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上花開

冷小天手裏拿著剛剛拍好的片子,對著窗外的陽光左看看右看看。

秋沫將手裏的書放下來,笑著說:“你又不是醫生,你能看出什麽?”

“我在數你的頸椎有幾根骨頭,一根,兩根。。”她用手指認真的數著。

秋沫掩嘴輕笑,剛想拿起書繼續看,病室的門忽然被從外麵推開,她臉上不由浮出驚喜,隻有冷肖才敢不敲門就闖進來。

門外的兩個保鏢急忙替他將門掩好。

他像是剛剛下班,穿一身正規的修身西裝,隻是沒有打領帶,裏麵的真絲手工鏽邊的襯衫微微敞開一些,顯出他優雅美好的頸部輪廓。

“肖哥哥,你來了。”冷小天狗腿的將一摞子檢查報告遞過去,“你看你看,秋沫今天又做了很多檢查,醫生說再住上一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冷肖先是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然後俯身親了親秋沫的額頭,一隻手握著她的小手,另一手接過冷小天遞過來的檢查報告。

當著冷小天的麵親熱,秋沫很不好意思,帶著病態的臉上染了些健康的紅色。

冷肖一一的看過,大概了解她的病已經沒什麽大礙了,但仍然需要留院觀察兩天。

“肖哥哥,我去倒水啊,你們聊聊哈。”冷小天眨眨眼睛,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回頭補充:“對了,水房離這裏很遠的,我可能要久一些才能回來。”

秋沫被她說得用書擋住了臉,冷肖則冷下臉,假意吼她:“快去吧。”

等冷小天蹦蹦跳跳的離開,冷肖轉身迫不及待的將秋沫攬進懷裏,那本礙事的書,他抽出來扔到一邊。

“我還沒有夾書簽。。”她的驚呼被他接踵而來的吻剝奪在嘴巴裏,他用力吻著她,帶著煙草味的龍舌吸吮著她的丁香小舌,像是要把它整個吞進去似的。

這幾天,他一直隱忍著沒敢碰她,今天見她坐在**,臉色已經有所恢複,低頭看書時,兩彎似蹙非蹙的煙眉輕輕的皺著,一張果凍般的紅唇被小小的貝齒咬住,像是在思考問題,用心認真的樣子讓他的心裏像被人用羽毛掃過一樣,癢癢的想要發泄。

他的吻直到把她弄得粉麵含羞,嬌喘連連才肯罷休。

他不得不控製自己的欲望,否則真怕會在這裏做出什麽有違倫理道德的事。

秋沫無力的趴在他的懷裏,輕喘著說:“你知道小天和平之的事嗎?”

“她都跟你說了什麽?”結實的手臂環在了她的細腰上。

“她可能是戀愛了。”秋沫抬起頭看著他,一臉擔心的說:“小天不可以喜歡平之的。”

“我知道。”冷肖其實早就看出來了,以冷小天那點小聰明又怎麽能瞞得住他。

“你打算怎麽辦?”

冷肖搖搖頭:“這種事,我也隻能是勸說,不過,我想他們應該不會再見麵了,以平之那種個性,想必也不會動什麽真感情。”

“但願吧。”秋沫將小腦袋靠近他的懷裏,貪婪的汲取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隻要一聞到,她就會感覺到安心。

她將手放在他的胸膛上,一臉認真的問:“那你動得是真感情嗎?”

他用力將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上,口氣認真的說:“如果一個人在說謊,他的心跳就會加快,沫沫,你認真的感受一下,看看它有沒有加快。”

秋沫聽話的將耳朵貼在上麵,微微蹙著眉頭。

“我愛你。”

猝不及防的說出了這三個字,秋沫感覺到耳下的心跳那樣平穩有力,相反的,她的一顆心突然狂跳了起來,貼在他的胸前,她的一張小嘴緊緊的抿在了一起,緊接著,大滴大滴的眼淚就毫無預兆的滾落了下來,原來千言萬語都抵不過這三個字的重量,像暖流包裹住了一顆冰冷的心,像春天的花開遍了漫山遍野。

她在他的懷裏泣不成聲,他卻隻是微笑著撫著她的發絲。

陽光溢滿了白色的床單,粉色的牆壁,將兩人的影子緊緊的攏在一起,以這世界上最貼近的姿勢密切相擁。

走廊裏傳來像是極力壓抑的腳步聲,冷肖看了眼懷裏的小淚人,然後拿出紙巾給她擦拭著哭得紅腫的眼睛。

冷小天從門縫裏伸進一個頭,悄聲說:“我進來嘍。”

秋沫急忙掙開他的懷抱縮回到被子裏,用被子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

冷肖笑笑,這個小東西又害羞了。

“肖哥哥,媽讓你回家一趟。”冷小天揚了揚用裏的電話,“她說打你的電話一直不通呢。”

為了怕打擾到秋沫休息,他剛才進來的時候關了手機。

秋沫聽了,趕緊露出一隻眼睛,在被子下麵嗚嗚的說:“你快回去吧,小天會陪著我。”

“呀,秋沫,你哭了。”冷小天眼尖的喊道。

“才沒有呢。”秋沫說完又趕緊縮了回去。

“肖哥哥,是不是你欺負她了?”冷小天掐著腰質問。

冷肖表示很無辜,然後隔著被子摸了摸她的腦袋:“我先回去一趟,晚一些過來陪你。”

“嗯。”她的聲音自被子下麵悶悶的傳來。

冷肖站起身,然後又叮囑了冷小天幾句,這才戀戀不舍的離開。

她走了沒一會,秋沫忽然從被子裏鑽出來,然後光著腳下了床,幾步奔到窗戶前,半邊身子趴在窗戶上朝樓下看去,那一頭長發頓時被風吹得淩亂,像空中飛舞的妖精。

“喂,秋沫,小心別掉下去。”冷小天拉了拉她的衣角。

她卻不理,一直等到冷肖從醫院裏走出來,然後走向他的車子。

他高大的身軀從樓上看去和普通人沒什麽區別,他走得很匆忙,沒幾步就已經跨進了車裏。

他並不知道,在樓上的某扇窗戶裏,有一雙滿含不舍的眼睛正緊緊的追隨著他,然後在車子消失在拐角的時候輕輕用唇語說了三個她一直不好意思說出口的三個字,那樣輕,像是空氣中浮起的泡沫,陽光一照,五彩斑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