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個地方吧。”平野隔著門,看了一眼屋子裏的中年人和胖子說:“讓自己病人遭到誤傷,可是最差勁的醫生呢。”
他推開了那扇大門,唏噓的撫摸了一下:“原來每天都覺得在這裏是煎熬,但是卻不知道自己去哪裏,現在看起來,卻有些舍不得了。”
默默的走在泥濘的街道上,他看著自己背後默默跟著的無傷說道:“小子,再不走的話,就要陪我去死了,你已經做得足夠了。”
“這可不行,”李無傷沒有理會:“我在日本可每個住的地方,要是跑了的話,到哪裏去養傷?”
“切,想死就留下好了。”平野扭頭看向前方,兩個人之間不再交談。
就在拐過彎的時候,無傷停下了腳步,拉住走在前麵的平野。
“誒,秀吉……你又走錯了,他們是朝這邊拐的……”女孩的聲音從牆角處傳來。
武士有些煩躁:“囉嗦!囉嗦!囉嗦!”
“嗚……秀吉最討厭了……”
“喂!喂!給我嚴肅一點!”武士撫著額頭歎息著。
“請問……”
一個聲音突然響起,刹那間武士的刀從刀鞘裏拔出砍向了聲音的到來出,而銀色的波紋也朝著那個方向波動過去。
就在秀吉的武士刀即將削下那個年輕人的頭顱的時候,一把短刀格擋在了刀鋒之前,刀頭詭異的轉動了一個方向,將那道精神力組成的衝擊波攪碎,變成了碎散了美麗波紋,令人炫目。
“唉……”無傷架著那把力量越來越大的刀有些無奈:“我說,咱能不能好好說?”
“不能,抱歉,再見。”秀吉的口裏吐出了字正腔圓的中文,手中的武士刀上出現了紅色的光,一種灼熱的空氣撲麵而來。
“這是……”無傷覺得有些不妙,左腳在地上接力,身形暴退,與此同時,紅色的光變成了灼熱的氣浪,冰冷的長刀上突然出現了火焰刀刃,隨著刀刃不斷地揮舞,在空氣中留下了火紅色的軌跡。
“靠,你是夏娜啊!”無傷覺得自己差點被陰了,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損害,明明是兩個長得很不錯的小鬼,但是下起手來卻出乎意料的狠毒和霸道,簡直讓自己沒辦法動手。
“夏娜是誰?我不認識。”秀吉的腳步隨著無傷的後退開始迅疾的前進,迅速的拉近了兩人的距離,趁著無傷感歎的時候,火焰之刀再次劈向了他的頭顱。
“切,”無傷覺得自己沒發威,別人把他當KITTY了。
青色的刀光中,青帝帶著冰冷的感覺迎向了火焰之刀,一陣低沉的鳴叫不斷的在刀刃上回響著。
秀吉的眉頭有些皺,似乎是幻覺,他感覺到了在那一陣低鳴之中,自己附著在刀刃上的火焰也開始震顫消散起來。
眼見那把短刀即將於火焰碰撞,秀吉的手中加了一把力,決定用這一刀將那把刀和那個敵人統統變成兩截。
叮!
火焰爆裂了。
爆裂的火焰四散開來,在兩刀撞擊的地方產生了一枚炫目的煙花,在秀吉的操控下,攝氏度達到了2600度,幾乎可以媲美岩漿的火焰爆發開來,在青帝的低鳴聲中不斷散化分離,最後變成一大團爆裂的火粉,烤幹了地上的泥濘。
“我擦!”無傷看著地上幹涸的泥土有些感歎:“現在的小屁孩下手真他媽黑啊……”
正要再次衝上去的時候,被平野用一隻胳膊阻擋下來。
“這個小家夥由我來,你先將那個銀色頭發的小姑娘解決掉。”
囑咐完畢之後,平野看著眼光中充滿仇恨的秀吉說道:“太郎,很久沒看到你了啊。”
“難得叔父您還記得我呢。”秀吉握刀的手換了一個姿勢:“很久不見啊?。
“嗯,很久不見。”平野的手中出現了手術刀看著眼前握刀的正太:“你能為我解釋一下,為什麽要跟殺死你父親的組織攪合在一起麽?看你的眼光,不像是忍辱負重的樣子。”
“下地獄問那個死去的家夥去吧!”秀吉突然想著平野衝來,手中長刀的火焰開到了最大的界限,巨大的火龍從刀刃中飛出,在空中盤旋飛翔,鎖死了平野所有躲藏的方向。
“想殺死我麽。秀吉?”平野看著占滿了整個眼簾的火光平淡的說道:“可惜了,你可要小心一點哦。”
瞬息間,背後的空氣中出現了黑暗的刑房,惡臭的地板,沾滿了血漬的牆壁,空氣中若有若無的慘嚎,數不清的刑具在巨大的桌子和牆壁上擺放懸掛著。
無傷曾經聽七海顏說過,有的能力,越單純,應用的範圍約窄,拘束性越大,使用的規矩越多,那麽一旦使用起來的時候,會出乎意料的強。
就在秀吉踏入這個空間的時候,一切的火焰都消失了,手中的刀不翼而飛。
“這是?”秀吉稍微驚詫了一下之後,身體飛撲而上,朝著平野的臉上狠狠地打去。
平野一動不動,平素靈敏之極的反應都消失了,任由那一拳狠狠地打在了自己的眼眶上,身體倒飛出去。
而秀吉仿佛也遭到了攻擊一樣,悶哼了一聲之後,倒在了地上,眼眶上出現了青紫。
“你大概很不明白吧?”平野從地上爬起來,看著眩暈的秀吉說道:“為什麽我受傷之後,你也會受傷呢?”
秀吉從地上快速的爬起來,再次一拳打在了平野的肚子上,平野痛苦的彎下腰,開始幹嘔,而秀吉也仿佛被無形的巨錘打中了腹部,再次倒在了地上。
“你……別急,等我說完。”平野冷笑著:“這個領域叫做苦難刑房,等級是D級,不過看起來你的等級已經快要進入C級了,不過沒關係,隻要不超過這個領域承受的極限,一切能力在這裏都沒辦法使用。”
“現在,我為你介紹這個領域的兩個法則。”
“第一,共苦,不論是你,還是我,受到所有的痛苦和傷都會出現在對方的身上,比如,向這樣……”
他撿起了地上的炭盆中的烙鐵,按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一陣焦臭的味道和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傳來。
他咬緊了牙關忍住了痛苦的呐喊,但是秀吉卻發出了痛苦到呼聲,一模一樣的傷痕出現在了他的脖子上。
“第二,不死……”
他剛剛說完,脖子上的傷口飛快愈合著,一陣一陣麻癢和刺痛的感覺從愈合的地方傳來,令他和秀吉都忍受著難言的痛苦。
“說實話,我真的不喜歡這個法則,不過大概是移動醫院對這裏產生的影響吧。”平野有些無奈的聳肩說道:“你知道的,醫生,不殺人。”
他再次將烙鐵按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卻一直沒有停,直到渾身顫抖著倒在了地上。
等他再次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又從桌子上拿出了鉗子夾在了自己的腋窩上,用力的擰了三圈,一遍喘氣一遍說道:“你看,腋窩是人最敏感的一個地方,哪怕是受到了細微的痛苦都會令人痛不欲生。”
“接下來是竹簽……”
“再下來是夾棍……”
“最後是我最喜歡的鐵棺材……”
當他甚至模糊地從長滿倒刺的鐵棺材裏爬出來的時候,秀吉已經失去意識了。
脖子扭動了兩下,發出了哢哢的聲音,他提起了地上的秀吉,將他放在了桌子上,啪啪給了自己兩個耳光。
“現在,我問,你答。”他提起秀吉的脖子說:“為什麽跟LK的人攪合在一起!”
“咳!咳!”秀吉難過的喘著氣:“你知道……從小生存在一種奇異的眼光中,是什麽感覺麽?”
“那種眼光,冰冷,陌生,帶著不可跨越的距離感……”他呻吟著,想要恢複從麻木感中恢複身體的感覺:“不論你做多少事情,都無法獲得承認,不論你表現的有多傑出,他的眼睛都會告訴你,你隻是個撿來的孩子。”
“嘿,嘿……”他抬起頭看著平野的眼睛:“你知道麽?上泉,其實是有一個孩子的……”
“那像個奇跡一樣,他有了自己的親生孩子……”他嘿嘿的怪異笑著:“不過,他被我殺掉了。”
“自從有了那個孩子之後,他看向我的眼神,就像看著一件垃圾一樣,不屑一顧,冰冷,厭惡。”
“我知道他是想要丟棄我了,但是不行,他是道德領袖,正直的代表啊……”他獰笑著拉開了自己的上衣:“這就是他對養子的態度。”
少年的上身上布滿了各種猙獰,詭異的傷口,燙傷,刀傷,瘀傷……
“後來,我就把那個孩子殺掉了,很簡單,隻是在冬天把房間裏的暖爐的排氣管堵住,然後封好門窗而已……”
“你們叫那什麽來著?”什麽什麽中毒?”他於平野對視著:“嘛,已經不重要了,就連LK想要將他捕獲,進行研究的時候,毒也是我下的。”
“換句話來說,我在四年前,就是LK的人了。”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平野:“那麽叔父,您將怎樣處置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