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苒和宮沐靜一起到了蘇默的墓地,看到墓碑上的名字和照片,江苒忽然恍若隔世,即便前後還沒有一年時間,可她真覺得像過了兩個世紀。

“你知道我為什麽要帶你來這裏嗎?”宮沐靜忽然開了口,神情比以往都要嚴肅。

“想帶我認識她。”江苒道。

除此之外,她想不出來還有別的理由,因為現在的宮沐靜,已經讓她越來越看不懂了。

“是啊,但這不是最主要的。”宮沐靜忽然冷笑一聲,低聲道:“今天帶你過來,是想讓你永遠的陪伴她。”

聞言,江苒忽然感覺一陣寒意襲上了心頭,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但即便如此,她看起來還是非常鎮定,語氣也非常平靜:“小靜,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想讓我怎麽陪她?”

“你不是向來都很聰明麽,怎麽連字麵上的意思都聽不懂了。”宮沐靜冷笑一聲,緊接著又道:“實話告訴你,我這輩子隻認小默一個朋友,其他人都不配。”

宮沐靜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確了,對她而言,她從未把江苒當成朋友,之所以跟江苒相處也隻是為了利用。

雖然早就猜到宮沐靜是這個意思了,但當聽到這些話從宮沐靜口中說出來時,江苒心中還是隱隱作痛。

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了情緒之後,方才聳了聳肩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可我想知道原因。”

“想知道什麽原因?我討厭你的原因嗎?”

宮沐靜想都沒想直接脫口而出,緊接著又道:“早在我知道司徒燁喜歡你的時候,我就已經很討厭你了。”

如果不是因為司徒燁,她們或許可以成為不錯的朋友,但對於宮沐靜而言,永遠沒有人能代替蘇默的位置。

“你搞錯了,司徒燁他並不喜歡我,他喜歡的人一直是蘇默。”江苒苦澀的笑了起來,忽然覺得自己有點憋屈。

司徒燁剛開始把她當成蘇默的替身,之後用喜歡她來拒絕宮沐靜,所以宮沐靜才會非常的討厭她。

可實際上司徒燁又並不喜歡她,弄來弄去好像最倒黴的真的是她,

就因為這個誤會,讓她失去了宮沐靜這個最要好的朋友,甚至這個最要好的朋友還想傷害她。

“我知道他喜歡小默,但到後麵確實是真的喜歡上了你,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隻相信我自己的眼睛。”

說到這裏,宮沐靜忽然從口袋中掏出了一瓶安眠藥,將其遞給了江苒。

“把這個吃了你可以走的痛快點,當然你也可以跟我掙紮,掙紮的話,我就會讓更多的人來折磨你。”

宮沐靜拍了兩下手,草地裏很快就冒出了幾個頭,幾個保鏢站到了江苒的身後,顯然都是宮沐靜的人。

這一次,江苒徹底笑不出來了。

因為她看出來了,宮沐靜今天的目的就是整死她,讓她永遠回不了A市。

“我真沒想到你會是這種人,我把你當成最要好的朋友,可你卻要我死,甚至還是以這種卑劣的方式。”

江苒苦澀的笑了笑,緊接著又道:“其實我早就猜到你有問題了,墨寒煜也說今天要陪我一起來,但我沒有同意,因為……”

說到這裏,江苒忽然停頓了,看著她的神情格外的認真,一字一字的道:“我知道你心地不壞,你不會真的傷害到我。”

“你自以為是個什麽東西,你怎麽知道我不會傷害到你,快點把這個東西給我吃了。”宮沐靜被江苒激怒了。

趕緊讓人鉗製住了江苒,將瓶子裏的安眠藥強行塞入了她的嘴裏,然後還找水灌她,逼迫她吃下了那些安眠藥。

“這回我看你還敢不敢嘴硬,吃完這些安眠藥之後,你就會徹底長眠了,永遠也不會醒過來。”

宮沐靜應該是第一次做壞事,逼迫江苒吃下安眠藥的時候,她的神情看起來也很慌張,很怕被人發現。

事已至此,江苒也不再掙紮,淡淡的道:“既然我已經快要死了,那你能不能把真相都告訴我?”

“你想要什麽真相?”宮沐靜開口反問。

對於一個將死之人,已經沒有什麽好隱瞞的了,畢竟她馬上就要死了,所有的秘密都將被她帶到地獄。

“我想知道當初在密室,推我的人是不是你?”江苒堅定地看向了宮沐靜

這個問題她早就想問宮沐靜,但實在是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因為她不想讓宮沐靜覺得她不信任她。

可在那種情況下,除了宮沐靜有這個機會之外,她實在想不到別人。

孫一琪雖然有那個嫌疑,但因為她一直都跟墨寒煜他們在一起,所以根本就脫不了身,那肯定也就不是她。

“沒錯,確實是我推的你,我本來以為那一下可以讓你的孩子掉了,可沒想到你孩子的命竟然那麽硬。”

說到這裏,宮沐靜緊接著又道:“其實很多事兒都是我跟別人一起策劃的,包括江馨雅在開業典禮上鬧事。”

“你真的跟江馨雅勾結了?”江苒不敢置信的看著宮沐靜。

她知道宮沐靜做了很多錯事,也知道宮沐靜是真的想讓她死,可她萬萬沒想到,跟宮沐靜勾結人會是江馨雅。

“沒錯,從我失蹤的時候開始,我就一直在跟她聯係,而且我失蹤也是假失蹤,隻不過是為了戲弄你。”宮沐靜全都承認了。

反正都到這種時候了,也沒什麽好不承認的,畢竟江苒已經吃了安眠藥,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聽到宮沐靜說的這些,江苒忽然狂笑出聲,雙眼之中布滿了鮮紅的血絲,看起來就像一頭受了傷的野獸,還在做著最後的掙紮。

她不敢置信的看著宮沐靜,邊笑邊道:“宮沐靜你可真是好樣的,我當初為了你差點連孩子都丟了,沒想到你……”

後麵的話江苒已經說不出來了,臉上的笑容也瞬間被其收斂。

因為就算是假笑,她也笑不出來了。

“我就是這麽壞的一個人,反正我最好的朋友已經死了,我愛的人也不愛我,宮家的人也一直在勾心鬥角,沒有人真正管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