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抱團？
新被召進來的，包括原先進化者大隊的成員，現在臨時集中在市委禮堂的進化者的數量已經超過了兩千。包括林楓在內，達到二級進化者標準的人共有二百一十人，此外還有超過這個數字的一級進化者有著繼續成長為二級進化者的潛質。
盡管這些進化者在戰鬥意識上大都良莠不齊，但誰都不得不承認，這是一股龐大的力量！隻是要將他們統合起來，訓練成合格的士兵卻相當地麻煩，這不僅是歐陽將軍的問題，同樣也是擺在世界各國政府麵前的問題。
這個問題總結歸納起來，無非就是四個字：主弱仆強。哪怕是再弱的一級進化者，也有超過常人數倍的力量，而二級進化者，那根本就是“超人”一般的存在。世俗的武力對他們的控製力在這末世被降到了最低。讓他們潛伏於民間，則會造成社會最大的不安定因素，統一收編進軍隊，則給了這些進化者抱成團謀大事的機會。無論哪種選擇，對於舊秩序的掌控者來說，都是頭痛萬分。
分化一批，拉攏一批，打壓消滅一批，這是必然的手段，但這又豈是說說那麽容易的事。外有覺醒者的壓力，內有進化者這個內患，望著堂下男男女女，兩千多名一夜“暴富”的進化者們，身為本市最高軍事指揮官的歐陽華老將軍，隻覺得自己肩上的壓力有千斤之重。
昨天晚上，歐陽華老將軍一夜沒睡，主要是通過軍用通訊頻道和上層討論新政策和如何應付眼前新局麵的問題。老將軍製定的新的戰時物資分配方案，參考了革命戰爭時期那位毛姓領袖製定的政策，損害了很多“既得利益階層”的利益，但這個政策在上報之後，卻在第一時間得到了上層一致的支持。能夠充當一個國家“舵手”的人，又有哪個會是傻瓜？稍有點頭腦的人，都懂得唯有依靠他的那一套，才能在這個非常時期最大限度的聚攏民心和提升軍隊的士氣與戰鬥力。所以他們不但一致支持老將軍的方案，並決定以最快的速度在全國推廣。
已經沒有時間猶豫了，因為未來的一個月，將是決定這個國家甚至是整個人類生死存亡的最關鍵的一個月。
老將軍站在禮堂的台上，開始做動員講話，而在這個時候，林楓卻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坐著，閉上眼作打盹狀。他本來是想和這些二千人的進化者說點什麽的，可是根本沒有上台的機會。
“也對呢，到現在為止，我也不過是個沒有任何根基的小兵罷了。唯一的優勢就是我的能力比較好用，還有老爺子很看中我，不過這種場合，現在還輪不到我表演呢.....不過，機會是人創造出來的，以後的幾天......”
表麵上他在休息，腦子卻在轉個不停。現在的林楓需要做兩件事，一件是他要努力地想辦法提升自己個人戰力，另一方麵又要盡可能地從進化者部隊中拉到一批可以信任的隊友，前者離不開身臨前線去戰鬥，後者則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去交流和勾通人際。
“盡早地向老爺子要一些外出的任務，然後我挑一些看中的人一起去執行這些任務！戰爭時期，這種在死人堆裏爬出來的友情，是最牢靠的！”
腦子裏在盤算著未來，林楓的手也沒有停下來。
坐在遠離人群的角落裏的他，手裏拿著一個硬殼的文件夾，夾子上那張紙上是一張奇怪的表格。這張50乘90格式的表格，正是這個禮堂觀眾席座位的布置簡易草圖。林楓坐在這兒後，他拿筆的右手就時不時地在表格上的某個格子處打個叉，有的地方則畫上圓圈符號。十五分鍾後，當林楓的手停下來的時候，這張有著四千五百個格子的表格，總共被他打上了二百零八個叉，而圓圈符號則有二百三十一個。
坐在他身邊的高幹事看著這張表格，不解地問林楓道。
“這是什麽東西？”
“這個禮堂裏的二級進化者分布圖！每個格子代表一個座位，打叉的表示二級進化者，畫圓圈的，則表示有進化到二級潛質的一級進化者！”
林楓把表格遞給高候傑，讓他看個清楚。
“高幹事，你看出什麽了嗎？”
高侯傑看著圖表，先是麵露不解的表情，但是隻過了幾秒鍾，他的臉上就露出若有所悟的神情。
林楓意味深長地建議道：
“今天這個進化者動員會，你應當吩咐軍隊裏的攝影師，給這些新戰士，多照一些像！”
在林楓的那張表格上，代表二級進化者的叉叉符號並不是全是撒胡椒粉一般分散開的，有相當一部分的“叉叉”在圖表上同一行連成一串串在一起。這說明了一個問題：一些二級進化者已經開始私下通氣串聯。就天朝軍隊來說，這種小團體的山頭主義，肯定是不允許的。林楓今天在全城“挖”出這些進化者時，就已經暗中留意到了這一點，而借著這個大會現場特殊的環境，他更是很輕鬆地將這些隱患挖了出來。
“我明白了！我馬上就吩咐攝影師給戰士們照像去！”
管軍隊人事的哪個不是精明老練的人精，他立刻會意，然後立刻吩咐下麵的人去做。組建進化者部隊之後，軍方肯定會有意地將這些有抱團傾向的二級進化者們拆散以便於管理。這一點對軍隊有利，對林楓同樣也有利。
“抱團的進化者，隻留我這邊就夠了！”
這就是林楓的真實想法。“故善戰者之勝也，無奇勝，無智名，無勇功”，孫子兵法的這句話是林楓最喜歡的。在戰場之外就將潛在的對手消彌於無形之中，這才是最高明的戰爭手段。
林楓繼續道：
“你把名單交上去後，老爺子會很高興的！如果老爺子問起這事，你一定要答他，這是你提出來叫我做的！”
這份“大功”林楓當然不會占，也不能占，占了就會引起別人的警惕，讓給高幹事是一舉兩得。
高幹事心領神會，沒有多說什麽。惹下那麽大的禍事，林楓卻僅僅被關了幾個小時的禁閉，高幹事再蠢也看得出這個年青人在老爺子心中的地位。在這個進化者地位越來越重要的末世裏，身為普通人的他也同樣要為自己找一棵可以遮風擋雨的大樹。而林楓這個可以一個人在十幾萬覺醒者的窩裏橫著走的強者，無疑正是他想要的依靠。昨天他借口送回那些“捐”出來的物資，就是為了向林楓示好，而林楓也用他的方式，回遞了一根橄欖枝過來。
“老高啊，我雖然在前線衝鋒，但我也明白後方管理人事的辛苦。晚上如果你我都有空，你就來我家喝兩杯，楓城裏出來的時候，我可弄了不少好酒，好煙，而且我的廚藝很好！”
“好！林兄弟，隻要晚上老爺子給我們時間，晚上我一定去貴處喝上兩杯。”
“如果有值得深交的好朋友，也一起叫去吧，人多，會熱鬧一些。”
“這當然，管後勤供應的老趙，就是我的老鄉。”
不必再多說什麽了，兩人相望一眼，一起發出心領神會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