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宋兩人換好了自己的衣服,伸著懶腰走了出去。

大嘴立刻飛到秦淺肩頭,親昵地蹭著她的臉頰。

金吉也走上來,用大腦袋拱秦淺的肚肚。

張琦真一把摟住宋執的肩膀,嬉笑著說,“兄弟,你瘦了啊,哈哈哈,哥哥帶你好好吃一頓補補~”

“好啊,我可要吃靈泉水燉魚。”

“沒問題,給你燉個座頭鯨。”

“哈哈哈~”

這時候,不遠處的樹後麵走出一個熟悉的小身影。

是壯壯小朋友。

她已經換上了苗家特有的衣著,深藍的棉布褂子短襖,利落的長褲。

錦繡花樣的繡花領口袖口,是苗家特色的民族logo。

不過,比電視上看到的那種滿腦袋繁複的銀質飾品不同。

她隻是戴了一個銀色白眼豹子的銀項圈,頭上長發盤起,用素樸的銀色簪子插著。

皮膚白得幾乎半透明,大眼睛骨碌碌的轉動,看似機靈勁兒十足。

其實,單蠢可愛的很~

其實,這倆人站一起還真的……挺般配的,最起碼這衣服就是情侶裝嘛~

秦淺摟住她的肩膀,“多謝你的小白白,要不然我可要慘了~”

山間多蟲,尤其是這麽溫暖的地方,蟲子滿地都是,咬人可狠了。

是壯壯讓小白趴在秦淺的袖口,隻要有蟲子靠近就全都趕走。

秦淺睡得比其他人都安穩多了,每次都是一覺到天亮。

壯壯眯著眸子斜眼一笑,小手一伸,“辣條一袋,謝謝太太~”

秦淺笑得開心,送了個零食大禮包給她,小傻妞歡喜的跟什麽似的。

張琦真說,“我帶你們上山吧,先安排一下住所,然後我帶淺子去見我師父。”

“好。”眾人答應著,跟著他往前走。

秦淺卻很敏感地感受到了身後一道陰冷的目光。

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

她心裏冷笑,急什麽?

很快就輪到你了。

大家一邊跟著張琦真走,一邊聽他講解自己的師門。

三清山上的門派多不勝數,和尚,道士,甚至還有一些隱秘的宗門教派。

原本宗教信仰文化之爭,個個教派之間勢同水火。

不過末世之後,所有人都遭到了生活的毒打,很多門派直接滅門。

眾人這才知道,此時不能再任性了。

存活下來的門派首領們聚集在一起,不敢再作妖了。

大家共抗難關,聚力求存,摒棄前嫌,一起建立了三清山基地,推選張琦真的師父,德清真人做基地長。

張琦真的師爺已經駕鶴飛升了。

師爺有三個徒弟,大徒弟是他師父,二徒弟三徒弟,是他的兩個師叔。

他師父德清真人,今年134歲,是師爺的首徒,也是修行最高,德行最正的。(名字是翻字典瞎編的,大家千萬別上綱上線哈~)

自然就是新的住持。

德清真人有兩個關門的徒弟,大徒弟齊若蘭,二徒弟張琦真。

二師叔三個關門徒弟,三師叔兩個關門徒弟。

關門徒弟,就是可以得到自己師父全部的真傳,繼承所有術法和不傳之秘。

而且,不是誰都能當的,要有非凡的慧根,和強烈的緣分羈絆。

要不然,誰不願意廣收弟子,把自己的門派發揚光大呢?

除了關門弟子之外,每個德高望重的道長,都要帶徒弟。

年齡會在5~15歲之間,也就是一些小道童。

每個道長10~50個不等,傳授基礎的術法,約束其德行。

不過,這些人不能叫他們師父,隻能叫老師。

也得不到他們秘法真傳。

其中若是有緣分的,就會被張琦真這一輩的收入麾下,賜了道號,成為關門弟子。

所以,張琦真才會有那麽多的師弟,師侄。

不過張琦真也說了,大家看似表麵和諧共處,其實,內裏的爭鬥還是有的。

隻不過不敢那麽明目張膽罷了。

師兄齊若蘭,是主持首徒,壓力特別大。

每天麵對各種各樣的挑釁威脅,流言蜚語,讓他的修行之路緩慢。

張琦真每每說到這裏,總是眼裏露出心疼的神色。

秦淺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笑著問道,“那你呢?你年紀也不算小了,剛才你說,一個二十歲的師弟都已經收徒了,你怎麽不收個徒弟,耍耍威風?”

張琦真神色一頓,似乎被說到了什麽不愉快的點。

不過很快就又把那抹情緒掩蓋住了。

笑嘻嘻地說,“我師父說我學藝不精,天賦不行,還是晚些收徒吧,免得誤人子弟。”

但其實並非如此。

他的天資極高,別人需要三四年才能參透的心法,他隻需要一年就能融會貫通。

以他的自知,早該收徒了。

隻是當他想開門受徒的時候去請教師父,師父卻隻是輕描淡寫地說了這麽一句話:

你當歸去,不可半途而廢,誤人子弟。

拒絕他收徒,不是因為他天資不高,也不是因為他學的不好,不可半途而廢。

他不懂,他真的不懂。

師父不肯多說,師兄也是一樣參不透。

所以收徒的事情,就耽擱到了現在。

張琦真將幾人帶到了二重山上,給他們安排了一個獨門獨院的小房間。

古香古色的,如果不是裏麵的陳設都是現代的,還真以為穿越回了古代。

秦淺還挺喜歡這裏的,院子裏有一棵樹,樹上綁著祈福的各色布條。

以前這裏都是用來接待住宿香客的,現在倒是空出來不少。

宋執進屋後,簡單收拾了一下,把窗子打開散散黴味。

秦淺留下了一些床單被褥之類的,就跟著張琦真離開了。

張琦真帶著她一路跋山涉水,從二重山上了三重山,再到峰頂。

居然足足走了4個小時!?

她感覺自己原本就跟筷子一樣纖細的雙腿,已經被遛得跟牙簽一樣了。

等終於看到遠處的廟宇建築群,她簡直要喘瘋了。

張琦真也說不出嘲諷的話了,也累的直喘氣。

秦淺忍不住擦了一把冷汗,“早知道我就不要什麽誠心誠意,讓大嘴扽著我飛上來算了,也好過現在這累的賊死……”

張琦真苦笑著擺擺手,“快到了,馬上,走吧……”

兩人又走了一段距離,終於站在了香火鼎盛的廟宇前。

並不氣勢恢宏,隻是普通的地方,普通的建築,普通的樓閣,普通的草木,卻處處都透露著一種莊嚴的氣勢。

很是神秘。

秦淺本以為,這是人家的師門重地,還得三拜九叩,折騰一番才能看到張琦真的師父。

卻不想,轉了個彎到了後殿,就看見一花白胡子的老頭,正蹲在搖椅上。

另一個黑頭發的老者盤腿坐在報紙上,倆人都拿著一個遊戲手柄賣力操作著。

麵前是一台破破爛爛的顯示器,上麵貼著好幾張符紙,還用朱砂畫著符。

兩人居然在玩遊戲,屏幕上的兩個人物正在你死我活的殊死搏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