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良才並沒有在執安署大樓內做過多逗留,他拖言需要對軍事法庭的安保工作再次核對,就帶領手下的隊員離了執安署大樓。

離開之際,他要副署長留在執安署大樓內,而且再三囑咐,沒有寧博港執安署總局或者東聯盟執安署總部的書麵命令,絕不能透露有關菲爾德的任何信息。

副署長並不知道菲爾德現在在哪裏,他也不可能知道菲爾德現在遭遇了什麽狀況。

杜良才說的很清楚,菲爾德關係到喀山州與薩馬拉聯合軍的內部隱秘,所以,絕不能把他的任何信息告知給軍方。

杜良才深知這位副署長的脾氣和性格。迂腐,木訥,不懂變通。而且,他還有一條,這名副署長很有原則。

因此,杜良才對他很放心。

他試探了幾次,想要這名副署長在許多方麵向自己讓步。然而,他總是搖了搖頭,直接回複道:“杜署長,這不合規矩。”

關於他的回答,杜良才很滿意,他放心的把這裏委托給他,然後帶著自己的親信前往軍事法庭的所在地。

在度杜良才走後,那幾名法務代表重新與這位副署長交涉。

在一番交談之後,副署長同意立刻就向東聯盟執安署總部致電,請求上級部門的指示。但是他拒絕直接將此事告知東聯盟安全委員會,按照副署長的說法,這叫越級。

中午時分,張賀突然帶著一隊人馬闖進了執安署大樓,他正看到那幾名代表正在與執安署副署長交涉,頓時,這名暴躁的營長大人突然間火冒三丈。

他一步走到那幾名法務麵前,吼道:“彭將軍讓你們來查看情況,你們在這裏打個狗屁的嘴炮?人呢?”

那幾名法務騰的漲紅了臉,其中一人說道:“張營長,我們這是按規矩辦事,請您不要幹涉。”

張賀呸一聲,他本想破口大罵,忽然間意識到這幾名法務是自己人,又是彭榮將軍派來的人,總不好做的太難看,於是憤憤的把臉轉向副署長,質問道:“周長官,見一麵就這麽難?”

副署長正是姓周,名叫周自豪。他正色的答道:“涉案人員牽扯重大,恕難從命。”

張賀勃然大怒,從昨晚到現在,已經過了十幾個小時,而且,他也已經聽到了傳言。

傳言說,昨晚上執安署大樓發生了許多很詭異的事情,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從大樓頂部跳了下來,懸浮在半空中,最後跳入人群不見了。

傳言還說在大樓內似乎傳來了一陣陣淒厲的慘叫與哭喊,有個渾身是血的男人抱著個女孩從審訊室裏走了出來。

張賀心中很不安,他指著周自豪的鼻子叫囂道:“姓周的,別給臉不要臉,今日老子一定要見到人!”

周自豪冷哼道:“這裏是執安署,不是軍隊。”

空氣瞬間凝滯,周圍的人突然間緊張起來,那幾名法務不約而同的向後退了幾步。

就在這時,張賀忽然從懷中掏出手槍,指著周自豪叫道:“你信不信我現在就一槍崩了你?”

一群執安隊隊員跑了過來,他們拿起手中的武器,大聲吼道:“放下槍!”

唰唰唰唰!

張賀帶來的士兵架起步槍,把張賀與周自豪圍在中心,槍口指向外麵。

一瞬間,大廳內突然間劍拔弩張,眼看就要打了起來。

周自豪冷冷的看著他,沉聲說道:“張營長,你可知道你現在已經犯法了,我們是有權將你當場擊斃的。”

張賀冷笑一聲,他搖晃著自己的手槍嘲諷道:“來啊,來擊斃我啊。”

周圍的執安隊隊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如何是好。

大樓內的**引起了路人的注意,街道上突然炸開了鍋一般,很多人紛紛拿起手機,開始拍照、錄像。

周自豪一動不動,任由張賀在他麵前張牙舞爪,他就冷冷的站在場中。

這時,張賀終於認了。他收回手槍,長長歎了一口氣,一把摟過周自豪的肩膀,低聲說道:“我隻求見菲爾德一麵,這都不行?”

周自豪搖了搖頭。

張賀咬著牙惡狠狠的說道:“外麵多有傳言,說昨晚大樓裏傳來一陣陣哭嚎之聲,你不知道?”

周自豪道:“昨晚我與幾名骨幹在商議軍事法庭的安保一事,不在這裏。”

張賀道:“我希望你親自確認一下,隻要你說一句菲爾德現在很好,很安全。我立馬掉頭就走。”

周自豪點了點頭。張賀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了,他也應該讓步了。在法律和規定允許的範圍內,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張賀急忙喝退眾人,讓士兵退出執安署大樓,他就站在大廳內等候。

周自豪走到一邊,問其中一人道:“劉隊長現在在哪裏?”

一名執安隊隊員答道:“他與杜署長一起去察看軍事法庭的安保工作了。”

周自豪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道:“沒有,劉隊長一早就沒有蹤影,杜署長走的時候也沒見他。”

那名執安隊隊員急忙說道:“或許是一早直接去了現場,我早上剛好看到了他。”

“早上幾點幾分?在哪裏?什麽時候去的?”

周自豪接連問道。

那名執安隊隊員支支吾吾答不出,最終一口咬定自己見了,說著就給杜良才打電話,“問一下署長就知道了。”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那名執安隊隊員說道:“署長,周副署長要見一見劉進隊長。”

電話那頭杜良才吼道:“見什麽劉進,做好你自己的工作!”

然後,電話就被掛斷了。

周自豪皺了皺眉,他隱約間覺得有些不對勁。這時,自己的手機響了,是個陌生號碼。

周自豪接通電話,問了一句,對方答道:“副署長,聽說你要見我?”

聲音是劉進沒錯,周自豪稍稍安心,他問道:“菲爾德現在在哪裏?聽說已經被轉移了,你應該知道吧?”

電話那頭推脫不知道,他說:“我現在正忙著軍事法庭的安保分配工作,抽不開身,有事去找杜良才。”

說完,電話就掛了。

周自豪歎了口氣,他對著張賀招了招手,說道:“抱歉。”

張賀怒道:“怎麽?杜良才杜署長不同意?”

他話音剛落,周自豪突然間愣在原地,他想起來剛才劉進所說的話。

聲音是劉進的聲音,這一點沒錯,但是他卻直呼杜良才的名字。

劉進明明在軍事法庭現場,杜良才應該就在他不遠處,而且,那裏也會有許多同事。

在這種情況下,他怎麽會直呼署長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