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安陽逃離房間過後,卓寒才後知後覺,自己剛剛做了什麽。
唇上餘溫尚在,提醒著他剛才所做的一切。
手掌覆在臉上,安陽向來勁兒大,這一巴掌打的結結實實。
火辣的痛著。
卓寒咬了咬牙,猛地揮手在自己的另一邊臉上甩了兩巴掌。
“你個蠢貨,到底做了什麽,做了什麽!”
雙手抓狂的插進發間。
心想完了,這下兩人之間該怎麽相處下去。
藍希拿著藍新明的化療結果單來找安陽,恰巧撞見安陽從卓寒跑出來。
“安陽,你看一下,這是……”
接下來的話,在看到安陽衣衫不整的時候,戛然而止。
安陽神色慌亂,看也沒看藍希一眼,徑自鑽進了自己房間,砰的關上了門。
藍希驚訝的張了張嘴,隨後,懷著滿滿的好奇心離開了三樓。
她怎麽都消化不掉自己看到的這一幕,大了樓下跟莫景臣說。
“安陽和卓寒兩個在一起了?”
莫景臣抬起頭,“沒有吧!”
還沒聽到卓寒提起過。
“那為什麽安陽剛剛從卓寒的房間裏出來,還衣衫不整!”
莫景臣:“……”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倒是挺樂意看到這樣的結果。
不過,卓寒應該沒那麽快接受安陽才對。
正這麽想著,突然看到安陽背著她從M國來的時候帶來的背包。
“我要回M國,治療的事情交給徐清沒問題的,他的技術還不錯。”
很幹脆的說完這句話,人就已經往門口走去了。
藍希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安陽這是真的打算走了。
和莫景臣兩人對視一眼,連忙追了上去。
“安陽,等一下。”
藍希說:“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才讓你突然想要離開?”
安陽表情冷沉,臉色很難看。
“沒什麽,就是不想呆在這裏而已,再說,你父親的病也沒法治了,後麵的事情交給徐清來維護就好了。”
藍希看著她,“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來幫了我這麽大的忙,總不能讓你帶著不愉快的心情離開。”
“跟你沒關係,不用想太多。”
“那就是跟他有關係!”
莫景臣把卓寒拖著出來了,擰著卓寒的胳膊,把他拖曳著拽出來,站在安陽的麵前。
“我把他交給你了,他做了什麽讓你不滿的,現在可以全部還回去。”
“哎呀,痛痛痛!”
卓寒胳膊被莫景臣反擰著,痛的哇哇大叫。
低著頭,根本不敢抬起來看安陽。
而安陽現在又見到他,心裏更是氣的不行。
他那番粗魯的舉動,完成可以證明,他壓根就沒有把他當女人,隻是為了泄憤他所受到的嘲諷而已。
咬了咬牙,安陽說:“不用了,與他無關,是我自己要走。”
“可是……”
藍希不知道該怎麽說,隻能提示卓寒,“你倒是說句話啊,到底發生什麽了?”
卓寒也是同樣沉著臉,“這真不能怪我,誰讓她每次都這樣嘲諷人,換誰能忍得住。”
“閉嘴!”
見他都快要把事情的經過說出來了,安陽不得不低吼一聲。
卓寒這才閉了嘴。
安陽氣的扭頭,“我說了和他無關,和誰都無關,是我自己的原因。”
藍希看了看莫景臣,示意他現在怎麽辦?
莫景臣鬆開了桎梏卓寒的手,隻是沉聲說道:“我送你去機場。”
安陽垂著眸,“行!”
卓寒身上還是穿著睡衣,鬆鬆垮垮的,甚至還能看到領口被安陽抓過的印記。
莫景臣去取車的時候,卓寒看著安陽眉眼冷漠的樣子。
倏然,他沉聲說道:“既然一定要走,那就讓我來送你好了。”
話落,他拽著安陽,騰的坐進了莫景臣取出來的車裏。
“你幹什麽!”
縱然安陽有力氣,她也還是掙脫不過發了狠勁兒的卓寒。
反抗在此刻顯得已經很無用。
“閉嘴!”
下一刻,車子便在藍希和莫景臣眼前開走。
莫景臣雙手抄在口袋裏,微微眯起了眸。
藍希說:“這家夥不會對安陽做什麽吧?”
“那可不一定。”
“好吧!”
卓寒沒打算送安陽去機場,可是那樣好像鐵了心要走。
“不就是一個吻,還至於搞到這個程度?”卓寒無所謂的說道。
聽得安陽更是生氣,“對你來說當然無所謂!”
卓寒聽著感覺不對勁,“莫非,這是你的初吻?”
安陽氣急,“你才初吻呢,你全家都是初吻。”
卓寒:“……”
卓寒對女人也不是那麽了解,不太確定安陽這句話,到底是不是氣急敗壞才說出來 的。
但是,她說的倒是沒錯,他的確就是初吻。
以前對女人向來隻有厭惡不曾接近過的他,壓根就沒碰過女人。
不過說來也很奇怪,他以為,他隻對蘇夢萊才可以有比較正常的反應,不會抗拒,可今天的這個吻,他親下嘴之後好像也沒有出現特別強烈的過激反應。
難道,是因為他和安陽太熟悉 了?
“快點,送我去機場,別耽誤時間。”
安陽催促的說道,心裏鬱悶的恨不得抓著這家夥狠狠的揍一頓。
“那我跟你道歉行了吧?”
卓寒認慫,他不想因為自己,搞得藍新明失去了安陽的診治。
“是我錯了,你就當我是犯病好了,剛才是我失控才這樣的,不是出於本心。”
他這麽一說,安陽的臉色好像變得更加難看。
不是出於本心?
意思是親她還是他吃虧?
表情瞬間黑如鍋底,她低吼一聲:“我不想再聽到你說話。”
“那你到底要怎樣?事情已經發生了,我道歉不行,還要我怎麽做你說吧,隻要你不走。”
安陽知道,卓寒這樣已經算是很有誠意。
他這麽傲嬌的人,居然也會跟他道歉。
最近這段時間,她對他呼來喝去,他都不曾有怨言。
當然,她也知道一部分原因是莫景臣跟他交待過。
以他的個性能做到這樣已經很不容易。
懷裏背包的帶子,被她擰緊又鬆開,鬆開又擰緊。
安陽心裏有些自嘲的想。
他心裏根本就沒有她,難道她還要期待著,他對這個吻也特別重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