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凱轉頭看向李青雲,隨後呆住了。

李青雲的手上,靜靜地躺著一塊信標石。

韓東此刻也走了過來,看著信標石,也是驚訝地合不攏嘴。

奏凱伸出一隻手,顫抖地接過了信標石,然後緊緊地握著它,握得手背青筋畢露。

“怎麽了?”李青雲問,“你知道這東西?”

“過來,我跟你解釋吧,”韓東說,“讓奏凱靜一靜。”

“嗯。”李青雲馬上就明白了奏凱看到這東西心情又不好了,識趣地跟著韓東走到一邊。

疑問解決了。趙羽那麽正直,那麽善良的一個人,為什麽會變得這麽壞?答案就是信標石。

那麽,是誰給趙羽安置的信標石?這個全世界都找不出幾個敵手的強大的人,誰能夠製服他,然後對他使用這種東西?

奏凱又趙羽說過,他掌握了信標石。那麽,是趙羽變壞之後才掌握了信標石然後被人安置,還是有人給趙羽安置了信標石,才讓趙羽變壞?

奏凱想不通,也沒心思去想。其實在心裏他更願意相信是後者,他依舊認為趙羽本心不壞,是信標石搗的鬼。

但是不管是哪一種情況,趙羽都已經死了。

奏凱把信標石放回口袋裏。他知道,這一切都還沒完,趙羽不是幕後的人,這一切都發起者,還另有其人。

奏凱去找了韓東,跟他說自己要回協會的事。

韓東表示肯定會跟著去,而李青雲和胡清兒也是義不容辭。

至於小芸和魏嫣然,隻能是留在M市。雖然經曆了H市的毀滅以後她們情緒極其不穩定,但是奏凱的情緒比她們還不穩定,她們也隻好答應留下來。

第二天一早,奏凱就帶著韓東等人離開了。臨行前他把趙羽的骨灰托付給了魏嫣然。

奏凱攔下了一輛出租車,隨後直接把司機打暈了扔到路邊,就自己開車載著韓東三人前往協會。胡清兒想開,但是被韓東罵回去了。

奏凱開著車行駛了一整天,隻有中午的時候停下來休息了一下吃了午飯。他的手機壞了,協會所有的電話也都打不通,奏凱隻能直接去。

在一處進山的道路前,李青雲示意奏凱停車。

“怎麽?”奏凱把車停在路邊,然後問道。

“你說過你在電話裏聽到主席那邊出事了是吧?”李青雲問。

“對啊,爆炸聲,”奏凱說,“應該是襲擊吧。”

“既然有人能夠襲擊,那麽他們肯定會做好防禦措施,我們就這樣進去,會不會直接被圍攻?”李青雲說。

“有道理,”奏凱說,“那你覺得呢?”

“步行潛入,”李青雲說,“我背著你,韓東背著清兒,我知道一條隱蔽的道路可以潛進去。”

“想多了,”奏凱說,“據點已經完全修整過了,潛入是不可能的。”

“隱身符咒。”韓東忽然說道。

“對啊,符咒。”奏凱說著就把身上的符咒都掏了出來,“

但是,隻有從肖俊身上得到的那一份還能用啊!”

“他不是給你做了很多符咒?”韓東說,“看看有沒有。”

奏凱找了找,根據符文回路的圖案,還真找到了三張隱身符咒。或許是天意吧,算上這三張隱身符咒,正好可以讓四個人潛入。

記錄者協會的主要根據地,就在這一片青山之中,隱藏在一個村落的地下。而這個村落的居民,也全部都是由協會成員的家屬組成的,目的就是隱藏協會。

隻是,等奏凱等人來到協會的時候,村落已經被毀滅了。

不是H市那種直接抹平的。

到處都是屍體,並且基本上所有房屋都在燃燒或者已經燒毀大半了,整個村落了無生氣,就像鬼子進村了一樣。

四人處於隱身狀態,隻能手拉著手前進。奏凱和李青雲把韓東和胡清兒帶到了地下據點的入口處,用手背上劃字的方法交流了一下,隨後就下去了。

穿過漫長的階梯之後,四人來到了地下空間的大門之前。

兩米厚的鋼製大門已經被炸成碎片了。

奏凱等人進去以後,看見裏麵有一些人。觀察一番以後,奏凱和李青雲得出共同的結論,這些不是正常的記錄者。

而且,在記錄者協會根據地遭到破壞以後他們還能喝茶聊天,想想就不是好人。

於是奏凱四人幹脆分頭行動,把人一個個都暗殺了。

幾乎就是死神過境一樣,協會裏的這些人毫無還手之力,就被四個隱身的人殺了個七七八八。剩下的察覺到危險,也都躲了起來。

奏凱抓了幾個人來審問。他們看到記錄者協會人盡皆知的奏凱居然害怕了,而且問什麽都不肯說。奏凱隻好殺了他們。

“看來協會是沒救了。”

李青雲說這句話的時候,奏凱歎了口氣,靠在牆上,說:“前輩,接下來你覺得……”

話還沒說完,奏凱就感到後腦一陣刺痛,而後失去了意識。

等到奏凱醒來的時候,他已經在一家醫院裏了。身邊是依舊處於昏睡之中的小芸。

“醒了啊?”胡清兒叫著奏凱。

“是啊,”奏凱說,“我怎麽了?這是在哪兒?”

“你記得嗎?”胡清兒說,“那天在記錄者協會根據地,你忽然昏迷了。”

“然後一直睡到了現在?”奏凱問。

“已經一個月了。”胡清兒說。

奏凱湖忽然覺得有點恍惚。

窗外的陽光撒進來,把整個病房都曬出一股溫暖而慵懶的氣息。奏凱看著一旁的斯凱,問道:“那天我昏迷了之後,發生了什麽?”

“剩下的那些人逃了。”胡清兒說,“你不在,所以我們不知道最後逃走的那些人是不是協會的人,青雲前輩也很久沒有待在協會了也不熟悉。”

“然後呢?”奏凱問。

“沒有然後了,我們把你帶到這裏,然後一直平安無事。”胡清兒說,“然後斯凱也找回來了。”

“那些人是記錄者的內鬼,”奏凱問,“還是外部的敵人?”

“不知道。”胡清兒笑了笑說,“你不在啊,沒人知道。”

“韓東呢?”奏凱問。

“他去參戰了。”胡清兒歎了口氣說,“一些血族擁戴血族統治階級,,另一些血族擁戴有皇族血脈的韓東,所以他帶著人去複仇了。”

“這樣啊。”奏凱點了點頭說,“那斯凱現在還好嗎?”

“她很好,隻是身體有點虛,現在在午睡呢。”胡清兒說,“一切都變了。”

“是內鬼送她來的?”奏凱問。

“不是,”胡清兒低下頭笑了笑,“是肖俊把她找回來的。”

“肖俊!”奏凱驚呼,“他沒死?”

“做實驗做得好好的他就醒了。”胡清兒說,“嚇了我一跳。”

“怎麽回事?”奏凱問。

“不知道啊,不過,他現在的生命體征,不像人,不像僵屍,不像吸血鬼,而是一種前所未見的狀態。”胡清兒淡淡地說,“結合你見到的,他都死了還在做三色牌這一個情況來看……我覺得趙羽並不隻是在研究如何把人穩定地轉變成異族。”

奏凱呆呆地看著她,不知所措。

“而且,就算是趙羽的手下,趙羽那麽疼愛你,他們見了你也都會畢恭畢敬的吧?但是那天他們都是逃跑或者開打,所以,肯定不是內鬼。”胡清兒歎了口氣,接著說:“不是正常的記錄者,不是內鬼,或許是記錄者協會的第三股勢力?又或者是外部敵人?”

“誰知道呢。”奏凱說。

“是啊,”胡清兒說,“但是,可以確定的是,這一切都遠遠沒有結束。”

“肖俊呢?”奏凱問,“我說要幫他保報仇,但是我根本沒見到那個大君啊……”

“肖俊遠走他鄉了,說是廣闊的天地才是他的旅途。”胡清兒說,“至於魏嫣然,她隨父母出國了。”

“那就好。”奏凱說,“現在,一切都還是好的。”

“你接下來準備做什麽?”胡清兒問。

“和青雲前輩一起解決那個勢力。”奏凱說,“我就不信找不到他們。”

“好啊,有誌氣。”胡清兒笑了笑。

奏凱低下頭笑了笑,“好像一切又步入正軌了,我還是得繼續解謎啊!”

“對了,告訴你一件事情。”胡清兒說。

“什麽事?”奏凱問。

“那天你昏迷是因為有人朝你後腦勺開了一槍。但是你沒死隻是昏迷不醒,所以我們給你做手術,那時候,我給你的頭部做了……做了X光透視,想從你的頭部找到子彈。”

“沒找到?”奏凱問。

“找到了。”胡清兒說,“隻是還有一些本不應該存在東西,我們拿不出來。”

“哦?還有?”奏凱好奇地問,“我腦子裏還有什麽奇怪的東西?”

“一塊信標石。”

奏凱轉頭,看向窗外。

此時的他,隻覺得心裏一片空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