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雅陶武陶尋對視了一眼,麵麵相覷。

他們沒想到,在這個時候,竟然還會出事。

“怎麽辦?”

等到真的發現出事了,陶雅才發現自己是有多害怕,說話時牙口都在打顫。

剛剛那個黑色袋子放到地上時,他們都看到了,袋子裏有東西在掙紮了。

在想到剛剛那兩個人抬著袋子的動作,陶雅心中涼了一下,那袋子裏裝的,明明就是一個人。

“我們怎麽辦?”

陶雅六神無主,她看著陶武,又問了一遍。

陶武咬了咬牙,看著燈光朦朧的院子,下了個決心。

“小雅,我和小尋去看看,你在這裏守著,如果我們一直沒有出來,你就去找人來救我們。”

陶武和陶尋對視一眼,拿起他們早就準備好的木棍,悄無聲息的往院子跑去。

回想到這裏,陶武打了一個冷顫,他就像是想到了什麽太可怕的事情,就連臉色都白了幾分。

房間中,燈光明亮,和那晚院子裏陰暗昏暗的燈光完全不一樣。

他隻要一回想起當時的場景,就會心有餘悸。

正是因為看到了那幕場景,他們才會一直堅定的認為自己沒有做錯,他們殺死了那個人,他們救了整個桃花鎮。

可是就算那個人死了,那些恐怖的蟲子還是跑了出去,害死了鎮子上的人。

陶武定了定心,卻怎麽也開不了口。

“我說後麵發生的事情吧。”

陶尋握了握陶武的肩膀,為他打氣。

那幕場景,隻有陶武和陶尋見到了。

那幕場景之後,他們唯一的想法,就是幸好小雅沒有看到那一幕。

千墨手虛撐著下巴,她看得出,這幾個人沒有說謊,他們也是真的有一顆赤子之心。

可是,究竟後來是出了什麽事情,才會讓鎮長他們認為,陶武他們說了謊,並且屢教不改呢?

“我和小武一起,去了那個院子。”

陶尋慢慢回想起當時發生的一切,他的話語組織能力並沒有陶武那麽好,所以他說的很慢。

正因為他說的慢,也才有時間讓大家隨著他說的話而在腦海中組織起那麽一幅畫麵。

陶武陶尋走到院子外,院子圍欄是用一些籬笆編織的,中間留出了一些空隙。

因為常年無人居住,籬笆上早已爬滿了綠色的藤蔓,這些藤蔓生命力頑強,春風一吹,就抽出嫩綠的枝條,把原本的空隙遮得嚴嚴實實,剛好可以遮擋住他們的身影。

陶武陶尋兩個人蹲在地上,用手扯落麵前的葉子,偷偷往裏麵看去。

院子裏,墨綠男子慢條斯理的打開袋子,袋子裏麵,裝著一個女人。

或許他看過周圍環境,知道不會有人來,也或許,他根本就不懼怕任何人,所以也不把袋子弄進房間裏去,直接就在院子裏打開了袋子。

看到墨綠男子的臉出現在自己麵前,袋子裏的女人眼睛猛地一縮。

“嗚嗚嗚......”

她的嘴上被綁了布條,想要說話卻隻能發出嗚咽的聲音。

墨綠男子蹲下身去,用手拍了拍她的臉。

“你看,你和瑩兒一樣,還不是跑不出我的手掌心。”

女子眼中滿是恨意,連帶著她的眼睛也微微發紅,就像是見到了自己最恨的仇人。

墨綠男子伸手解開她嘴上的布條,臉上帶笑,動作輕柔,卻令她不寒而栗。

“你看,我對你們這麽好,為何你們都要想著跑呢?”

“王薄英,你就是一個畜生禽獸,你不配做人!”

布條一拿下,那女子就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句話。

她隻恨,很自己實力不濟,不能為瑩姐姐報仇,反而還讓自己落進了他的圈套裏。

“蓮兒。”

墨綠衣衫男子王薄英輕喚她的名字。

“這些年來,我對你們不薄,我把你們從勾欄院裏帶出來,給你們吃,給你們穿,好吃好喝的供著你們,你們有是怎麽回報我的呢?”

王薄英看著蓮兒,她是那群人裏,還剩下的最後的一人。

“我寧願你從來沒有將我們帶出來。”

蓮兒手腳都被綁了起來,她仰頭看向王薄英,眼中的淚落下。

“我們以為你是救贖,是唯一的希望,卻沒想到,你是比勾欄院更可怕的存在,我們十多個人,那麽多人,就被你一個一個的害死在那間屋子裏,王薄英,你午夜夢回之際,你就不怕芽兒她們來向你索命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薄英低笑幾聲,到後來,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麽,一下子大笑開來,狀若瘋狂。

他終於撕破了自己和善的偽裝,露出原本的麵目。

“索命,你們的命都是我的,要是沒有我,你們早就不知道死在哪個男人的**了!”

王薄英一手捏住蓮兒的下巴,抬起她的頭來,一字一句,咬牙切齒道:“我給了你們一條命,難道你們不該還給我嗎?是你們太貪心,竟然妄想反抗我,害死了我的寶貝不說,還讓我成了現在這不人不鬼的樣子。”

“這是,你自找的。”

蓮兒臉都被捏得變了形,她的臉頰通紅,由此可見,王薄英到底是用了何等的力氣。

“哼。”

王薄英一把甩開蓮兒,拍了拍自己的手。

他臉上露出一個陰狠的笑意,慢條斯理的解著自己的衣服。

現在初春雖並不寒冷,但是夜間風大,卻也很是濕冷,可是王薄英好像絲毫感受不到這冷,他脫掉自己的外衣,隻留下了一件薄薄的褲子。

衣服落下,隻一眼,就讓陶武陶尋兩個人臉色煞白。

陶武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另一隻手抓住陶尋的手臂,力氣之大,就連指尖都微微發白。

蓮兒看到王薄英的身體更像是看到了什麽恐怖的東西,她連聲音都嚇得尖銳起來:“你瘋了!”

“怎麽會呢?”

王薄英笑意深深,一半身體在燈光下,另一半身體卻在陰影中。

他的胸前,有很多大小不一的傷口,這些傷口無一不化膿破裂,每一個傷口處,都趴臥著一隻黑色蟲子,就好像還在啃咬他的身體一般,不時滴下一滴血液。

從正麵看去,他就像是被蟲子包圍了,可悲又可怖。

連兒尖叫起來,控製不住的往後挪去,想要遠離王薄英,隻是她的手腳都被捆住,怎麽挪動,也動不了。

“我的寶貝們本來應該在你們身上的,你看,就因為你們跑了,所以它們才生氣了。”

王薄英慢慢往蓮兒走去,就像是應和著他的話,那些蟲子竟然慢慢的動了起來。

“你是魔鬼,你會不得好死,你會下十八層地獄的。”

蓮兒嚇得眼淚不停掉下來,她看著王薄英慢慢向自己俯下身,連帶著他身上的蟲子一起往自己身上爬來。

“怎麽辦,那個女人會死的。”

陶尋低聲道,抓緊了自己手上的木棍。

陶武握了握拳,他抓著另外一隻木棍,道:“我們分開行動,兩麵包抄。”

“好。”

陶尋點頭應道。

他們兩個都是半大不小的小子,膽子說大不大,卻也不小。

那個男人看起來已經四五十的年紀,要真的是比力氣的話,說不定還比不過他們。

不管怎麽說,他要在他們桃花鎮殺人的話,絕不能容忍。

桃花鎮是他們的家,怎麽能讓一個這麽惡心的人來汙染了它。

這時刻,王薄英已經到了蓮兒麵前,他陶醉的聞了聞她身上的味道,感受到自己手中顫抖的嬌軀,心滿意足。

“你們的命,現在該還給我了!”

王薄英如此說到,對著蓮兒脖頸一口咬了下去。

蓮兒無助的睜著眼睛,她掙紮起來,卻怎麽也掙紮不開,她身上的血,就這樣慢慢被王薄英吸走。

王薄英身上的蟲子也像是聞到了鮮血的味道,蠢蠢欲動。

它們四下遊走,從王薄英身上落了一些到蓮兒的身上,鑽入她的皮膚,吸食著她的血肉。

王薄英正是最為放鬆的時候,他絲毫沒有察覺到身後來的人。

“嘭。”的一聲響,一根粗壯的木棍打在王薄英頭上,血色蔓延。

王薄英捂住自己的腦袋,他緩緩轉過身,看著一臉緊張看向他的陶武。

鮮血慢慢滑落,順著他的脖頸滑落到身上,令那些黑色蟲子更為瘋狂。

“你這個殺人魔鬼,去死吧。”

陶尋又是一棍過去,重重打在王薄英的頭上。

王薄英絲毫不反抗,他臉上露出一個奇異的笑容,看了一眼陶武,又看了一眼陶尋,重重的倒了下去。

等到人死了,陶武陶尋才害怕起來。

他們額上露出冷汗,連忙去看旁邊那個無辜女人,見她還有氣,去不敢去動她,連忙丟掉木棍衝出去找大夫。

陶雅見他們一直不出來,也握著一根木棍慢慢往這邊走來,剛剛走到院子門口,就看到陶武陶尋他們兩人衝出來。

陶雅往裏一看,就看到那個男人倒在地上,旁邊袋子裏的女子正在微微掙紮。

“快去找人來。”

他們不敢放陶雅一個人在這裏,陶武拉起陶雅,就往鎮子跑去。

可是等他們帶了人來時,地上卻隻有一個男人的屍體,他們所說的那個女人卻不見了蹤影。

而且,最為怪異的時,那個男人剛剛明明脫掉了自己的衣服,可是等陶武帶了人來時,他身上的衣服又是整整齊齊的,就算是微微拉開衣襟看胸前,也沒有陶武陶尋他們說的那些傷口和蟲子。

更遑論他要殺的另外一個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