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凱他們最初路過吳興鎮時,本來沒打算多作停留。
但任武強覺得這麽大一個鎮子,多少會有幾個幸存者,不如去找找有沒有女人。
曾凱知道他又犯病了,從以前就是手裏有點錢就往小理發店跑,看到女的就走不動路一樣。
不過曾凱也認可了這個提議,有幸存者,就說明有物資。
進了基地還不知道怎麽回事,現在能搶點是點。
他們吃的不太缺,就缺水。
路上人多不好下手,怕失去報名基地的資格,但現在他們路都走偏了,這地方沒什麽人煙,正方便幹一票。
打定主意,曾凱帶著家夥,領著一夥人進入了鎮內。
鎮子不大,外麵零散的民間是早就垮了,中心橫豎就幾條街,曾凱鎖定那些比較完好、沒有嚴重塌陷的建築,走了過去。
但還沒走近,就被路邊用木架、石頭建起來的障礙堵住了。
曾凱都笑了,就這麽點東西也想攔人?
這明擺著裏麵有幸存者,而且人還不少。
但曾凱也沒有上來就打,而是派了兩個人進去打探,他們很快被幾個壯漢拿著刀和棍棒驅趕出來。
他們記得曾凱的交代,沒有正麵剛,而是一個勁的裝可憐。
說自己快餓死了,幾天沒吃東西,他們沒有惡意,就想求一口吃的,或者給點水,讓他們有力氣離開這裏去基地報名。
鎮上的壯漢聽了,拿不定主意,回到後方問了一下。
最後他們拿了一個礦泉水瓶、一點救濟糧出來,說這些給他們,快離開吧。
這兩人回來後,曾凱問任武強怎麽辦。
任武強嘿嘿一笑,說這鎮上大有搞頭。
拿得出來東西給別人,說明什麽?說明他們不是很缺。
真要自己都餓死了,是不會管別人的。
他們肯定有吃的,也有女人。
為什麽願意給點東西打發他們走?因為他們不想起衝突,任武強很肯定,這鎮上的幸存者不少,肯定有老人,有小孩,也有女人,這些男人後方有弱者,所以不想起什麽衝突,就指望他們拿了東西快走。
不然打起來,誰怕受傷誰吃虧。
曾凱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但吃不準鎮上到底有多少人,如果能打的就幾十個,他們完全可以把這個鎮子霸占下來。
到時是留在這裏,還是搜刮幹淨繼續上路,都可以。
但如果上百個,那就夠嗆了,強攻不行,隻能想辦法放火之類。
這兩合計完了,就在鎮邊上找了個地方歇腳,然後就開始一直騷擾鎮上。
每天派人去要吃的,不給就鬧,砸東西,打人,放火。
一步步逼他們後退底線。
任武強以前都沒發現自己有這麽多的點子,以前人人都覺得他是個沒用的瓢棍,喝爛酒打牌一無是處,但世道亂了以後,現在誰不尊重叫他一聲任哥?
在發生幾次衝突後,鎮上出動了更多的男人,兩邊大打出手。
但和這些鎮民相比,任武強他們的人都是做慣了重活的,又都殺過人見過血,打起來自然凶猛異常。
這一架幹下來,任武強這邊的人傷了3個,都是外傷、銼傷。
但鎮民卻死了1個,還被任武強他們綁走了6個。
兩邊進入了對峙。
任武強為了打擊他們,拖了一個人來到防禦線邊,將之殘忍殺害,並進行肢解。
他讓人把屍塊一部分一部分的往裏麵投擲。
看著有人流著淚出來收屍,任武強叫囂:“交出糧食,50斤救濟糧,30瓶水,一點也不少,不然我再殺一個。”
這個數字並不多,對方沒太多猶豫,選擇交了。
這讓任武強很得意。
他們燃火煮糧,這此慶祝了一番。
第二天,任武強又去了,這次他要求:“200斤救濟糧,50瓶水,再送一個女人出來。”
這是沒完沒了的意思。
鎮民們不能忍了,和他們暴發了更大的衝突。
這一次來的人多,任武強他們吃了虧,但任武強手上有人質,在他一刀一個,連續捅死兩個以後,鎮民們還是退了。
這一次,任武強他們的人受傷6個,鎮民死了2個,加上當場捅死的人質,一共是4個。
兩邊再次進入對峙。
活著的人質還剩下3個,任武強把他們拉到防禦線邊毆打折磨,又讓人不斷去撿柴回來放火,逼對方再次出手。
這一次,鎮民再次妥協,拿出來200斤救濟糧,50瓶水,隻是沒有女人。
這些東西是個老人送來的,告訴他們東西是最後一次給,女人是不會有的,再逼就同歸於盡。
任武強很開心。
這都還能拿出來,說明鎮上是真的不缺物資的。
人都是自私的,真的要餓死的時候,誰還管女人?
有底線,就有軟肋,有軟肋,就隻能任人宰割。還保留著所謂的可笑善良,就說明他們不夠餓!
“燒!繼續燒!沒受傷的都出去撿柴,兩天後燒個大的,看他們死不死心!”
被薑諾他們抓住這兩個,就是派出來撿柴,順便探索一下周遭的環境時,走到這裏的。
發現這裏有一個營地後,他們動了心思,沒有回去告訴曾凱,而是自己又拉上一個人,自己帶了工具出來。
要是這營地有物資,就全部搶光,拿著東西他們自己去基地報名,不陪著任武強發瘋。
要是這營地啥也沒有,就算了,撿點柴火回去交差。
而這些,就是於若華他們問到的全部。
於若華說完還歎了口氣,“這年頭好人活著真的難,有感情就有弱點,而惡人去無所顧慮,隻管破壞,反而拿他們沒辦法。”
李夢冷冷道,“拋棄人性,自以為聰明,其實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遇到更惡之人,還不是被人宰割。”
薑諾微微沉默了一會兒。
她心裏還有幾個疑問。
這兩個之間,吳大河審問那個,一看就腦子空空,是跟著行動的。
而於若華審問那個,看著最是狡猾。
在同伴被鋼珠打倒在地時,他第一個丟下東西往反方向逃命。
想到這裏,薑諾走了過去,來到那個人麵前,一腳踹了過去。
“別裝了,我知道你醒著。”她冷冷道。
其實這一腳是詐他的。
但男人果然張開眼睛,討好地看著薑諾,“沒,沒有……我隻是受傷了,才動不了。”
薑諾麵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