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把秦淺整傻了,看了宋執一眼。
宋執也是一臉驚訝地看著她。
兩人幾乎異口同聲,“你也去過!?”
張琦真點頭,說,“那個陣法,是我師父當年親自布下的,鎮壓了療養院裏之前所有的冤魂厲鬼。
沒想到……居然被幾個外國佬破壞了。”
秦淺想了想,關於極樂星的事情,張琦真肯定已經知道了,也不算什麽不能說的秘密。
就把兩邊的信息對了一下。
當年,秦淺跟宋執為了收集晶核升階,到處找場子,循著人多的地方去殺喪屍取晶核。
月亮灣療養院,是他們選中的眾多地點之一。
誰想到創業未半,中道差點嗝屁。
居然被困在了裏麵。
當時的情況很是恐怖,兩人根本找不到出路,無論怎麽也走不出去。
最後還是在張琦真留給宋執的一張符紙,和一隻修煉成精的小老鼠的幫助下,才勉強逃出生天。
要不是那張符紙和小老鼠,恐怕他們現在還被困在裏麵呢。
就算吃喝不愁,這麽多年了,人怕是也已經發了瘋。
張琦真的師父是布下法陣之人,跟法陣之間自然是有聯係的。
當法陣被破壞之後,他立刻就感應到了不對勁,帶著兩個愛徒,闖了進去。
才發現情況比他預想的嚴重很多,簡直到了失控的地步。
他們原本應該比秦淺早到的。
問題就是,當時三清山剛剛建立基地,很多大事要事,需要住持親自出麵解決。
直到一切安定下來之後,他才能脫身前往。
這才耽誤了時間。
好在,月亮灣療養院外麵也有一層法陣,否則厲鬼出籠,大殺四方,絕對是一幅恐怖的景象。
試想一下,變異生物和喪屍隻是殺傷力強大,異能者們對付起來,也不算太難。
但如果鬼怪入侵人腦,操控了這個人,回到基地之後進行無差別殺戮呢?
要是攤上個厲害的異能,那……
張琦真說,“我師父修煉八十多年,自問有所小成,卻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把所有的厲鬼都給收拾了。
當年要是能收拾也不至於費力鎮壓了。
所以,這次還是選擇布陣,鎮壓。
有些剛死不久的冤魂被帶了出來,超度的超度,不願意離開的可以在山上修行。
以及……”
他從自己的布褡褳裏掏出一個精美的,小瓷罐子。
雞蛋大小,瓷白可愛。
他一臉歎息地說,“這裏麵裝了一個枉死的小姑娘,因為父母麵和心不和,每天吵架打架都不肯離婚。
發起脾氣來就欺負小姑娘,害得小姑娘染上網癮,被送到戒網所打罵虐待成了個瘋子。
又被關進療養院。
她跟一個25歲的病友哥哥悄咪咪戀愛,度過了人生最美好的時光。
最後病友哥哥發病死了,她也被虐待致死。
我找到她的時候,她沒有變成厲鬼危害人間,又願意跟我們走。
隻是,一定要在這時間待到25歲才會去投胎。
算是在紀念自己的男朋友吧。
哎,世間兒女多癡情……可憐啊。”
他講起別人的故事,總是滔滔不絕,感慨頗多。
有一種悲天憫人的感覺,時不時眼眶發紅。
秦淺伸手摸了摸小罐子,涼絲絲的,挺滑溜的。
一瞬間,腦海裏仿佛出現了一張人臉。
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小姑娘,齊耳短發,長得很普通,但是笑起來甜甜的。
左眼眼角還有一顆可愛的黑痣,更顯得她嬌媚俏皮。
她連忙收回了手,略有些尷尬。
張琦真嘻嘻一笑,“你感受到她了對不對?”
秦淺沒說話,默認了。
張琦真喝了一口啤酒,笑道,“我就說嘛,你倆慧根極高,入門修行是天賦型選手,把你倆帶上山,我師父師叔們,肯定樂得開了花~”
秦淺連忙擺手,“別的不說,我小時候最討厭背書了,這才選了理科,學你們那個先要背書,還不如讓我去殺喪屍呢。”
宋執忍不住笑著逗她,“第一次聽說中文係算理科。”
秦淺愣了愣,心裏一陣恍惚。
中文係,她選的是中文係嗎?
她怎麽記得自己學的是物理相關的專業?
是她隔了太久,把自己的專業都給忘了嗎?
正愣神的時候,宋執又說,“我們淺淺最喜歡吃牛肉了,一口氣吃一頭牛都不費勁,你要她戒了牛肉,豈不是要她的命?”
秦淺也笑著附和道,“對對對,之前不就跟你說過嗎?我能弄出牛肉的108種吃法,我的人生不能沒有牛肉的~~”
這個話題算是糊弄過去了。
飯後,宋執和張琦真去刷碗。
外麵的雪又大了,一行人洗漱後就準備休息了。
老虎化成了虎形,在外麵放哨警戒。
秦淺給了他三隻生雞,和一些之前儲存起來的變異動物的屍體。
金吉現在吃的特別飽,美滋滋地趴在寒風之中,打著鼻鼾。
原本喧囂的夜晚很快就安靜下來,張琦真和壯壯睡在外麵的沙發和瑜伽墊上。
秦淺宋執在屋子裏睡得香甜。
一天的辛勤勞作了,他們都很辛苦。
隻是沒人知道,一個虛幻的人影此時正站在秦淺的床邊。
低頭,眼神飄忽地看著她。
這是個女孩子的身影,她梳著利落的短發,左眼角有一顆黑痣。
片刻後,她露出了甜甜的笑意,伸手輕輕撫摸秦淺的額頭。
而秦淺,也在睡夢中微微蹙了蹙眉,似乎有些不適。
可很快,她就適應了,又一次陷入沉沉的夢鄉。
次日早上。
窗外永遠是大雪紛飛的場景,天色昏昏沉沉的。
秦淺此刻的精神狀態,也跟這個天氣一樣,大腦昏昏沉沉的,神情有點恍惚。
宋執已經穿好了衣服,詢問她今天早上想吃點什麽。
秦淺哼哼唧唧地靠在宋執肩膀上,順勢鑽進了他懷裏。
早起,就在滿身肌肉的小哥哥懷裏打滾。
嗚嗚嗚……好幸福。
宋執溫柔地摟著她,有被子將她裹住,生怕她著涼。
盡管,她也不會著涼。
似乎意識到她的情緒有點不太對勁,宋執低聲問道,“怎麽了嗎?你臉色不太好。”
秦淺閉著眼睛,打了個嗬欠。
雙手緊緊抱住宋執的腰,“沒事,晚上沒睡好,唔……宋執,你抱著我。”
宋執緊緊把她抱在懷裏,哎呀哎呀,一大早起來就有這好事兒?
在他的懷裏,秦淺幽幽地睜開了眼睛。
腦海裏一直不停地閃爍著一些畫麵。
讓她心神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