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大門外原本應該是出路,他們的車子應該就停在那裏。
可此時大門外麵居然是一條走廊。
這扇門像是在走廊的中間開了一個缺口一般。
秦淺不敢置信地走上前去查看。
門還是剛才的門,可是對麵的走廊依然很真實,沒有任何問題。
她伸腳進去踩了踩,真實的地板磚沒錯。
宋執趕緊拉住她,“這裏不對勁,我之前就想跟你說,這裏不應該是這樣的。”
秦淺轉頭問他,“你知道這裏的事兒?”
宋執盯著那走廊,神色凝重地說,“我之所以同意咱們來這裏,是因為我清楚,這裏雖然怨氣深重,有無數怨靈作祟。
但那都是之前的事情了,最起碼,在末世前我還知道消息的時候,這裏是安全的。
我的養父生前是個很有名氣的道士,我小時候身體弱,幾次被他從鬼門關拽回來。
不過他沒有讓我入道,隻是教給我一些常識,所以我懂一些這方麵的知識。”
秦淺對這個說辭並不意外。
畢竟之前張琦真在的時候,宋執表現出來的蛛絲馬跡,就讓秦淺有了一些猜測。
宋執繼續說,“這個療養院,之前就事件頻發,已經出過好幾次人命了。
老院長求到我養父,我養父出手在地下室畫了個陣法,將一些厲害的冤魂鎮壓住了。
也正是因此我才敢帶你來這邊,否則我是絕不會讓咱倆冒險的。
沒想到這法陣不知道為什麽破了,冤魂全部跑了出來四處作祟。”
他說完,麵帶愧疚地歎了口氣。
秦淺想起他之前說,跟這裏的老院長認識,原來是因為這事。
秦淺安慰道,“往事不可追,既然已經這樣了,怎麽逃出去才是我們該想的,其他的多說無益。”
宋執搖頭,“這下恐怕有些麻煩,你想想,gui本來就是神秘莫測的,他們處在一個絕對陰暗的環境,‘心思’多半比較陰暗扭曲。
更何況這群gui生前都是瘋子,瘋掉的gui才是最可怕的東西。”
兩人邊說邊走,已經不知不覺來到了一層的後門。
宋執一腳踹開破舊的鐵皮門,原本應該是荒草叢生的後院。
可出現的卻是一條從未見過的走廊。
月光朦朧,灑在地上成了一層銀霜,看上去很生活的畫麵,卻透著難言的恐怖。
果然又是這樣。
宋執說,“那些瘋子已經將這裏的空間和時間,全部篡改了。”
宋執邊說邊悄悄伸手進兜裏,掏出一張黃色的符紙,塞進秦淺兜裏。
這是張琦真留給他的,是張琦真師父親筆畫的破邪符。
鎮魔壓邪是最好的了,如果剛才他用了這個符,黃鼠狼根本不可能傷害到自己。
可他舍不得,因為用一次就沒了。
這玩意珍貴,隻有一張。
倒不是張琦真舍不得給秦淺。
而是秦淺不會用,萬一佩戴不當容易傷害到她。
宋執悄悄看了秦淺一眼,心道,如果咱們兩個隻有一個能逃掉,我希望那個人是你。
秦淺的冷汗瞬間流出來,她拉住宋執,“你有別的辦法嗎?”
宋執搖頭,“沒有,我畢竟不是道門中人,此時要是張琦真在……不,他在也沒用,一個道士,怎麽鬥得過一群瘋子?”
秦淺深呼吸了幾口氣,強迫自己必須鎮定。
隨即就是明知徒勞,卻依然要不辭辛苦地到處找出口。
但是很快,一次次的希望就變成了無限的絕望。
所有的出口都被扭曲了。
就算破掉牆壁和窗子,出現的也隻是另一個房間或者走廊。
仿佛無窮無盡,不會結束,永遠循環。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們都累了。
看時間已經過去了6、7個小時。
外麵肯定早就已經天亮了,可是這裏永遠都是黑天。
秦淺一擺手,不走了,老子累死了,老子要休息!
於是找了一個房間簡單打掃了一下,兩人席地而坐。
秦淺掏出了蓄電池,電燈,炭盆。
插上電燈,燒上炭。
小桌子上擺著烤肉,蘑菇,海鮮,蔬菜,各種醬料,撒料,蘸料。
既然走不出去那索性就吃東西好咯~
反正這屋子裏也不熱,涼涼快快的,不吃白不吃。
於是不一會兒,一指厚的雪花牛肉滋滋冒油,在烤盤上歡快地唱起了歌。
海鮮受熱卷曲收縮,刷上料汁,撒上辣椒麵孜然。
一股特殊的腥香味道傳來。
宋執早就餓得不行了,嘴裏含著一塊新烤好的滾燙肥腰。
不斷往裏麵吸氣的同時,還不忘了幫秦淺把肉塊剪開,鋪在烤盤上。
秦淺把瘦牛肉放在生菜上,撒了一小把辣椒圈。
又用叉子插了一塊肥肉,沾滿了新鮮的海鮮料汁。
一卷,往嘴裏一送。
咀嚼了兩三下.
瞬間,濃鬱醇香的肉汁在嘴巴裏爆開,勁道彈牙的瘦肉肉質軟爛,肉筋有嚼勁。
配上醬汁和辣椒圈。
有點酸,有點甜,有點辣,還有點鹹。
哇靠!
太好吃了。
之前在樓裏被飄子們折磨到抓狂的心情,瞬間一掃而光!
再配上一罐低度的小麥果汁,涼絲絲的冰鎮水果。
好吃到哭!!!
他倆其實都有那麽一點光棍精神。
衝得動就使勁衝,衝不動就躺平擺爛。
反正一時半會兒也走不出去,能快樂為啥不快樂?
他們又不是其他鬼片裏的主角,沒吃的沒喝的,被困在鬼樓裏怕被渴死餓死。
秦淺有一整個空間的物資,就算被困一輩子也餓不死他們。
外麵的飄子要是看見他倆居然快樂炫肉,大口喝酒,快樂似神仙。
怕是氣得當場自我超度。
兩人正商量著接下來該怎麽想其他辦法。
忽聽見角落裏傳來了一陣怪聲。
秦淺立刻警覺起來,從空間裏掏出了刀子,盯著那邊。
“吱吱,吱吱”
是變異血鼠。
很快,一隻貓咪大小的灰色老鼠,從陰影裏鑽了出來。
秦淺腦海裏響起了一個有些童稚的聲音,“吃,吃,吃肉肉,我吃肉,吃,吃。”
這種感覺很像是剛學會說話的嬰兒,在賣力地表達自己的意思。
小耗子……不,大耗子走到秦淺麵前,用那雙血紅的豆豆眼盯著她。
粉色的鼻尖兒抽抽著,小胡子上下顫抖,似乎很想吃秦淺手裏的食物。
秦淺這才想起,這個老鼠之前曾經提醒過自己,她身邊的宋執不是真人。
想到這裏,秦淺也鬆了口氣。
能表達自己意思的老鼠,你可以跟它溝通,既然可以溝通就有道理可以講。
秦淺笑了,用一次性筷子夾起肉塊遞給血鼠。
宋執驚訝警惕地盯著她,幾次欲言又止
見老鼠咬住肉肉,並沒有攻擊秦淺,他也稍微放下心來。
秦淺想著,血鼠是這裏的土著,它知道的肯定比秦淺知道的要多的多。
說不定能通過它找到出路。
她試著用自己的異能跟老鼠溝通,“剛才謝謝你的幫助,吃的管夠,不過我也有幾個問題要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