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九 殺過去!

三四九 殺過去!

“還沒有,一直沒有動靜。至於衝著咱們來,那倒是也未必,也許是恰逢其會。”錢申沉吟道:“說這許多也沒什麽用,這汾河西岸,咱們是必須打上一個釘子的,這個不消說,不過還要小心一些才行。”

戚長征點點頭:“這樣,讓偵察營派一個連的兵力向汾河方向偵查,若是發現敵人立即報告,不許接戰。然後派第五特別縱隊去占領執行原定任務,再給他們加上二百人,配備上一個重炮連。”

錢申問道:“若是敵人勢大如何?”

戚長征看了他一眼,會心一笑:“若是敵人勢大,又對咱們沒什麽敵意,那咱們就讓一讓,避免無謂的傷亡。”

這一次戚長征出來,得到的命令就是占領土地,獵殺魔獸,所以他占領各個關隘之後,便是派人去獵殺魔獸,沒有什麽其它的活動。這一次的南下攻勢,不過是為了後續的大計劃做一個前期鋪墊的而已。參謀總部謀劃準備了整整一個冬天的大計劃,在不久之後就即將展開,若是這個計劃成功的話,那麽整個五雲城的實力,能夠翻上好幾番!

錢申點點頭,正準備下去,忽然一個參謀慌慌張張的跑了上來,臉上嗎,滿是惶然。

“慌慌張張的算什麽樣子?”錢申平日最是注重軍儀,看到他的樣子皺眉訓斥道。

“報告旅座,參座!”參謀敬了個禮,咽了口唾沫,挺直了腰板,大聲道:“宋祥團長發來急電,今天已經進入獸人山穀,但是獸人山穀中空無一人,所有人,不見蹤影……”

“什麽?”哪怕是以戚長征的心機,也是忍不住有些失色,炮轟獸人山穀,逼其投降或者是徹底剿滅的計劃,是總參謀部在之前就已經規劃好了的,所以責任都是怪罪不到他的頭上來。但是電報的內容,卻是讓人有些驚駭,幾千獸人,(插)翅難飛的,怎麽就突然跑了?

他和錢坤對視一眼,兩人心中都是閃過一個念頭,那個莫名來曆的勢力,不會就是那些獸人吧!

而就在這時,又一個參謀急匆匆的跑了上來,敬了一個軍禮,大聲念道:“王朗團長第十五步兵團來電,昨天早上,我部在太嶽山北部圍獵之時,遭受獸人大部隊襲擊,獸人火力極為凶猛且有坐騎我部奮戰半小時,不敵被鑿穿陣型,敵揚長而去,我部死傷五百人以上。根據職判斷,敵火力凶猛,重機槍和機關炮數量不下數十,衝鋒槍數量數百,特此通報友軍,萬望注意。職部電台被損害,剛剛修好,若有延遲之處,還請恕罪。”

看著這份言辭懇切,姿態放得很低的電報,戚長征卻是瞬間暴怒,眼睛立刻就紅了,狠狠的一巴掌拍在了欄杆上,金屬欄杆都是被他拍的微微顫抖。顧不得手上的疼痛,戚長征低聲罵道:“王朗,遲早有一天,我必殺你!”

錢申站在一邊,眼神也有有些發冷,眼中閃過的那一抹狠毒,讓站在他對麵的那參謀感覺一陣涼森森的。

他知道為何戚長征會如此暴怒,他心中也是相同的心思。戰鬥發生在昨天的清晨,而王朗竟然直到今天下午才傳過來信兒,什麽狗屁的電台壞了,這種理由都找到的出來,根本就吃扯淡!他一個步兵團,僅僅是通訊班子就是一個連的規模,怎麽可能連這麽幾個電台都修不好?若是他的消息能及時傳過來,派出去的那幾個特別縱隊也不至於沒有防備,被敵人打了個措手不及,連消息都沒傳過來就全軍覆沒了!

那可是整整一百五十個最新換裝的精銳士兵啊!就這麽無聲無息的沒了,兩個浪花兒都沒濺起來!

“旅座,糾結於這些也沒有用,那些兄弟們,死了也就是死了。王朗說的話,找不出一絲的破綻來,而且他也損失了五百兵,比我們損失還大,誰也不能拿他們怎麽樣,到時候就算是鬧到總參去,咱們也不占理兒。”錢申依舊是那副古井不波的臉,寒聲道:“已經可以斷定那些突然出現的人馬就是那些獸人們了,咱們該怎麽辦?”

戚長征強壓下心中的怒火,開始仔細思量,沉吟道:“王朗的電報裏麵,透出來的東西還是不少的,這個人我了解,雖然哎偷奸耍滑,典型的老兵油子的作風,但是人還是很厲害的,當了這麽多年的兵,基本功很紮實過硬,他估計出來的這些獸人們手中擁有的槍械,數量應該相差不大。”

“宋祥的電報,進了山穀,沒有發現一個人,說明獸人山穀中那四千多人,基本上都跑了。誰有那麽大的本事能把他們都給救出去?獸人山穀周圍可是飛鳥難度的,想要救出去,難度實在是太大。而且從他們那兒出現的槍械咱們也可以知道,有人在幫著他們。不過幫他們這個人的實力,應該也不怎麽樣,否則的話,不會隻有這麽點兒槍。”

“如果大部分的獸人都是手無寸鐵,隻有幾十機關炮和重機槍,幾百衝鋒槍的話,咱們還可以打一打,說不定能夠一戰而下,到時候又是一筆大大的功勞。”錢申眼睛裏男的透出一絲熱切:“這一次若是做的完美,到時候就該改口叫師座了吧!”

戚長征擺擺手:“這個先不急,若是隻有這麽點兒槍的話,他們又怎麽能輕易的突破王朗防線並且殺傷那麽多人?我總覺得事有蹊蹺,咱們還是先派人看看再說。”

“電令,宋祥立即帶領所部第十七步兵團和總參直屬炮兵團向這邊靠攏,王朗,讓他就地紮營,繼續完成任務,並且沿著太嶽山北端一線布防,隨時防備那隻獸人軍隊回撤並監視太原市內的情況。”

錢申點點頭,下去辦了。

他們卻不知道,戚長征這一次的謹慎決策,救了整個獨立第七旅。王朗在發電報的時候留了一個心眼兒,沒有具體說明隻是很籠統地說對方擁有強大的火力,但是這強大兩字到底怎麽樣理解,那可就見仁見智了。戚長征可不知道那些六管機關炮的巨大威力,還以為隻是普通的重機槍什麽的,到時候吃虧那是肯定吃定了的。

李業翎自然不知道他現在已經以一人之力牽動了整個晉中南的局勢,就連五雲城中的總參謀部在得到了宋祥和王朗的電報之後也是極為的重視,開始猜測這個秘密幫助了獸人們的人是誰,並且同時在五雲城中掀起來一場大清查的運動。

他這時候正坐在帳篷裏麵,笑嘻嘻的看著麵前的霄兒。

霄兒半彎著腰,雙手扶在地上,咬著牙,努力地想把蛇尾給豎起來,那湛藍色的漂亮蛇尾一半撐在地上,一半兒已經是慢慢的豎起來了,但是陡然間由於沒有掌握好力道,蛇尾又是往旁邊一擺,直接就讓瞿言霄失去了平衡,哎呦一聲又是摔在了麵前的地毯上。

瞿言霄小嘴兒翹了起來,趴在地上有氣無力道:“太難了,太難!怎麽學都學不會,我真是好笨!”

她趴在了地上,背部的曲線柔美婉約,細細的腰,忽然又是在下麵急劇的放大,那一具宛宛香臀就如同是要裂開的水蜜桃一般,風韻無比。而在宛宛香臀之下,卻又是收縮,變成了一條蛇尾,人與獸的完美結合,竟然散發出一種緣股洪荒一般的致命的的野蠻**!

“變成這樣的霄兒,似乎比以前更漂亮,更誘人了。”

李業翎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這個細節被瞿言霄看到了,當下臉便變紅了,嗔道:“色鬼,往哪兒看呢!”

李業翎嘿嘿一笑,湊到她身邊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沒皮沒臉道:“都老夫老妻了,你身上我哪兒沒看過?還害羞什麽?”

瞿言霄讓他說的麵紅耳赤,不(禁)又是想起來高中時代和他抵死纏綿的那些場景,不由得心兒一顫,臉上更是燙得嚇人,就像是一條被抽去了骨頭的美女蛇,再也沒有一絲的力氣了,渾身軟軟的,躺在李業翎的懷裏不想動彈。

但是轉眼她就有些黯然,看到現在自己的這樣子,剛剛湧起的情(欲)瞬間如潮水般消失,低聲道:“我現在這樣,怎麽陪你?”

李業翎知道觸及到了她的傷處,心中便有些自責,笑道:“說這些做什麽,咱們在一起,又不是單純為了(欲)望。”

瞿言霄咬著嘴唇,忽然湊到他耳邊低聲道:“要不,我用嘴……”

李業翎聽到這話,隻覺得身體裏麵像是有一團火在轟然炸開一半,整個人頓時都熱了起來,小腹中一團熱火在熊熊的燃燒,下體那一杆昂揚猛然膨脹起來,頂在了瞿言霄的小腹上。自從出了鋼鐵鎮他就很長時間沒碰過女人了,早就憋得不行,此時又是和最心愛的人在一起,

瞿言霄眼神迷離的看了他一眼,忽然低下頭去,解開了他的褲子,李業翎覺得自己下體先是被一雙柔嫩的小手給青青的揉搓了幾下,接著便是陷進了一個溫柔濕熱的體腔之中,一條小舌不斷的上上下下的席卷著。

一股巨大的舒爽從下麵傳來,整個人似乎都變得軟了,脊椎尾骨用一陣陣的酥麻,一股股的快感傳來,李業翎忍不住深深的吸了口氣,閉上了眼睛。

和以前一樣,霄兒的動作依舊是非常的生澀,不過卻很努力。

良久之後,帳篷中的啾啾聲才隨著李業翎的一聲低吼而結束。

霄兒漱了口,依偎在李業翎身邊,忽然是狠狠的掐了他一把:“嘴都酸了!就知道你欺負我!”

李業翎嘿嘿一笑:“霄兒,你這本事可得好好的練練了,要不然以後每一次都要這麽長時間,那得費多大的勁兒!”

帳篷外麵忽然傳來明素天的聲音:“大人,大夥兒都休息的差不多,該啟程了。”

李業翎把頭探出去,大聲道:“你去傳令吧,我有些累,今兒晚上就不出去了。跟花生說一聲,若是碰見敵人的兵力,一律用最大的火力將其擊斃,你讓狼慶帶著獒牙小隊的五個人去支援花生,把其中一個小隊給換回來,就一句話,讓敵人見識咱們最強的火力,但是別把人全打死,留兩個活口放他們回去。”

“是!”明素天的了命令,下去傳達了。

很快,龐大的隊伍便在夜色中繼續啟程。

一路上並不太平,在霍州附近的這一段還沒什麽大不了的,但是繞過了霍州之後,就開始出現情況了。

尤其是過了麻姑頭之後,道路兩邊都是兩山夾峙,山高林密,自古以來救出出土匪的所在,於是各路飛禽走獸便都驚醒了。山中的野獸眾多,而且攻擊型非常強,這一路上就不斷的有各種魔獸在襲擊隊伍,實力又不怎麽強,被兩邊護衛的魔獸騎士們一逼,基本上就是紛紛的逃竄,雖然沒有造成什麽傷亡,但是卻是讓人不勝其煩。

不過李業翎確管不了這些了,他和瞿言霄濃情正密,呆在小帳篷裏麵卿卿我我,劉贇很有眼色,找了個借口出去呆著了,李業翎也大方,把月神白虎給了她。

花生在稍顯幹燥的地麵上大踏步的狂奔著,速度極快,讓身邊騎著疾風魔狼的狼慶都有些跟不上步子了。

狼慶看著花生那寬厚的背影,暗暗的歎了口氣,和李業翎等人相處了這麽長時間,他自然是對李業翎和花生的感情非常的了解。兩人就如同是兄弟一般,平日裏嬉笑怒罵沒什麽顧忌,而李業翎也真是把花生當做是小兄弟來看了,他倆的感情,甚至比李業翎和劉贇的要更好很多。

而今天也不知道這倆人是怎麽了,花生氣衝衝的直接來當前哨了,他搖搖頭,這種事兒不是自己所能思量的,還是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為好。

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現在已經是淩晨兩點多了。這塊表是一塊非常漂亮的石英表,而且似乎還是塊名牌,這是他打掃之前殲滅的那些五雲城士兵的時候順手從他們身上(摸)到的。對於久居山林的獸人們來說,日子是非常清苦的,人類世界的那些奢侈品對於他們來說更是遙不可及,所以雖然拿死人的東西有些不吉利,但是對於狼慶這種殺人不知道多少的人來說,這還不是什麽心理障礙。

他想起來來之前明素天傳達的李業翎說過的話,心中有些煩躁,這一路上魔獸什麽的倒是打死了不少,但是卻是沒碰上一個人,就更別說五雲城那些穿著屎黃色軍裝的士兵們了。

而這時候,忽然聽見一聲低沉的吼叫,接著,便是一群亂糟糟的吼聲,從右邊的山林中又是衝出來一群黑影,狼慶心裏哀歎一聲,把手中的六管火神機關炮給端平了,到了五十多米的距離,狼慶看清楚了來者的麵目,這是一群類似於野豬一般的魔獸,大約有不到一米高,尾巴短短的,比起末世之前的豬來,除了四肢更粗壯一些也沒什麽不同,但是嘴角的那兩根獠牙卻是長達半米多,鋒銳無比。

這種魔獸叫做獠牙豬,狼慶原來還在山林中廝混的時候就經常碰到,實際上,在獸人山穀中的(肉)食,有大半部分是這種(肉)滾滾的魔獸提供的,由此可以給他們一個最無私奉獻魔獸的稱呼。

這些餓了很長時間的獠牙豬們的肚子都已經是癟了下來,看見這大群的人,它們的眼睛都變得血紅了,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咆哮,四個蹄子刨著土,向著衝在最前麵的花生等人發起了攻擊。

平心說一句,獠牙豬其實並不是好對付的魔獸,這種不入流的魔獸雖然沒有任何的魔法,但是卻極為的皮糙(肉)厚,外麵的那一層粗硬的毫(毛)能夠隔絕大部分攻擊,那兩個如同鍘刀一般的獠牙足以刺進岩石裏麵去,非常的鋒利,狼慶加入了獸人部落之後第一次出去打獵的時候,心慌意亂之下就被這家夥給跳了一下,直接把他的大腿上給刺穿出來一個血洞,鮮血橫流,到現在那個傷疤都沒有下去。

不過對於現在的獒牙小隊來說,四級以下的魔獸都是浮雲,一陣噠噠噠的聲音響起,那一群數量大約在五十頭左右的獠牙豬在距離小隊還是十米多遠的時候,就已經被打的死傷慘重,隻有不到十頭衝了過來。而衝過來的這些,命運更加的悲慘,它們被花生逮了個正著,花生憋了一肚子的氣,直接就撒在它們頭上了。這些獠牙豬死狀淒慘,全都被花生給生生撕成了好幾塊,屍塊滾落一地。

大夥兒眼見花生如此神勇,也都是紛紛叫好,這到不是因為他的特殊身份,純粹是他們出自對於勇士的敬仰。

而正在這時,前麵忽然傳來一陣轟隆隆的聲音,狼慶耳朵一下子就豎直了,這是摩托車的聲音。

花生聽到這聲音,頓時是眼睛一亮,大踏步就往前麵跑過去。狼慶趕緊趕上,花生拒絕騎乘一切坐騎,一直用雙腳趕路,不過他速度快,耐力好,就算是魔獸騎士也休想能追上他,拐過前麵那個山腳,隻見幾十米處五六十個人坐在不到二十輛片三裏麵,穿著屎黃色的軍裝,正是五雲城的士兵。摩托車已經停下來了,正向著迎向他們的花生開槍,花生隻是護住了腦袋,大踏步的向前走去,子彈打在他的身上,都是發出當當的脆響然後便落在地麵上。

就像是打中了一大塊鋼錠。

看到這些五雲城的士兵,狼慶想起了李業翎的吩咐,大聲道:“所有人,全力開火,留兩個,別打死了。”

一陣噠噠噠的聲音響起,其中還參雜著一聲聲淒厲的慘叫,更多的五雲城士兵則是直接被大成了碎塊,連慘叫都沒發出來。更有幾輛片三被直接打爆了油箱,整個的就爆開了,燃起了漫天的大火。等花生衝到那些五雲城士兵們前麵的時候,才發現原本還有五十個的,現在就隻剩下了十個了,這是狼慶他們特意留給頭他的菜。

花生回頭狠狠的瞪了狼慶一眼,狼慶饞著臉笑了笑:“不好意思,沒收住手……”

花生哼了一聲,便是衝上去一番打殺,看得出來,這些五雲城的士兵們很有戰鬥意誌,不但沒有被之前的殺戮給嚇破膽子,反而是激發了他們的戰鬥意誌,有一個士兵在打光了子彈之後,幹脆是撲了上來,張嘴便向著花生的耳朵咬去,雖然他被花生一拳敲爆了腦袋,但是這種悍勇還是讓人心驚(肉)跳。

當花生打的還剩下了兩個五雲城士兵的時候,狼慶喊道:“花生大人,花大人,大人讓你留兩個活口,放他們回去報信。”

花生被他一句花大人喊得滿臉黑線,他今天大開殺戒,心裏一股悶氣也是發泄了不少,哼了一聲,轉身便走。

那剩下的兩個士兵對視一眼,雖然覺得這事兒有點兒古怪,但是還是回去報信兒的使命和活下去的(欲)望戰勝了疑惑,兩人跨上一輛片三,落荒而逃。

從這一場遭遇開始,便接二連三的碰上五雲城的巡邏隊,每一次遭遇,基本上都是狼慶他們先打一輪,然後讓花生再泄憤一次,最後在放走上兩個,讓他們回去報信兒。而到了後來,花生也打得累了,幹脆就隻有狼慶他們幾個出手。

從麻姑頭一直到紫荊山這一路上,總共碰到了六撥巡邏隊,而到了距離紫荊山還剩下五十多裏的上桑原的時候,碰上了一撥三百人的乘著卡車的隊伍。

狼慶他們這一路上已經是殺的眼紅了,根本就沒有用別人,五個獒牙帶著一個魔獸騎士小隊,十五個人便是衝向了那三百人的五雲城精銳,不過十分鍾就把這支隊伍打的殘廢了,隻剩下不到百人,而所付出的,隻不過是一頭疾風魔狼死亡,一個人重傷,兩個人輕傷的代價。

最後還是得到了消息的李業翎讓明素天製止了這場殺戮,把那些殘兵敗將放了回去。

天色已經放亮,李業翎命令在上桑園旁邊的山間密林中暫時安歇下來。

而與此同時,獨立第七旅旅部,氣氛極度的壓抑。

大廳中,每一個人都是低著頭坐著自己的事,周遭一片死寂,沒有一個人敢於發出聲音,除了偶爾滴滴答答響起的電報聲之外,昔日喧嘩的大廳,今天寧靜到了極點,詭異無比。就連昔日那些最喜歡圍坐在閃盤之旁高談闊論的參謀們,也都是一個個縮在牆角上,老老實實的坐著自己的事。

一切壓抑的來源,都歸功於二樓那間依舊在不斷傳來一陣陣憤怒的咆哮的房間還有那一封封傳來的噩耗。

六個排級偵察隊全滅,每個偵察排都是逃回來兩人,顯然這不是巧合,而是對方有意在放水,其目的不言自明。

而當半個小時前,第五特別縱隊逃回來的時候,更是讓整個獨立第七旅都為之震驚,隨之而來的,就是發自內心深處的憤怒,還有那隱隱的恐懼。三百人的第五特別縱隊,逃回來不到一百人,而且回來的人,幾乎各個也都是殘廢,那直接被打斷的大腿,似乎在訴說著他們所遭受的悲慘命運。

而據一個幾乎已經被刺激的神經錯亂的士兵說,他們被打成這樣,而對方僅僅是出動了十五個人,用來不到十分鍾的時間。而他們這些人之所以會逃出來,還是因為對方手下留情的緣故。

恐怖!幾乎每一個人的心中都是縈繞這個詞兒,誰都沒想到,被裝備了重武器的獸人們,竟然變成了如此的殺人機器。

“十五個人打三百個!若不是手下留情那就是全殲!”戚長征坐在椅子上,擰著眉頭說道,他的神色間雖然沉鬱,但是卻絲毫也看不到剛才在眾人麵前表現出來的暴怒。

“旅座剛才的樣子,真是讓我嚇了一跳。”錢申搖搖頭。

“這些都是做給別人看的,那些人安(插)進來的釘子,當我不知道嗎?咱們獨立第七旅已經有了一個號稱‘毒狼’的錢大參座了,若是我這個旅座也被人安上一個(性)情(陰)霾,心機深沉的名頭,咱們當真就要千夫所指了。”戚長征苦笑一聲。

錢申眼中閃過一抹光彩,戚長征剛才這般做不過是為了迷惑外人而已,手握重兵,經曆了無數次的征伐,戚長征早已經是心硬如鐵,現在區區幾百人的傷亡還不能讓他有所心痛。獨立第七旅之所以恩呢個維持下去,還不至於成為別人的眼中釘(肉)中刺,也是和戚長征的這種藏拙是分不開的。

在外人看來,第七旅旅長戚長征是一個大大咧咧,雖然重義氣但是卻沒什麽心機的莽夫,第七旅中真正(陰)險毒辣的不過是錢申一人而已,殊不知,戚長征其實也是一個心如深淵的主兒。不過這若是被人知道了,隻怕就要心存忌憚了。

“我已經仔細詢問過十幾個士兵了,沒有錯誤,對方就是隻出手了十五個人,而且還未經全力。”錢申皺眉道:“對方的實力出乎咱們預料的強,之前得到的對方有重武器的消息不錯,卻是咱們想岔了,根據回來的士兵的口述,我推算出,那些獸人們使用的武器,很可能是一種大口徑的六管機關炮,口徑至少有20mm!”

“20mm?這可是安在飛機或者是戰車上麵的家夥。這些獸人們也不怕震碎了骨頭!”

“獸人的身體,可不能以咱們人類來度之,這些獸人,當真是作為士兵的最好的人選,可惜你,現在都已經落入人手了。”錢申繼續道:“這還不是他們的全部實力,還有士兵說,他們有一種新型的火箭彈,一炮下去,高爆彈就生生炸死了三十多個人,我查過了,舊時代各國沒有一個國家有這樣的武器,這應該是新的型號。隻有兩個解釋,要麽對方擁有很強的自我創新能力,要麽就是,這些獸人們的支持者,是一個神選者!”

“神選者?又是神選者?這些人,真是無處不在。”戚長征咀嚼了一番,問道:“戰鬥力怎麽樣?”

“他們身上有防護措施,咱們的步槍根本就無法對他們造成傷害,而且他們騎乘魔獸來去如風,進退自由,手中又有著重火力。這樣的人,哪怕隻有百十人,也會給咱們造成巨大的傷害。”錢申低聲道:“若是強要阻攔的話,咱們倒是能攔不住,不過,要做好死傷八成的打算!”

“八成?!”戚長征吸了口涼氣兒,心裏頓時一凜,若是失去了這些士兵,自己算個屁?

“那就找人去告訴那些獸人,我要跟他們和談!看看他們提什麽要求!”戚長征還是很有決斷的,直接就做了決定。

錢申點點頭:“攘外必先安內,這時候,不宜有大規模無意義的損失。”

戚長征冷笑一聲:“等過了這陣兒,我要讓他們好看!我戚長征的便宜,是這麽好占的?”

“哦?你們旅長,要跟我談談?”坐在臨時搭建起來的大帳中間,李業翎饒有興趣的打量著眼前這個穿著屎黃色軍裝,身上扛著少校軍銜的軍官。

“是的,我們旅長約定和閣下在今天午時碰頭,至於地點,隨閣下定!”這個少校軍官倒是一副典型的軍人風骨,挺著腰板,說話不卑不亢。

李業翎笑了笑:“成回去告訴你們旅長,今天午時,我去紫荊山腳下的上莊會麵。”

“那麽,告辭了!”那少校軍官敬了個禮,大步走出了帳篷。

“對了,你們部隊的番號,是什麽?”李業翎忽然想起來,便隨口問道。

“回稟大人,是五雲城獨立第七旅。”

“獨立第七旅嗎?”李業翎仔細的咀嚼著這幾個字,嘴角忽然展現出一絲笑意。

說起來,你們旅長和參謀長跟我,還算是有過一麵之緣呢!

帳篷外麵,是兩排騎在魔獸身上,荷槍實彈的魔獸騎士,他們用冰冷的眼神兒看著這個少校軍官。

殺氣鋪天蓋地的壓下來!

從大帳走出去的這幾十米的路程,少校覺得就像是一輩子那般漫長,他強忍著雙腿的顫抖,渾身的哆嗦,一步一步的走到了自己的吉普車旁邊,當他坐上去,砰的一聲關上車門的時候,才虛脫一般的猛地仰躺在座位上。

這時候才猛然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是被汗給浸濕了,渾身一陣陣無力,似乎所有的精力都被抽幹了一般。

那些戰士們,實在是太可怕了!他們那高大的身軀,**的魔獸,還有手中那閃耀著青光的冰冷的武器,那如同利刃一般刺骨的眼神和那沉重嗜血的殺氣,讓少校現在想想都是不寒而栗。

對於之前流傳在旅部的對方十五破三百的傳聞,少校本來是不怎麽相信的,但是現在看來,這個傳聞還是縮水了的。對方的這種魔獸騎士,隻需要有一百,隻怕就能破盡上萬大軍!

最重要的是,己方現在沒有可以壓製的重火力,大炮什麽的還在來的路上呢!

“一定要回去把情況如實向旅座稟報!”少校咬咬牙,發動了汽車。

“嘿,這小子有點兒意思。”站在大帳之前,看著汽車發動,狼頭嘿嘿一笑。

剛才李業翎接待那個少校軍官的時候,他們三個都在,整個過程都看的清楚,大體也能琢磨出這是怎麽回事來了。

“他們那個旅長扛不住了,之前李兄弟的做法展現了咱們的實力,每一次都是放走那麽幾個人,讓他們回去傳信,嗬嗬,這一招棋走的妙。”明格笑道:“咱們硬他就軟,那邊估計也是不想有太大的損失。”

對於李業翎這些日子的做法,他看在眼裏,心裏對他的觀感也是越來越好,開始覺得,就算是李業翎又吞並自己部落你的野心,但是跟在他後麵,不愁吃不愁穿,整個裝備都能提升一大截,也是挺不錯的事兒。

李業翎笑道:“中午去跟他談談,看看到底怎麽個打算。”

李業翎心中也有些驚喜,他沒想到這一次能這般的順利,按照之前傳來的情報看,前麵存在著一支為數不少的軍隊,而且實力應該也不菲,如果要強行過去的話隻怕還要付出一些代價。所以他才會做出那樣的命令,每次都打他一個狠的,但是又不全殲,放兩個回去報信兒。沒想到這種做法這麽快就有了效果,看來對方應該是一個有決斷的人。

想到這裏,腦海中又浮現出了那個在拍賣會上慷慨激昂,贏得了所有人好感的大漢的影子,還有那個(陰)森森如一條毒蛇一般的錢申,這兩個人的組合,又會是什麽樣子呢?

到了中午,李業翎自己騎著月神白虎,帶著獒牙小隊去了上莊。

上莊位於上桑原和紫荊山之間,是一個不大的小村落,四麵一片平坦,也埋伏不了人,在這裏也算是安全。

李業翎本來想自己單槍匹馬的過來來著,但是狼頭等人執意不肯,非得讓他帶上獒牙小隊才行,李業翎也就依了。他現在身份不同以前,一人之安慰關乎整個大局,手底下這麽多人眼巴巴的看著,也不能太隨著自己的(性)子來。

到了上莊的時候,對麵已經有五六輛吉普車等在村口那裏了,李業翎心中一笑,駕著月神白虎輕踏踏的走上去。

看著遠處過來的那一群魔獸,戚長征笑道:“老錢,這些人讓我想起來中世紀的那些騎士,都什麽年代了,還騎著魔獸坐騎。”

“但是你也不能否認,這些魔獸的作用。”錢申神色還是冷冷的,他在打量著對麵那個騎著一匹巨大的雪白老虎的年輕人。

那個年輕人長的很英俊,氣勢昂揚,臉上帶著淡淡的笑,那是久經大場麵而鍛煉出來的一種從容不迫,他的眼神很清朗,巡視了一圈之後就把目光投向了自己兩人這裏,似乎還衝著這邊微微一笑。

李業翎在距離吉普車還有二十米的時候從月神白虎身上下來了。

“你們在這兒等我就成,我一個人過去。”李業翎回身道,獒牙小隊的所有人都沒有放鬆戒備,尤其是四個牛頭人,更是已經把火箭筒端平了,準備一有什麽情況,立即就把對麵的那個車隊給端了。這麽近的距離,甘強有把握一枚火箭彈就能炸掉那幾輛吉普車。

看著隊員們如臨大敵的樣子,李業翎笑了笑:“別這麽緊張,咱們這是和談,不是來打仗的。”

看到李業翎向著中線空地走過來,對麵也是走出來兩個人,李業翎眯著眼一瞧,便是看的真真切切。

左手邊那個,瘦瘦小小的,一臉的冰冷,神色間有些(陰)霾,腿腳似乎還有些不利索,一拐一拐的,眯縫著一雙眼睛,不時有精光閃過。而他旁邊,則是一個四十來對的中年大漢,身高體壯虎背熊腰,一張國字臉很是威嚴,穿著一件黃呢子軍大衣很有威勢。

在李業翎打量他們的同時,他們也在使勁兒的打量著李業翎,並且回憶著自己腦海中所知道符合這樣條件的人,但是終究是徒勞無功,李業翎之前一直在寧北省打混,名聲根本就不為五雲城人所知,就算是去了一次五雲城和鳳凰城,那也是秘密的狀態下,在五雲城抱冰堂的拍賣大廳中,李業翎見過他們但是塔恩卻沒見到李業翎。

沒有成功對號入座的戚長征和錢申,也是能是把他定義成一個神秘的神選者。

在距離對方一米的時候,三人停下來腳步,李業翎笑著伸出手:“李業翎!按你們五雲城的規格衡量的話,應該算是五級神選者。”

“戚長征,五雲城獨立第七旅旅長,這位是錢申,我的參謀長。”戚長征臉上也掛著笑,和李業翎握手。對於敵人的尊重,總要回以更大的尊重。

錢申扯了扯嘴角,算是見過了。

對於李業翎對五雲城的熟悉,戚長征有些詫異,但也僅僅是有些而已,由於李業翎對獸人部落的拯救行動,戚長征一直就以為,這個人是對五雲城伺機已久了,知道五雲城的勢力劃分標準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不過李業翎話中透漏出的信息還是讓他悚然一驚——五級神選者,整個五雲城有幾個五級神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