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年年此時高聲喊道:“盡量不要用槍!”

已經有跑得快的喪屍露了頭,那生前一定是位健碩的體育生,穿著名貴的球鞋和短運動服,手臂上腿上都有被啃食的痕跡,腸子還耷拉在外頭。

隨即跟來了一群穿著一模一樣的工人,他們頭戴紅色安全帽,眼睛凸起,青筋暴出,皮開肉綻,好不可怖。

穆年年放開陸晚晚,一馬當先地迎了上去。

雙方人馬一觸即發。

一級的喪屍格外好殺,他們僅用鋼棍就能輕鬆解決。

但架不住對方人多啊!

隨即就有自家隊友掉點,他們的陣型被衝散,每個人都要麵對四五隻喪屍。

最主要的是剛殺掉一隻又有一隻補了上來,仿佛源源不斷一般。

有人撐不住了,對著穆年年大喊道:“隊長!還是撤離吧!”

雨勢太大,穆年年沒聽清,回眸就看見那人的雨衣被撕扯出一個口子,立即殺了個回馬槍。

有了她的加入,陣容重新成型。

“隊長,我們先撤吧!”殺得雙眼通紅的少年剛送走了自己的同伴,他身上的雨衣已經徹底被撕碎成渣。

穆年年毫不猶豫地往他身上丟了一大堆新的雨衣,這是出發前她特意帶的。

外圈的隊員們掩護著裏麵的換上。

“隊長,撤退吧!”

他們是國際特殊組織訓練出來的保鏢,雖各方麵不如正經殺手,但也差不了多少。

人生宗旨是保護好目標,哪怕以命做代價。

可如今任務在身,這些傷亡屬實是沒必要,不如撤離。

穆年年蹙眉,她根據這邊往日的人流量推算這邊最多三千左右,可這他媽黑壓壓至少得上萬吧!

不知道該怪自己決策失誤還是怪網上數據蒙騙了她。

她迅速觀察著地形,指著旁邊的建築物道:“我們打進左邊的售票廳先做休整!”

大家收到也在努力地往那邊殺去,但效果緩慢。

穆年年收起手中的鋼棍,一掌一片冰碴子,很快就在喪屍潮裏撕開了一個口子帶領著大家往裏跑去。

售票廳大門緊閉,一個力量異能的隊員一拳將門鎖擊碎。

裏頭倒是沒幾隻喪屍,看似是保安和工作人員,三兩分鍾就解決了。

等大家都躲了進去,穆年年平地而起一堵冰牆,再往喪屍群中丟了幾枚小型炸彈,隨後飛快地關起門來。

門鎖已經壞了,但是有金屬係異能的小夥伴上去搗鼓了一下又能用了。

眾人癱坐在地喘著粗氣,都在努力地調整著呼吸恢複體力。

穆年年看向宋時宴吩咐道:“檢查大家的身體。”

“是!”

隊員們倒是沒什麽排斥的,個個乖巧地張開雙臂讓他檢查。

一圈下來大家都很完好,人數卻少了三個。

習慣了死亡的穆年年沒覺得有什麽,陸晚晚卻是有生以來第一次直麵這麽大的陣仗,和先前那農家樂簡直不是一個層次的。

此時渾身都在發顫,心理壓力也極大。

她歎了一口氣掏出幾個卡磁爐架起了幾鍋薑湯,剛才大家都淋了雨,可別感冒了才好,否則抵抗力下降在這末世當中跟送命沒什麽區別。

趁薑湯還在煮,她將末世前買來的便當挨個發了下去,打開還如剛做好時的模樣,熱氣騰騰。

吃慣了李大廚的手藝,如今這種級別在她眼裏味同嚼蠟。

她自嘲地笑了笑,真的是被養嬌了,等再過兩年,人們便隻能食用毫無味道的‘辟穀丹’來抵抗饑餓感了。

到那時,一桶方便麵都仿佛奢侈品。

這麽一想,她頓感這些食物美味至極,當即坐在桌子上大快朵頤起來,吃得十分香甜。

陸晚晚端著碗吃不下去,呐呐問道:“年年,你不犯惡心嗎?”

穆年年心裏知道她什麽情況,揉了揉她的腦袋,給她掏了一瓶酸奶道:“喝點這個開開胃。”

陸晚晚接過喝了一口道:“我剛剛看見平常跟在我身邊那個小哥哥被喪屍撕開了肚皮取出了腸子,血水嘩啦啦留了一地,他死不瞑目的望著我。”

穆年年不知該如何安慰,末世九年,早已將她磨得無法與她感同身受了。

“我,不會讓你出事的。”她僵硬地安慰道。

陸晚晚噴笑出來,又哭又笑道:“我是擔心你們。”

穆年年有心逗她,將衣袖揭了上去露出小有成就的肌肉道:“放心吧,我強著呢!”

大家都喝了兩碗薑湯,身體回暖,體能也在恢複。

兩人玩鬧幾句後,她掏出紙質的地形圖鋪在桌子上,怎麽想也想不通這裏為什麽會聚集了這麽多喪屍。

而且,酸雨前這裏也沒有什麽活動。

猶豫不決下她問陸晚晚:“寶貝,這麽大的雨,你能超控無人機起飛嗎?”

陸晚晚對這個很有研究,她的小別墅裏非常多架,穆年年當時全都給她帶走了。

“可以是可以,我有一架是美麗國特別厲害的專家給我改造的,專門用來拍極限運動和天氣的,但是……”

穆年年懂,直接從空間將她的寶貝一股腦的掏了出來。

“是哪架?”

陸晚晚都被驚呆了,不可思議地捂住嘴,但她還是指了指最右邊那架銀紫色的。

無人機起飛,頂著暴雨盤旋在半空。

穆年年望著筆記本上的實時畫麵,心都沉到了穀底。

密密麻麻至少三萬隻的喪屍!

附近有兩個大型商場和數個小區,她不敢冒險使用熱武器,擔心將附近的喪屍全都給吸引過來。

別說三萬,就是一萬,按照目前小隊的實力也根本不是對手。

畢竟末世初期,覺醒異能的到底是占少數。

“隊長,灣仔碼頭的地勢複雜,附近十公裏都無可停靠之處,再加上大量的交通癱瘓,我們最快也要三天才能趕到理想的接應之地。

但,船上的人可能等不及我們了,他們早就斷水斷糧,燃料也所剩無幾,根本不可能開到合適的地方。”宋時宴翻著資料匯報道。

穆年年仔細看了地圖,附近都是濕地沼澤和懸崖,確實不適合接應,但按他話裏的意思,船上的幸存者情況也不太好。

“我是否可以連線到他們?”

宋時宴掏出手機撥打電話,信號斷斷續續但好歹有些回音。

“估計,難。他們船上有信號器,但是這麽大的雨,估計情況也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