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金龍感覺糟糕透了。
他不知道自己已經跑了多久,跑了多遠,隻能看見身後那密密麻麻的喪屍群仍然跟在自己身後,那隻時間係喪屍也不遠不近的在後麵。
明明看起來走路悠悠閑閑的樣子,卻像是鬼魅般陰魂不散。
“龍……龍哥!不行了!”
“我真……真跑不動了!”
跟著汪金龍一路狂奔的幾人氣喘籲籲,滿頭大汗淋漓。
他們每個人都在拚盡全力狂奔,此刻隻感覺腦瓜子嗡嗡的,胸腔裏麵的血液好像是沸騰了一般,火燒火燎地疼。
說句實話,要不是害怕身後那些喪屍追上來,他們早就跑不動了,能跑到現在全憑著一股毅力在堅持。
但他們也明白,身後這些喪屍窮追不舍,這樣跑下去肯定是他們的體力先透支,到時候就算他們還有異能,可沒有體力支撐也隻有任其宰割的份兒。
一招異能都用不出來,逃跑到死,要是真這樣的話,那也太窩囊了。
他們可不好意思這樣死。
幾人奔跑的速度明顯開始降了下來。
最後汪金龍也站住了腳步。
他站在原地,彎腰拄著膝蓋,看著那群正在朝自己奔來的喪屍們。
“既然跑不掉,那就殺!”
“能殺一個不虧,殺兩個血賺!”
話音落下,汪金龍率先凝聚異能朝著迎麵撲來的喪屍衝了上去。
身為四級異能者的他對付這些喪屍簡直不要太輕鬆,在力量的加持下,幾乎是一拳一隻喪屍,宛若戰神般凶猛無比。
其餘幾人見狀也二話不說跟著汪金龍衝進喪屍堆裏。
他們都是汪金龍隊伍中的好手,每個人的異能等級都已經達到了三級,雖說做不到像汪金龍那樣一拳一個,但也能兩個技能就解決一隻喪屍,收割效率極快。
在普通人眼中恐怖的喪屍在他們麵前就像是豆腐一樣被砍斷搗碎。
而指揮他們的那隻時間係喪屍卻仍然不遠不近地站在最後麵,根本沒有阻攔或者出手的意思,甚至還在仰頭望天,好像是在曬太陽似的。
在喪屍堆裏麵戰鬥的汪金龍也在時刻觀察著這隻時間係喪屍的動作。
他知道這群喪屍群並不是最可怕的,時間係喪屍遠比這喪屍群給他的感覺更危險。
可此刻看著時間係喪屍表現得如此懶散,他心中更加沉重。
從時間係喪屍最初發現到指揮喪屍大軍追趕他們的反應來看,它應該已經開啟了靈智,不像其他那些沒有腦子的傻喪屍,它會思考。
尤其這些喪屍在追他們的時候,給汪金龍一種貓抓老鼠的遊戲感,好像時間係喪屍隻是在進行一場飯後娛樂一樣。
在這些情景條件下,汪金龍可不會傻乎乎的認為是這些喪屍沒腦子,反而讓他覺得這是對方遊刃有餘的表現。
那隻時間係喪屍表現得越是輕鬆,汪金龍心中不好的預感就越發強烈。
別看它此刻傻乎乎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但隻要他們做出攻擊之類的危險動作,它肯定會立刻殺掉他們。
現在恐怕也隻是想多玩一會兒而已。
隨著時間的推移,汪金龍等人由於異能快速消耗,已經開始出現力不從心的反應。
可眼前的喪屍仍然密密麻麻的擋在麵前,不知疲憊疼痛地朝他們撲過來。
他們都數不清自己到底已經殺掉了多少喪屍,可眼前的喪屍數量卻好像沒有絲毫縮減。
該怎麽辦?
眾人心中絕望。
與不知道疲憊和疼痛的喪屍不同,他們是有血有肉的活人。
剛剛奔跑就已經消耗掉了他們不少體力,再加上用異能與這些喪屍搏鬥,體力和異能飛快消耗,他們的身體機能已經開始明顯下降,動作反應也比最初要慢半拍。
繼續這樣下去,他們隻能感受自己體內的異能被這些喪屍一點點磨光,然後原地等死。
這種感覺和等待死亡沒什麽區別,反而令人更加煎熬。
汪金龍也明白這個道理,但他不想就這樣束手就擒。
也不知道宋晨現在有沒有趕到他所說的位置,如果到了的話,說不定現在已經帶人趕過來了,他們再多堅持一下,說不定就能得救?
反正不管怎麽說,他也不想就這樣放棄。
“所有人注意!”
汪金龍一拳打出麵前喪屍的腦花兒,一邊朝著身邊幾人高喊。
“基地長說不定已經帶人趕過來救我們了,我們不能就這樣放棄!”
“不要與這些喪屍繼續糾纏,我們必須立刻找個方向突圍出去,擺脫這些喪屍,找個地方恢複異能,然後等基地長來救我們!”
聽到汪金龍說宋晨現在很有可能已經帶人趕過來救他們,幾人原本力不從心的陰霾頓時一掃而空,雙眼再次散發出光亮,充斥著希望。
對啊!
他們在發現時間係喪屍後就立刻給宋晨發回了消息,宋晨收到消息後肯定會組織人手趕過來,他們都跑了這麽久,說不定宋晨已經帶人趕到了呢!
隻要撐到援軍趕到,他們就能活下來了!
“龍哥!我們該往哪個方向突圍?”
汪金龍掃了兩眼周圍情況,隨即毫不猶豫的抬手指向右邊。
“去那裏!那邊有樓群,隻要鑽進樓群裏,這些喪屍群數量再多也不能全塞進一個屋子裏,能夠極大程度的緩解追擊壓力!”
幾人聞言立刻點頭,按照汪金龍的指示開始向外突圍。
這些喪屍的動作比汪金龍想象中的還要殺,除了遵循本能的朝他們齜牙咧嘴以外,根本沒有發現他們的意圖,他們很快就衝到了喪屍群的邊緣。
然而。
正當幾人即將突圍出去的時候,汪金龍猛然感到心頭一緊,隨後時間好像開始變慢。
他焦急的看著周圍喪屍正在張牙舞爪地朝自己撲過來,可身體卻像是電影裏的慢動作似的,慢慢悠悠的擺動,根本不聽他使喚。
汪金龍心中大驚,急得滿頭大汗卻根本做不了什麽。
餘光中,他瞥見那隻時間係喪屍正朝著他露出個殘忍的微笑。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這個笑容代表著什麽,麵前的喪屍就已經張開血盆大口,狠狠咬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