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咱就是說,張綺真所在的宗門,講究的是無為而治,順承天意;隨心所欲,道法自然。
也不是老古板到非要陰陽相合。
幾個人眼神交流了一下,就說,“師兄,法器繳獲了。”
又看了看宋執,弱弱地喊了一聲,“嫂子,要不然上山坐坐?主持要是知道我們師兄有了對象一定很開心……”
宋執頓時抓狂了,“你再說一遍,誰是嫂子??”
幾個人又是一陣麵麵相覷,神色更加古怪。
“那您是……師丈夫?”
於是,他們看張綺真的眼神愈發的不可描述。
秦淺已經笑的滿地找牙了,旁邊的壯壯一臉吃瓜的表情。
抓著大老虎的毛毛,小臉上全是興奮。
這仿佛是天大的喜事,恨不得把民政局搬來,讓兩人當場一拜天地!
她不由自主地念叨了一句,“哇哦,上等素材,這倆人的顏值,簡直是神仙打架喂~”
於是開始不斷腦補,露出新之助同款傻笑。
費了一番功夫,宋執才讓對方明白過來,他跟張琦真隻是老熟人。
秦淺才是他真正的女朋友。
小道士們一開始不信啊,畢竟他們的師兄/師叔,看似平時嬉笑怒罵。
其實除了他的師父和幾個師兄之外,極少跟任何人親近。
蠱姐壯壯是個例外,宋執又是個例外。
他們很難不懷疑。
張琦真拍了拍幾個師弟的肩膀,說,“這麽著,你們先回山上,我跟老友重逢,多少得敘敘舊,三天後回去。”
“師兄,我們……擔心這些人……”
張琦真哈哈地笑著,眼裏卻多少帶了點心疼。
這些孩子們,沒有一個年過二十的。
正是應該被師父師兄們庇佑,茁壯成長的時候。
卻被這末世逼得,一個個不得不趕緊成長起來。
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自己不趕緊變強,等著別人庇護,如果別人死了或者不要你了呢?
沒人能被別人庇護一輩子的。
再難的路,也終究得你自己一步步地走。
張琦真掏出五張黃色的符紙,塞給他們,“這是我師父畫的,剛才都沒舍得用,你們拿去保命用吧,路上小心。”
幾個小輩見到符紙,頓時激動又興奮。
住持師父的符紙,他們摸都沒摸過。
那位惜(沉)字(迷)如(遊)金(戲)的老爺子,末世之前可是一字萬金的主。
一張平安如意觀音符,賣到了65w的高價。
據說最後買走那張符的大哥,坐飛機的時候飛機墜機,全員掛掉。
唯獨他活了下來。
從此之後,老爺子名聲大噪,上門求符的人絡繹不絕。
他們都崇拜地看著張琦真,嗚嗚嗚,果然是老爺子的關門弟子之二。
一出手,就是五張符。
老爺子真疼他,好羨慕啊!
送走了他們,張琦真這才從自己的布褡褳裏翻出藥膏,給自己上藥包紮。
他說,“知道你們有很多問題想問,問吧……啊,對了,有酒嗎?”
宋執說,“你留下來幹什麽?”
神色並不和善,甚至滿滿地嫌棄。
張琦真眨巴著可憐的大眼睛,“想你~”
宋執一伸手,雷電在手掌中狂暴地亂舞。
張琦真趕緊尷尬一笑,“這不是……久別重逢嗎?想跟你們說說話,順便,邀請你們上山坐坐。”
兩人正聊著,秦淺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了。
是她讓宋執分散張琦真的注意力,自己好去把房車放出來。
張琦真對她很有用,那個壯壯也是個隱憂,她必須徹底摸清楚她的底細。
如果有問題好防患於未然。
她打算讓他們上車,先從“朋友”做起,待摸清楚路數之後,再徐徐圖之。
路上,她看到了散落一地的晶核。
瑪卡巴卡!
這可不能扔啊!
立刻收入囊中。
又看到了那一家三口,他們之前被宋執跟歐陽主教的雷電對衝掀飛了。
兒子撞在樹上,脊骨斷了,當場嗝屁。
那個老太太也碰破了頭,死了。
他們身上的衣服,和那個女孩兒身上的衣服全都被扒幹淨了。
他們的身上爬滿了各種各樣的蟲子,看得人頭皮發麻。
隻有那個老頭子不見了。
估計就是他扒光了所有人的衣服,跑了。
不過,又往前走了兩步,她看到了老頭子的屍體。
懷裏抱著一大卷衣服,口吐鮮血,死不瞑目地摔在地上。
估計是內傷太重,終於還是支撐不住了。
活該。
秦淺對這種家夥生不出絲毫同情心來。
她找了個被風的小山坳,把車子放出來,把裏麵過於奢華的東西都收了起來。
隻留下一些簡單的東西,又堆了一些方便食品之類的。
這才叫宋執將他們帶過來。
不多時,秦淺遠遠看到這樣一支隊伍正朝著這邊走過來。
兩個高大英俊的男人,一個蠢萌可愛的小妮子。
渾身金毛的雄壯老虎,和他頭上站著的那隻漂亮的鳥。
一群人嘰嘰喳喳一路說笑,好不熱鬧。
她突然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
心裏莫名其妙湧起了一絲舒適。
這很像一個隊伍了,對吧?
上一世秦淺很羨慕宋執有一個隊伍,這一世她也擁有了一個隊伍。
還擁有了宋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