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大姐姐從她的百寶箱拿出來的吧?”

謝子琪兩眼放光,“真是太酷啦!”

謝初墨揭開鍋蓋,用兩隻無情鐵手端起盛滿鮑魚的盤子,嘴角溫柔了一瞬,“你知道?”

“嗯!昨天大姐姐給我準備好多的玩具和圖畫書,而且都是憑空變出來的!”

謝子琪格外開心。

“好,知道了,去洗手吃飯吧。”

謝初墨把盤子放在小小窄窄的桌子上,摸了摸兒子的頭。

林潯從屋外打完電話,跟家人報了平安,把徘徊在樓底的變異體解決掉後,不動聲色返回樓上。

她往餐椅上一坐,順手拿起桌上放置的海報:“這是什麽?”

謝子琪神神秘秘湊過來,指著五顏六色的海報,“這是今年來瀕海市巡回演出的馬戲團,計劃在下周六演出。”

說到這裏,他看了看屋外的傾盆大雨,失落著說:“不過現在雨下得這麽大,外麵還有怪物,肯定取消了。”

【瑞安馬戲團】

林潯低頭翻閱這張海報,極具誇張的色彩搭配和醒目的鎏金標題,讓人眼前一亮。

這家馬戲團有著百年曆史,在全球多個城市進行過表演。

雖然規模不大,表演也不再新穎。

但因為是上個世紀以前的流行活動,因此現時依然有少部分人們會對此有著興趣,這也支撐著瑞安馬戲團的發展。

海報上不僅有老生常談的動物表演,飛刀表演,雙人飛翔等,其中的王牌節目,是一對雙胞胎的生死表演。

電鋸截身,水下逃亡,櫃中插刀。

每一個表演稍不留神就會沒命。

覺醒異能的雙子離開馬戲團,最後經過層層選拔,變成林潯的隊友。

林潯手指輕撫過海報上他們被麵具遮擋住的麵孔,算算時間,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在這裏,就將他們收入麾下。

默默記下地址,她把海報放在一邊,大口吃起飯來。

今天中午是豐盛的海鮮套餐,蒸魚,炒蝦,刺身,鮮湯讓人讚不絕口。

謝家父子倆都吃得很開心,眼底的光都亮了許多。

林潯同樣感慨萬千,覺得隊伍裏有個廚師真好。

她想起之前去各種類型的餐廳收集到的料理小紙條,紛紛掏出來交給他。

並語重心長說道:“之後的夥食就交給你了。”

謝初墨已經答應林潯會跟隨她,交換條件就是林潯提供食材。

對此,林潯也提出了條件,飯後,拿出一把匕首和一盤頗有年代感的記錄碟片給他。

“這兩天我要離開一下,你照著碟片裏的內容學習,等回來在我手上能堅持十分鍾,就算你通過。”

謝初墨找出放在家裏壓箱底的DVD機,擺在客廳,放進光碟。

悠長緩慢的播報從電視機裏傳出,緊接著,是一套武術教程。

雖然不知道林潯為什麽要讓自己學這個,但反正在家閑著沒事做,謝初墨決定今後早睡早起鍛煉起來。

中午豐盛美味的海鮮宴吸引了樓上樓下鄰居的味蕾,紛紛在群裏吐槽詢問是哪家做的飯。

“能做出這麽香的味道,應該隻有我們這棟四樓的謝大廚了。”

“他哪兒來的食材?都已經在家呆一個星期了,海鮮放久會壞掉呀!”

“噓,說不定人家有專門渠道搞到食物呢。”

“啊啊啊,太香了,好想吃!”

“@謝初墨,怎麽不出來解釋說明一下,是你家在做魚湯嗎?”

“我們家可以用一些物資跟你換一點食物嗎?”

“我用錢來買!@謝初墨,一份魚多少錢!”

林潯撐著下巴,看著急得焦頭爛額的謝初墨在群裏挨個回複。

就算他投來求助的目光,林潯也隻是嘴角向上勾了一瞬,又很快放下。

順風順水的人生固然安穩,但隻有一定程度的絕境,人才能突破自我。

作為領隊,林潯自然不可能輕易放過對隊員的訓練。

這是她為親愛的隊員準備的一份小小“禮物”。

謝初墨和他的異能狀態現在依然判若兩人,一剛一柔互不兼容。

希望等她回來時,能見到他的成長。

“謝子琪,我有東西要交給你。”

趁謝初墨回完消息,去收拾廚房,林潯來到謝子琪房間,交給他一白一黑兩個錦囊。

謝子琪放下鉛筆,接過捧在手上,“姐姐,這是什麽?”

“我過兩天回來,如果看見你父親因為什麽事猶豫不決,就把這個黑色錦囊給他,讓他打開。”

她接著指了指白色那隻,又道:“如果他的樣子讓你感到害怕和疏遠,就把這個顏色給他,記住了嗎?”

“記住了。”

謝子琪點著頭,重複了一遍林潯交代的事情。

“乖孩子。”

林潯和謝初墨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他家,正好被下樓丟垃圾的楊梅看見,一臉滄桑著又重新爬上樓梯,不敢吱聲。

陰沉沉的天空雨下個不停,潮濕的海洋氣息讓人感覺身上發黏糊,恨不得去多衝幾次澡。

一名黑色製服青年怒氣衝衝拿著任務書推門而入,胸口上的“二號”紅字因用材是特殊皮革,在屋內冷光白熾燈下,折射出鋒利的光芒。

三號正在給四號檢查手臂,聽見二號製造出來的響動,也隻是淡淡剜了他一眼。

“安靜。”

二號這才放緩了聲音,眉頭緊皺,看了看自家隊長坐在沙發上,雙眼緊閉,猶如一尊入定的佛像。

“就算我們三個不需要休息,可隊長天又不是銅牆鐵壁,哪有人這麽派發任務的……”

隊長不久前意外失蹤,好不容易被找到連身上傷都沒好全,就又馬不停蹄趕去瀕海市的臨時安全區進行救援。

現在才剛回基地沒兩個小時,上麵又下達新的命令,要他們去找人。

二號揉捏著自己的短發,語氣不爽到了極點:

“明明基地裏還有其他沒出任務的小隊,偏偏又讓我們去完成,就算是薅羊毛,也不能逮著一隻薅吧!”

“二號。”

冰雕般的男人睜開眼,氣壓極低。

二號立刻收回不滿的情緒,站端正。

與此同時,三號和四號也紛紛把視線集中了過來。

“什麽任務。”

二號抖了抖手裏的資料,說道:“找人,地點就在旁邊的瀕海市,這是照片——”

模糊的照片裏,是一個身材高挑,全身包裹嚴實的女性。

在她手上是漂亮絢爛的黑色火焰,在雨中猶如一顆跳動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