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嗎?
真的死了嗎?
一道低沉的聲音,不斷在我的腦海當中回響。
而我,也清晰的感到了瀕臨死亡時的迷茫與彷徨。
甚至,頭骨碎裂的痛楚,也縈繞不斷。
“啊,不,我不能死!”腦袋一緊,我整個人大喝一聲,陡然從地上坐了起來,大口的喘息著。
但是,很快,我就發現自己眼前的場景,竟然再一次發生了變化。
畫麵又拉回到了超市最深處的角落裏。
小姑涼正緊張兮兮的用狙擊弩瞄準了我的腦袋,那鋒利的弩箭,讓我當場就是臉色一僵,而眼角的餘光,也讓我撇到了正躺在我旁邊不知死活的盟白榮與小蝶。
“大叔,你醒了?沒事了吧?”
小姑涼眼圈紅紅的盯著我問道。
雖然她手中的狙擊弩一點都不留情的對準我,但是從小姑涼的眼神當中,我能夠讀懂一股濃濃的依戀之情。
顯然,在我剛剛產生幻覺的時候,小姑涼為我擔了不少的心。
揉著酸疼的太陽穴,我在摸了摸自己鮮血淋淋的額頭之後,本能的將剛剛我看到的,經曆的一切,都當成了一場環境,肯定是因為我吃了淡綠色的晶體之後頭特別疼,才會產生幻象。
而被司馬成一斧頭劈開頭骨,應該是因為我剛剛用頭撞貨架撞的太很了,同一個部位的疼痛,產生的聯想?
這樣想著,我勉強給了自己一個滿意的答案。
然後搖著頭道:“沒事了,我還好,瀟瀟,我剛剛有沒有離開過這裏?”
“離開這裏?大叔,你不會是把自己給撞傻了吧?”小姑涼被我一個問題問的一怔,旋即,就是用一副看白癡的目光看向了我,得知我沒事了之後,小姑涼的心情立刻雨後天晴。
手中的狙擊弩也是放了下去,活蹦亂跳道:“大叔你真是神人降世啊,倫家活了十幾年,什麽人都見過,還真沒見過拿自己腦袋死命和鐵架子嗑的,要不是你把自己撞暈過去了,我都快要看不下去了!”
“……”我無語。
“對了,大叔,你不是說,吃了那晶體,就可以進化什麽的,獲得什麽特殊的能力嗎?你現在有沒有獲得特殊的能力?”小姑涼嘰嘰喳喳。
“……”而我,則是繼續沉默。
“唔,大叔,你傷成這樣,應該很疼吧,等等,瀟瀟去給你找點紙巾和紅藥水,清理一下傷口!”小姑涼總算是還有點良心,在接連打擊了我兩次之後,終於注意到了我頭上的嚴重傷口。
她一下從地上彈起來,朝著其他貨架那摸了過去,一排排的找尋著可以為我清理傷口的物品。
而我,此時此刻,則是連死的心都有了。
因為,不用小姑涼問,我在一清醒過來之後,就立刻攥緊了拳頭,想要感受一下,自己經過了剛剛的幻覺之後,是不是擁有了什麽特殊能力,哪怕不能像是司馬成那樣覺醒超能力,但是,最起碼也應該讓我的身體素質再強化一節吧?
力
量沒變強?
速度呢?
但是,最終,殘酷的現實告訴我,勞資忙活了一場,卻好像什麽都沒有得到。
“沒道理啊,不可能啊!”
“那可是從巨型喪屍腦袋裏挖出來的晶體,保守估計,也是二次進化的家夥,絕對不應該一點效果都沒有的!”我這樣想著,越發的有些悲哀欲死了,因為,不管我怎麽的難以接受。
不管我怎麽的去細心感應。
最終,都是沒有感到自己和服用淡綠色晶體之前有什麽改變。
沒有強化,沒有產生特意功能。
如果非要說有什麽區別,那就是勞資的頭上開了一道大口子,腦袋到現在還如同針紮一般疼痛。
“哦,對了,還有那該死的幻覺!”一想到自己竟然幻想到被司馬成一斧頭劈死,我就覺得大大的晦氣。
小姑涼的動作還是十分麻利的,我在這邊糾結的幾分鍾,她卻已經找到了紗布,膠帶,還有紅藥水,碘伏之類的東東,揣著一袋子的消毒物品回來,小姑涼開始不由分說的為我上藥。
“絲!”
“姑奶奶,你能不能輕一點?”小姑涼毛手毛腳,上來就給我的傷口一陣亂按,她的手爪子之重,再加上碘伏殺菌的疼痛,讓我頭腦一陣收縮,差點眼淚都流下來了。
當然,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
我是絕對不可能在小姑涼眼前流眼淚的。
所以,被碘伏刺激的淚水,剛分泌出來,就被我一陣擠巴眼給擠沒了。
當小姑涼與我對視時,看到的隻是我呲牙咧嘴的樣子。
“哼,臭大叔,倫家也是第一次為人清理傷口,還是現場發揮的好,你再鬼哭狼嚎的,倫家不管你了,你自己給自己上藥去吧!”小姑涼撅著嘴巴,跪在我的麵前,小心翼翼的翹著上身,給我的頭上抹碘酒,纏紗布。
這個姿勢,讓我在一番鬱悶之後,眼神卻是本能的落在了某些不該去看的部位上。
“咳咳咳……”好吧,我承認自己的目光有些猥瑣了,小姑涼略微敞開的衣領內,壓根什麽都看不到,也不知道是因為她掩護工作做的好,還是因為十三四歲的妮子,尚未開始發育。
“好了!”
“這樣大叔你的傷口就不會發炎了,而且,這紗布也纏的很有藝術性,瀟瀟果然是很有美術天賦的!”小姑涼將最後一點紗布纏好,然後用她細嫩的小手在我頭上輕輕一按,就站了起來,滿意的拍著手道。
“藝術性?美術天賦?”不知道為什麽,我看著小姑涼一臉的得意。
心中本能就升起了一絲不詳的預感,我摸了摸仿佛重了三四斤的頭部,半晌後提出上訴道:“鏡子呢,給我找麵鏡子,讓我看看自己讓你整成什麽模樣了!”
“喏,幸虧倫家機智,剛剛找碘酒和紗布的時候,順手拿了一麵鏡子回來,大叔你欣賞欣賞倫家的手藝吧!”小姑涼就像是哆啦A夢裏的機器貓一樣,從懷裏掏啊掏的,一把掏出了一麵鑲嵌在卡通框框裏的平
麵鏡。
鏡框上的喜洋洋與美羊羊直接被我無視掉了。
真正讓我接過鏡子之後,幾乎要瘋掉的是,在鏡麵中,赫然出現了一位阿拉伯土著打扮一樣的大叔。
那仿佛被包成了粽子一般的東東,真的是紗布,而不是阿拉伯土著們帶的帽子嗎?
更加過分的是,在這阿拉伯土著民帶的帽子上,竟然還被小姑涼打了一個外扭七八的蝴蝶結。
“臥槽,蝴蝶結啊有木有~!”勞資當場差點吐出一口血來,不過在目光掃視過得意洋洋的小姑涼之後,還是忍又忍,把心頭的火氣壓製了下去。
雖然小姑涼的手法差強人意。
但是好歹也是她的一片心意。
這樣想著,我勉強接受了小姑涼用三四斤紗布給我頭上做的阿拉伯土著帽,並且努力使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道:“不錯,瀟瀟真能幹,將來有機會,大叔會送你去火星美術學院進修的!”
“火星美術學院?有這個學院嗎?”小姑涼萌呆呆的看著我問道。
“有啊,在國外!”我滿臉瀑布汗,但是被小姑涼純真的眼神看著,又不忍心告訴她,我的本意是說她的包紮手法可以比的上火星人了,隻能將這所莫須有的學院歸結到國外去。
“哦,那一定是很出名的美術學院吧?”
“是啊!”
“哼,死大叔,算你有點眼光啦,不過,其實倫家的夢想不是學美術了,而是做一名救死扶傷的白衣天使,拯救每個傷弱病殘之人!”小姑涼雙頰緋紅的白了我一眼之後,扭扭捏捏的說道。
而這一次,我終於明白了什麽叫做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當小姑涼說出她那偉大的夢想時,我的腦海裏,不由自主就聯想到了,未來世界中,某個知名的外傷醫院中,小姑涼穿著護士服,給每一個受傷的人用三四斤紗布打上一個阿拉伯土著帽,並且在上麵係上蝴蝶結的場景。
那一定很給力。
到那個時候,其他的護士姐姐們一定會明白,白衣天使,上輩子就他嗎是折了翼的天使。
“張哥,不好了!”然而,正當我準備好好**一下小姑涼,讓她放棄那無敵的夢想時,一道慌張的聲音卻是突然從幾個貨架外傳了過來,同時,司馬成的身影,也轉過擋住我和小姑涼的一個貨架,出現在了我們的麵前。
“額,司馬?我不是讓你先替盟白榮和小蝶在門口守著嗎?怎麽這麽慌張,出了什麽事?”司馬成的到來,解救我於水火當中,而有了新話題的我,也立刻忽略了一旁等待著我表揚的小姑涼,轉向司馬成問道。
但是……
我恰恰忽略了,現在的我,其實在某個方麵上說,是有些見不得人的。
司馬成的目光,從剛轉過貨架,看到我的第一眼起,就已然呆滯無神,再也挪不開半分了:“張,張哥,你的頭,這是怎麽了?”司馬成的嘴角弧度極小的抽搐著。
但是我打賭,這混蛋一定是在笑話我頭上的阿拉伯土著帽與蝴蝶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