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清兒拿起桌子上的一疊紙給了奏凱，說：“你看看。”
奏凱看著那一大堆明明是中文卻死活看不懂的字，以及明明是算式卻全是字母都沒幾個數字的式子，流著冷汗問：“這是啥？”
“這是我的研究記錄。”胡清兒說，“我發現了一些很……很危險的東西，你最好看一看。”
“得了吧，我從小就在學怎麽殺人，文盲一個。”奏凱說，“你發現了什麽還是直接跟我說吧。”
胡清兒捏了捏額頭，“好吧。你來看這幾隻老鼠。”
奏凱走進桌子，彎下腰，看著那些悲催的小白鼠。
“看他們的眼睛。”胡清兒又說。
“嗯，有三隻是黑色的，兩隻是紅色的，還有兩隻是灰色的，還有一隻是……”奏凱看了看說，“睡著了，還是死了？”
“我走的時候還是活著的。”胡清兒說，“那什麽，吸血鬼在喝了人的血以後再讓那個人喝自己的血，就可以把他變成吸血鬼，這個你是知道的吧？”
“是啊，”奏凱說，“然後呢？”
“這些蝙蝠也可以。”胡清兒指了指泡在容器裏的蝙蝠說。
“這樣啊，”奏凱點了點頭說，倒是沒有覺得太驚訝。
“而且，更確切地說，”胡清兒又說，“從人轉變而來的吸血鬼更像是末日電影裏感染了病毒的那種喪屍，雖然神智還是很清醒，但是各方麵都比純正的吸血鬼弱了很多，而且沒有生育能力。”
“嗯，這些我還是聽過的”奏凱說，“那你發現了什麽？”
“我有做過對吸血鬼的研究，一直覺得吸血鬼把人變成血族是用自己的血改變人的基因和生理結構。”胡清兒把手放在容器上，看著蝙蝠說，“而對這個蝙蝠的研究證實了這一點。”
“以前有些吸血鬼嚐試過把動物變成吸血鬼，但是根本沒有成功過。”她繼續說道，“我把這隻蝙蝠的血和上次在吸血鬼身上采集的樣本做了比較，並且進行了化學分析和離心法分離……”
“那
啥我說了我是個文盲了。”奏凱無奈地說，“你直接說你得到了什麽結論吧。”
胡清兒白了他一眼，“沒文化真可怕。”
“怪我咯。”奏凱聳聳肩。
“我從吸血鬼的血裏分離出一種從沒見過的蛋白質，”胡清兒在那堆紙裏抽出了兩張，“而後在蝙蝠的血裏也找到了這種東西，單數蝙蝠的血液裏的蛋白質效果非常強。”
“這種蛋白質能夠幹嘛？”奏凱問。
“就像是癌細胞。”胡清兒把那兩張紙遞給了奏凱，“蛋白會記住蝙蝠的基因並且模仿，在蝙蝠吸進目標的血以後就會記住目標基因特征，進入目標體內以後就會侵染人體細胞的細胞核，改變人的基因，然後同化，複製。”
“然後人就會變成吸血鬼？”奏凱說。
“是的，而我把吸血鬼體內的蛋白質和蝙蝠體內的蛋白質做了比較，發現蝙蝠的同化能力更強。”胡清兒說，“吸血鬼在外形上和人基本沒有區別，基因也是很類似的，所以可以輕易地把人類變成吸血鬼。但是對於動物，二者基因相差太多，同化蛋白效果不夠強大，並不能完全改變基因，動物最後隻能是死，並不能變成血族。”
“那蝙蝠就可以了？”奏凱突然想到。
“是的。”胡清兒說，“效果簡直突破天際，我隻是拿了非常少的劑量注射進老鼠的體內，二十分鍾不到它就變了。就是那幾紅眼珠的，你可以試著傷害他們。”
奏凱聽罷，直接抽出秘銀折刀，順著籠子的縫隙刺傷了小白鼠。
小白鼠已經被固定住了，所以結結實實地挨了這一刀。奏凱把刀收回來以後，就楞楞地看著小白鼠身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靠，真厲害！”奏凱說，“這能力我都想要了。”
“而且不止是這樣。”胡清兒說，“還有更可怕的地方，那才是我找你的目的。”
“是什麽？”奏凱問。
“我在蝙蝠體內分離出了同化蛋白酶，”胡清兒拿起一個培養皿給奏凱
看，“就是這一小團紅色的東西，正在不停地生產同化蛋白。”
奏凱接過培養皿，看了看那一個紅色的小點，問：“你居然搞出來了這個東西！怎麽覺得你開始反人類了？”
胡清兒噗嗤一笑，“隨你怎麽說吧。總之，這東西很危險。”
“怎麽危險？”奏凱問。
“它實在是……”胡清兒咬著嘴唇尋找形容詞，“簡直就是蛋白質裏麵的肖俊！”
“你就說效果吧。”奏凱說。看來肖俊這個梗要被玩壞了。
“我把剛生產出來的同化蛋白注射進一小塊僵屍的肉裏麵，”胡清兒指著一個容器說，“當時也隻是想試一試，然後估摸著蛋白也記住了僵屍的基因，代謝和生理結構了，就抽取了一小管僵屍肉上的黑血注射進小老鼠體內……”
胡清兒沉默了。
“然後呢？”奏凱問，但是剛問完他就張大了嘴，“僵屍老鼠！”
“是的。”胡清兒側過身，“就是那兩隻灰色眼睛的。”
奏凱趴在桌子上，仔細看著那兩隻安靜地趴著（其實是被鎖住了）的小老鼠，看著他們灰色的眼睛。
“清兒，”奏凱說，“接下來一百年的諾貝爾生物學獎都是你的！”
“得了吧。”胡清兒笑了笑，“那，你覺得，那些僵屍，是不是就是通過這種方法把人變成吸血鬼的？”
聽到這裏奏凱一愣，隨即就想到了妹妹斯凱。她說不定就是被人注射了攜帶僵屍基因的同化蛋白，然後變成了現在這個可憐的樣子。
奏凱直起身，“你就說，你有沒有辦法破解？”
“太簡單了。”胡清兒說，“讓同化蛋白在人體裏生活一段時間，然後注射進被變成僵屍的人的體內，強行把他變回來。不過……”
“不過什麽？”奏凱有點激動。
“我剛才就是這樣，處理了那兩隻小老鼠，它們已經恢複正常了，我走的時候還活蹦亂跳的。”胡清兒指著那兩隻死了的老鼠說，“我帶著你來了以後，它們就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