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百三十二章 犧牲
“去死！”
太一掌門向天帝發動攻擊。
宿命者既不幫忙，也不阻止。
這時，衝到一半的太一掌門猛地旋身，舉爪直撲宿命。
奇怪的事發生了。
宿命者沒有乘機與天帝聯手，更沒有試圖反擊，就這麽直接後退。
“他們不敢與我動手！”
一個念頭，在太一掌門腦海閃過：“居然是這樣，他們的目標隻是誅殺天帝，或者說，守一的目標隻是天帝，與我無關！”
試出底線的他猛地停下：“哈哈，莫怕！我不是攻擊你們，隻是今天財神在南，這個方位最適合殺人！”
“哎呦，笑死我了！”
天帝噴出已經入口的靈酒：“既然你們打定主意殺我，那就來吧！”
太一掌門試出底線，他天帝不傻，同樣能夠看出。
既然無法善了，便沒有惺惺作態的必要。
華貴無雙的雲床瞬間消失，天帝手中的酒瓶瞬間消失，專屬於聖九巔峰的龐大氣勢猛地出現。
其實，他早在十幾天前就已經完全恢複，隻是當時情況不明，沒輕易暴露。
“我就知道你在裝！”
太一掌門看著重新出現在天帝周圍的無數靈魚，嘿嘿直笑。
“你不也在裝？不裝，那麽多修仙者，怎麽可能上你的惡當？”
天帝再次揭對方瘡疤。用意，不外乎提醒宿命者，他們所幫的人並不可靠。
“哼！白費心機！”
黃三冷哼：“他們絕不會幫你。甚至。在殺死你以前。他們都不會與我為敵！”
“你知道，我也知道。但誰知道我死之後，守一用什麽手段對付你？”
天帝顯然不想讓對方得意，連最後一張沒有揭開的底牌都不惜暴露。
“他怎麽對付我？那還輪不到你操心！”
太一掌門卻不上當。隻要除掉天帝，他有的是辦法對付守一。別看守一躲在暗處，看起來好像毒蛇。可毒蛇再毒，能毒得過邪魔？
“去死！”
天帝首先發動攻擊。
還是那柄大錘，瞬間砸向對方額頭。
“早就沒用了！若是一堆。我還忌憚……”
太一掌門伸臂，竟以黑爪直刺錘頭。
哐！
劇烈波動之後，爪錘分離。
然後，一杆黑色大槍閃黃三跟前，朝著小腹攢刺。
“雕蟲小技，你當我看不出來。”
黃三卻不和槍硬拚，而是一邊後退，一邊噴出無數黑煙，凝成觸手阻擋。
轟！
觸手與槍撞擊，竟然瞬間爆、炸。
爆、炸的衝擊波。又將附近所有觸手瞬間毀滅。
噗——
離他們很近的一個聖七宿命，被爆、炸波及。開始狂吐黑血。
原來，天帝竟在槍尖上附著了數十尾隱形靈魚，那一槍真正的目的不是刺殺，而是爆、炸。
可惜，被太一掌門提前識破，沒有得逞。
“還不動手？他顯然是想連你們一塊毀滅！”
遠遠退走的黃三再次提醒。
剛剛天帝的挑撥讓他有了顧忌，誰知道現在幫他的宿命者，在殺死天帝之後，會用什麽詭異手段對付自己？萬一守一還有後手，到時終究麻煩。
還不如借此機會，讓對方先上。
“他們先上，豈不是白白送死？還是咱們拚殺一場比較公平！”
天帝嘴上說得好聽，可再次附著靈魚的黑槍，卻在抵達到太一掌門身前的時候突然轉彎，直奔宿命者而去。
“你的對手是我！”
黃三急忙出手，三根巨觸更是好心的追著黑槍，企圖攔截。
“不好！”
宿命者卻不相信對方的好心，眼看不妙立刻逃竄。
可惜，聖七聖八的速度，無論如何都趕不上聖九。
黑槍，巨觸，在接近宿命者後，竟然心有靈犀的開始碰撞。
轟！
黑槍上隱匿的靈魚，與三根巨觸相撞，瞬間引發爆、炸。
十一個宿命，在劇烈爆炸中倒飛出去。
個個身受重傷。
“他們這是要聯手除掉我們！”
一個宿命者反應過來。
他們隻是守一的爪牙，單是他們並不可怕，可誰知守一要用他們安排什麽後手？
因此，太一掌門和天帝暗暗達成默契，先殺宿命者並不奇怪！
“哈哈，十一人，全部受傷，尤其是那些戰力隻有聖七的廢物，更是離死不遠！”
黃三和天帝瞬間撕破嘴臉，一前一後的將所有人包圍。
“我們死定了！”
一個重傷的宿命者掙紮站起。
不用他說，其他人也意識到不妙。
“如此困境，守一居然都不更改任務，顯然就是想讓我們送死！”另一個同樣是天七的女宿命恨死大叫。
“師妹，我們逃！”
女宿命後麵的男子扶住她。他們同出一門，先前一直暗中聯絡，後來更是聯手除掉不少敵人，這才有了一個聖七一個聖八的修為。
“哈哈……你們跑得掉？”
太一掌門噴出更多黑煙，形成更多巨觸。天帝雖然沒有黑煙，但同樣用紅黑兩色靈魚，將他們徹底包圍。
“我們死定了！”
一個宿命重複了一句。隻是其中的悲涼，比上一句更甚。
“可惡，再給一段世間，說不定我們就能擺脫守一控製，沒想到功虧一簣！”
女宿命已經奄奄一息。
他們晉升的太快，根本沒有積攢到足夠的底蘊，更沒有能夠快速恢複的丹藥或者天材地寶。在這種情況下，重傷和死亡。簡直沒有區別。
“就是因為我們暗中聯絡。想要擺脫控製。守一才讓我們來送死！”另一個宿命者輕歎，他有聖八戰力，因此傷得並不算重：“別忘了，以前執行聯手任務，守一都會加上不許自相殘殺的限製條件，這一次，卻連條件都沒有。顯然早已知道，我們暗中打成協議。根本不會相互攻擊！”
“嗬嗬……當初就該想到，真傻！”其他人幡然醒悟。
“想到又能怎樣？守一根本不給我們翻盤的機會，三分鍾沒有動作，就會抹殺，中途退出還是抹殺，我們能撐十幾天，多活十幾天已經是奇跡！”
“所以，現在奇跡結束，就要死了？”
所有宿命者都捏著拳頭，他們心中都有一團火焰在燃燒。那是螻蟻麵對暗中操縱自己命運黑手的痛恨。
“黃三。你要本源碎片也沒用，不如全送給我？”
天帝卻不管宿命者的悲憤。好像根本沒聽到對方說話一樣，自顧自的和太一掌門商量。
“你怎麽知道我沒用？留著看也好！”
太一掌門卻不鬆口。隻是他極有城府，沒將自己迫切的渴望流露出來。
沒錯！他需要本源碎片，比天帝更需要本源碎片！
以前，黃三也自以為是的認為自己不需要，後來隨著戰力提升，邪魔控製越來越強，他才意識到，隻有本源碎片，才能幫他擺脫控製。
“噢，你真的留著看？”
天帝顯然沒那麽好糊弄。
“就算不留著看，送人也不錯！”
太一掌門繼續不緊不慢，讓人捉摸不透。
“那還不如送給我，我承你的人情，將來不殺你一次！”
“哈哈，收起你那套嘴臉，還人情，還不殺一次。有機會，你他麽就恨不得我立刻去死。我說，我看起來像這麽弱智的人？”
“嘿嘿……隻是開個玩笑。”
天帝幹笑著，其實他隻是試探，不同的說法，有不同的試探目的。可惜，他這次什麽都沒試探出來。
“少拿騙傻子的那套糊弄我！等殺了這些人，下一個死的肯定是你，你以為，你還有翻盤的機會？”
“能不能翻盤，總要試過再說！”
天帝卻不以為意，一邊說著，一邊抓起至寶黑槍，將一隻隻靈魚附著在上麵。
其實，他本不需要如此動作，附著隻是一念之間的事，可這麽做，能夠增加無形壓力，迫使宿命者慌亂。同時，也是在給太一掌門傳遞信號。
當年，他就利用這些看起來很小的手段，將幾聖玩弄與股掌之上，連一點冒犯之心都不敢升起。若不是後來為了計劃，暗中鼓動，幾聖哪敢出手偷襲。
“嘿嘿，好戲來了，雖然我從不吃人，但用人喂手下怪物的事，卻沒少做。”
太一掌門也是人精，配合的弄出一個個巨觸，整齊排列著朝宿命者壓去。
隻要他們精神崩潰，掠奪本源碎片就會變得極為容易。更何況，許多巨觸本來就是一種後手，可以在搶奪的時候占大便宜。
死亡越逼越近，所有宿命者臉上，都開始出現一種灰白的顏色。
那是空洞與蒼白的絕望。
“師兄，你的飛劍呢？”
重傷的女宿命者突然回頭。
“在這！”
她師兄取出飛劍，亮給師妹看。
“好！”
女宿命握住師兄的手，師兄的手則攥著飛劍。然後，就見她猛地一撞，將劍尖送入自己腦門。
“師妹！”
男宿命大驚，可師妹的手卻緊緊勒著他，阻止他亂動。
“這樣，你就能晉升聖九，這樣你的傷就會在晉升中恢複……”
女宿命還沒說完，眼中的光便猛地消失。
一團結構複雜，不知到底拚合了多少碎片的本源一閃，沒入她師兄的額頭。
“我明白了，我明白！守一一直不想我們突破到聖九，硬性規定，必須殺死擁有十片以上本源的宿命，才能獲得最後的晉升。可用有十片以上的宿命，不是聖七就是聖八，都是聯盟內的人。所以。他根本就是故意如此！現在。又讓我們送死，既然必死，還不如死在自己人手裏！”
所有宿命者都驚醒過來，瞬間明白女宿命的選擇。
“好！那就一起死！”
那些重傷垂死，已經無可救藥的聖七連忙尋找和自己親近的人，用對方的武器將自己殺死。
這樣一來，在規則層麵，就是對方殺死的自己。聖八。就能獲得晉升。
“不好！”
眼看宿命者紛紛自戕，天帝雖然不知究竟，但也明白大事不妙。
“快殺！”
太一掌門也急了，連忙催動巨觸奔襲，自己更是合身撲上。
“想殺我們？遲了！”
眼看黃三的黑爪就要裂開宿命，一聲大喝突然自他們中間暴起。
卻是最先“殺”死自己師妹的宿命，已經完成晉升。
擁有聖九巔峰戰力的他，戰力絲毫不下太一掌門。同時，他的技能威力，也隨之提升到聖九巔峰。
無數柄巨大雷劍出現。分作兩批衝向太一掌門以及天帝。
天帝釋放出的靈魚黑槍，被瞬間打得倒飛而回。更是在天帝身邊不遠處爆、炸。而太一掌門釋放的巨觸，在也雷劍之下，紛紛化為齏粉。
就連太一掌門本身，都被雷劍穿刺得遍體鱗傷。
“哈哈，我隻是一時大意而已！”
眼見情況不妙便可以收手退回的太一掌門哈哈大笑，身上的傷口更是在黑煙之下，迅速自愈。
這點傷勢，對他真的不算什麽。
倒是天帝，被雷劍和靈魚觸發的爆、炸，轟得一步三搖，顯然又一次重傷。
不得已，他隻好召喚數千靈魚修複自身，續航能力立刻降低不止一半。
趁著這段時間，“殺”死同伴的宿命者全部完成晉升，隊伍也由原先的十一人，變成寥寥五人。
隻是，這五人的戰力，比原先的十一強大太多。以前，他們隻是任人宰割的魚肉，現在，他們已經擁有宰割別人的能力！
“可惡！可惡！一群忘恩負義的叛徒！”
無名空間內，監視的守一大怒。
他的算盤本來很好，卻沒有想到，一直表現自私的宿命者，居然在臨死前無私一把，將他的所有計劃統統打亂。
“不過，你們永遠別想擺脫控製，永遠別想再出叛徒！”
彭滿的背叛，讓他懊惱不已，因此，對宿命者提防得更加厲害。這才是他們相互之間秘密聯絡，卻被很快發現的原因。
“沒關係，你們已經突破聖九，隻要經過磨煉，就能收回碎片為我所用！”
想到這，守一又放心起來。因為他已經所有漏洞堵死，相信宿命者這輩子都別想逃出掌握。
不提守一的算計。
在逼退天帝、黃三之後，因師妹犧牲獲得聖九戰力的宿命者，立刻被其他四個同伴保護起來。
他剛剛一怒動手，雖然取得輝煌的勝利，但也是動用了全部潛能，因此現在異常虛弱。
“我們怎麽辦？”
剩下的四個宿命之中，有一個女修。她之所以晉升聖九，是因為一直對她有好感的兩個散修同時犧牲，才有所造就。因為她原本的戰力隻是聖七。更值得一提的是，兩個散修，其中一個還是聖八。原本，應該是他活下去才對。
修仙者是自私，是無恥。但人終究是人，再自私再無恥，都有一點點良知。經過那麽長時間的末日洗禮，見慣了無恥，那一點點良知卻開始複蘇，有些人更是早就開始厭倦。
這才是他們可以從容赴死的原因。
這一點，作為本源的守一，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
“我要替他們報仇！”
女宿命者說得斬釘截鐵。
“可我們現在沒有擺脫控製，出手擊殺魔頭，很有可能被守一找到借口。”
另一個宿命者提醒。
“那就先殺罪人，他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雖然打了那麽就，但他們根本不知道天帝的真正身份。天帝不說，太一掌門也懶得提醒。
因為這毫無意義。戰力晉升到一定層次，誰還會管什麽天帝？
“既然你們想殺罪人，那我就先幫忙！”
宿命者的談話沒有背人，太一掌門因此聽得清清楚楚。既然對方有所顧忌，何不乘此機會除掉對手？
更何況，宿命者已經露出和守一不和的表現，等除掉天帝，完成守一的命令，會發生什麽，實在值得期待。
“說不定，我還能再次從中漁利！”
魔頭大笑，竟然真的當先向天帝攻去。
反正對方不死，宿命者就不會攻擊自己。
聖九速度何其快？也就一刹，兩隻黑爪便抓中巨錘。那是天帝看情況不妙，在用武器抵擋。
“哈哈……你死定了！”
太一掌門一邊說話，一邊攻擊。甚至，為了盡快殺死對手，又變出兩隻更加巨大的臂膀。
“那你就先去死！”
天帝也拚了命，數件至寶一起出現，打得猶如疾風暴雨。
“誰要死誰知道！”
黑煙迅速在太一掌門附近形成沼澤，沼澤又變出無數觸手，朝著敵人席卷。
“爆！”
天帝一改小心使用能量的姿態，居然讓所有靈魚衝向沼澤。
“不對！”
黃三暗自警惕。
本身能量不多，又無法吸收補充的天帝突然拚命，其中一定有不可告人的原因。
簡稱陰謀。
轟！
一聲震天巨響傳來，確實靈魚與沼澤爆在一起，同時消散。
“看你還有多少！”
三件至寶在天帝指揮下直刺魔頭，兩外兩件，包括巨錘則繞到太一掌門背後，兩麵夾擊。
“這話該我對你說！”
大團黑煙再次噴出，再次形成沼澤巨觸，抵擋五件至寶。
這次至寶的品質，比天帝以前拿出的高很多，黑煙撲上，竟然不會立刻變成廢渣。
砰砰砰……
一根根巨觸被打斷，一根根巨觸重新出現。
一時之間，太一掌門居然落了下風。
“怎麽回事？他這完全是不要命的打發！”
天帝體內的能量，以驚人的速度消耗，而他卻根本不在意。
“有問題，一定有問題！”
太一掌門變得更加小心。
而這時，聚在一起的宿命者卻沒有發動進攻，他們還在守著剛出手退敵的同伴。
“怎麽樣，還要多久能恢複？”
宿命者不是魔頭，也不是找到利用邪魔能量方法的天帝，隻能靠補靈物資恢複戰力。
可他們真的沒有多少補靈物資，守一為了計劃，也沒有以任何形式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