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7章青鳥
閉上眼睛,周悅無比疲憊地坐靠在石壁上,再也不看那本體蔡琰,似乎是放棄了一切的掙紮,任由宰割。
眼見到這一幕,那本體蔡琰微微蹙眉,最終還是歎了口氣,與蔡邕一起走了出去,而奇怪的是,當他們走出這石屋後,這石屋之中卻是響起了紮紮的機關聲,這一座石屋迅速封鎖,直接沉入數百米深的地下,轉眼間就不複存在。
而在這石屋外,卻是分別站立著一個蒼老無比的老翁與一個老嫗,他們兩個人的臉上,都紋著非常古怪的花紋,看起來很猙獰。
此時看到蔡琰出來之後,那老嫗就獰聲道:“怎麽,莫非你還想出爾反爾,包庇那個瀆神者?別忘了,你可是逐日神族之一,你這樣的行為,可知會導致何種後果嗎?”
“兩位長老,言過其實了,事情並非是那麽嚴重,請稍安勿躁,或者在我這裏盤桓一段時間,放鬆一下嘛,聽說阿麗亞在那邊鬧得雞飛狗跳,我們幹脆眼不見為淨?”蔡琰卻是笑顏如花地道。
那老翁與老嫗似乎是極其憤怒,但卻同時極為忌憚蔡琰,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此時,蔡琰才轉身對蔡邕施禮道:“父親,您辛苦了,論見識,您是一等一的,甚至都不遜色東方朔,不知這些時日來,您可看出什麽端倪?”
蔡邕撚了撚胡須,似乎有些無奈,最後還是道:“至少有七成把握,那隻肥鳥,就是青鳥沒錯,唯一不確定的就是青鳥血脈的稀薄,不過即便是再稀薄,那也是神獸,毫無疑問,你們那一日攻破蚩尤城所見到的凜冽殺氣,就是這青鳥釋放出來的,因此才會一擊重傷那鳳凰分身。”
說到此處,蔡邕卻是有些擔憂地道:“琰兒,你的功利心太重啊,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父親,我當然也想相夫教子,安安穩穩地過此一生,但是,這個世界又怎麽會給我們這個機會?當年若非我們手無寸鐵,軟弱無力,父親您又怎麽會被山賊打傷,我又怎麽會被匈奴掠走?從那時起我就發誓,一定要把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中,女人也不是天生的弱者!父親,您就別擔心了,這些事情,我自有分寸,最起碼,我們琴音城立於不敗之地是沒有問題的。”
蔡琰微笑安慰道,隻是當蔡邕的身影遠去,她才長歎一聲,正欲離開,卻見遠處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跌跌撞撞,張開手臂,很興奮地跑過來叫道:“阿母,阿母,抱抱!”
“不同,你又調皮了!”蔡琰笑道,急忙上前幾步,將這小男孩抱起來,目光卻是望向後麵,兩個風格迥異的美女,招呼道:“昭容,青銘,快過來,怎麽樣?我這個妹妹資質不錯吧?”
“當然是不錯,也不看是誰看中的,我想再有數月,青銘便可突破史詩級了。”那叫昭容的女子微笑道。
“嗯,很不錯,青銘,到時候你就回白虎之城吧,沒有你坐鎮,終歸是有些不妥!那裏,可算得上是我們最後的避難之所啦,千萬不能有失。”蔡琰神色鄭重地吩咐道。
“我明白的,琰姐,隻是,這事情要不要——”賀青銘猶豫了一下,卻是想說什麽。
“不必說,沒事的。”蔡琰微微搖頭,轉頭就對那昭容道:“你那方麵調查的怎樣?”
“嗯,已經有點眉目了,前幾個月我親自走了一遭西周的子世界,找到薑子牙,用三塊月金石的代價,從他口中得到了一個線索,與我們所猜測的事情大致吻合,按照薑子牙所講,洪荒時期,日神和月神應該是找到了一處神秘的所在,很可能就是傳說中的仙宮,但這仙宮入口,卻是湮滅在時間長河中,不止我們在尋找,那些古神也是沒有片刻放棄,畢竟,隻有進入那仙宮,才會脫離這個世界的傳言,是很讓人心動的。”
說到這裏,那昭容就遲疑著道:“琰姐,我們琴音城最近的舉動可是讓其他各大主城很是緊張呢,我們,是不是太激進了一點?”
“時不我待啊,身在局中,我們又能怎麽辦?距離下一次黃龍大翻身還有五千年了,一旦黃龍翻身,那就真的是滅世之災,這可不是簡單的末法時代,便是古神也不能幸免,唯一的生路就是找到仙宮入口,我們琴音城本來是就是力量較弱,不能像其他各大雄城那樣肆無忌憚,為此,我甚至想辦法拉攏逐日一族,成為了逐日神使,這一切一切,還不是為了拖延時間,而現在,種子已經種下,接下來就該是聽天由命了,好啦,你們忙去吧,我要再審問一遍那可惡的家夥。”蔡琰咬牙切齒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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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地下,石屋已經變成了堅固無比的牢籠,周悅懶洋洋地躺在石**,一手抓著肥鳥,不斷地將其扔向牆壁,再看著這家夥彈回來,就好像是彈力球一樣。
而那肥鳥即便是在這種狀態下,依舊是酣睡不已,真是讓人佩服。
一縷清香嫋嫋而來,隨後毫無預兆的,這黑暗的牢籠中就光芒大放,那本體蔡琰卻是不知用什麽方法,悄然而立。
“沒心沒肺,難道不知死之將至?”
周悅依舊閉嘴不語,我行我素。
“不要以為我拿你沒辦法,不過呢,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隻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可以立刻放你離開。”蔡琰忽然道。
“哦,怎麽講!”
周悅終於有了興趣,抬頭問道。
“簡單,隻要你一百年之內,不要返回白虎之城即可!除非你想白虎之城化為一片灰燼!”
“理由呢?”
“理由就是,你是個災星,你知道現在有多少人在滿世界找你?怕是連那些古神都驚動了,我倒是真的好奇,你周悅何德何能?”蔡琰冷笑道。
“是啊,我也很好奇,我到底是何德何能?不過我想,你大概不會告訴我答案的對吧?”
周悅在心裏歎了口氣,然後就鬱悶地發現,自己好像一點都不驚奇的樣子。
“恰恰相反,我還真的要告訴你,周悅,你應該聽說過主角光環對吧?”
“當然,當然,我的兩個朋友,魔鷹,托爾,據說都擁有著主角光環,但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你可千萬別告訴我,我身上也背著一個豬腳光環。”周悅眯著眼睛古怪地笑著。
“雖不中,亦不遠矣!那麽,你應該同樣聽說過有關於日神和月神的傳說,你可知,日神和月神其實是一男一女,他們曾經進入了某個神秘的所在,從此就再不見蹤影,這個地方,我們將其叫做仙宮,而這個仙宮入口,一直都是掌握在逐日一族和逐月一族手中,也就是昆侖山口和黃泉路口。”
“逐日一族和逐月一族一直都在努力,想重新進入仙宮,為此他們想出了很多辦法,在經過了漫長的時間後,他們找到了一個還算可以的折中的方法,那就是,再造一個日神和月神,與曾經的日神和月神完全相同的兩個男女,一同進入仙宮,這樣的兩個人,就是主角,每隔一百年挑選一次,迄今為止,逐日一族和逐月一族已經挑選出了三萬六千名主角,全部送進仙宮入口,但無一例外,都失敗了。不過這不是重點,因為他們總是喜歡把希望寄托到未來。”
“本來,這一百年裏,逐日一族和逐月一族已經挑選好了主角,男主角是杜子研,女主角是克萊兒,他們需要在三年後被送入仙宮入口,但,某個該死的家夥打亂了這個步驟,你,在五年前,也不知是腦子發抽,居然從神聖教廷的追殺中救下了克萊兒,其實他們並不是要殺掉她的,隻是想把她帶回她該去的地方,但碰上了你,事情就此發生逆轉。”
“按理來講,這也不算什麽,可偏偏你的運發作,克萊兒竟然把她的那種堪比處子貞操一樣珍貴的月光之祝福送給了你,這下就糟糕了,你徹底攪亂了逐日一族和逐月一族的計劃,而由於克萊兒身上附帶著逐月一族一百年的深厚氣運,又把月光之祝福送給了你,因此就等於間接的把逐月一族的百年氣運都加諸在你身上,從那個時候起,你這個一樣的小人物,就萬事如意,心想事成!不管多麽凶險的局麵,你都能全身而退,那個投影馬超本來應該是死在碎葉城的,結果你這個攪屎棍鑽進去,愣生生地用你一個人的力量,扭轉了數十萬大軍的圍困,並且還一把火把黑衣大食軍團給燒得七零八落!”
“你就從來不懷疑嗎?西伯利亞的萬裏荒原上,本來是蟄伏著多少洪荒猛獸,那些本來是要留給魔鷹和妥耶斯夫基這兩個預定的準主角的,但是你帶著克萊兒,來來回回這麽一折騰,硬是開辟出一條通道,因為克萊兒的女豬腳氣運,那些超級強大的洪荒猛獸,隻能退避三舍!”
“當你回來之後,本來你失蹤了數個月,你的勢力怎麽可能存在?在這亂世之中,分分秒秒都會發生意想不到的災難的啊!可是,就因為你的沾了主角氣運,連你的那個小團隊居然都能苟延殘喘!本來金立熙是應該十拿九穩的,搞定你的團隊,你可知道,當時你的手下中層和底層的士兵基本都被收買過去了?結果這麽危險的局麵,你都能扛過去!”
“然後就是與蒙古人的大戰,與海盜王的大戰,甚至是在八麵來攻的險峻情況下,居然都被你輕易擊敗,原本那個投影的蔡琰應該是被趙大山得到的,他應該才是未來真正的東北王,但就是因為你,硬生生地把投影蔡琰給搶過來,甚至,那強大的女豬腳氣運,都能抗衡掉曹操的威壓,這不是你的運氣,不是你的能力,你,隻是在借助女豬腳的氣運而已!”
“到了這個時候,事情越發嚴重了,逐月一族派出了老龍,希望能夠將你和克萊兒分離開來,因為這個時候,克萊兒已經不能與杜子研一起前往仙宮入口了,但是,也必須把逐月一族的氣運從你身上切割下來,否則的話,逐月一族的氣運都被你借去,那豈還了得?最要命的是,因為你身負逐月一族的氣運,逐月一族竟是無法殺掉你,你可知道,那段時間有多少人在暗殺你?但無一成功,哪怕靠近你的身邊,都被各種古怪的事情給打斷,而你,對這一切一無所知,然後,逐月一族不得不請出衰神,與老龍一起,一明一暗,暗中給你下絆子,削弱你的氣運,以方便刺客動手,但是,即便是衰神的腐蝕,也無法將你的運氣削弱少許,甚至他們都把你弄到大海之中,遠離克萊兒,也就是白蓮教的那一次,但,最後還是無功而返。”
“而就是在那個時候,逐月一族的異常動作,讓我發覺了,並覺得大有所為,於是乎,我就趁著你還在白蓮教的時候,悄悄來到那個世界,殺死了我的那個投影,從那個時候起,你看到的蔡琰,就是我。也就是我,才暗中支撐著你活到現在。”
當蔡琰說到此處,周悅的兩個眼珠子已經是快瞪出來了,腦瓜子仁就好像被大錘錘擊了一千次一樣,轟隆隆直響!
開什麽玩笑啊!這本體蔡琰竟然是在那個時候,就殺了投影蔡琰!
這這這!
太驚恐了啊!
因為周悅記得清清楚楚,就是他從白蓮教裏回來之後,蔡琰就讓他老老實實地留在海灘上,並且在一個月色朦朧美麗的夜晚,與蔡琰發生了超友誼的關係!
如果按照蔡琰所說,在那個時候,他懷裏抱著的就是本體蔡琰了,這怎麽可能?開什麽玩笑!
見鬼了啊!
“你——你——你——在說謊對不對?”
周悅驚悚無比,渾身的白毛汗都刷刷刷地往外冒!
要知道,本體蔡琰可是半神級九星的強大存在啊,就這麽被自己給撲到了?
這不可能!
“說謊?我還不至於說謊,更何況,小不同已經三歲了啊,那的確是我的孩子!”蔡琰微微笑著,但那目光在周悅看來,是要多麽邪惡,就有多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