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他女人？
秦小如退出辦公室，臉上依然沒什麽神情。
多虧了這張其貌不揚的臉，她才免於成為老板**的玩物。
目光所及之處的工廠環境肮髒不堪。
廠區地麵布滿汙漬和油漬，廢棄的罐頭和包裝材料散落一地，散發惡臭。
加工設備陳舊，表麵覆蓋著一層厚厚的油汙和灰塵，許多機器顯然長期缺乏維護，部分區域堆積著腐爛食物的殘渣。
牆壁上沾滿黑乎乎的汙垢和黴斑，從高處站著的秦小如視角，可以看見天花板上的蜘蛛網和灰塵。
排水係統也存在問題，地上常有積水，並伴隨惡臭。
秦小如時常覺得，自己五感不那麽敏銳，是多麽好的一件事，讓她不會被這裏令人作嘔的酸臭熏到流淚嘔吐。
她和往常一樣，從工廠帶了些新試驗品回去，
但食物都是給那一男一女吃的，她自己另外找別的。
食物源頭來自變異體，怎麽想都不是能吃的東西。
“我回來了。”
她和往常一樣回到棚屋，抖落身上雨水。
可是這次胖女人沒有說話，屋子裏靜悄悄。
不合時宜的響聲出現在臥室。
秦小如十分冷靜，她慢慢挪動腳步，眼神冷冽，先到廚房拿了把不怎麽用的菜刀。
胖女人背對著她，穿著睡裙，露在外麵的四肢皮膚，蒼白僵硬。
她步伐笨重緩慢，眼神中透著無法消失的渴望，正饑餓地在尋找著什麽。
秦小如的視線才從地上堆積如山的罐頭上挪開，胖女人便察覺到了，立刻轉身朝她襲來。
林潯從雙胞胎那裏知道了秦小如的具體地址。
不在第三區，而是第二區，還在更靠近第一區工廠的那條街上。
但生活在這裏的，依然是從別處落荒而逃的家夥。
羅暗還在外麵有其他任務，羅明在家照看謝子琪，
夜晚把孩子哄入睡後，林潯和謝初墨按照雙子給的情報給的地址，來找秦小如時。
剛好聽見從這間破破爛爛的小房子裏傳出來激烈聲響。
“哐當——”
“哢嚓——”
“嗚哈！”
兩個黑色人影扭打著從門口滾出來。
秦小如騎在一個渾身發白發青的胖女人身上，身上鈍鈍的菜刀在她身上砍了數十下。
見血卻不見女人停下動作。
林潯趕緊把謝初墨一下子拉進旁邊的遮擋物邊，隱藏起來。
“……做什麽？你不是來找她的嗎？”
林潯雙目注視著那兩個糾纏在一起的人影，說道：“再等等。”
前世，秦小如沒有任何異能。
卻靠一身血淋淋的屠殺路數進入林潯的兵團手下。
史無前例。
隻因為她殺變異體的技巧和速度太快了。
林潯凝神屏息，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秦小如。
她身體因營養不良而沒什麽力氣，竹竿般的雙臂拿起仿佛有千斤重的菜刀把手上。
一下又一下狠狠砸向胖女人身體最薄弱的地方。
腦袋不行就喉嚨，喉嚨不行就心髒。
總有一個地方，是變異體的死點。
雨聲掩蓋了利器與肉體的碰撞，無人注意到這裏發生的異變。
不知過了多久，秦小如逐漸放慢動作，喘著粗氣，從胖女人身上起身。
下半身全是髒兮兮的汙垢和血。
眼神冷靜的可怕。
然而就在她放鬆警惕的那一瞬間，地上如死屍般的變異體突然抽搐了一下，指尖伸張著就往她小腿上抓。
“小如！”
一個身材同樣消瘦的男人跌跌撞撞從屋裏跑出來，神情慌張。
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他用一股巨大的衝力撞走了秦小如，反而自己替代到她的位置上。
下一秒胖女人的爪子分毫不差地抓傷在他腿上。
男人吃痛叫了一聲，卻還是關懷秦小如，“沒事吧？有沒有哪裏受傷？”
秦小如認真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皺眉說道：“你剛才為什麽要救我？”
男人很快平靜下來，說道：“我們不是一家人嗎……爸爸保護自己的女兒有什麽錯？”
“雖然這個女人我跟你一樣不喜歡，但為了我們能生存下去，隻能妥協她的言語。……”
秦小如甩開男人的手，有些不耐煩說道：“我們又沒有血緣關係，隻是機緣巧合下湊在一起，你該不會，一直都鍾情於這場過家家的遊戲吧？”
男人張了張嘴，最後什麽都沒說，轉移話題。
“我在廁所最裏麵……倒數第三排……靠左邊第二個瓷磚下……藏了一些東西。”
“咳咳……本來攢的是我跟你離開這裏的路費，但現在好像我用不上了……”
“什麽意思？”
秦小如反應慢半拍，耳邊嘈雜的雨，讓她完全忽視掉男人自從被胖女人抓了之後，就不停喘息、壓抑地悶哼。
男人咬了咬唇，想讓自己放清醒點，結結巴巴道：“我好像有些不對勁……渾身好難受……你快走！離我遠點！”
男人話音剛落，突然跪在地上衝天空咆哮一聲。
這聲嗓音足以壓過傾盆大雨，使周邊的鄰居都紛紛探出頭來。
不過林潯和謝初墨的位置藏得十分精巧，並沒有人注意到他們。
男人傷口被抓傷，青黑色的血管像扭曲的蚯蚓一樣，逐漸擴張擴大，從傷口往外擴散。
他整個人如同被泡在福爾馬林裏麵的標本，毫無血色可言。
骨骼發出清脆的聲響，手臂和肩膀的骨頭扭曲成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
這是秦小如第一次看見人類完完全全變成變異體的全部過程。
她本應該從這裏轉身就跑得遠遠的，可腳就像是灌了千斤重，一步都邁不出去。
“小如……殺了我……殺……了我……”
男人最後幾個字擲地有聲。
謝初墨湊近林潯的雙耳，有些焦急，“你還在等什麽？沒看見她被嚇傻了嗎！再不救他的話就來不及了！”
謝初墨就要衝出去攔住攻擊秦小如的變異體男人。
然而林潯又一次攔下了他。
“不急，再等等。”
前世就算沒有他們的幫助，秦小如也好端端活了下來。
所以到底是哪個地方出了問題，讓她一直沒有覺醒異能？
林潯心裏不禁暗暗思索：難道秦小如真的就隻是一個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