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來的猝不及防,蘇夢萊簡直沒想到韓宵會突然做出這番舉動。

大腦在瞬間一片空白。

真的是什麽都沒想,隻有唇上屬於他的溫度。

雖然涼涼的,但很柔軟。

蘇夢萊半響沒了反應,甚至忘了呼吸。

韓宵鬆開她之後,她大口的呼吸著,還沒從錯愕中回神。

而韓宵看著她麵色緋紅的樣子,也忽地轉過身,耳尖泛紅。

蘇夢萊咬著唇,忽然笑了。

原來他也會不好意思。

兩個人都害羞了,這真是出乎她的意料,看起來健壯的韓宵,竟然是連接吻都會害羞的人。

“我送你回去,但是你必須記住我剛才說的話。”

韓宵穩住了情緒,對蘇夢萊說道。

麵上看起來已經沒了剛才的羞澀,正常了許多。

蘇夢萊抿唇低下頭,“知道了。”

彼此好像都默認了這個吻帶來的悸動,更默認了,彼此之間的關係更近了一步。

蘇夢萊回家之後,心裏還在想著剛才的吻。

連卓寒站在她房間門口都沒發現。

卓寒斜靠著門框,撐著一直胳膊擋著,冷眼看著她。

“還知道回來,我以為你喜歡在男人家裏過夜。”

他的一句話,把蘇夢萊的思緒一下子全都拉了回來,清醒了不少。

同時,她也想到了藍希說的話,讓她跟卓寒說清楚。

冷靜下來,她對卓寒說:“我們好好聊聊吧?”

洋房的二樓有個露台,擺放了茶幾和椅子,特別適合喝茶曬太陽。

也非常適合現在的季節,坐在這裏吹一吹夜風,涼爽愜意。

她準備了一壺,兩人分兩邊而坐。

彼此安靜了好一會兒,還是蘇夢萊先開口的:“可能你覺得我很莫名其妙,但是,他是我惦記了三年多的人,所以,我不想錯過了。”

卓寒笑了,有點諷刺,“你是打算在我麵前說一夜別的男人?”

蘇夢萊眉心一擰,“不是這個意思。”

她抬手撐著額頭,說:“我一直覺得,我們之間不應該會走到這一步,剛開始認識的時候,你對我很厭惡不是嗎?”

卓寒眼神低冷。

他不是對她厭惡,那個時候,他是對所有女人都很厭惡。

隻是突然生了一絲,想對她有特例的嚐試想法而已。

結果,竟是一敗塗地。

他冷冷的勾唇,“那隻是你認為,但不要把它強加在我的身上。”

蘇夢萊:“……”

“那好吧,不說這個,那就按照你之前說過的話,我正式的給你一個回答,對不起,我沒辦法答應你,希望你能釋懷。”

那次表白,雖然她給出的回應也很堅決。

但是看卓寒這些天好像還是沒有聽明白的樣子,她就再說清楚一點 。

“嗬嗬!你那是什麽意思?難道我還會纏著你不成?真是搞笑,你愛跟哪個男人就去跟哪個,跟我才沒關係。”

卓寒聲音又冷又傲嬌,像是聽到了笑話似的表情。

蘇夢萊頓時無語,有點不知道該怎麽說下去。

“那好吧,看來也沒必要繼續說下去。”

說著,她打算起身離開。

“等一下!”卓寒卻又冷冷的瞪著她,“我有說讓你走?”

蘇夢萊站著垂眸看他,“那你想怎樣?從來都不會好好說話,我不知道這樣繼續跟你討論下去還有什麽意義。”

“坐下!”

卓寒隻是冷聲命令。

那不容拒絕的樣子,好像蘇夢萊不聽他會揍人似的。

蘇夢萊就隻好繼續坐下來。

這次,她等著他先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卓寒才出聲說道:“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真的確定跟他。”

“確定。”

簡潔的兩個字,讓卓寒表情冷峻。

“那你告訴我,為什麽我不行!”

蘇夢萊怔了怔,她咬了咬唇,低聲說道:“因為我的心很小,隻能容納他一個人。”

“難道不是因為我差勁?”

“我可從未說過你差勁。”蘇夢萊看著他,表情認真,“你有你自己的發光點,隻是,我們的遇見本身就是錯誤的,我不適合你,更不會屬於你,而你,也會有一個更屬於你自己的歸宿。”

卓寒聽著,嘴角的譏笑更加明顯。

“多麽冠冕堂皇的理由,簡直可笑。”

蘇夢萊:“……”

接下來,兩人都沒說話。

一壺茶都快喝完了,夜間的風也變涼了。

蘇夢萊說:“回房間吧。”

卓寒沒有答應,她便坐著沒動。

總感覺他不鬆口,就是還有話要說。

果然,等了不到一分鍾,卓寒忽然緩緩開口道:“既然決定了那就隨你,但願你以後不會後悔。”

話落,他先起身離開了露台。

還輕飄飄的丟下一句話,“我是絕不會說祝你幸福這種矯情的話的。”

“……”

蘇夢萊看著他的背影,微微的歎了一口氣。

卓寒沒有回房間,而是抓著車鑰匙出了門。

李叔幫他開門,隨口多問了一句,“這麽晚了還要出去嗎?”

“嗯,不用給我留門了,謝謝李叔。”

露台上的蘇夢萊,看著卓寒開車離開,沒有出聲叫住他。

隻是感覺,心裏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把話說開 了,他以後應該就不會再這樣了吧?

她是這樣想的。

卓寒沒有去別的地方,目的地是直達酒吧。

他想喝酒,因為剛才太清醒了,清醒的接受了這一切,說了這麽多大度的話。

現在就很需要用酒精來麻痹自己,隻要不是在清醒的狀態下,就能很快忘掉這一切。

他不得不承認,蘇夢萊真的是她唯一動過的,想要敞開心扉嚐試的人。

雖然結果很讓他挫敗,但他並不後悔,隻是,有一點惋惜而已。

也許,以後不會再有人能讓他再動一次這樣的心思,這個不行,以後就更加不行了,可能真的像莫景臣說得,他這輩子都隻能這樣活著,注定對誰都不可以。

喝酒喝的有點快,幾瓶下肚之後,頭很快就暈乎乎的了。

他趴在吧台上,腦子逐漸開始混沌不堪,搞不清東南西北。

就連手機鈴聲響了好幾遍他才聽的到,拿出來一看,顯示的是跨國號碼。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