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眾人解決了國爺,無覺暫時帶人回去,這個時候有太多問題要解決了。
安怡麵對突如其來的重逢,也有些不可思議,這會兒終於晃過神來,在離開郊外不久,就上前去質問無覺。
“等一等,有些事咱們得說清楚了。”她進追上無覺,對他說道,“你到底是不是無覺,為什麽所有人都這麽叫你?”
看著安怡將小覺拉走,護在了身後,無覺卻知道揭開真相的一刻來了,他示意其他人先行暫且回避,自己卻對無覺說:“不錯,我沒有死。但是,當年的事很難說清楚。我不想要太多人知道我的複活,所以隱瞞了。”
安怡望著他,想著兩人幾次擦肩而過,對方卻裝作路人,心中不由得幾分怨恨。
“別以為你救了小覺,我會對你有所感覺,我始終還是聯盟的人,你我之間已屬不同的陣營。”
無覺不由笑道:“說出這句話之前,不如先看看其他人的想法吧,小韓、高林還有熏兒都站在了我這一邊,敖海也已經被我救走,你該知道人心所向,特爾還有賽斯他們,是不可能管理好這個末世的。”
安怡麵對搶白,知道自己是說不過無覺,當下便轉換話題說:“既然如此,也就不必多說,大家隻有各行其是。來,小覺謝謝叔叔兩次救你,咱們該走了。”
“媽媽,我們不能跟叔叔在一起嗎?”聽到兩人的爭吵,小覺卻瞪大了眼睛,望著無覺頗有些不舍的樣子。
無覺臉色微微一沉,卻說:“且慢,走之前你該說明一件事。小覺的身世你該告訴我了,我不希望這是筆糊塗賬。”
“你想說他是你的孩子?”安怡咬了咬嘴唇,忽然冷笑說,“你忘了一件事,我曾經告訴過你,我要為九黎族傳宗接代,所以不管他的父親是誰,也隻能是我九黎族的後裔。”
這麽說等於徹底抹殺了小覺父親的存在,無覺當然能聽出安怡是氣話,小覺是自己的孩子肯定無疑,便即上前一步,雙目之中閃過一團特別的紫色,竟而抓住安怡的手說:“算了,安怡你還是別鬧了。小覺姓什麽都好,你我之間總不要鬧得太不愉快,我始終希望你能站在我這邊。”
“是啊,媽媽我們就留下來,陪著叔叔一起。”小覺又拉了拉安怡的手,有些可憐的哀求。
安怡心中何嚐不想答應,但是想到多年以來的苦思,還有無覺出現的重重所聞,令其難以接受。
這時,熏兒卻和小韓適時出來勸阻說:“算了算了,大家都是好朋友,就算一時達不成一致,總不要鬧得不可開交才是。來來來,咱們今天隻敘舊好了。”
安怡被熏兒拉著,不由歎了口氣,正有口軟之意,忽然一摸身旁小覺的額頭,竟是一驚:“兒子,你怎麽額頭這麽燙!”
熏兒離得最近,這會兒也感覺到了,不由伸手一摸,隨即詫異道:“糟了,小覺好像中了蠱毒,這是怎麽回事?你們快帶他去安全的地方,我得給他驅毒。”
一句話把另一旁的無覺兩人,都給驚住
了,無覺隨即過來一把將小覺抱起說:“怎麽回事?為什麽中了蠱毒!”
這時小覺的臉已經開始變得滾燙,明明片刻前還是安然無恙,當即眾人也顧不上廢話,這就帶著小覺迅速找尋安身之所。
無覺施展瞬移快速地來到臨時的住處,將其放下後,就開始為其檢查,隨即發現在小覺大腦裏似乎有一隻小小的蜱蟲,正在吞食他的精血。
看樣這毒蟲的生長至少有一周以上了,也就說很早就有人對小覺下手了,無覺心中不由升起了一股怒意,什麽人敢這麽大膽,他無覺眼裏可是不揉沙子,絕對不會就這麽算了。
隨即以點穴按摩的手法,暫時為小覺降溫,防止繼續高燒不退,同時等待熏兒等人的到來。
很快熏兒也已趕到,幾乎沒有任何的廢話,就拿出工具,為小覺準備驅除毒蟲。
問題是孩子太小,想要為其醫治,尤其是牽扯到大腦的事,不是一件易事,安怡見到了這般情形,卻是有些著急地問怎麽辦,小覺會有危險嗎?
無覺回頭拉住安怡的手,鎮定地告訴他:“放心,有我在一定不會讓小覺有事。”
安怡死死拉住他手,就隻有一句:“如果你救了小覺,我會考慮幫你的,甚至告訴你他的身份,你一定要盡全力。”
無覺默默點頭,把無關人都送了出去,然後由他護法,熏兒著手醫治。
整個過程,顯得冗長而且壓抑,熏兒也是第一次施展巫術時,這麽緊張,幸虧有無覺在旁邊以九陽神訣的幻術,穩定她和小覺的心神,才使得整個手術相當順利。
大約半小時後,手術完成。
熏兒擦了把冷汗,將那個小小的蜱蟲取了出來,對無覺說:“別小看這蟲子,和普通的蜱蟲可不太一樣,應該是高手飼養的,看來下毒的是個用毒行家,我懷疑是和那夥東瀛人有關係。”
“這麽說,國爺的出現不是巧合,他們早就盯上安怡了,問題是怎麽知道我的隱秘?”無覺皺眉說出疑問。
忽然,小覺在**喊了一聲,然後開始渾身顫抖起來,熏兒不由上前穩住他的身體,隨即一番檢查,大驚失色說:“糟了,小覺的身體受不了,他好像有先天性疾病,這下麻煩了。”
“那怎麽辦?”無覺一時也亂了手腳,一直以為已經可以轉危為安,偏偏又出亂子。
在屋裏手忙腳亂的時候,外麵卻也亂了套,安怡竟然推開大門闖進來說:“小覺是不是不行了,無覺你一定要救他。他身上還中了另一種毒,都是我疏忽,被人算計了。”
看著安怡急紅了眼,無覺麵色一寒,斷然說道:“安怡你冷靜些,到底怎麽回事?”
高林跟小韓隨即進來,勸服住安怡,隨即說出了方才外麵發生的事。
原來就在屋內忙著救人的時候,卻有隻白色的烏鴉從天而降,落在了眾人麵前。
那烏鴉嘴裏叼著一張單據,初始眾人還沒明白怎麽回事,後來高林順手射下那隻怪鴉,卻發覺乃是符咒化
作的式神。
頃刻間化為烏有,唯獨那張單據卻留了下來,高林拿起來一看,竟是一張醫院開得清單,眾人都摸不著頭腦,安怡卻從時間上推算出這是某次小覺發燒,自己帶他去醫院打針是的收據。
隻是奇怪為何,這單據卻會送到這裏,安怡正疑惑之時,發現背後還寫著一個藥名幽陀羅,頓時大驚失色。
她們九黎部落,自幼就識得各種草藥,立時辨別出那幽陀羅乃是上古時少有的一種毒草,通常都被視作禁物,不可私自取用,本來早在世間絕跡,卻不知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就是這樣,安怡才意識到當日在醫院內,可能被隱藏的敵人算計了。
小覺很能在不知情地情況,被用了這種毒草,那麽此刻的手術就危險了。
當即轉身就衝進了屋內,恰好見到小覺再度陷入危險的樣子,她們母子連心,如何能夠不悲痛欲絕。
無覺聽聞這些,頓時恍然,兒子竟然還潛伏了更大的危險,不由一把將小覺抱起說:“兒子,老爹是不會讓你有事的。熏兒,幫幫我嗎?”
熏兒這時已經將小覺渾身檢查了一遍,怎麽也沒想到會是中了幽陀羅這種辣手的毒藥,怪不得之前根本沒有察覺,蜱蟲入體後就令幽陀羅的毒性發生了變化,之前醫治時正處在毒性變化的過程,根本難以發覺。
此刻,就是真神降世,也難以妙手回春了。
無奈歎了口氣,正要按住無覺的手臂,安慰他一句,無覺卻從熏兒失落的眼神中讀出了無奈,竟而退後一步說:“不,小覺不可能會這麽倒黴!我不相信!”
安怡一聽二人此言,失聲說:“這不可能!小覺不會有事的。”
她一下子衝到兩人近前,抱住小覺那漸漸冰涼的屍體,忽然對無覺鄭重地說:“你問我小覺是誰的兒子?那麽,我告訴你,他就是你跟我那晚生下的孩子。你要救他,也隻要你能救他了。”
看著她不容拒絕的眼神,無覺知道自己還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給予小覺初擁的權利,令他變成一個血族。
那麽,從此小覺將不再是一個正常人,他會懼怕陽光,討厭歡樂,不得不以鮮血為生,甚至喜愛上殺戮!
這就是宿命嗎?
無覺不覺失笑,望著周圍人每一個複雜的表情,一瞬間仿佛失去了和這個世界的聯係。
什麽也聽不見,什麽也感覺不到,唯一在耳邊回響的,隻有小覺漸漸微弱的呼吸,還有安怡堅持的請求。
突然,他長身而起,一下子抱住小覺的身體,越過眾人衝出了屋外。
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甩掉所有人的追蹤,無覺飛速地來到了無人之地。
麵對漸漸暗淡下來的天色,他昂頭仰望著天空,終於忍不住露出了鋒利的尖牙。
揚聲嘶吼:“孩子,不要怪我!”
一口咬在了小覺蒼白的脖頸下,兩顆細小的齒孔之下,流出鮮血的血滴。
初擁,開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