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聲令下,所有人立刻閉嘴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E氣得全身亂戰,臉上因為迅速消瘦而耷拉下來的肉皮子,在不住地顫抖。
像是站在震動機上的沙皮狗。
他很想發飆,奈何被周圍人瘋狂暗示,好漢不吃眼前虧啊!
隻能咬牙忍耐。
秦淺把電腦轉過去,讓他們看屏幕。
隻見屏幕上,模模糊糊的顯出幾張人臉。
正是多日前林富和他們五個,坐在財團的會議室內說話的場景。
林富說,“那個宋執活著,始終都是禍害,與其等他們投靠軍方跟我們作對,不如趕緊宰了以免後患。”
A說,“不能招安了嗎?你女兒那麽漂亮,不如送給他,拴住他。”
B說,“那個宋執眼高於頂,連郭老爺子的外孫女都不放在眼裏,更何況是一個人盡皆知的S貨?”
林富擺擺手,“這年頭,誰不是各自為政?還真以為跟末世之前一樣,聯姻就能綁定雙方利益?
沒有法律束縛,他一不開心把林媚嬌宰了,都沒人敢說什麽。”
說完,抬手一指鏡頭的主人,“你,就按照我說的去辦,悄悄跟蹤他們,等到他們離開基地,荒無人煙的時候悄悄動手。
他很厲害,不偷襲誰也不是他的對手。”
這些人顯然都是不知道視頻的主人正在拍攝,說起話來肆無忌憚。
把對軍方的圖謀和痛恨,嘰裏呱啦全都給說了。
手機也是老實不客氣,全都給錄下來了、
等到視頻結束,那五個人全都慌了神,滿臉的冷汗,嚇得直哆嗦。
該死的,那個該死的火男,居然還拍了視頻!?
居然,還被秦淺拿到了!?
媽的,媽的!!
可是如今再怎麽罵也沒意義了,視頻就是鐵證,他們再也無可辯駁。
追殺異能者是重罪。
當年基地建立之初,為了給少數的異能者一個安心生存的環境。
這個規定是軍方,異能者,財團三方共同製定的鐵律。
一旦違反,立刻驅逐。
王首長輕輕敲擊著桌麵,“幾位還有什麽想說的嗎?如果沒有,就請在天黑之前離開基地。
否則,我們不保證不變卦。”
秦淺取下了電腦上的U盤,在手指之中輕輕繞來繞去。
“幾位一路好走,路途遙遙,可千萬要加小心啊~”
這話很明顯是在暗示,這一路上,他們少不了各種危險。
他們全都慌了,想想自己之前做下的惡事,結下的梁子……
真是後悔不給自己積德行善,要是這些年多交交朋友,以真心待人。
說不定……
秦淺起身,“王首長,現在沒事了吧?我可以走了嗎?”
王首長笑得和藹,“多謝小秦小姐的證據,勞煩你大冷天來這一趟,你自便吧。”
秦淺一笑,轉身離開了。
可是在她走之前,她的眼睛在E的臉上停留了片刻之後,冷笑起。
E隻覺得她的眼神就跟刮骨的鋼刀一樣,從他的臉上狠狠刮下去一塊肉!
又疼,又冷。
當晚,財團的人收拾行裝,帶了幾個高階的忠心異能者匆匆離開。
他們不約而同把自己的妻子,全都扔在了基地裏。
就連女兒也不帶,隻帶走了物資和兒子。
以及幾個年輕貌美的小老婆。
物資是保命的基礎,兒子是勞動力和希望。
美麗的女人可以用來在新的基地討好高層,讓他們更快融入進去。
車子開出內城,他們的妻女們追在後麵,哭天搶地。
E的二女兒才三歲,剛出生不幾天就是末世,已經是萬分的不幸了。
如今又被親生父親拋棄,隻剩下沒有物資沒有異能的母親。
以財團之前惡劣的行徑,不會有人善待她們。
接下來等待她的,估計隻有死亡。
她踉踉蹌蹌地追在車子後麵,嚎啕大哭,撕心裂肺地喊著爸爸。
她不知道什麽叫末世,也不知道什麽是離別。
她隻知道,剛才爸爸突然回來,冷著臉收拾自己的行李。
她拿著棒棒糖去找爸爸,讓他幫忙撕開糖紙。
爸爸一改平時溫柔和藹的樣子,把她推倒讓她滾!
母親來維護她,還被父親一起打倒。
為什麽?
為什麽爸爸會這麽凶?
爸爸不愛她了嗎?
她當然不會明白,她的爸爸之所以允許她存活下來。
完全是想著,等她長大了可以嫁給一個了不起的末世大佬,換取自己在末世裏榮華富貴。
後來,爸爸帶著哥哥離開了,他們再也不會回來了。
小小一團的小人兒不知道的東西很多,卻早早地明白了,什麽叫絕望!
商人重利輕別離。
車子在暗沉沉的夜幕風雪之中離開了基地,駛入看不見前路的雪霧之中。
然而他們不知道,在暗夜當中無數雙蠢蠢欲動的眸子全都盯著他們。
風雪逐漸變大,淹沒了一切聲音。
狼群聞著血腥的味道很快到達了這裏。
它們不會在乎滿地的狼藉,隻知道有無數的屍體可以大快朵頤。
一場激戰,跟隨的異能者們全部戰死,ABCDE五人全也無一生還。
尤其是E,被電得焦糊扭曲,像是汆燙過的章魚須子卷起來。
他的舌頭被割下來,丟在了一邊的雪地裏,已經凍硬了。
他們的物資一樣不剩,全都被幹幹淨淨地拿走了。
還有幾個並不是他們隊伍裏的異能者,也全都被幹掉了。
誰讓他們膽敢跟連翹和宋執搶東西?
給爺死!
別墅的二樓,秦淺坐在小陽台上,優雅地賞雪。
麵前的小桌子上是圍爐煮茶,炭火燒得劈啪作響。
鐵網上的小爐子裏,茶水咕嘟嘟沸騰,香氣四溢,讓人心曠神怡。
橘子,花生,板栗,年糕,核桃,都在炭火之上,有了微微發黑的邊沿。
時不時會有什麽東西爆炸一下,很快,香味傳來。
秦淺翹著二郎腿靠在小椅子上,平板上播放著之前下好的連續劇。
別提多悠閑了。
不一會兒,她聽到身後有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