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南瑤睜眸,眼底一片清明。
昨晚她和那個黑衣人聊了會兒天,十分確定這人並不是濤安。
那個黑衣人沒戴手套,左手中指上也沒有戒指和戒指痕跡。
濤安經常戴戒指,取下手套後如果沒戴戒指也會留有一圈痕跡,南瑤觀察過,濤安人雖然瘦削,但那雙手卻肉肉的,每次戴的戒指總會把肉勒出來點。
“吱呀……”
南瑤瞬間轉身,戒備地看向門口出現的黑衣人依舊是紅色的鬼麵具打扮。
“姐姐。”
黑衣人詭異的笑聲充滿了不懷好意。
“我今天給你帶來了一個驚喜,你一定特別開心……”
他仰頭笑著,步步走近南瑤,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相信我,今天你一定會特別開心的姐姐……我隻要一想起來,我就興奮。”
南瑤揚起唇角,“真的嗎?”
“真的!”黑衣人猛地俯身,大手一把掐上了南瑤的脖子。
今天他帶手套了,身上竟然還噴了香水。
“香水真好聞。”南瑤無厘頭地來了句讚美,“是薔薇香嗎?很濃鬱,感覺挺醉人的。”
“你真是不害怕。”黑衣人哼了聲,“竟然還有心思討論這種廢話。”
南瑤沒有理會,隻是垂眸問道:“你今天怎麽戴手套了?”
“你管那麽寬幹嗎?”黑衣人手下使力,卻見南瑤的神色自如,絲毫沒有波瀾。
“對你好奇不行嗎?”南瑤眨了眨眼,“太無聊了,和你聊聊天。”
“聊天?”黑衣人嗤笑,猛地抬手,一把冰冷鋥亮的手槍抵在了南瑤的喉嚨上。
“要不你和它聊聊天?”
是把格洛克便攜式手槍。
“我覺得你暫時不想讓我和它聊。”南瑤氣定神閑,“畢竟你說了,給我準備了驚喜,不是嗎?”
“哈。”黑衣人笑了,“有時候覺得你無趣,有時候覺得你有趣,有時候該死但又讓人覺得死了怪可惜的……”
“我的榮幸。”南瑤挑眉,淡然置之。
“所以更想看你崩潰求饒的樣子了……”
黑衣人惡趣味地加了句,拿槍的手緩緩往上,挑起了南瑤的下巴,“跟其他女孩比起來,你淡定多了。”
他嘖嘖兩聲,抬起另隻手摸上了她的臉,“期待今晚的驚喜吧,姐姐……”
黑衣人啪啪兩聲,動作輕柔地拍著南瑤的臉蛋,周身氣質傲慢且不屑。
南瑤無動於衷,麵無表情地由著他的舉動。
“等會兒給姐姐送飯,辛苦姐姐餓一會兒了。”
黑衣人說完,一個漂亮的轉槍別在了腰間,利落收手轉身。
南瑤滿是晦澀難懂的漆黑眸子一動不動的盯著黑衣人的背影看。
“吱呀”門開了。
“濤安,今天把戒指取了啊。”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像極了街坊鄰居的招呼問候,讓他下意識一頓,戴著手套的手攥了攥。
南瑤眼尖,將黑衣人的一切小舉動盡收眼底。
“你們的惡作劇沒頭沒尾了。”她的聲線帶著疑惑地詢問,“你們喜歡把惡作劇當做犯罪嗎濤安?”
“嗬。”黑衣人嗤笑著,轉身睨著她,“這麽喜歡那個叫濤安的,要不今晚我把他和驚喜一並送給你吧。”
“好啊。”南瑤點頭,“但是……”
她故作停頓,高深莫測地提醒道:“你們還是小心點,別把惡作劇做成現實了,那樣的話就不是有趣,而是恐怖遊戲了……”
可能因為南瑤的逼問與確定,說好的送吃食到現在也沒絲毫動靜。
他們故意把她晾在這兒,餓著她。
索性南瑤早料到如此,也不當回事的靠著牆閉眸養神。
通過係統給的時間,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吱呀。
熟悉的鐵門動靜再次襲來,伴隨著一陣男腔的怒罵一塊進來了。
被黑衣人攥著繩子的那頭是個眉眼溫潤,行為舉止卻異常粗魯暴躁的白色運動服的男人。
“放開我!”申徽大吼,砰的被人推到在地,正正砸在了南瑤的旁邊。
“嘶,我tm……夏南瑤?!”
準備破口大罵的申徽一抬頭就看見她的女朋友被鐵鏈牢牢拴著,像條被束縛著,沒有自由可言的狗。
“我說了有危險你不聽,這下可好了,白白來受罪,真是該你啊夏南瑤!”
申徽恨鐵不成鋼的咬著牙,自己被五花大綁,隻能靠著翻滾踴動來表達自己萬分不滿的情緒。
南瑤沒答話,隻是仔細將人看了一遍。
申徽氣急,“夏南瑤你啞巴!說話啊!”
“行了!”黑衣人看不下去,邁步上前,伸手把人給扯離南瑤好遠。
“我綁你來不是為了看你們談情說愛!”
“滾!”申徽暴脾氣地吼罵。
身子動不了,他也隻能動動嘴皮子了。
啪!
申徽被黑衣人一巴掌掀翻在地,“膽子挺大。”
他拽著人的後衣齡將申徽摔在了椅子上。
“你想幹嘛,放開我!”申徽劇烈掙紮著,但耐不住自己被從頭綁到了腳,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黑衣人又拿了條繩子把他給捆在了椅子上。
申徽咬牙怒吼:“放開我!”
椅子被他帶動著的不停後仰,仿佛下一秒連人帶凳一塊兒要結結實實地摔下去一樣。
黑衣人抬著下頜,並沒有理會申徽的掙紮怒罵。
“你喜歡嗎?我送給你的驚喜……”
他倒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邁步到了南瑤跟前,語氣輕巧中帶著股撒嬌的味道,可是因為變聲器搞得這語氣還莫名透著陰森瘮人。
黑衣人嗬嗬笑著,蹲下身子湊近南瑤,伸手就掐上了她的下頜,略微用力讓她的臉蛋揚起,淡漠的目光直直麵對上他。
“說話。”
他手下用力,氣勢洶洶地命令著。
南瑤小幅度歪了歪頭,鼻子輕皺,下一秒整個人要往黑衣人懷裏衝去。
他一愣,立刻使勁摁住了南瑤上前撲的舉動。
“你幹嗎呢小姐?”
“你換香水了?”
南瑤眨了眨眼,模樣看起來特別真誠,跟現在的情景很是違和。
黑衣人嗤笑,猛地發力,砰的將南瑤的腦袋砸在牆上……
她微微挑眉,後腦勺那兒伸了隻溫熱的大手,是這個黑衣人的。
“你是狗嗎?”
他歪頭不解,那張猙獰的紅色麵具僅差幾厘米便跟南瑤貼臉了。
在來之前,他特意噴了薔薇味香水。
“有股我熟悉的味道。”南瑤抬眸,如同一樣死水的眸子望進了那雙近在咫尺的黑眸裏,淡然笑道。
“你真是狗啊?狗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