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百一十七章 莫測
魔頭和天帝沒死。
彭滿隻是抽取了本源碎片，並沒有要他們的小命。
這一幕，看得三宿命一陣哆嗦。
他們知道，自己真落到彭滿手上，隻怕也是生死予奪的下場。
“要說就快！”
彭滿不耐煩的催促。
“我們招，我們全招。其實，我們還是宿命者，隻不過吞了尖刺。那些尖刺可以把我們魔化，然後能讓我們抽取屍體中的能量，吸收為己用。也就是說，隻要距離邪魔屍體不遠，我們就不會死。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好處。”
“唔。”
彭滿不置可否。
“我們……我們交代完了，都交代了。”
胖宿命小心翼翼得看著彭滿。
“交代完了？好。”
彭滿伸手一彈，一條刺目的光線直奔三坨爛肉，將他們轟得粉碎。
一下之後是第二下，第三下，第四下……
這一次，彭滿沒有進行暴風驟雨般的虐殺，而是不緊不慢，大約每隔一秒攻擊一次。
他就是要告訴對方，你什麽花樣都能玩，沒關係，我有耐心慢慢地殺。
“饒命！饒命！”
不知多久之後，胖宿命終於開始求饒。
彭滿沒有停下，他還在繼續彈指。
轟轟隆隆的爆裂之聲，始終在太古通道回響。
“饒命，求你了，饒命啊……”
三宿命不停哀求。
他們真的開始害怕彭滿無情的冰冷。
這個人類，似乎天生就是冰塊，既沒有喜怒，也不會犯錯。一旦下定決心，那是不把他們虐殺致死絕不鬆手。
彭滿依舊沒聽。
他的手指想鍾擺那樣精確。每一秒攻擊一次，既不太多，也不太少。
“說！我們都說！我們什麽都說！求您了，饒命吧，饒命吧……”
胖宿命哭了。
他怕再繼續下去。自己會變成有史以來的第一個神經病邪魔。
“你們隻有最後一次機會，哪怕有一點點隱瞞，我都會失去再聽得興趣。”
彭滿當真停了下來。
隻是，胖宿命突然發現，停得後果，似乎還不如不停。
“小的。小的剛剛沒敢撒謊，我們真的是吞了尖刺……”
彭滿的手指微微一彎，眼看就要接著攻擊。
胖宿命急了，慌忙補充：“當然，要交代的還有尖刺。這些尖刺的來曆主人都知道，它們就是原本的核心粉末……”
彭滿手指彎得幅度變得更大。
胖宿命那張邪魔黑臉變得更黑。他知道。自己下一句再敢說打哈哈的廢話，絕對能被轟虐致死。
不過，他不能告訴彭滿想知道東西，那牽涉的太大，太多，甚至關乎整個邪魔世界的成敗。一旦被仙界這邊得知，它們籌謀許久的計劃將會徹底失敗。
於是。它急忙轉換方向：“小的有一個重要情報，主人一定想知道。是關於那些聖魔的。它們在進行一項陰謀，陰謀如果得逞，它們就會成為最強的存在，而且，它們已經完成了陰謀的絕大部分……”
彭滿的手停止了彎曲。這個消息他確實很有興趣。
當初在見到那些七度八度邪魔互相吞噬的時候，他就覺得奇怪。後來才通過九度聖魔的隻言片語得知與對方有關。但到底有多大關係，聖魔又想搞什麽，他一直想不清楚。
善於察言觀色的胖子見彭滿意動，立刻大喜。
“這個陰謀。如果得以施展，它們立刻就能成為與邪魔世界抗衡的存在。隻不過，除了它們，仙界的所有人生物都會死亡。其中，既包括您這樣的生命。也包括我這樣邪魔。所有的一切都將毀滅。另外，它們的計劃需要從一度二度開始，一直進行到八度，最後再與它們這些九度徹底融合。其實，它們早已經進行到七度八度，隨時可以……”
“住口！”
一直立於入口內側的邪魔大怒。
它們猛地出手，一道道血紅攻擊打在胖子露出的半個身軀。
身軀立即粉碎。
胖子嚇得急忙躲避。
“你們要想生不如死，就繼續胡扯！”
全身金毛的聖人開始威脅。
“做個交易怎麽樣？我們知道它們把東西藏在某個部位。我們可以控製地上的屍體飛到邊緣，然後再由我們拚死將東西搶過來。隻要你得到東西，在通道外亮出，所有的九度聖魔都會失去理智。到那時，你想殺多少，就有多少。我們的要求是你在殺死所有聖魔前必須保證我們的安全。”
胖宿命突然改換口徑。
“是麽？那麽，為了保證你們的安全，是不是我現在就要把這十幾個聖魔殺掉？”
“那時當然，有它們在，我們無法控製屍體。”
胖宿命點頭。
“我該誇你們聰明，還是該誇你們蠢？我看起來，像那麽沒智商麽？”
彭滿似笑非笑的咧嘴：“我出手把它們殺了。於是，自然進入敵對狀態。再於是，你們就可以躲進通道。如此以來，勢態又陷入了僵持。聖魔不敢派人踏入十幾裏範圍，我也不敢冒險進去。唯一得益的就是你們。真是聰明的計劃，可惜是自作聰明。”
彭滿再次出手。
這一次，轟擊頻率比上次加快了十倍。達到了一秒十次的程度。
“你狠！”
這一次，胖宿命卻不再求饒。它惡狠狠的咒罵著彭滿：“惡毒小鬼！你不得好死！”
或許是認識到落到彭滿手裏隻會比落到聖魔手裏更慘，所以，爛肉開始動了，在不停的毀滅中一點點縮進入口，藏在彭滿攻擊不到的角落。
“嘿嘿……本聖早就說過。你們會自投羅網。”
全身金毛的聖人大笑：“不過，你們剛剛的表現，真的讓人擔心。一不留神，就有可能陰溝翻船。所以，一些必要的提醒還是得有。”
十幾個聖魔一起撲向三坨爛肉。然後撕抓。
就是普通的撕抓，純肉身爆發，沒有動用任何別的力量。
這種辦法似乎比彭滿的傷害更大，三宿命的嚎叫聲音也比先前慘了失少三倍。
“主人，我怎麽感覺它們是在演戲。”
一直老實的怨魔在一旁提醒。
彭滿也聽出來了，他甚至知道。三宿命主動自投羅網，一定是想進行什麽陰謀，可他卻想不通，到底是為什麽。
“不敢了！我們再也不敢了，永遠不敢了！”
胖宿命依舊無恥的討饒。
十幾個聖魔停了下來，將它們死死圍在中心。
“我說。我什麽都說，不僅說我自己的來曆，尖刺的來曆，就連外麵武修的弱點都說出來。你們別看他似乎厲害，其實卻有個致命弱點。隻要知道這個弱點，即便相隔萬裏，都能瞬間取走性命。”
“是麽。快說！”
女聖大喜。
現在的彭滿。已經是它們的心腹大患，真能除去，比什麽都強。
“是是。那個武修的軀體其實和所有人都不一樣。不僅和人不一樣，和邪魔也不一樣。他很怪，不是普通的軀體，而是橫跨兼具兩個世界的特點。原本，這種東西很穩定，可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貪圖守一的能力，將守一害死，自己變成守一。那種巨大的隱患。在那時就已經埋下。因此，隻要將環境規則做一個小小的改動，他就必死無疑。”
“快說！說重點，說如何操作！”
金毛聖人光影顯然對胖宿命的交代的速度極為不滿。
“是是，其實很簡單。那就是……”
胖宿命剛要說出，突然驚駭得盯著入口之外，慌張大叫：“不好！武修偷襲。”
轟！
他的話還沒落音，十幾個聖魔便炸成滿地粉末。
“不好啦，武修偷襲了！不好啦，武修偷襲了！”
三宿命一起慌張大叫，然後屁滾尿流的躲進安全角落。
“卑鄙的武修！”
通道內，所有聖魔一起怒吼，情緒激動之下，有不少都要上前動手。
“大家不要過去，我們出不了通道，過去就是找死！”
女聖光影大聲提醒。
於是，眾多邪魔都停下腳步。雖然，它們的神情變得更加憤怒。
“好惡毒的武修，不想暴露自己弱點，就殺人滅口！”
“他能殺多少？又能殺多久？”
金毛聖人光影看著十幾裏外的的峭壁。峭壁後麵躲著剛剛出手偷襲的彭滿。
“對！我們就堵在這，不讓他占任何便宜。他不是要九度成熟麽？我們不讓他再得到一點進化的可能。”
群情激奮的怪物紛紛咒罵，三言兩語便將彭滿前進的道路堵死。
彭滿卻沒有一點慌亂的意思。
他隻是看著地上散落的屍體。
屍體上有一塊塊黑肉，那些是原本屬於三宿命的碎肉。
“主人，不對。完全不對，剛剛根本就不是主人出手，怎麽現在卻賴到了主人頭上。”
怨魔就在彭滿後麵。
剛剛無論是十幾個聖魔死亡之前，還是死亡之後，彭滿都沒有挪動一下身軀，更不要說出手轟殺。
“我當然沒有出手。”
他的還是那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似乎對失利毫不在意。
“那它們是怎麽死得？主人沒有出手，聖魔沒有自相殘殺，三宿命也同樣沒有動手，怎麽好好的……”
“哪裏好好的了？它們剛抓撓啃咬三宿命，將一些肉末吞進肚子。殺死它們的，其實就是那些肉末。”
彭滿指著十幾具剛剛死亡的屍體。
那些屍體表麵看起來還算完整，隻不過，在頭顱胸腹的重要區域，有數處不太起眼的黑洞。
這些黑洞，就是造成它們死亡的罪魁禍首。
“主人是說……那三個怪物，可以控製自己的碎屍傷害相同境界的同類？”
“誰告訴你是相同境界了？”
這話，彭滿沒有直接說出。而是在傳意。
什麽！
怨魔一驚，仿佛聽到了晴天霹靂。
“就是這樣！”
彭滿肯定了它的想法：“你就沒想過，你為什麽打不死它們，聖魔為什麽打不死它們，就連我也打不死它們？要知道。我的戰力已經超越了聖九巔峰九度成熟一線。這一線的察覺說起來不起眼，但卻是完完全全的碾壓。可就算碾壓，我都弄不死對方……”
“那隻說明，其實你根本傷害不了對方。就像凡級無論如何都殺不了仙級一樣。就算仙級將自己的要害暴露給凡級都是如此。”
“對，就是這樣。你看它們每次被攻，都是弄得很慘。但那種慘。說白了就是它們故意表現出來的假象。仿佛真的打不過我，也真的打不過數量眾多的聖魔。但其實，我也好，聖魔也好，根本沒有真正傷害都它們。更別說破壞要害，置於死地。”
“為什麽？”
經彭滿提醒。怨魔終於想通很多想不通的事情。
可它還是弄不明白，對方真正的目的。
“隱藏自己的真正實力，進行一場瞞天過海的陰謀。這項陰謀，所圖甚大。比起殺死我，或者殺死那些聖魔所能帶來的利益更大。”
“所以才將計就計，裝作什麽都沒看出來的模樣，配合它們演戲。”
“不這樣又能如何？別忘了。它們有多強大。”
“可這麽一來，你就被堵在入口，再也無法提升。”
彭滿一笑：“沒那麽容易，如果真是這樣，哪怕拚著遭遇危險，我也要揭破它們的身份。實際上，它們玩那麽多花色，前前後後裝得那麽可憐，不過就是想創造現在的局麵。既前置在搞東搞西的聖魔，又讓我無法完成進化。不過可惜。它們注定要失望。如果沒沒看出什麽，我或許真會上當。既然看出了點門路，再上當不就是傻x？”
“主人有什麽辦法？”
怨魔還是不相信，彭滿有破局的底牌。
通道深處是打死不會出來的聖魔，入口又有三個不知深淺的強大怪物。這種情況。換誰隻怕都要铩羽而歸。
彭滿沒有回答。
他隻是慢慢伸手，將一枚小小的黑珠按入峭壁頂端。
那個位置，剛好能夠對準通道。
“我的辦法就是它。”
他控製著包裹著洞府世界的黑光，然後射向躺在入口的無數邪魔屍體。
“這光？”
怨魔一頭霧水，它雖然沒有見過黑光。但黑光明顯沒有多大傷害作用。甚至，被照射的屍體連動都沒動一下。
“光當然不行，但有一點三個怪物沒說錯。那就是有一種東西能夠吸引聖魔，讓它們徹底失去理智。不管是一度二度，還是八度九度。”
火紅物質！
這才是彭滿真正的底氣。
也是他敢和三宿命玩下去的依仗。
怨魔更加迷惑，不過它很識趣的閉上嘴巴，沒有繼續追問。
彭滿畢竟是彭滿，不是老師，它也不是學生，問多了，怨魔最後那點念想，估計就要斷送。
黑光無窮無盡的反複照射著屍體，然後，火紅物質形成。
由於是故意，那些火紅物質距離峭壁表層甚至不滿半個公分，於是，所有聖魔都得到了冥冥中的指引。
“嗷嗚——”
六目聖人光影突然縮入與它相互依存的邪魔體內。
然後，那個邪魔滿目紅光得朝著入口飛奔。
它要得到火紅物質。
不計一切後果，不惜一切代價得到。
這種需求，比來自邪魔身軀對血肉的渴望更為強大。強大到它根本無法抵禦。
“嗷嗚——”
所有的女聖光影也和六目聖人一樣縮進了身軀。
“不好！那武修居然掌握著這種東西，大家不要……”
金毛聖人在厲聲提醒，可惜，他的話還沒說完，自己便縮入了身軀，朝著火紅物質所在的地方飛奔。
十幾裏範圍，在九度邪魔腳下，甚至比不過常人的一個厘米。
也就一刹的功夫，所有怪物便從新聚集到入口，朝著彭滿瘋狂咆哮。
彭滿取出大劍，閃出直斬。
入口朝內的十幾裏範圍頓時變得空空如也。
然後他再出手，繼續出手。順便，還將兩枚儲光戒指全部丟到地上，敞開得吸納目光呆滯的光影。
等一切做好，彭滿才再次縮進峭壁。
他的身上，已經布滿大大小小的傷口。
那些都是邪魔瘋狂攻擊的結果。
“這下我看你們怎麽辦？就算你們拚著秘密暴露，出手阻止，都要落入我的算計。”
沒錯。絕對會落入算計。
因為從現在起，他甚至都不需要再出手。
隻要等著邪魔自相殘殺，然後吸收光影就好。
就算三個古裏古怪的前宿命出手狙殺，都等於是在給他幫忙。反正三宿命無法掌握光影，更無法吸收。
沒要多久，彭滿需要的情況便真的發生。
那些眼看火紅物質就在眼前，卻苦於無法走出入口的邪魔開始瘋狂攻擊自己的同伴。
那些同伴感應到致命威脅，於是出手反擊。
就這樣，殺戮的範圍越來越大，陷入殺戮中的邪魔越來越多。不論誰降臨，都無法阻止。
因為阻止，便是在給彭滿幫忙。
“照這麽看下去，兩枚戒指似乎不太夠用。”
想了想，彭滿打開洞府世界，叫出回音穀高層，將所有戒指整齊的排列在地上，然後敞開量的吸收。
“我的兩個快滿了，一會先拿回來。這次我先提升，隻不過，我吸收的時候，戒指數量可能不夠。”
“沒關係，可以將兩個小豹子的戒指也拿出來，它們的空間隻用了一半儲存一度二度和三度四度五度六度的光團，這樣兩個兩個替換，絕對不會耽誤。”
說話的念奴。彭滿覺得主意不錯，便當真把兩個小家夥弄了出來。
兩個小家夥餓了，正在家裏吃東西。所以，出現的時候，手裏握著一大把光團，咬得嘎嘣直響。
嘩——
怨魔的口水，不對，粘液，粘液當時就淌了下來。
天殺的回音穀，居然拿珍貴的光團給寵物當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