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百三十五章 選擇
暗世界是什麽？
就是一柄雙刃利劍。
邪魔進入其中要吃大虧，彭滿也一樣如此。
但是，彭滿有辦法在暗世界定位，這樣，整個世界在他眼中就是一件可利用的武器，隻會傷邪魔，不會害自己的犀利武器。所以，他才要將最後的提升地放在這裏。
當然，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是提升，而是掌握其他幾處還沒有掌握的機關，將整個水世界徹底置於自己掌中。
“主人，我們已經拿下左、右、前、下四個方向，剩下的就是上、後。”
小劍掰著手指得出計算結果。
“知道還不快走。”
彭滿可不管小家夥怎麽賣萌。
“是！”
小劍一本正經的載著彭滿出發。
隻不過，它的前進方向又平又直。
“上麵！”
彭滿捏了捏胖乎乎的耳朵。
“啊，上麵啊！”
小劍這才反應過來，立刻由平直飛行改為斜上。
“當然是上麵。剩下的兩個方向是上後，先去上方，隻要走半個全程，然後再從上到後，又隻是半程。最節省時間。”
“原來是這樣。”
小劍一副先前懵懂，繼而恍然大悟的樣子。
“好了，別賣萌了。雖然那兩處地方不著急，可也不容耽誤太久。”
彭滿之所以看穿小劍裝傻卻不生氣，是因為他們先前的經曆太過驚險，可謂生死一瞬，需要一些輕鬆元素緩衝。
另外就是，他們剩下的時間比較寬裕。
“遵命！”
小劍這才變得一本正經。它哪是天生喜歡賣萌，隻不過是為了讓彭滿開心，才裝得渾渾噩噩。
“主人，其他幾處都和邪魔距離很遠，為什麽還不容耽誤太久？”
“那幾處雖然看著不與現在的邪魔接壤。但以怪物的數量，早晚都能到達。如果它們敢多分一部分人，甚至能夠很快達到，真那樣，我們就被動了。還是盡早掌握才能安心。”
彭滿輕輕撫摸著小劍的腦袋。對方為了讓自己輕鬆可謂使盡渾身解數，他並不是沒有看出。
這份毫不遮掩的孺慕之情，也隻有小劍才會表現。就算念奴。都無法做到。
那種感覺，就像小劍是自己的真正孩子。
“這親兒子，果然就是不一樣。”
彭滿突然冒出一句很有地球底蘊的話。
“啥親兒子？”小劍聽得徹底迷糊。
“……”
彭滿不知道怎麽給它解釋才好，便幹脆不解釋。
就這樣，兩者很快到達水世界的上方。
這裏是最不容易被邪魔掌握的地方，彭滿和小劍灌輸能量。很快拿下。
“主人，要不要去隔壁看看。”
這次小劍同樣很好奇。
“不去了，會耽誤時間。別忘了，念奴她們還要訓練，另外，沙暴世界和雪世界都能坑邪魔一把，需要詳細計劃。”
彭滿說著。便將機關閉合，免得勾起自己的好奇。
“那還剩最後一處，主人，我們出發！”
小劍主動鑽到彭滿腳下，然後載著彭滿向下飛行。或者說，遊動，因為他們所在的是水世界。
又過了一會，兩人終於來到最後一處機關麵前。
這處機關同樣沒有被人打開。
於是。彭滿開始灌輸能量，小劍也隨後跟上。
不久之後，機關輕輕一響，然後開始消融，露出不小的通道。
“主人，我看到了，好多冰塊！”
這一次小劍吸取教訓。在彭滿沒有關閉之前便遠遠瞭望。
“冰世界？倒也奇特。”
彭滿沒有被**，直接控製機關封閉。
他真的沒有時間一個個探索。
就這樣，一人一劍又從後的位置向下遊動，最終趕回位於下方中間的光罩。
光罩裏麵。回音穀高層全部手持各自的武器靜、坐。
原來，她們就是用這種方法感悟武器中流動的“歸”的境界。
“哥哥回來了。”
念奴第一個睜開眼睛。不得不說，小丫頭感悟的並不專心。她一直擔心著彭滿的安危。
“都跟你說沒有危險了。”
彭滿難得的撒一次謊，將先前差點被殺死的遭遇隱瞞下來。
“那就好！”
念奴輕拍著自己的小胸脯。
“現在外麵很安全，你們可以出來感受一下魔方世界無處不在的歸境氣息，然後就開始訓練。”
難得擁有一處安全地盤，彭滿準備將回音穀高層全部提升到歸級。
“是！”
念奴第一個衝出光罩。
然後，她的臉色就開始發紅，全身也在顫抖。
“不好！都別出來！”
彭滿立刻一把抱住小丫頭返回光罩。
進入光罩，念奴就開始瘋狂咳嗽。甚至，還有一些血絲出現在嘴角。
“怎麽會這樣？”
彭滿皺眉。
水世界明明非常安全，怎麽念奴剛出去就變成了殺人之地。
“哥哥，我沒事。”
念奴剛剛停止咳嗽，就趕緊安慰彭滿。
彭滿則伸手按住她的腦袋，細細檢查後發現對方隻是受傷，真的沒有生命危險。
“說說，怎麽回事？”
“剛剛，我一出去，就感覺自己被釘在原地，絲毫都無法動彈。然後，那些水就開始入侵，速度很快的入侵。它們會破壞軀體，從表麵開始，一直破壞到骨髓。但身體表麵看起來卻沒有太大變化，所以，我才會吐血。哥哥若是救得稍晚一些，要害都會不保。”
雖然念奴不想讓彭滿擔心，但還是說出自己的真實遭遇。因為她要對剩下的回音穀高層負責，不將真實情形說出，其他人貿然出去，肯定會死。
“那麽說，你現在的身體還是受傷極重？”
“是的，就連說話都痛苦無比。不過。好在小念一直在給我輸送能量。這種能量說不清具體感覺，但卻能修複暗傷。”
“主人，會不會是境界導致的結果？”
天後仿佛突然想起什麽：“外麵那些水，主人感覺沒事，是因為主人擁有真正的歸級戰力。念奴差點死亡，是因為念奴本身隻是九度成熟，說到底。不過還是聖級。以聖級之軀，接觸真正的歸級之水，肯定會形成難以抗拒的傷害。也就是念奴妹妹形容的那種迅速但同樣悄無聲息的入侵，稍遲一步，都有可能造成死亡後果。”
“這麽解釋，便能講得通了。”
彭滿恍然：“你們先前雖然出現在沙暴世界。但一直躲在光罩之中，所以沒受傷害。然後來到水世界，同樣也是躲在光罩之內。我覺得，傷害念奴不止是水，而是整個魔方世界的環境。這裏的環境沒有一處不是歸級，整個環境都在排斥你們，滅殺你們。就算你們去得是平靜的沙暴世界。不接觸沙子，不接觸風，結果都是如此。”
“那怎麽辦？”
天後皺起眉頭。她千辛萬苦的掙紮，千方百計的努力，甚至，忍住惡心，毫不猶豫吞噬修仙者血肉，為的就是能夠恢複原本的相貌。晉升歸級。
現在雖然相貌已經恢複，但歸級也是她必須要達到的目標。
“不用擔心，這事有利有弊。因為你們擁有邪魔之軀，就算天後和兩隻小豹子沒有，也各具自身特點。首先，天後的軀體雖然逆轉，但得到的也應該是和邪魔特質差不多的體質。因為你原本就是怨魔。我說的對不對？”
“主人說的對，我現在的身體，雖然全部屬於生命陣營，但怨魔的一些特性。還是被完全保留。”
“那麽，無論守多重的傷都能迅速恢複這個特性也保留了下來？”
“是的！”
“那就對了。再說兩頭小豹子，雖然不是邪魔之軀，但由於返祖，也擁有迅速恢複的能力。和邪魔特質差不多。而邪魔特質的特點是什麽？是在受傷和死亡威脅下進化，隻要受傷之後當場不死，又能得到充足能量補充，就能獲得提升……”
彭滿的話，說的所有回音穀高層眼睛一亮。她們已經明白了主人的意思，也看到了自己快速晉升的道路。
“也就是說，這些沒有狂暴的水，相對於你們來說，是最好的提升道具。它們的威能隻相當於最最基礎的歸級，也就是歸一0級。這個等級，是最好訓練之敵。它們可以創造絕對的死亡威脅，但又不會瞬間將你們殺死。然後，幸存下來的你們，在得到各自武器能量的補充之後，會很快恢複，會以極快的速度提升。就想剛剛的念奴那樣。”
“主人，我們明白了，這些水，其實是我們莫大的機遇，可以讓我們快速晉升夢寐以求的歸級。”
紫萱杏青她們的眼睛亮了起來。
“是這樣，但是這其中不是沒有風險。主要取決於暴露在外時間的控製，如果我拯救稍遲，哪怕隻遲一秒，都有可能讓你們死亡。等於是在拿生命冒險，你們要考慮清楚。”
彭滿之所以強調考慮，是因為這事確實存在危險，他也沒有把握每次都能救回。而人的命運，又必須自己選擇。
雖然這些人都叫他主人，按仙界的規矩，那就可以予取予求，生殺予奪。但來自地球的彭滿，還是沒法做到對生命無視。
“主人，我不怕！”
紫萱杏青和女修第一個站出。
她們沒有任何猶豫。不是她們沒有意識到風險，也不是她們不在乎自己的小命。而是她們的想法有點不太正常。
就以杏青為例，她一點都不把自己小命放在心上。她隻在乎彭滿，哪怕死在彭滿受傷，都能感覺無比滿足。
女仙的想法和杏青差不多，但杏青是愛，她是盲目的崇拜。為了彭滿可以犧牲一切的崇拜，雖然這種崇拜裏麵也有愛，但分量並不多。
紫萱倒是和她們兩人差距頗大。紫萱對彭滿也有愛的感覺，也有崇拜的念頭。但並不占據很大分量。她是那種，既然跟著彭滿，一切就任憑彭滿安排的聽天由命。
雖然彭滿不明白其中的差別，但對方三人首先站出。還是沒出他的意料之外。這三人，還有念奴，都屬於自己的死忠。
“我也可以！”
隨後站出同意的頗為出人意料。居然是天後。
天後和他很多時候隻是因緣際會的合作關係，兩人都不會對彼此產生太多的責任之類的想法。
不過，當彭滿看到對方眼中渴望的光，便明白，她不是心甘情願相信自己。而是必須相信自己。因為隻有那樣，才有可能晉升歸級。
她想得到的是歸級。不在乎付出什麽代價，也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好，那你去那邊和她們站到一起，一會輪流到外麵提升。另外，要握住自己的武器。它們才是能最終挽救你們生命的存在。”
“是！”
天後默默退下，和紫萱她們站到一起。
“主人，我也可以！”
綠蕊第三個站出。
她和天後一樣，都有屬於自己的光輝和經曆。甚至，她的生命曆程比天後更長。天後說白了，隻是被天帝選中的後天生物，而她卻是先天。
幸運的是。她沒在漫長的一生中付出過感情，也沒有遭到刻骨銘心的背叛。所有存在對她來說，都隻是各種各樣的關係。比如，她和以前的天帝、幾聖，是下屬和上司。和其他聖門修仙者，是門徒和副教主。在連聖門都進不了的底層看來，是高高在上的半聖。
如此而已，沒有一種需要付出感情。
所以。她和彭滿的關係定位，也就是主人和下屬，沒有摻雜一絲別的東西。
她之所以選擇相信彭滿，是因為這個主人不錯，一直一來都沒有做過坑害下屬便宜自己的事情。比天帝，比當初的幾聖，都更加符合一個完美好主人的形象。
這種主人就算救援不及。把自己害死，那也絕對不是故意。所以，她才在稍稍猶豫後站出。
“那你也站到那邊去。”
彭滿隻是掃了綠蕊一眼，便看出她的所有想法。
這些想法在彭滿看來。不僅不失望，甚至還是一種褒獎。你想，按地球曆史來看，有幾個主人，能做到讓下屬真正完全信任。就算曆史上的王侯將相之於帝王，也都是戰戰兢兢想著如何自保，甚至稍有不對，立刻起兵割了帝王的腦袋，自己取而代之。
個中原因，說白了，就是不能相互信任。
帝王不相信屬下的忠貞，屬下則堅決相信，自己被帝王猜忌。
“主人，那我們可不可以試試。”
兩頭小豹子中的豹子妹妹怯生生的說著。
他們倒不是不相信彭滿，而是覺得，自己畢竟是異類，總不好要求過分。這和黑豹兩口子的心態如出一轍。黑豹想的就是自己的孩子討好主人，討好主人的妹妹，然後得到一些別人得不到的好處。兩頭小豹子一直以來也是按照這個思路發展，一直哄著主人的妹妹開心。
當然，他們沒有任何屈辱的感覺。因為他們自從出生，就被念奴收養，就像孩子和父母的感情一樣，無論是討好父母，還是從父母手中得到獎勵，都是那麽自自然然，沒有一點負擔。
“當然可以，你們站到念奴身邊，一會我來安排。至於通靈武器，你們最占便宜，因為一直都穿在身上，不用另行握持。”
“真的，謝謝主人。”
兩頭小豹子一起歡呼，然後走到念奴腳下。
和對待念奴的感覺一樣，他們自小就跟著彭滿，因此不管得到或者討好，都沒有一點心理障礙。
這下，場中還在猶豫的就隻剩玉真和玉清。
“主人，我也出去搏命晉升。”
兩人中第一個站出來的不是玉清，而是玉真。
玉真這個人比較少見，他沒有野心，沒有非常的聰明，一直以來的思慮都非常單線條。用地球話說，就是一個好人。若不是仙界遭劫，接著被守一點中，他這種好人的下場一定淒慘無比。
他之所以首先站出來，也是出於好人的思維方式。那就是，主人不會故意害我，而得到總要付出一些風險。讓他一直猶豫，一直害怕的不是彭滿。而是單純的對死亡的恐懼。
這種恐懼讓他久久不敢踏出關鍵性的一步。
若不是所有回音穀高層都已經選完，他一定還會繼續猶豫下去。
但他又比自己的師妹最先做出選擇。足以說明，他還出於懵懵懂懂的狀態，並不知道自己的師妹其實已經對自己暗生情愫。
“師兄……”
玉清想要阻止，但卻沒有阻止的理由。
如果說，玉真是單線條，那麽玉清就是單細胞。
簡稱一根筋，或者，腦子不好。
當初她擺出的那副聖母形象，可是給彭滿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等到得知自己被守一欺騙，一根筋的她，又轉而開始對一切存有一份懷疑。
這種懷疑在平日相處的時候很少體現，但到生死關頭，就變得不太一樣。
“好，那就這麽決定。”
彭滿其實很難把握玉清的心態，當然，他也沒有把握的必要。
對他來說，玉清的選擇就是可有可無的東西。
相信自己也好，不相信自己也好，甚至，最後選擇離開也好，都沒有什麽隻得惋惜，或者生氣。
他就是他，玉清就是玉清。
雙方根本沒有太多的糾葛。
就連主人，都是當初玉真自己喊出的，他可從來沒想過成為兩人的主人。因為當了主人，就要擔一份責任。
就在玉清還在猶豫的時候，念奴突然紅光滿麵的站了起來：“哥哥，我好了！”
原來，經過短短片刻，她竟然完全自愈。
最關鍵的是，她身上的波動已經和從前徹底不同。
“很好，已經有了一絲歸級的韻味。”
彭滿點頭，他雖然已經是歸四，但完全不了解歸級。有的，隻不過是一種模模糊糊的感覺。如果給念奴劃分等階的話，已經相當於彭滿當初的歸0的十分之一。
這是一個厚積薄發，然後隨時都有可能突破的重要關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