扳手腕,一場關於力量的較量,就此展開。

當德羅維爾勝券在握地贏下這場比拚後,他就發現自己答應得太草率了。

當他試圖輕而易舉地扳到顏肆的手腕時,卻發現他好像在試圖撼動一座大山。

德羅維爾的神色開始逐漸變得難看,尤其是周圍幫他喝彩的聲音更令他壓力更大了。

顏肆嘴角一直帶著一絲淺笑,手腕就這麽穩如泰山地靠在桌麵上,任德羅維爾用盡力氣,也未曾撼動過分毫。

對此,顏肆甚至無聊地打了個哈欠,語氣欠欠道:“這比拚已經開始了,您倒是用力啊。”

在顏肆刻意的言語激怒下,德羅維爾手中的力道更甚,竟然在將顏肆的手腕緩緩掰下去。

“哼,我堂堂血族長老,怎麽會輸給你這種狂妄的女人。”

但顏肆隻是依舊笑著看著自己的手腕被緩緩掰下去,難得沒有嗆回去。

直到還差一點就能徹底扳倒顏肆時,顏肆嬉笑地開口道:“要輸了呢。”

周圍的叫好聲一聲又一聲的傳入德羅維爾的耳中,在他聽到顏肆的這句話後,他不屑地說道:“輸贏早已注定,你是贏不了我的。”

顏肆輕笑一聲,饒有玩味地說道:“開玩笑的,我說的是你。”

“什....”

在德羅維爾的錯愕聲中,以及眾人沒反應過來之際,顏肆輕鬆掰倒德羅維爾的手腕,剛剛那番舉動就像大人在逗小孩玩一樣。

德羅維爾反應過來,下意識想指向顏肆,但礙於內伽爾削掉他手指的前車之鑒,硬生生忍下來,隻能怒視著顏肆道:“你是故意的!你耍我!”

顏肆無奈攤手,無辜道:“有規定不能這樣嗎?有嗎有嗎?而且我又沒有犯規,你能拿我怎麽樣?”

皮一下很開心。

這時內伽爾來到顏肆身旁,牽起顏肆的手,用手中那潔白的手帕細心地擦拭顏肆的雙手。

“碰到髒東西了,擦擦。”

德羅維爾原本就被顏肆的話氣得吹胡子瞪眼,現在又看到內伽爾為顏肆擦拭手的舉動,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若是德羅維爾現在頭頂有一壺涼水,恐怕頃刻間就已經沸騰了。

德羅維爾在這場比試中丟盡了顏麵,氣憤地轉身正欲離開這個該死的宴會時,顏肆又開口叫住了他。

“你到底還想幹什麽。”

德羅維爾此刻已經有些抓狂,他隻想快點離開這裏。

顏肆雙手背在身後,一臉人畜無害的提醒道:“咱都事先說好了的,我輸了就答應你提出的要求,但現在是你輸了,我的要求還沒提呢,你就要走啊?”

“怎麽,想賴賬啊?”

德羅維爾額頭青筋暴起,緊握的拳頭又鬆開,最後他隻能妥協道:“說說你的要求。”

顏肆先是假裝思索一番,最後她眼神一凜,雙眸如淩厲的刀看著德羅維爾道:“我要,你的命。”

德羅維爾雙眼一時瞪大,手不自覺攥緊手中的權杖,隨後他咬牙切齒道:“要我的命?還真是猖狂,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麵對顏肆提出的無理要求,周圍的吸血鬼也紛紛為德羅維爾打抱不平。

“真是過分,德羅維爾大人提出的要求隻是讓她放棄新娘的身份,她倒好,竟然想直接要德羅維爾大人的命。”

“真是一個狠毒的女人。”

“......”

內伽爾眉頭皺起,卻再次被顏肆察覺,並且壓下他接下來的行動。

麵對周圍不滿的聲音,顏肆全然不顧,依舊死盯著德羅維爾冷聲道:“我猜,如果是我輸掉這場比拚,這位長老定然不會讓我安然無恙離開這片土地吧。”

經過這幾天埃德蒙的陪練,顏肆也從他的口中得到了三大血族之間微妙的製衡關係。

以及另外兩族對加斯特列一族昭然若揭的統治想法。

原本顏肆隻想安靜當個工具人背景板,一切與她無關,他們自己之間的事相信內伽爾自己能夠完美解決好。

但德羅維爾一見麵就對顏肆抱有的莫大殺意讓她覺得,一直當個透明工具人似乎不是個正確決定。

一個接近滅族的血族親王,如果娶到一個似乎沒什麽用的新娘,這隻會更加加重其他兩個家族的覬覦程度。

既然如此,為何不用這捏造的求道者身份,給他們來一點小小的東方震懾呢?

“從你第一次見到我時,就已經開始謀劃怎麽除掉我,好讓你的人上位,頂替我的位置了吧。”

顏肆一句話戳破德羅維爾內心的盤算。

“既然你都已經埋下想要殺我的種子,我又怎麽能讓其發芽呢?”

德羅維爾心生不妙,他自然是不怕顏肆對他出手,但他怕顏肆身旁的內伽爾,怕他那可以焚盡一切的暗黑冥火。

但事已至此,德羅維爾還是強裝鎮定道:“荒謬!就單憑你的一張嘴就要定我的罪?你那完全就是胡扯,這明顯就是你為了誣告我說的胡言亂語。”

顏肆心念一動,血玫之戒頃刻間化形,宛如一條遊蛇將德羅維爾捆綁住。

藤鞭上的尖刺透過德羅維爾的衣服,刺傷他幹癟的皮膚,因血玫之戒的作用,使得德羅維爾被刺傷的皮膚無法複原,隻能硬生生承受它所帶來的刺痛感。

周圍的吸血鬼見到顏肆真敢在大眾廣庭之下動手,紛紛躁動起來,露出尖牙和利爪虎視眈眈地看向顏肆。

但他們的躁動都是徒勞,因為顏肆身旁有內伽爾坐鎮,他在那群吸血鬼躁動的瞬間,就出手將他們紛紛壓製住。

顏肆收緊手中藤鞭,勒的德羅維爾麵色扭曲,現在也毫不顧忌形象地吼道:“該死的東方女人!如果你真的敢動手殺我,克洛德家族一定不會放過你!”

“薩溫格裏斯也護不住你!”

德羅維爾現在已經開始口不擇言,直接喊出了內伽爾的姓氏。

但顏肆也不畏懼他口頭上的威脅,隻是拽緊手中的藤鞭,笑得很肆意道:“真的嗎?那我真的好害怕啊。”

“但我這個人呢,貫徹的人生信條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既然你一開始就存了想要殺死我的想法,那就應該做好被我反殺的準備。”

“畢竟我這個人,可是很惜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