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推車上的鐵籠有點顛簸,但此時顏肆已經適應了這種情況。
一段咕嚕嚕推行的道路之後,好像抵達了遊輪之上。
顏肆聽到有人對話的聲音,很耳熟,但一時想不起來。
鐵籠被兩人抬起,從推車上卸了下來,緊接著就是兩人抬著鐵籠爬樓梯的動靜。
在鐵籠裏的顏肆百無聊賴地把玩自己的頭發,突然間,天旋地轉,竟然是搬運鐵籠的一人沒有抓牢,導致重力失調,鐵籠連帶著裏麵的顏肆劈裏啪啦地滾下了樓梯。
巨大的動靜直接引起周圍人的目光看過來。
鐵籠因為往下滾動的顛簸,導致顏肆在鐵籠裏不受控製地摔得四仰八叉,期間她下意識護住自己的頭。
造孽啊!
好一陣劈裏啪啦的巨大動靜之後,鐵籠在滾下樓梯最後一個台階後終於恢複平靜,蓋在鐵籠上的紅布飄落,落在鐵籠一旁。
而被關在鐵籠裏的顏肆雖然感受不到疼痛,但也是深受其害。
投訴!我一定要投訴!
此刻顏肆麵部朝地,雙手伸過頭前,默默伸出雙手豎個中指。
這是她最後的倔強。
在顏肆艱難爬起的時候,在樓梯上的兩個搬運人員也慌亂下樓,一人去扶正鐵籠,一人去向一旁被巨大動靜吸引的人致歉。
“抱歉各位大人,因為我們搬運的疏忽,對你們造成了極大的驚擾感到抱歉。”
好不容易坐起的顏肆因為搬運人員扶正鐵籠的動作,再次差點摔倒。
顏肆磨著牙惡狠狠地看向鐵籠旁的搬運人員,再次偷偷對搬運人員豎起中指,突然間感受到一道炙熱的視線在牢牢地鎖定自己。
對此不明所以的顏肆下意識看向視線的方向,令顏肆沒想到的是,那道視線的主人,竟然是前段時間被她突襲浴室,占過便宜摸過胸肌的吳家家主,吳瑕。
此刻他正麵無表情的看著顏肆,不知心裏在想些什麽。
顏肆豎中指的動作一頓,有些心虛地移開視線,假裝自己很忙的整理自己身上淩亂的衣服。
看我幹嘛,我又不認識你對吧。
大概應該也許不會認出我吧。
畢竟那天我包裹得那麽嚴實。
就算認出我,也是大鬧白家宴會的人形變異體,而不是突襲浴室占他便宜的采花大盜。
顏肆心中寬慰自己道。
在得到眾人的諒解後,搬運人員如釋重負地舒口氣,忙再次對眾人鞠躬一下,回到鐵籠旁邊撿起地上的紅布,抖摟一下,就要再次蓋到鐵籠上。
借此機會,顏肆偷偷摸摸朝吳瑕所在的方向瞅了一眼,發現他不再看向自己這邊,而是和身邊的人有說有笑地走遠,往拍賣會開始前的預熱宴會走去。
紅布蓋下,隔絕掉顏肆的視線。
顏肆這才鬆懈下來,放鬆地靠在鐵籠角落梳理散落的頭發。
看樣子是沒認出顏肆來,她這就放心了。
也是,當時顏肆都快裹成個蛋了,他要是還能認出她來算他牛逼。
接下來一路上倒是沒有再發生什麽意外,兩人安穩將鐵籠送到了指定地點。
兩人劫後餘生的對話傳到顏肆的耳朵裏:“幸好當時催眠師大人不在現場,不然我這條小命算是到頭了。”
“是啊是啊,我差點就被你害死了。”
說話人眼神撇向蓋住紅布的鐵籠,鐵籠裏靜悄悄的,一點動靜也沒有,他不禁猶豫地說道:“你說,剛剛那一下不會把裏麵那個人摔出個好歹吧。”
“畢竟是催眠師大人要拍賣的貨物。”
“應該不會吧,聽說這裏麵要拍賣的是個異能者,異能者的身體素質應該不會這麽差勁吧。”
兩人心虛地對視一眼,最終兩人選擇不再糾結顏肆到底還好不好這個問題,他們小聲嘀咕地走遠了此地。
此刻在鐵籠中的顏肆手撐著臉蛋。
吐槽道。
“我好個蛋。”
一點也不好。
雖然四周靜悄悄的,但顏肆還是能感受到有其他生命體的存在。
看來在這場拍賣會上,不止她一個人體貨物啊。
鐵籠之間的欄杆縫隙很小,隻能堪堪伸出一根手指,顏肆借此從最下麵伸出手指,一路往上撩起紅布,大概看清了周圍的環境。
在這個房間內,除了顏肆所在的這個鐵籠外,其餘還有零零散散的五六個蓋住紅布的鐵籠子,顏肆所感知到的生命氣息就是從中散發出來的。
遠遠的,顏肆聽到一陣腳步聲接近,連忙收回手指,讓紅布落下,恢複原貌。
那道腳步聲由遠及近,竟然停靠在顏肆所在鐵籠的麵前。
隔著那層紅布,顏肆隱約能夠看到那人的身影。
是誰?
陌生的氣息。
他蹲下身,撩起一小塊的紅布,從鐵籠欄杆的縫隙內塞進了一個東西給顏肆。
紅布外的身影若隱若現,他收回手,撩起的那塊紅布落下,那人塞給顏肆東西後,徑直起身離開了。
對於那人塞進來的東西,顏肆定睛一看,是一張紙條。
顏肆狐疑的拿起,展開一看,裏麵隻有短短的幾個字。
今晚滿月前,離開這裏。
看到這裏,顏肆腦子裏的第一個想法就是。
這是沈行之安排的人?
但是他不是說拍賣結束後才會給我發撤退消息嗎?
怎麽拍賣會還沒開始就給我這麽一張莫名其妙的紙條?
顏肆看著手中的這張紙條,略有不解的開始思考。
思考一瞬後顏肆就停止了思考。
不管了,反正都是撤退消息,對我又無害,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思考好累,麻煩的嘞。
顏肆就這麽靜待著,等待夜晚的降臨,拍賣會的開場。
鐵籠外,宴會上。
沈行之不羈地坐在賭局上,將麵前的籌碼全都推出去,開口道:“買定離手,全押。”
在他麵前的中年男人挑眉,點燃手上的雪茄,吸一口吐出徐徐煙霧道:“你確定嗎?這盤的賠率可不小。”
沈行之卻毫不在乎,說道:“與其擔心我,不如閣下先準備下注吧。”
中年男人輕哼一聲,隨即也押注了自己心儀的點數,也將自己麵前的籌碼都推出去,說道:“我也全押。”
兩人押注完後,一旁的荷官便開始搖骰子,骰蠱啪的一聲放在桌上拿開後,中年男人看到,臉色陡然一變。
反觀對麵的沈行之,雙手交叉撐在賭桌上,笑道:“哎呀,讓我押中了。”
中年男人恨恨將手中雪茄摁滅在賭桌上,憤然起身離開道:“算你走運,不過是一些沒必要的小玩意罷了,那些我有的是。”
中年男人口中的小玩意,是一批重裝軍火。
雖然他口頭這麽說,但其實心裏已經心疼得滴血。
這可是他剛從軍火商那裏花重金買來的。
沈行之依舊坐在賭桌前,但現在卻沒有一個人敢再上前與他賭一局。
畢竟他們親眼目睹,自打這人落座與人展開一把把賭局後,無一敗局。
而且他的每次押注,都看的人膽戰心驚。
真的個,不要命的瘋狂賭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