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咕咕!”

傳入耳中的,是鳥類聲嘶力竭的尖鳴。

是炫飯擋在了所有人麵前,用自己全部的妖力,拚命抵擋住那詭異的白色火焰。

但很明顯,她處於絕對的劣勢。

隻是一瞬間,那白色火焰再次加量,輕鬆碾壓了炫飯的力量。

大嘴毫不猶豫衝上前去,跟炫飯一起抵擋那股力量。

有了大嘴的加入,白色火焰很快就敗下陣來,被推回到了林子裏。

但是炫飯已經受了重傷,從半空中摔落到了地上。

秦淺給了宋執一個眼神,宋執點頭,轉身飛奔入樹林中。

秦淺則是立刻跑過去查看掉在地上的炫飯。

此時,炫飯已經被那白色火焰灼燒成了重傷,全身沒有一根好毛。

嘴巴、爪子,翅尖都已經燒成了碳化的狀態。

森白的骨頭,藍色的煙塵。

整隻鳥熟了一半,已然是沒救了。

秦淺歎了口氣,淡淡道,“何必如此?你不是還有孩子?”

炫飯看了看秦淺,滿眼的歉意。

她張開已經被燒沒了一半的嘴巴,裏麵緩緩的飄出一顆淡紫色的,冒著能量光暈的珠子。

有黃豆大小,看上去十分漂亮。

秦淺不明所以,大嘴卻顯得十分激動!

炫飯說,“這是我的元丹,你們人類吃了,可以生死人,肉白骨。妖修吃了,修為大增……

我對天發誓,此丹是我自願轉贈給你們,隨你們處置,我無怨無悔。”

她痛苦地喘息了幾下,那藍色的煙塵似乎在吞噬她的身體。

秦淺抬手,將靈泉水灑在她身上,阻止了痛苦的蔓延。

既然要走了,又何必受這個苦?

大嘴跳到她身邊,說,“你還有什麽遺願嗎?看在都是羽族的份上,我能幫一定幫。”

大嘴當然知道,這好東西不能白拿,是有代價的。

她虛弱地說,“救救我的孩子們,救救他們……他們都隻是剛破殼不到半個月的小鳥,沒開靈智,也不是妖修,隻是普通的小鳥而已。

求求你,救救它們……”

秦淺伸手拿取那顆元丹,說道,“不瞞你說,我們本來的目的也是要去找那個實驗室,跟裏麵的人有些仇怨,想說道說道。

如果你的孩子們還活著,我們必將全力營救。

但我並不能保證百分百會救下他們,更不能保證,我們到的時候他們還在人世。

你明白嗎?”

炫飯的神情已經迷離了,隻是機械地點了點頭。

她似乎在強撐著一口氣,竭盡全力地活著,等待著什麽。

她轉頭滿眼期待和渴望地看向大嘴。

大嘴歎了口氣,說,“我對神明起誓,必將全力營救你的孩子,隻要我能做到的,一定會做到。”

炫飯這才鬆了那提著的最後一口氣,雙眼迅速失去神采。

口中喃喃地念叨著,“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終於,她走了。

秦淺隻是悠悠地歎了口氣,從側兜裏摸出一顆小鬆果。

那是炫飯給她的小禮物。

她雖然有錯,可一切都是為了孩子。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最後,她用自己的性命彌補了過錯,也算是付出了應付的代價。

秦淺撿起炫飯的屍體,準備等會兒找個地方給埋了。

大嘴跳到她的手腕上,一直看著炫飯的屍體。

秦淺忍不住打趣,“怎麽?動真心了?”

大嘴古怪地看著她,“你會對大猩猩動真心嗎?”

秦淺被噎住。

大嘴說,“在我們鳥類眼裏,除了同組之外,其他的族類都是大猩猩~可以耍,但是不會動心的~”

秦淺無語,好吧好吧好吧,隻要她家嘴嘴沒動真心就行。

將來天大地大,何愁沒有良配呢?

到時候給他找個同族的藍鵲小姑娘,多多陪些彩禮。

什麽兔肝,牛肝,豬肝,養肝啥的,再讓宋執給他們做一個超大鳥站架,豪華大鳥窩。

一胎五寶不叫事兒。

還怕娶不到老婆嗎?

真是的。

秦淺一邊想著,一邊露出了姨母笑。

把鬆鴉的屍體和她的元丹都放進了空間之後,又問了大嘴一句,“你倆剛才打的什麽啞謎?怎麽還對天發誓起來了?”

大嘴歪了歪頭,頗為神秘地說,“你以為我們修者跟你們普通人一樣啊?

我們一旦發誓,如果不做到的話,會遭天譴的,天打五雷轟懂不懂?

人家拿出來的元丹,是妖修畢生修煉的精華,是**。

她是知道自己無法去那個什麽實驗室,拯救自己的孩子,才把希望寄托給我們的。

她用自己的命救了我們,算是抵消她背叛了我們的罪孽。

是為了不想讓這份罪孽轉移到自己孩子的身上,讓它們去背負。

她用元丹跟我們交換,這樣,我們救出她孩子,就成了一筆交易,互不相欠。

也不必她的孩子替她還債,她的打算精明著呢,一絲一毫的罪孽和債務,都沒有留給自己的兒女。

哎……這就是母性吧,我沒孩子,我不懂。”

秦淺聽得大受震撼,她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他們還在世的時候,也總是時時事事為自己考慮。

不肯她吃一點苦。

秦淺不由自主露出了淡淡的微笑,說,“好,那咱們就把那幾隻小鳥帶回來,你來當他們的奶爸,好不好?”

大嘴哼了一聲,“看在元丹的份上咯~”

秦淺剛想說話,意識之境裏就傳來了宋執略帶焦急的聲音:老板,請求能量支援。

下一秒,樹林裏傳來砰砰砰的幾聲巨響。

震天徹地,讓人耳膜直嗡嗡。

不遠處的樹木接連倒下,雪霧炸開滿天,一股股滾燙的能量波擴散開來。

可見戰鬥有多激烈。

秦淺立刻通過戒指將大波能量輸送給了宋執。

身後卻傳來輕蔑的笑聲,糟糕的漢語再次傳來,“遭遇了大人的寵物,那個男人必死無疑。”

秦淺轉頭看著他們,疑惑地眯了眯眸子,“什麽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