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跑車不停的在大路中間旋轉,輪胎的膠皮與水泥混合的地麵劇烈的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

地麵上忽然冒起陣陣黑煙,整個車身都被包裹在彌漫的煙霧之中。

駕駛座上瘦長的男子從懷中取出手槍,在跑車還未停穩之時,對準楚鳴的方向砰砰砰連開三槍。

然而,在這種情況下他怎麽可能打得中?

子彈從距離楚鳴幾米遠的位置飛過,這個時候,他已經慌了。

“老大,他砍死了大鵬!”瘦長的男子悲痛的喊道。

煙男沒有回答他,因為他明白,現在無論是說什麽也都沒有用。

他忽然發現自己還是大意了。

他知道楚鳴這邊有四個人,一個年輕的懵懂的警察小姐,一個整天拿著刀卻根本就不會用刀的肥豬,還有一個剛剛從第9軍調查審訊科逃出來的被打的不成樣子的猴子。

就他們三個來說,根本算不上戰力。按照煙男的理解,自己這邊五個人足夠了。

然後,他太高估了自己,也小瞧了楚鳴。

“楚鳴,楚鳴!”

煙男回頭看了看被砍成兩段的胖子的屍體,看了看被蕭然一槍一個擊中的同伴,這時,他猛然間站了起來。

身旁瘦長的男子突然間掏出一挺衝鋒槍,對著楚鳴大聲吼道:“去死吧!混蛋!”

然而,他的子彈還沒有打出,就聽到一聲槍響。

砰!

幹脆而利落。

蕭然快跑著趕了過來,在擊中瘦長的男子之後,他並沒有停止,手中的手槍接連發出砰砰砰清脆的響聲,子彈全都打在瘦長的男子身上。

煙男急忙伸出手,他想要拉回自己的兄弟,躲在跑車之後。

然而,蕭然在一瞬間就換好了子彈,他舉起手槍,繼續向前射擊。

煙男急忙躲在一邊,靠在跑車車身後,他看到子彈一發一發打在瘦長男子的胸膛,每一發的位置都不一樣,從心髒到肺葉,從肝髒到小腹,十發子彈沒有一發打空。

“大,大哥……”

瘦長的男子望著煙男伸銀道,他的身軀終於不受控製的向後倒去,鮮血從身體的洞口中緩緩流出,很快就把身下的路麵染成了一片血泊。

煙男咬著牙痛聲叫道:“老五,老五。”

隻是,他的老五再也不會回答他了。

就像契科夫永遠也不會回答菲爾德的呼喊一樣!就像契科夫永遠再也看不到菲爾德一樣!

“老五!老五!”

在煙男悲痛低沉的呼喊聲中,蕭然掏出了身上剩下的最後一個彈夾。他換了子彈,拉了槍栓,然後對準倒在地麵上的瘦長男子的屍體,砰砰砰,再次打了過去。

子彈一顆一顆嵌入瘦長男子的身體裏,原本還在伸銀的老五隨著子彈的射入發出一陣陣劇烈的**和抽搐。

與此同時,楚鳴手持黑光,與蕭然一起,向黑色跑車走去。

契科夫臨死之前的一幕幕場景不停的閃現在楚鳴的腦海之中。那位曾在戰場上廝殺半生的英雄,就是被眼前這幾人殺死的。

煙男躲在跑車之後,沉聲怒吼道:“你居然殺死我的兄弟!我不會放過你的。”

“哦?你現在也體會到憤怒與痛苦了嗎?那麽,契科夫的賬怎麽算?被你們害慘了的那些人怎麽算?”

楚鳴快速的跑了起來,他一刀向麵前那輛黑色的跑車劈了過去。

刀刃切割著車身上的鐵皮,發出嘶嘶嗤嗤的摩擦聲。這把刀原本就不以鋒利著稱,它是用來砍的,力量越大,它也越能發揮出雷亞鋼的堅硬韌性的特長。

煙男蜷縮在跑車之後,他本想去拿掉在地上的衝鋒槍,然而,蕭然一直平舉手槍,等著他露頭,他不敢亂動。

他在心中默默念叨著:“他已經打了八發子彈,還有兩發。”

在如此近的距離下,按照蕭然的手段和槍法,幾乎沒有躲避的可能,然而,在這麽耗下去,自己定然是必死無疑。

忽然,楚鳴跳到殘破的跑車車身上,然後,他看到了躲在跑車之後的煙男。

就是這個人,是他與他所謂的兄弟一起殺害了契科夫將軍。

楚鳴舉起刀,指著煙男,冷冷的說道:“你已經無路可逃了。”

就在這時,煙男的臉色忽然變了,他呸的一口,吐掉了口中叼著的煙頭,然後用低沉的嗓音說道:“天底下會用刀的人,可不止你一個。”

話音剛落,煙男忽然從已被黑光割破的跑車中抽出一把刀,然後,他迅速的躲過楚鳴的刀鋒,跳過車身,揚起手中的長刀,劈向了站在楚鳴左側的蕭然。

二人之間的距離已不足三米,在這種距離下,正是刀最好的攻擊範圍。

由於車身的遮擋,蕭然並沒有注意到煙男的位置,也沒有看清他的動作,他本來一直盯著跑車的一側,以防煙男突然跳出,然而,他萬萬沒有想到,對方居然直接從跑車之後跳出,而且,首先攻向了自己。

刷——

長刀瞬間來到蕭然的麵前,然後劈向他的右腕,煙男的攻擊目標很明確,是他拿著手槍的右手。

砰砰!

在這一瞬間,蕭然快速的開槍,可惜,空了。

煙男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他知道,自己這一招贏了!

錚!

手槍脫手而出,掉落在地上。其實,在兩發子彈打孔的時候,蕭然的身體已經在向後退去,他身上已經沒有彈夾了,子彈全都打光,這把手槍已經廢了。

不過,他並沒有感到慌張,反而從心底隱隱泛起一絲興奮。

在第9軍第31師待了這麽久,蕭然的身份一直都是護衛隊隊長,而且是某位高層的護衛隊隊長,長久的保鏢工作讓他變得沉穩、隱約。

但是,他本來卻是一個很有血型的人。

就像楚鳴一樣,這位原特種突擊部隊第3小隊隊長也特別喜歡刀,隻是他的刀並不長,也不厚。

他的刀很輕,很薄。

蕭然緩緩從腰帶中抽出自己的短刀,臉上帶著奇異的微笑,轉身對楚鳴說道:“你來?我來?”

“一起上吧,跟這群人廢什麽話!”

然後,二人一左一右,一個手中握著漆黑的雷亞鋼鍛造的名刀黑光,一個撚著一把不知名的又薄又輕的短刀,在大路中央,緩緩的向前麵前的男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