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爾坎隻見眼前寒光一閃,他猛然抬頭,發現無數隻匕首被顏肆投擲出,目標襲向洛爾坎,仿佛要把洛爾坎插成刺蝟一樣。
洛爾坎滿眼的不可置信,他迅速閃身到地麵,雖然躲過攻擊,但他隻覺得不對勁。
他明明看到顏肆的手中原本隻有一把匕首,但為什麽能投擲出這麽多把,她身上也沒有能夠存放這麽多匕首的地方。
洛爾坎心中的不妙感越來越強烈。
等洛爾坎落地後,原本因為失去目標,原地徘徊的食人鬼就像發現新的目標,仿佛洛爾坎不是它們的主人,一個個向洛爾坎嘶吼著爬去。
洛爾坎見狀,連忙下令製止它們的行動:“停下!我叫你們停下!搞清楚我是你們的主人。”
但食人鬼並不理會吵吵嚷嚷的洛爾坎,依舊張開腥臭大嘴向洛爾坎咬去,不得已之下,洛爾坎隻能利用對眷屬的壓製強行控製食人鬼的行動。
但洛爾坎發現,他竟然正在和別人搶奪食人鬼的控製權。
更重要的是,他還搶不過。
開什麽玩笑,它們明明是我的眷屬,如今我竟然無法控製住他們。
洛爾坎麵對密密麻麻撲過來的食人鬼,隻能施展開蝙蝠翅膀飛到空中,以此躲避食人鬼的攻擊。
而這也正中顏肆下懷,把洛爾坎逼到空中。
洛爾坎剛飛到空中沒一會,漆黑的豎瞳一刻不停地打量著四周,對身邊時刻保持著警惕。
畢竟在這空中的,不止他一個會飛的。
皎潔明月就掛在洛爾坎頭頂,空中的風微吹著,仿佛沒有一點危險。
但洛爾坎精神不敢放鬆下來,他感覺不到顏肆身處哪裏,但他很清楚一點,那個東方女人,她沒有離開,她就躲在暗處等自己放鬆警惕下來,就可以隨時對他出手。
意識到這個方麵的洛爾坎是絲毫不敢放鬆下來,在察覺到頭頂有危險的時候,洛爾坎果斷抽出腰間佩劍,在看到他將試圖從上往下攻擊他的顏肆捅穿腹部時,洛爾坎麵上露出扭曲不屑的表情:“什麽啊?就隻有這樣嗎?”
但被他捅穿腹部的顏肆就麵無表情地看著他,然後下一秒,洛爾坎隻覺得後背一痛,他轉過頭,發現明明已經死掉的顏肆竟然拿匕首捅傷了他的後背。
傷口處傳來陣陣灼燒的疼痛,洛爾坎一揮翅膀,將顏肆打飛。
再看向自己的佩劍時,劍上哪還有原本被他一劍捅穿的顏肆。
莫大的恐懼包裹住洛爾坎,他實在想不明白,明明已經被他殺掉的顏肆,為什麽又重新出現,並且弄傷了他。
但更令他恐懼的是,在他的眼前,出現一個個手拿匕首的顏肆,一雙雙碩大的骨翼似乎把夜空都給遮住。
洛爾坎徒勞地揮舞手中佩劍,但眼前的東方女人就像虛幻般,被他砍過的地方很快就會如虛影般複原。
“我說過的,今晚就是你殞命之時。”
洛爾坎逃不出顏肆的包圍圈,不管他怎麽跑就是甩不掉,隻能眼睜睜看著她們舉起匕首,扯住自己的衣服,一個接一個把匕首紮在他的身上。
這是洛爾坎的視角。
但在艾米莉的視角,則是看到洛爾坎就像被下了定身咒一般,原地站著被顏肆拿著匕首一下又一下捅在身上。
直到匕首貫穿洛爾坎的心髒,將其徹底殺死,屍身灰飛煙滅時,艾米莉才從顏肆的帽兜裏悄咪咪探出個頭,小心翼翼地問道:“你,你做了什麽?為什麽他會老實站著讓你捅啊。”
顏肆拔出匕首,看著四周因為洛爾坎死去,也相繼跟著倒下死去的食人鬼笑道:“想知道嗎?這可是神秘的東方巫術哦,要是你以後還想欺負我,我就用巫術好好懲罰你。”
假的。
什麽東方巫術,都是顏肆胡扯的,隻不過是用精神力給洛爾坎編織了幻覺而已。
這麽說隻是為了嚇唬一下艾米莉。
艾米莉渾身一僵,從顏肆的帽兜裏飛出來變回人形,她雙手緊張交握在前,磕磕巴巴地說道:“我,我艾米莉是不會欺負朋友的!我為以前做的那些事,還有說你不好的話道歉!你不要用東方巫術懲罰我啊。”
很顯然成功把艾米莉嚇到了。
顏肆伸手,艾米莉被嚇得緊閉雙眼,而顏肆隻是輕輕彈她個腦瓜崩,說道:“那下不為例,這次就原諒你了。”
艾米莉捂住額頭,整個人扭扭捏捏的。
顏肆在用洛爾坎遺留下的衣服擦拭匕首時,聽到艾米莉扭捏地問道:“我,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顏肆擦拭完匕首,剛想回答艾米莉的問題,就見一支箭突然射出,直向艾米莉的後背。
“艾米莉,趴下!”
聽到顏肆的驚呼,艾米莉下意識捂頭趴下,而那支箭也因此直直射中顏肆的肩膀。
因為始祖對埃爾羅伊一族的眷顧,使得顏肆沒有那麽輕易控製住洛爾坎,一開始為了控製住洛爾坎消耗大半精神力,但也是僅僅控製一小段時間,再加上施加的幻術,讓顏肆原本積攢起的精神力接近耗空。
維持身體運轉的能量,也隻剩下大半。
顏肆將利箭從肩膀拔出,箭上有倒刺,因此帶出一些碎肉,讓顏肆的傷口血肉外翻。
艾米莉匆忙起身,看到顏肆肩膀上的慘狀,手忙腳亂地就要給她施展恢複魔法。
但顏肆製止了艾米莉的動作,說道:“沒事,我可是擁有神秘的東方巫術,這種小傷它一會就會愈合。”
艾米莉以為顏肆在逞強,但沒想到,顏肆肩膀上的傷口真的在她的注視下快速愈合。
顏肆鎖定好箭射來的方向,將手中沾染血跡的箭原原本本地送還回去,被她投擲出去的箭哐當一聲,打在了樹幹上。
是沒打中?還是對方躲過了?
月光下,樹葉婆娑,一個高大的身影從一顆顆樹後走出來。
他麵容凶狠,臉上有著恐怖橫貫整張臉的兩道疤,身上穿著簡單的黑色背心,而露出的健壯手臂,以及肌膚上,覆蓋著猙獰無比的燒傷。
他的背上背著箭筒,手上拿著弓箭,顯然就是放冷箭搞偷襲的那個人。
但他的頭上,赫然盯著一雙狼耳,身後的大尾巴毛躁多低垂著,此刻他又重新從箭筒上拿出一隻箭上弦,將其對準了艾米莉的心髒。
“是,狼人!”
艾米莉驚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