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黑的室內,索爾達斯駐足在窗邊,頭發散落,一雙異瞳熠熠生輝,此刻正充滿玩味地盯著窗外。
突然,他像感知到什麽,抬手一張,說道:“來了。”
隨後索爾達斯掌心突然出現一團黑霧,黑霧頃刻間變成一隻蝙蝠。
蝙蝠撲閃幾下翅膀,隨後口中竟然吐出顏肆的聲音。
“馬上就能離開這個時空回家了,隕核還真是個神奇的東西,靠它就能穿梭時空,就是激活條件有點艱難。”
“也不知道我原本的世界怎麽樣?希望一切安好。”
隨著蝙蝠口中的聲音落入尾聲,索爾達斯手一握,蝙蝠便化作一縷黑霧煙消雲散。
手指探究地放在下巴,索爾達斯了然道:“我果然沒有猜猜,那塊石頭果然不簡單,能夠憑它就能穿梭時空嗎?”
“嗬。"
索爾達斯伸手觸碰向空中的月亮,但觸不可及後,索爾達斯收回手,麵上滿是發現好玩事情的雀躍。
“來著另一個時空啊,還可以任意穿梭時空,這可太好玩了。”
終焉之地,是血族始祖埃利厄斯•該隱•薩溫格裏斯的沉眠之地。
此地是隻有始祖親係才能踏足的地方,同時也是親係結侶的地方,兩人要在沉眠的始祖的見證下結為伴侶,這樣才能得到始祖的祝福。
所以他都沉眠了,那他是怎麽見證和祝福的啊?
這是顏肆在聽到終焉之地的解釋後的第一個疑問。
當然,這個問題被她憋在了心裏,並沒有當眾問出。
顏肆身穿婚紗,心中頗為緊張的看著眼前沉重巨大的古銅大門緩緩打開。
內伽爾牽住顏肆的手,對她說道:“走吧,我們該進去了。”
顏肆點頭應下,說:“好。”
在眾多血族的注視下,內伽爾和顏肆緩步走入終焉之地,走進後,古銅大門再次緩緩關閉,將眾多血族關在門後。
他們都不是始祖親係,是沒有資格踏足終焉之地,隻能默默等待結侶儀式的結束。
終焉之地就是一個巨大的水晶礦地,空間很是廣闊,地麵是平整光潔甚至可以反射景象的水晶地,四周一塊接一塊的水晶野蠻生長,而在終焉之地的盡頭,豎立著一座水晶棺材。
水晶棺材內,一個銀發長至腳邊,雙手交叉在胸前,睡眼安詳的俊美男人。
顏肆遠遠的就看到了他,容貌至少和內伽爾有六分相似,那就是血族的始祖,內伽爾的,父親嗎?
而且越靠近水晶棺中的男人,顏肆就感到身邊內伽爾握住自己的手越來越緊,氣息也愈發沉重,仿佛在醞釀什麽大事。
在離水晶棺僅有幾步的距離,內伽爾停住腳步。
他牽起顏肆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懇求的說道:“顏,我的眼睛已經痊愈,你可以幫我拆下眼帶嗎?”
顏肆自然不會拒絕,當她為內伽爾摘下眼帶後,內伽爾閉著的雙眸微顫,讓顏肆手中捏著絲綢的手頓住。
他要睜眼了。
睜眼後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會是她顏肆啊。
下一秒,一雙充滿柔情的紅眸與顏肆對視上。
雖說第一次見麵時,就曾和這雙紅眸對視過,但這次的對視,夾雜著細密的柔情和許多顏肆看不懂的情愫。
內伽爾手捧上顏肆的臉,溫聲說道:“顏,你果然如我心目中描想的一樣,美麗且耀眼,你就是照耀我的太陽。”
突然的讚美誇讚讓顏肆有點不好意思的移開眼神,雖然她已經蛻變,不再像以前自卑敏感,可現如今麵對內伽爾直白大膽的讚美,顏肆還是頗有些不好意思。
間接性薄臉皮是這樣的。
“既然你都這麽誇我了,那我可就當真咯。”
現在輪到顏肆間接性厚臉皮發作。
內伽爾笑得眉眼彎彎,他低下頭,兩人的額頭碰在一起,內伽爾閉眼說道:“顏,不管接下來會發生什麽,請不要怕我,不要遠離我,請相信我好嗎?”
顏肆本想點頭,但因為臉被內伽爾捧住,隻能嘟囔道:“我答應你。”
內伽爾在得到顏肆肯定的回應後,如蜻蜓點水般輕吻在顏肆的嘴角。
在顏肆發愣之際快速分離,逃也似的鬆開顏肆,轉而目光看向水晶棺中的埃利厄斯時,雙眸中毫無剛剛洶湧的柔情,隻剩下無盡冷漠與殺意。
就在顏肆還在為內伽爾突如其來的親吻發愣,內心無聲尖叫時,她看到內伽爾手一揮,在他的麵前突然漂浮出三件物品。
那是一隻盛滿紅色**的聖杯,一柄通體鮮紅的劍和一把遍布奇怪黑色紋路的匕首。
顏肆能聞到,那聖杯中盛滿的紅色**,是血。
在顏肆疑惑的注視中,內伽爾手一抬,盛滿血液的聖杯便飛到水晶棺的上空,在內伽爾手落下之際,聖杯傾斜,裏麵的**源源不斷地澆灌在水晶棺之上。
但令顏肆意外的是,那聖杯中的**就像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仿佛怎樣都不會倒盡。
而更令顏肆意外的是,那些原本會順著水晶棺流淌下來的血液,竟然盡數都流進了水晶棺內,被水晶棺內的埃利厄斯盡數吸收。
隨著聖杯中的血液澆灌,顏肆也敏銳地看到,水晶棺內的埃利厄斯手指微動了一下。
顏肆當即明白過來,內伽爾他這是要喚醒這個人。
而這點小動作也全被內伽爾看在眼中,他伸手握住漂浮在身前的劍,謹慎又期待地看著水晶棺中的埃利厄斯。
直到聖杯中再也倒不出一滴鮮血,埃利厄斯才微動著眼皮,緩緩睜開他那雙沉眠已久的眼睛。
那是一雙和內伽爾一模一樣,極度迷人的眼睛。
不同的是,內伽爾的雙眼中有情,而埃利厄斯的雙眼,冷漠無情,仿佛對世間一切都不在意。
埃利厄斯抬起手,輕點在眼前的水晶棺中,頃刻間,埃利厄斯身前的水晶棺蓋便碎裂開,劈裏啪啦地掉在水晶地麵上,發出清脆碰撞的聲音。
與此同時的一瞬間,古銅大門的眾多血族皆是不可思議地同時看向古銅大門,然後他們雙腿發顫,下一秒齊刷刷的向古銅大門跪伏。
“王,沉眠已久的王,我們的王醒了!”
顏肆在埃利厄斯睜眼的一瞬間,就感到無比的壓迫感。
那感覺,和曾經在南海之上,僅用精神聲波攻擊就將她打入海底的深海怪物不相上下,準確來說,是更勝一籌。
顏肆下意識握拳,警惕地看著緩步從破碎水晶棺內走出的埃利厄斯。
血族的始祖,埃利厄斯,他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