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殺氣。
林潯猛然睜眼,把藏在枕頭下的匕首掏出。
迎麵抵擋攻擊。
下一秒她從**跳下來,又是連續性的黑火異能不斷展在黑暗中劃過。
臥室裏的空間不大,也沒有任何藏身之地。
林潯與那人竟打得有來有回。
更令她在意的是,對方和自己一樣都用的是匕首。而自己的異能在對方身上留不下一點痕跡。
“你是什麽人?”
她壓低聲音問,盡量不吵醒還在熟睡的秦小如。
對方輕聲笑了一下。
林潯覺得耳熟,很快察覺出他就是那個之前在一片黑暗環境裏遇到的男人。
“是你?你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想知道?”
男人不驕不躁,把問題重新拋給林潯。
“可惜我看你,好像不是我的對手。”
林潯皺起眉頭。
男人驟然間身形一動,在黑暗裏一腳踢過去。
林潯雙手格擋,卸除攻擊,轉眼間一道更為灼熱的氣流從她麵前一晃而過,燒斷她的幾根發絲,從她臉頰旁一晃而過。
和她一樣都是火焰異能,而且就連火焰的顏色也一模一樣。
林潯暗自吃驚,手上的殺招也不禁快了許多。
“是你殺的莫姐!”
她非常確定就是眼前男人動的手,完全一樣的異能,除了林潯,隻有這個男人了。
男人也不狡辯,低低笑起來,嗓音動人。
“答對了,你想要什麽獎勵?”
“為什麽要這麽做?”她質問他,“你的目標是我?為什麽要連累其他人?”
“因為看你生活在這裏有些愜意,忍不住就動手了。”
就這個理由?
“其他人都睡在燥熱的房間裏,為什麽你這裏還有電?”
他似乎百般不解,像一個真誠的學生,詢問老師問題。
還未等林潯說什麽,他又自顧自地說道:“算了,我來這兒,也不是想聽你說廢話的。”
“想見你,並告訴你獸潮提前了,你如果還想繼續呆在這裏,那就繼續留在這裏吧。”
“如果我是你,就會趕緊離開這裏,畢竟已經有人注意到你有些與眾不同了,不要變成眾矢之的哦,林潯。”
林潯眉頭緊鎖,越發不知道這人到底是誰。
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甚至滿眼都是不信任,男人低垂著眼,有些落寞地勾起唇角。
“我叫墨辰,墨水的墨,星辰的辰,記住我的名字。”
在她視線裏的最後一秒,她看見男人憑空打著響指,隨後等她再次睜眼,發現自己重新躺回**。
窗外天空已經漸漸泛起魚肚白,已經到了早上。
屋子裏沒有打鬥和火焰留下的痕跡,就像昨天晚上的事從未發生。
林潯從**坐起身,陷入思考。
結果越想變越睡不著,幹脆起身走進廚房倒了杯水喝。
她在玻璃的倒影上看見自己慘白無色的臉,就像是做了驚恐的噩夢一樣。
墨辰。
這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人?
喝完水,站在廚房裏休息片刻。
林潯離開廚房,沒有回臥室,而是坐在沙發上,把自己蜷縮包裹起來。
她一瞬間覺得腦袋好疼,像是有什麽東西進入大腦,真想敲碎來看看。
那個男人說什麽獸潮會提前的話。
又是這種危言聳聽的話語。
可偏偏她卻覺得他沒有說錯,甚至她自己心裏也有種強烈預感。
殺死莫姐的凶手,不過一晚上的功夫就已經被查到了,但就算她告訴錢麗。
錢麗也無法逮捕他吧?
莫姐死得冤枉,而且是因她而死,隻是那個男人一時的新鮮感。
“開什麽玩笑?”
她十分生氣一拳砸在沙發上,把出來喝水的謝出沒嚇了一大跳。
“林潯?你怎麽坐在客廳?”
謝初墨摸到牆上開關,開了一盞小燈。
隨即便發現林潯臉色極差,趕緊走過去詢問道:“你怎麽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吃點兒東西?”
林潯抿唇搖頭,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樣子。
“沒什麽,你忙你的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是的,她現在需要一個人獨處。
謝初墨隻好不再打擾,喝完水從廚房裏出來後,便發現林潯從客廳裏消失了。
一看門口的拖鞋就知道她又出去了。
天剛亮。
林潯駕駛摩托車跑到危險區,專門挑變異體多的地方,開始圍殺。
一刀一隻變異體,一拳一隻變異獸。
林尋在發泄、在憤怒。
那個叫墨辰的男人明顯就是衝著她來的,而且還神不知鬼不覺地跑到她屋子裏,做了些莫名其妙的事。
他到底從哪兒來的?
等把這附近的怪物全都處理掉,林潯渾身都沾滿著惡心粘液,收集許多晶核放到空間。
她抬手看了看時間,已經到了中午十二點。
不知不覺在這裏已經待了七八個小時,陽光刺眼極了。
從空間裏拿出一瓶冰凍礦泉水全部喝完,把瓶子丟進早就塞滿垃圾的垃圾桶裏。
她跨上摩托車,重新返回市區裏。
街道兩側的陰影處站著許多人,情況比昨天晚上看見的還要嚴重。
“又沒水,又沒電,這叫我們怎麽生活?”
“金鷹協會不是說這個事交給他們處理嗎?我跑去看了電局找他們的負責人,結果電局的人也歸協會管。”
“政府官員呢?”
“早就在紅雨降臨的時候,都卷鋪蓋走人了,扔下一大堆爛攤子,而且你忘了?住在這裏的,要麽是沒來得及撤離的,要麽是身份不允許的。”
一個年輕人冷笑,“就算老子現在是犯人又怎麽樣?老子現在有異能,國家不是在大力收編嗎?我直接去他們那裏報道不就行了,還包吃包住!”
一個老人出聲打斷他的天真,“你以為這裏的人沒有這種想法嗎?要不是這裏地理位置偏僻,交通不便,除了一堆破石頭引來那些遊客們來觀看,誰還會來這裏?”
林潯繼續往前麵行駛。
她又聽見小賣部裏傳來激烈爭吵。
“老板,我要一箱水!”
老板說:“沒了,昨天晚上全部都搶光了。”
“我看你倉庫後裏麵還有幾箱啊,幹嘛不舍得拿出來賣?”
老板阻止道:“那是我給我自己留的!才不賣呢!”
“又不是不給你錢,快給我兩瓶,我快渴死了!”
像這樣的爭論,整個風沙堡隨處可見。
林尋心底沉了沉,很快回到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