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末世!末世! 四九一 窺測 王華一的新生活
三人行的老大名為趙銓,職業是狙擊手,手中的那把狙擊槍是自己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用上好的鋼料和硬木打造的,雖然看上去很不起眼,甚至是有些拙劣不堪,但是其威力卻是絕對不容小覷。因為趙銓是一個變異者,而且是變異方向趨向於遠程狙擊的變異者。
他本來是一個特種兵,在寧北省軍區的特種作戰大隊服役了十八年,乃是最為資深的特種兵之一。這個農村出來的身世平凡的陝北漢子,憑借著過硬的實力和不錯的運氣一路青雲直上,在四十歲的時候已經是成為了特種兵大隊的中校副隊長,乃是軍區中都赫赫有名的人物。在特種兵部隊中,他是最有名的槍手,苦練了十八年的狙擊槍法,一杆狙擊槍之下,不知道擊斃了多少劫犯、亂匪,甚至是曾經烜赫一時的軍政要員!
他的成名之作是在二零一十三年,在這一年,安西市的某要員權力鬥爭失敗,一怒之下雇凶殺人,竟然悍然將即將上任的市委書記刺傷,他自知自己做的這種事兒已經是官場大忌,一旦事情暴露絕對是要被這個係統徹底的毀滅。於是咬了咬牙,幹脆準備叛逃,當安西市的決策層得知了消息的時候,為時已晚,在一些國外勢力的幹涉下,二百輛警車圍追堵截也是無果。於是隻好將從軍區那裏借調特種兵,並且請示中樞,最終得到了可以擊斃這位叛逃官員的指示。
那一天,就是趙銓,在一千五百米之外的民宅屋頂上,用一杆普通的狙擊槍在這位叛逃官員臨上飛機之前將之一槍爆頭。
而在這場風波之中表現出來的外國勢力竟然在中國悄悄蔓延和滋生的跡象,中央也是大為震怒,旋即調換了安西市的領導階層。接下來就掀起了一場以打黑風暴為掩護的大清洗,將外國勢力在中國十幾年的苦心經營掃的一幹二淨。
此次事件的首要功臣自然就是趙銓,不過他這個功勞卻是見不得光的,甚至連勳章都是悄悄地頒發。而且出了這檔子事兒之後,他也是沒辦法在劇中呆下去了。不過上頭也沒有虧待他,直接給他提拔了一級,使他能夠平級調任寧北省公安廳的一個實權部門的處長。
雖然專業了。但是實際上他還是兼任著特種兵大隊狙擊手們的教官,一身的功夫並沒有落下。
末世爆發的那一天,趙銓正領著自己十歲的兒子在校場打靶,然後便是末世降臨,當他在末世中苦苦掙紮的時候,有一天醒來之後猛然發現,自己竟然身體素質比一般人強了許多。而且使用一把最普通的步槍就能輕鬆的在千米之外將敵人爆頭。
當他流浪到了鐵爐堡的時候。很快就成為了整個鐵爐堡中最富盛名的狙擊手。單單比起狙擊的技術水準來,他甚至比蠅都要強很多。蠅依靠的是先進的設備,而他依靠的則是成為了變異者之後,被賦予的天賦能力——極限精準!
這個能力,實際上就是將眼睛中看到的一切都數字化,比如說,當你指向了一個目標的時候。對方和你的實際距離,角度問題,風向如何等等因素都會在腦海中以3d的形式呈現出來,從而讓能力的擁有者,不依靠任何的器具就能夠完成精準的狙擊。而趙銓多年練就的精悍槍法,與之結合,不但使得狙擊的射速極大的提高,更是可以精準度達到一個恐怖的程度。
實際上,趙銓能夠獲得這樣的能力,也並不罕見和讓人意外。
他在末世前就是著名的狙擊手,可以說有這方麵的先天潛力,在成為變異者之前,槍法甚至就已經比一個剛剛成為狙擊手職業的神選者要強。
在末世爆發的時候,趙銓手下還有這百來個兵力,都是特種兵部隊的成員,勢力算得上是龐大,末世爆發的當日,他便領著這些人接了自己的一家老小和兄弟幾個,一起逃亡。漫長的逃亡路毫無邊際,他們這百餘精銳的軍人,雖然在平民們麵前是極為強大的,但是在強悍的魔獸,尤其是高級魔獸麵前,卻是不可一擊。終於在一個大雪紛飛的夜,他們的隊伍被一群草原魔犬偷襲,在魔犬們那尖銳的爪牙和子彈也難以輕鬆擊破的厚實皮毛麵前,他們頓時顯得無力。
全軍覆沒,整個隊伍隻活下來了三個人。
在來到鐵爐堡之前,他和他的二弟趙俠,侄子趙揚,便已經是縱痕大荒原,實力相當強勁的一個隊伍,在來到了鐵爐堡之後,他們組建了三人行隊伍。
槍法出神入化,外加上頗有領導魅力,毫無疑問的,趙銓成為了三人行隊伍的老大。
而三人行隊伍之所以厲害,卻也不僅僅是因為他一個人,事實上,不知道是他們家族的基因強悍還是怎麽地,趙俠和趙揚,也都是成為了變異者。這也是全軍覆沒的時候,他們三個能夠活下來的原因。
老三趙俠個子矮矮瘦瘦的,看上去像是個小老頭兒,但是卻是一個向著重機槍手方向進化的變異者,他的一雙胳膊異於常人,足足有一般人胳膊那般粗細,上麵的力道極為的凶悍,重機槍的後坐力根本就不被他放在心上,是隊伍裏麵的主要火力輸出手。
而趙揚則是一個極為罕見的屬性——布雷戰士。
他個子很高,但是無論是近戰的戰鬥力和遠程的戰鬥力都是相當之差,頂多是比普通人強一些,和精銳的士兵一個等級。但是他卻是有一個特殊的能力,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利用手邊的一切材料製造出各種各樣的炸彈,粘土。陶瓷、碎玻璃片、汽油、橡膠車胎,這些荒原上隨處可見的東西,都是他手邊的素材。而最為重要的是,他製造的那些炸彈,是精神力引爆的,也就是說。如果趙揚的精神力不激發的話,就算是重型坦克在那些炸彈上麵碾過去都不會有任何的問題。但是若是他的精神力激發,那麽哪怕是旁邊空無一人炸彈也會爆炸。
這樣的一個職業,是相當畸形的,如果沒有強有力的隊友和事先的謀劃而被人給逼的正麵對決的話。那麽當真是廢柴一個,一梭子就給掃死了,但是若是被他給拉開距離。找到合適的地形,事先謀劃,那麽其爆發出來的傷害和威脅,甚至遠遠超過您了一般的神選者。要知道,炸彈的威力,和重炮可是也差不了多少啊!
總之一句話,這就是一個非常需要隊友幫助和團隊配合的職業。
而恰好的是。他就是置身於這樣的一個團隊中。
一個狙擊手。一個重火力手。一個布雷戰士,這樣的組合,其輸出火力是毋庸置疑的,並且遠程近程中程全都具備,幾乎是沒有攻擊的死角,其爆發出來的火力堪稱是恐怖。因此,三人行隊伍穩穩地坐上了整個鐵爐堡第二團隊的寶座。僅次於尼瑞爾三人之下,而某些時候,他們的戰鬥力甚至比尼瑞爾三人組還要強。
尤其讓人忌憚的是,這三個人乃是血脈相連的親人,因此是絕對的不離不棄,絕對不要想著從內部分化他們,那是根本不可能的。相連的血脈外加上在大荒原上一起度過的殘酷經曆,使得他們的關係堅貞不破。而且也正因為如此,他們互相之間的配合,也是相當的默契。
雖然他們的防守功夫還顯得比較差,但是迄今為止,卻還沒有哪一支團隊把他們逼得捉襟見肘的時候。
卡車在黑夜中奔馳,向著林中的密道緩緩地駛過去,車上的三個人,卻是渾然沒有發現,他們自以為隱蔽的行蹤,卻是在這個暗淡的黑夜之中,盡數落入了兩雙眼睛之中。
大荒原上的長草茂密,一米多高長草的草甸子隨處都是,密林之外不遠處,一處長草叢中,兩個黑色的人影瞧瞧的潛伏著。
王華一是新疆人,不過並不是維族,而是在新疆處於弱勢地位的漢族人。
他家在北疆,跟進入二十一世紀以來就紛亂不斷,不斷摩擦出一些小事故的南疆相比,北疆還是比較消停的,沒有那麽多的人天天鬧事兒,整日價除了尋思著怎麽上街捅死幾個就是去想著抱著炸*藥包去警察局收拾幾個。
不過,身處在那種環境之中,受點兒欺負那卻是免不了的事情,在北疆,中學自然不會分成所謂的少數民族學校和漢族學校,若真是那樣的話,未免就和中央的政策背道而馳了,地方上麵的官員當然是不會做這種事情。在這些學校裏麵,毫無疑問,是在全國占據絕對統治地位的漢族反而是成為了弱勢群體,身為弱勢群體中的一員,被欺負也就成了家常便飯。其實說欺負也過分了點兒,畢竟還隻是學生而已,那些所謂的民族仇恨之類的東西還影響不到他們。隻不過少數民族,本來就格外的團結,一個人出了事兒,一群人都上,而漢族的慣性便是內鬥,一個人出了事兒,其他人都是冷眼旁觀,不落井下石已經算是厚道的了。
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王華一從小就學會了隱忍,當他被占據了絕對優勢的敵人圍在中間毆打的時候,他所做的,隻是捂著腦袋,一聲不吭,然後在那幫人打夠了之後,抄起旁邊烤肉架子上的鐵釺子,一個箭步上前,那釺子就狠狠的刺進了一個人的脖子裏麵。接下來,他便衝進了那些因為初次見血而慌亂的人群中,又是兩釺子,插進了另外兩人的肚子裏麵,然後,狠狠的一絞。
他至今都忘不了那一天的場麵,鮮血從喉管中瘋狂的噴濺出來,直衝出一米多高,就像是開了一個噴泉一般,那個半分鍾之前還囂張無比,把腳踩在自己臉上,滿臉都是不屑,一口痰吐在自己臉上的維族青年,就那樣,滿臉驚慌的捂住喉嚨上的創口,滿臉都是不可思議,口中發出了赫赫的聲音,終於,頹然的倒在了地上。而那個被自己捅到了肚子裏麵的家夥,也是躺在了地上,痛苦的嚎叫著。
那些剛才瘋狂的圍毆自己的人,則是滿臉畏懼的退到了一邊。再也沒有一個人敢於上前接近。
而王華一還記得,自己竟然還是無比的冷靜,他扔到了手中已經沾滿了血跡的釺子,然後步行去了警察局自首——在新疆,犯了事兒是很容易跑掉的。因為一個新疆的麵積都相當於整個蒙古共和國,廣袤無比,但是逃了之後。想要在渺無人跡的地方活下來,卻是一件讓人絕望的事情——可笑的是,警察局就在這條街的北頭兒,距離事發地點不過是五十多米而已。甚至剛才王華一挨打的時候,還有人從門口往外探看了兩眼,但是接著又縮了回去。這種事情,幾乎已經是司空見慣。警察們出手管的話。這些小孩兒立刻就可以煽動起當地的少數民族來鬧事兒。這是政府最怕的事情。在當前的河蟹大局之下,是堅決不允許出現這種惡**件的,隻要是被人捅出去,那麽當官兒的前途立刻就要完蛋,所以,為了國家大局,你就犧牲一下。讓他們打一頓吧!反正,你也不是什麽有背景的人,再說了,打一頓反正也死不了人是不是……
卻沒想到,他們的縱容,反而是釀成了一幕慘劇,也是成為了當年度整個新疆地區最為惡性的事件之一。雖然有關部門封鎖了消息,但是事情的整個發展過程卻被在旁邊的燒烤攤兒上吃烤羊鞭的一位老餐給無意中拍了下來,並且發到了網上,從而引起了熱議。而王華一,也一躍而成為了全國知名的人物。
本來按照那位深知韜光養晦之理,一向和光同塵的市委書記兼建設兵團某師政委的意思,是要將這個事件定性為極度惡劣,破壞民族團結,破壞政治建設,破壞和諧社會的大案重案來從嚴從重辦理的,因此來平息某些人的怒火。但是這個消息不知道怎麽傳開了,頓時是舉國嘩然,安西市那些激憤的大學生甚至自發組織起了遊行,抗議這種事件的發生,一時間朝野上下的目光全部投向了這裏。
在巨大的輿論壓力下,政府也不得不出麵澄清,公安部和最高法院甚至派出聯合專案組趕往新疆,並且保證絕對會監督整個案件的過程公平公正的處理,給全國人民一個交代。
由於王華一是屬於自衛過當的範疇,而且在事後主動自首,審理過程之中表現良好,積極配合,再加上尚未年滿二十歲,因此經過了審理之後,判處了五年的有期徒刑。在獄中他表現良好,而且某些高官也是認為他的行為乃是大快人心之舉,於是便一路大開綠燈,於是隻是服刑了兩年就辦了個保外就醫離開了監獄。
從牢中出來的王華一又變成了那個老老實實的甚至有些木訥的年輕人,他利用在獄中結識的一些關係辦了一個在網上可以查到的身份證,整個人換了一個身份,上學,高考,然後靠到了安西交通大學,一座全國排名前二十的211大學。
在他大學的第一個國慶節,末世到來了。
末世中的王華一,又成為了那個蔫蔫兒的,看上去很是憨厚老實,三腳踹不出一個屁來的黑黑的年輕人,無數人因為他的外表而輕視他,結果卻被他給陰了。多少人高調者,強大者全都死了,唯有王華一活了下來,來到了德興城,成為了一名普通的清潔工,而現在,他是一個探路隊的成員。
在德興城,清潔工是隸屬於城市執法局的人員,這個所謂的城市執法局,在舊時代,擁有一個可以用臭名昭著來形容的名字——城管局。也就是說,曾幾何時,被人民政權專政了的王華一,此時也成為了‘人民衛士’的一員。不過在德興城,雖然重新設置了執法局,但是其職權已經大大的縮減,大致就是負責城市的衛生、清潔、下水道,路邊的花花草草等等,是一個很清閑的部門。
雖然不是正式編製人員,但是德興城的工資水平也並不低——由於貨幣還沒有正式發行,每天固定配給的糧食也足夠活下去了。不過王華一那顆不甘寂寞的心卻是活泛了起來,眼見著不少人都是從城外帶回來了寶物或者是寶物的信息,獲得了不菲的獎賞,一躍而成為了人上人,於是便也組織了幾個人,去辦事處那裏領了牌照和簡單的槍支,組織了一個鬆散的團隊,出外尋找天靈地寶的消息。
但是,時運不濟,剛剛離開了德興城不過是十公裏,他們這支十三人——似乎這數字就在預示著某種不祥——的小隊伍就在一個海子旁邊碰到了一隻火焰犬,這是一隻三級的火係魔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