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執的神色頓時嚴肅起來。
秦淺見到他們,也收起了自己那莫名其妙的氣場。
兩人對望了一眼,宋執下意識將秦淺擋在身後。
那幾個人見到宋執來了,立刻迎了過來。
“小宋回來了?嗬嗬嗬,休閑區好玩嗎?”為首那個戴著黑色帽子的男人問道。
他的笑聲裏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關懷。
就像是高階領導,垂問下屬一般。
宋執不卑不亢,“有事嗎?”
對方似乎早就預料到他不會給自己好臉色,也不惱。
而是說,“當然是有與你相關的重要事情,不知道能不能進去說話?”
嗬,這語氣,聽起來好像是你們進我家,是理所應當,給我多大臉麵似的。
宋執鼻腔裏帶著一聲輕哼,但並沒有拒絕。
開鎖,請他們進去了。
但也隻是讓他們在客廳坐下。
宋執揉揉秦淺的頭,“先進去暖著,我跟他們說幾句話。”
秦淺乖巧地點頭,接過他手裏的購物袋,進屋了。
宋執坐下,自顧自地說,“如果還是上次的事情,那便算了吧,我跟你們說的很清楚,我有心上人,林媚嬌小姐的邀請,我不能答應。”
秦淺隔著門,聽到林媚嬌三個字,身子忍不住輕輕一顫。
頓時豎起耳朵,貼在門上細聽。
這才明白了怎麽回事。
原來相中宋執的,不光是種地的那些菜瓜雜豆。
郭惜月,林媚嬌,還有其他的幾個所謂的內城高門女子,都向宋執拋來了橄欖枝。
這一波人,正是林媚嬌派來說服他的。
隻要他點點頭,立刻就能過上錦衣玉食吃香喝辣的好日子。
秦淺忍了又忍,才按捺住衝出去給那幾個傻逼一人一槍子兒的衝動。
碰!
黑帽子惱火了,一拍桌子站起來,“從沒見過像你這麽冥頑不靈的家夥!知不知道被林小姐瞧上是你天大的福氣?
你居然還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
要是真的惹怒了林小姐,你知不知道下場是什麽?”
宋執冷嗤了一聲,依然堅定的隻是重複那句話,“我說過,我已經心有所屬,我喜歡她,不會為了五鬥米折腰。
所以,幾位請回吧。”
黑帽子皺了皺鼻子,陰惻惻地笑道,“小宋,你所說的那位不會是那個喬柔吧?”
宋執身子一僵,慌亂地動了動眼睛,“不是,你不要胡亂攀扯不相幹的人。”
黑帽子沒有繼續逼問,但是卻把他表情上的細節盡收眼底。
果然,喬柔是他的死穴。
黑帽子的手下也站起來,手裏凝聚著一團火球,“敬酒不吃吃罰酒,現在就跟我們走!!”
黑帽子還來不及阻止,那個火係異能者就直接被宋執給丟了出去,電得渾身抽搐倒在院子裏。
宋執玩弄著指尖的雷電球,滋滋作響的紫色光芒,照著他的臉如同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魔。
那幾個人表麵上裝著淡定,其實已經嚇得在咽口水了。
宋執也懶得廢話,隻說了一個字,“滾。”
黑帽子似乎覺得太丟麵子,臨走之前還是忍不住丟下一句,“希望你日後不要後悔。”
宋執手中的閃電球陡然變大,他往前邁了一步。
那幾個人頓時嚇得往後縮了好幾步,轉身落荒而逃。
終於趕走了他們,宋執去把鐵門鎖好。
小跑著回到了屋子內,秦淺已經卸掉了臉上的妝容,蜷縮在了溫暖的小**。
宋執買給她的東西,被她隨便放在了一邊的桌子上。
宋執心裏一沉。
晚秋。
小祖宗生氣了。
他以前從沒跟女孩子吵過架,因為都是姑娘巴結他。
更輪不到他去哄姑娘,基本上都是姑娘們自己把自己哄好了再來見他。
然後被他的高冷再次氣到半死,再回去自己哄自己……
沒辦法,他以前專心搞事業,根本不看姑娘的。
就導致了現在沒有實戰經驗,隻有記憶中養父嬉皮笑臉哄養母的記憶。
看得不少,實戰沒有。
“老板,你餓嗎?想吃什麽,我去做給你吃?”
他半跪在床邊,一邊給秦淺捏胳膊一邊問她。
秦淺笑吟吟地說,“不用你做啊,我直接吃現成的就好了。等會兒大嘴回來我們就吃飯。”
我們。
也就是,沒有你宋執的份兒。
宋執TAT,完了,老板是真生氣了!!
晚飯都不給吃了。
相處這麽久,她從沒在吃喝上對他有過半分苛待。
嗚嗚嗚,這次看來是真的有被氣到。
宋執撓了撓人中,輕聲解釋道,“你知道A區食堂的管轄者是誰嗎?是郭惜月。
之前,那個孫哥來找我,是想讓我送你去工作。
孫哥是郭惜月的人,你要是去了,必然會被好好修理,我也就會被他們拿捏。
所以我才讓喬柔去,一舉兩得,隻希望郭惜月能給力一些,別讓喬柔活著離開。
喬柔是個意外,可惜我不能親自動手殺人,怕露出破綻節外生枝。
我隻是想要借刀殺人,僅此而已。”
宋執從沒有一刻覺得自己的嘴這樣笨,尤其是最後這幾句。
越解釋,就聽起來越想渣男。
我靠,怎麽就這麽像呢?
分明就是一個在外麵偷吃,被老婆抓住之後,拚命解釋“我跟她是清白的”那種死渣男。
天啊,不是,真的不是啊!
嗚嗚嗚嗚~
他想哭的心都有了。
要不,再哭一次?
反正隻要秦淺能相信自己,不要face就不要face吧。
疼媳婦,不算丟人。
秦淺越聽,臉色越是難看。
最後,轉頭嗬嗬一笑,“不用解釋,我沒誤會你跟她有事。
她是你的殺身仇人,你原諒他,那就是腦子有病。
我如果這點腦子都沒有,亂吃飛醋,那我豈不是僵屍都不吃?沒腦子。”
宋執被她的眼神殺到,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點頭,“嗯……你不懷疑就好。”
秦淺沒有撒謊,她相信宋執。
畢竟那姑娘可是差點害死宋執。
如果宋執是一個連這種人都能原諒的大聖母,秦淺也不會跟他組隊這麽久。
秦淺不爽的是,她沒想到喬柔長得那麽好看。
她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所以,他們相親的時候,宋執有沒有一點點動心呢?
秦淺自詡不是一個善妒,喜歡搞雌竟的人。
她自己也沒想到,麵對貌美如花的情敵,她會這樣在意,甚至動怒。
她不喜歡這樣失去分寸,情難自控的自己。
所以一直拚命去自我調節,自我壓製。
想讓自己看上去盡量正常一些。
可還是被宋執看出來了,而且,他居然還哄她?
誰讓你哄了?
就當沒看出來,把這事兒揭過去不好嗎?
非得說出來,非得捅破窗戶紙。
好啊,既然你要說破,那你就要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