊上手術痕跡,從懷裏掏出了一個扁平的小酒壺灌了兩口:“現在這個飛機是我開的,整個中土最年輕的飛行員,哈哈。”
他伸出手:“你好,叫我機長就好了!”
“你好,李無傷。”無傷伸出了握了一下他布滿老繭的手掌指著胳膊上的手術痕跡問道:“那個怎麽回事?”
“啊?哦……”年輕人活動了一下右臂指著傷痕說:“大金牙死了後有群狗*娘養的想要把“婊子”搶走,結果給我留下了這個,而我把他們的手全都打斷了。哈哈哈!”
“那個……”無傷好奇的問道:“婊子是是誰?”
機長指了指背後的破爛說道:“我開的這個東西,大金牙起的名字,很不錯吧。”
破爛的機艙上依稀還能看出當初機主噴塗一行黃漆:“它叫婊子,它很便宜。”
“額……”無傷臉上的黑線又多了幾行:“飛機都摔成這樣了,我們怎麽走?”
“哈哈!”機長又開始咧嘴大笑,露出了裏麵殘缺不全的牙齒和焦黃的舌頭:“等著!”
他從兜裏破碎的煙盒子中翻出了一根還留有全屍的煙卷塞進嘴裏,跳進了大坑中,一道藍色的光亮了起來。
空氣中出現了一個仿佛投影一般的虛像飛機,真實比例大小的飛機顯現出半透明的身體,頓時,四散的碎片像是收到集合命令的軍隊一樣,從地上飛起來,繞著飛機的虛影旋轉。像是等待著什麽。
大坑裏傳來了機長疑惑的聲音:“右翼呢?右翼呢?他媽的再加吧勁!”
砰!嵌入地表的飛機右翼“啪”的一聲被無名的力量拔出來,附著到了飛機的虛像上,頓時四散的碎片們像是收到命令的士兵投入了飛機的虛影中,重組了起來,發出了哢哢的聲音。
“好了!”機長拍拍手從大坑裏爬出來說道:“修複完畢,可以上機了!”
十三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無傷猶豫的拉住了準備上機的芙蕾說:“這個玩意在半空裏不會散架麽?”
“散架?開玩笑!”機長說出了讓無傷安心的話,但是下一句卻讓準備上機的無傷的心情徹底跌倒穀底:“哪次飛的時候不會散上一兩次?”
無傷咬著牙,牽著芙蕾爬上的飛機,在坐在破爛的座位上後,他翻出了座位下的傘包塞給了懷裏的芙蕾:“等會要是飛機要摔了你就跳!明白麽?不用管我。”
芙蕾抬頭瞥了他一眼,又把傘包塞進了他的手上:“你認為我一個人能在野外活下來?”
她扭過頭沒有看無傷的眼睛嘴裏小聲的說:“頂多等會跳傘的時候讓你占便宜抱一次而已,反正……”
無傷沒有挺清楚,問道:“反正什麽?”
芙蕾一腳跺在了他的腳背上,狠狠地說道:“反正你也占習慣了!你滿意了!”
無傷幸福又痛苦的揉著雙腳幾乎熱淚盈眶,心中暗想:“還是芙蕾最貼心啊……”
“朋友們!”廣播裏出現了前座的機長的聲音:“婊子號就要起飛了!請各位鬆開安全帶!那個玩意不管事的!現在進入倒數!”
“5!”飛機的引擎傳出轟鳴聲。
“4!”灼熱的氣浪從渦輪中噴了出來,發出細碎的爆裂聲
“3!”飛機開始在坎坷的道路上緩慢滑行起來,一陣一陣的顛簸傳入了機艙。
“2!”脆弱的機殼已經開始震顫,發出了嗡嗡聲。
“1!”砰!的一聲,飛機的起落架收起了,終於離開的地麵。
“起飛拉!”隨著機長的大聲呼喊,讓人煩躁不堪的饒舌歌從收音機理傳出來,幾乎蓋住了機翼脆弱抖動。
無傷右手用力的抓住了扶手,左手死死的抱住芙蕾,以免她被腳下震動的鐵板甩了出去。
“他媽的!”無傷大喊:“你開慢點不行嗎!”
“哦!哦!哦!”機長的義正言辭的聲音從廣播裏傳來:“飛行是男人的浪漫啊!尤其是在你的懷裏有個漂亮小姑娘的時候!更加的不能減速啊!加速!加速!我們的目標是星辰和海洋!”
“浪漫個毛!”無傷一向為自己的涵養驕傲,但是他覺得自己壓抑不住罵人的衝動了!
旁邊的十三輕輕的拍了拍的他的肩膀,打了個響指,飛機外傳來了一陣仿佛風琴管響起的風聲,飛機的震顫奇異的開始變輕了。
“十三,以前怎麽沒見你這麽好心啊?”機長從玻璃窗上看到窗外藍色的氣流問道。
十三微笑的點了點,笑而不語。
這時候的飛機已經攀爬到了3千米的高空中,從上麵看上陽已經變成了一個小本子大小的地方。
這時候一陣奇異的眩暈感傳來,無傷的臉色變得刷白,他終於明白了登機前十三遞給他的塑料袋是幹什麽用的……
“嘔……”他迅速的拉開的塑料袋開始吐了起來……
五分鍾後他的臉色已經變得鐵青,他沒有想到自己有這麽嚴重的暈機症狀,剛剛的感覺就像是噩夢一樣,幾乎難受的他把胃都嘔了出來……
突然,他感覺到自己的背後多了一隻小手,冰涼的手正在順著他的脊梁輕輕的按摩著,他抬起頭,看到了看到了一臉不情願的芙蕾。
“你別多想啊,我隻是看你那麽狼狽幫你一把。”芙蕾倔強的扭過頭不再看無傷的眼睛,嘴裏嘟噥著:“我才……我才沒有原諒你,我才沒有原諒你”
無傷看著被機艙中漏進風吹起的雙馬尾,輕輕的把手放到了她的頭上摸了摸,笑了起來。
“走了啊。”莫龍圖合上百葉窗自顧自的說著:“那麽好的小夥子以後可能就看不到了呢。”
“我可不這麽認為”瘋狗站在他的背後微笑:“我相當看好他的,我可是連餓犬都送出去了呢。”
“那是你不知道玄機子是什麽東西……”莫龍圖靠在大椅上,看著昏黃的天花板:“黃道,河洛,天劫,還有最神秘的黑槍都誌在必得的東西,他一個小小的D+怎麽可能在那些A級高手大把抓的組織圍剿下保住那個東西?”
“七海顏還真是狠心啊”莫龍圖輕輕的敲打著桌子:“就這麽把自己姘頭丟出去任他自生自滅。”
“姘頭?”瘋狗的眉頭抖了一下:“為什麽這麽說?”
莫龍圖的臉上露出了猥瑣的笑容:“我從看到那個小夥子第一眼就知道,他肯定會是一個小白臉,我就不信他們在一個屋子裏住了那麽長時間就沒發生了點什麽有趣的故事。”
“長官。”瘋狗俯下身在莫龍圖的耳邊說道:“我的父親曾經跟我說君子坦****,小人長戚戚。”
“啊,我懂的。”莫龍圖點頭微笑,絲毫不想自己這種連永垂不朽都搞不明白的文盲怎麽會明白那麽深奧的東西,他說:“這句話的意思是說,叫做君子的東瀛女人赤身**不穿衣服,而她家裏的小孩子經常擔心,對不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