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逐漸聚會
天帝被一根猙獰長鞭掃中，後背以下的位置立即粉碎，隻剩兩腿，被一些筋膜勉強連接在身體上麵。
幸好，修為到了這個層次，已經不需要用腿跑路，隻要要害不損，戰力就不會有任何退步。
“該死的女鬼！”
天帝大怒。他在意的不是自己受傷，而是身體被毀的恥辱。當初這個女人，就是他養的一條母狗，要她幹什麽，她就老實聽話的幹什麽。現在，母狗居然開始反噬主人。
如何能忍？！
怒歸怒，可天帝也知道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
在身體破碎的同時，他便將三尾靈魚送入頭頂寶石爆、炸，利用強大的瞬間輸出，遠遠逃遁。
“可恨，我的身體太弱，隻是三尾靈魚，表麵皮膚便開始出現裂痕，裏麵暗傷比表麵更重！”
天帝越加惱火。可他現在的唯一選擇就是逃跑。找到魔頭，並且禍水東引。
“反應不慢，還算不錯！不過你得跑快點，要不，馬上就要被我追上！”
眼睛的主人開口譏諷。
“笑吧，笑吧，馬上我就讓你嚐到後果。”
天帝可不相信，對方戰力會強大到無法匹敵。雖然他不知道成熟體是什麽，但就算強，又能強到哪去？畢竟隻是聖級六階，和聖九巔峰，有三個大階的天然差距。
“等下我找到機會，絕對讓你死個徹底。上一次是便宜你，這一次。絕對沒有便宜發生！末日前。我能壓你無數年。末日後，你也不可能有翻身的機會。蠢笨女人，天生就是該是跪在我麵前的貨色！”
憤怒，逃亡，觀察。
第二次下手的機會終於到來。那是一處轉折，是太古通道蒼天段進入彎曲洞窟的第一道轉折。
“第一次，我用了一尾靈魚的爆、炸能量，你能輕易擋住。剛剛。我用三尾靈魚爆、炸逃亡，你隻不過追了個不相上下。也就是說，你的真實戰力，也不過和三尾爆發相當。那這次，我就用四尾！”
雖然，不斷的三尾爆、炸輸出，讓天帝的表層皮膚不斷開裂，暗傷也相當嚴重，但四尾，還在他的承受範圍之內。
“桀桀桀桀……”
眼睛的主人繼續大笑。笑聲中有一種莫名奇妙的意味。
“不過是把我當老鼠戲耍，可惜。你卻不是擁有絕對把握殺老鼠的貓！”
天帝把那股意味理解成了戲弄。他帶著對戲弄的憤恨，迅速進入轉角。上一次的攻擊是回馬槍，這一次，就不能采用相同的辦法。
整個轉角，有三十多裏。在聖九以上戰力的眼中，自然不算多長。但利用時間，絕對能暫時阻擋對方的視線。
然後，天帝在轉角一半的地方，迅速鑽入地下的屍堆。
洞窟裏麵，分布著許多石鍾乳，相信眼睛的主人到來，就算一眼看不到他，都不會有太多疑慮。
隻要對方不防，他就有獲勝的機會。
眼睛的主人在下一瞬趕來，它果然沒有停頓，直直前衝。
“去死！”
躲入屍堆的天帝暴起，四尾靈魚的爆、炸輸入，將阻擋在兩人之間的幾十具碎屍瞬間震成粉末。
轟！
撞擊聲如約而至，天帝還是沒有停下，而是借助衝力，向洞窟逃亡。
一切，都源於慣性的謹慎。雖然，他有絕對把握殺死對方。
“桀桀桀桀……”
出人意料的，眼睛主人的陰森笑聲並沒有停止：“果然是隻有豬的小聰明！沒人告訴你，當你的敵人對你絕對了解的時候，你隻能堂堂正正迎戰？否則，隻能淪為笑柄。早在你沒施展小聰明小手段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想幹什麽。還是回頭好好看看，你剛剛那厲害的攻擊，都打在了哪裏。”
天帝不服，他已經穿過了第一根石鍾乳，在聽到對方笑聲，意識到自己計劃失敗的時候，他便轉換位置，讓石鍾乳擋在自己身後，提防突襲。
“沒想到，你這麽膽小，比老鼠還小，連豬都不如。幹脆，我停止追殺，讓你看看你的成果好了，要不，你連回頭的膽子都沒有……”
說這話的眼睛主人，果然不再移動。
這從聲音傳來的位置就能得到正確判斷，所以天帝停了下來。
他很惱怒，他不相信。
根本不信自己精心計算的一擊，沒有對對方造成任何傷害。他要用事實回應對方的嘲諷，告訴它，一個舔自己腳趾的蠢女人，不舔自己腳趾也不會變聰明。
但是，他失望了。眼睛的主人就跟在他身後三裏多處，沒有任何損傷。而轉彎處，正對他攻擊位置的洞壁，貼滿了厚厚一層屍粉。
正在簌簌飄落。
那是被巨大力量打在牆上特有的現象。也就是說，剛剛的一擊攻擊，天帝實際打中的根本就是洞壁。而看似跟進來的眼睛主人，其實隻是一種幻覺。或者說，是一種殘影。因為對方故意踏入轉角，然後立即後退。中間沒有分毫耽誤。
這一切都說明，自己的算計，早就被對方洞察。
“這回明白了？桀桀桀桀……”
眼睛主人陰笑著，一雙眼睛開始在空中轉圈，如同人類被笑翻笑到肚子疼一樣。
“不要惺惺作態。你不過是碰巧猜中！”天帝大怒，隻是這話是不是真心，隻有他自己知道：“不要以為這樣就能讓我放棄，說到底，你根本不敢接我一擊，否則大可以直接對殺，而不是用殘影取巧。說白了，你打不過那個時候的我，不敢跟我正麵衝突！”
“現在的天帝，已經淪落到靠撒謊尋找自信？”眼睛的主人突然停止嘲笑：“我真的替你感覺可憐，也替自己感覺可憐。當初的我。怎麽就鬼迷心竅。喜歡你這個可憐蟲。你外麵光線，骨子裏，其實就是一個最卑微的可憐蟲！連仙界那些剛出聲的嬰兒都不如。至少，嬰兒不會無恥的為自己找借口！你能騙得了誰？我，還是你自己？隻怕，你隻能騙你自己！”
“住口！”
天帝頭上的青筋全部暴突了出來。
“這樣才對嘛。過來，殺了我，對我攻擊。這樣才有點男人的樣子。也證明我雖然眼瞎挑中一頭豬，但還沒瞎到徹底。”
“找死！”
天帝大怒，立刻向頭頂寶石輸入四尾靈魚。然後，靈魚爆、炸，可他卻沒有攻擊，而是掉頭就跑。繼續瘋狂逃命。
“哈哈……”
眼睛主人大笑，不知是在嘲笑別人，還是在嘲笑自己。
然後，它追了上去。以一種從未有過的高速。
就算不停爆四尾靈魚逃命的天帝，都遠遠不如。
“你要死了……你要死了……感覺到了吧。我已經距離你越來越近……你看，你還能往哪逃？你還有什麽手段沒用出來？你還能……”
不知為何。古怪的邪魔一直在不停威嚇天帝。
可天帝，卻能根據聲音，準確判斷對方的位置，然後提前利用石鍾乳，巧妙形成無法直追，也無法直接攻擊的態勢，不給對方任何下手的機會。
“桀桀桀桀……不僅和豬一樣反應迅速，還膽小如鼠。不過，你可要再快一點。因為，我下麵要加力了。如果不能再快，下一擊說不定會落在你的頭上。到時候，堂堂天帝既失去下麵的頭，又沒有上麵的頭，一定會被別人笑話。還有什麽臉麵見人？”
驚慌逃命的天帝恍然大悟：“該死！怪不得它一開始不盡全力殺我。原來是打這個主意。”
“它覺得殺了我還不夠，還非要折磨，非要讓我在仙界眾生麵前丟臉。”
想想吧，堂堂天帝被閹成太監，腦袋又爛掉半拉，如果出現在別人麵前，會引起多大轟動？
他天帝無數年來積累的威嚴，必定會在那一刻轟然倒塌。然後，會淪為所有仙界眾生的笑柄，被人不停諷刺。
無數年來，所有被壓迫的底層，最喜歡看的就是高層出醜。若是最高層，站在眾生頂端的那個出醜，爆、炸性簡直堪比末日重來。
到時，他怎麽在仙界立足，號令眾生？
就算他突破那層桎梏，再次成為兩界最高存在，都沒有足夠的威望進行統治。
別人戳脊梁骨，就能把他戳死。
“這就是它的目的，這才是它的目的！等於是把我根基全部搗毀。如果那樣，我還能把所有知情人全部殺死？真如此，兩界隻怕連隻鬼都不剩。而我，又將走上不是被人毀滅，就是毀滅整個世界的老路。”
天帝感覺心底冰涼。
再惡毒的算計都不算什麽。
算什麽的是，沒法破解的算計。
現在的他，除非願意停下應戰，一死了之。才能保住自己的威嚴。可問題是，堂堂天帝怎麽會找死？
他的本性是豬。寧可被人譏笑，寧可殺盡知情者，都不會選擇死去。
好死不如賴活著。
活著，對豬來說，才是最重要的事。其他一切，在這個大前提麵前，都是浮雲。
“你毀我，折磨我，逼我，又能獲得什麽好處？還不如……”天帝改換思路，想用其他主意，將對方軟化。
“閉嘴！這沒想到你不僅蠢，還那麽幼稚！”
眼睛主人更加蔑視。
事實上，天帝從不幼稚，他隻是在試探一種可能。眼見可能似乎變成不可能，也並不如何失望，而是開始加緊逃竄。
“快點，你可要再快一點，要不，我馬上就要刺中你上麵的腦袋！”
桀桀桀的猖狂笑聲，在一個又一個洞窟中回**，可見一追一逃的速度，已經快到什麽地步。
“真的馬上就要刺中，我可不是嚇唬你！”
陰森叫囂，竟然出現在背後，兩者的之間的距離。已經不足三百米。
明白了對方心意的天帝。膽子瞬間變大。竟然真的回頭查看攻擊。
這一看，讓他原本冰涼的心立刻再沉一截。
剛剛抽碎自己身體的哪是什麽鞭子，它其實就是對方的身體！
現在的帝姬，已經變成像蛇一樣的怪物。
“你不會得逞！”
天帝隻是回頭看一眼，根本不敢停下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萬一對方半路改了主意，突下殺手小命豈不沒了？
“噢，我怎麽個不會得逞？”
“你當然不會得逞！現在的仙界，修仙者已經死得差不多。你想讓我出醜，首先就找不到那麽多觀眾。”
“桀桀……你當我不知道？通道裏麵就有一個活人。他以前還是你根本看不上的小宗門主。這麽一個螻蟻一樣的存在，突然變得能和你平起平坐也就罷了。居然看能看到你出醜，連男人都做不成，你說該有多喜劇？！”
眼睛主人的話，讓天帝心中的怒火更加壯烈。
它說的沒錯，一個原本的螻蟻，不僅變得可以和自己角力，居然還看到自己最丟人的樣子，這種事情。換誰都無法容忍。
“我不能憤怒，不能失去理智！”
怒火剛升。天帝便開始提醒自己：“當務之急，是和魔頭聯手，將臭女人除去。反正我有增強攻擊的辦法，先前藏拙，等臭女人死後，再下殺手除掉魔頭，就能萬無一失。”
想到這，天帝幹脆閉口不言。反正隻要不被對方殺死，他就有翻盤的機會。
無窮無盡的黑煙，從頭頂寶石內的管道湧出，然後化作能量，開始修補天帝的身體。速度雖然不能和邪魔相比，但也算不慢。
“看來，我又得出手，得趁早出手，否則就要失去喜劇的效果！”
眼睛主人話剛落音，天帝便感覺自己剛勉強自愈的下體一亮，然後，就是一個小腿粗的窟窿。他知道，那是對方用身軀刺穿形成傷口。
“隻是一下，效果絕對不夠好。”
古裏古怪的邪魔再次大笑，然後，天帝又感覺胸口一涼，另一個窟窿接著出現。
這個過程中，無論他用什麽方法躲避，無論他走怎樣的曲折路線，都不能及時停止。
“你不讓我死，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後悔！”
天帝暗恨。牙咬的嘎吱作響。
“桀——原來恨我，可比起我恨你來，還差太多！這麽一口好的鋼牙，可是能為你加分不少，所以，不能保留！”
哢！
一聲天旋地轉的響動過後，天帝咬在一起的牙，立刻被對方鞭子一樣身軀絞碎，散落在地。
“隻是沒有好牙可不行！震撼效果不夠！”
長鞭又是一攪，將天帝的嘴變成一個巨大空洞。然後，鞭尾一掃，在他的腦袋上麵，劃出一個不小的傷口。三塊頭骨，隨之粉碎，露出裏麵讓人惡心的腦漿。
“聖九戰力果然強大，骨頭碎了，筋膜都能保護要害，就不知這麽強大的天帝出現在別人麵前，會不會讓人五體投地的崇拜。我猜，一定會的。畢竟是天帝，曾經讓聖人都甘心匍匐。”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天帝在心底暗暗吼叫。經過這麽長世間，他已經大致摸清對方戰力，同時，也想到出手殺死對方的辦法。隻是，這個辦法他一個人無法實施。必須找一個犧牲品，替他玩一個障眼法。隻要成功，追殺他的可惡女人，必死無疑！
一個個洞窟被一追一殺的兩者穿過，距離太一掌門所在的位置，已經越來越近。
………
而這時的守一，還在盯著三個賣力挖掘的宿命者。
雖然，宿命者吞下長刺之後，完全沒有宿命者該有的樣子。它們已經變得比蒼天邪魔更像邪魔。
“情況絕對不對，不過，我又查不出破綻。而且，它們真的沒有溝通？絕不可能，看它們之間的配合，就像已經默契挖掘了無數年一樣。”
守一走得異常小心。不僅拉開了足夠的距離，就連具有強大攻擊的眼神，都在三宿命身上不停變換。
隻要它們稍有異常，迎來的就致命一擊。
幸好，一路挖來，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三人都沒有想要反抗的舉動。
“你幹什麽！”
守一突然盯住原本的胖宿命。此刻的他，一點都不胖，若不是全身被黑色的經脈包裹，隻怕能用皮包骨頭形容。
“主人，您聽，那個動靜又來了！”
胖宿命深處黑色的惡心巨手，指著頭頂偏外的位置。那個聲音，在不久之前響起，一直就沒停過。中間，還夾雜著一些攻擊後的巨大波動。看波動，戰力似乎並不下於他們，或許，還要強很多。
“不用管，聲音正朝這個位置前進，早晚能見到，你們繼續挖掘。”
守一仔細審視對方的手腳位置，在確定真的隻是回頭報告，而不是想出手偷襲之後，立刻下令。
“小奴遵命，報效主人！”
胖宿命回頭，繼續加入挖掘隊伍。整個過程中，剩下兩宿命不僅沒有回頭，甚至連關心的意思都沒有。不過，在守一無法介入的領域，在他們腳下屍體內部，那些隱秘的震顫，卻便得更加頻繁，就像人類開會時，持續不斷的討論。
轟——
身後接著傳來一聲巨響。聽位置，已經距離不遠。然後，在他們頭頂前方，同樣有細微戰鬥的聲音出現。
“主人，原來前後兩處都有戰鬥，怪不得讓我挖掘，主人果然神機妙算。”
胖宿命不失時機的大拍馬屁。
“快點挖，看來，馬上就要上演一場精彩好戲！”
守一冷聲下令。和胖宿命想象的不同，他不是無法看到別人，而是比所有人都看得更清楚。
因為，正帶著撲克臉和女宿命搏殺的太一掌門所在，早就被他看了一清二楚。不僅清楚，就連雙方直線距離是多少，守一都能精確到厘米。
畢竟，每一個宿命者，都他來說都是超清窺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