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歸隊

白芷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帶笑,語氣溫柔,她的異能波動卻從無到有,如同錢塘潮水洶湧澎湃,殺意凜然。

陳白原肅然坐起,客氣的說:“失敬。”他的伴生從毯子上猛的彈起來,說:“不可能,現在沒人能超過六級。”

海風秋的異能波動由三級起跳,一路攀升至六級,那個伴生愣愣的看著海風秋,臉都白了。海風秋麵無表情看著他,波動跌回三級。白芷更幹脆,異能波動幹脆消失了。

伴生看看白芷,又看看海風秋,說:“我肯定是出現幻覺了,我要下去抽根煙。”他爬起來,搖搖晃晃的走了。

武力威脅的效果很好,白芷調整坐姿,言笑晏晏,“不準給藺雲來吃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遵命。”陳白原答應的異常幹脆,“痛死他我也不會給他吃。”

“果然是誰拳頭大就聽誰的。”白芷對海風秋笑,“你們真不講道理。”

“剛亮拳頭讓別人聽你話,又說別人不講道理。你真心和我們不是一個種族。”海風秋露出深深的酒渦,“雲來的傷怎麽樣?”

“已經沒事了,白原兄,藺雲來的兩條腿是誰打斷的?”白芷用笑容掩飾疲憊,剛才傳遞異能透支了她的全部體力。

“一個姓汪的同類。”陳白原發現對麵兩個聽到“汪”字同時皺眉,恍然大悟,“你們本來就認識?”

海風秋點頭,“他們在哪遇上的?”

“江漢平原,那個家夥估計現在還在江漢一帶轉悠。”陳白原額頭現皺紋,“他可能想在那一帶發展。小弟又多,他自己又厲害,你倆對上他,都不一定能打得過他。”

汪承鵬帶的明明是自己會走的盒飯,海風秋冷笑不已。

白芷凝神思索,白色藥盒是顧天白從汪承鵬看守的保險櫃裏弄來的。她打開藥盒的時候,盒子就是八成滿,隻少兩粒。汪承鵬絕無可能吃過白色藥丸。顧天白認為失去進化源汪承鵬的異能就會退化,現在看來,他一定找到了進化源的代用品。已知和進化源作用差不多的就是帶有金色星斑的黑色隕石。這個東西她們能弄到一大盆,汪承鵬手下眾多,弄到幾塊也很正常。看來汪承鵬一定是找到了利用隕石的辦法。他的異能不退化,等待就沒有意義了,要盡量提早殺死他。

白芷站起來,說:“我再去看看雲來。”

“一起去吧。”陳白原笑著說:“這幾天他隻要不吃那玩意兒,痛得鬼哭狼嚎的,現在真安靜。”

裏間有淡淡的中藥味,雲來穿著黑色睡衣靠在全新的高枕頭上,左手一大杯熱牛奶,右手一塊黑褐色的藥餅,愁眉苦臉就是不想吃的模樣怪可憐的。張天照靠在床邊新出現的一張沙發上閉目養神,麵色蒼白滿頭是汗。陳白原問雲來你怎麽樣的時候,白芷繞過床直奔沙發,掏出幹毛巾輕輕給張天照擦汗。

張天照睡著了。用無比輕巧動作認真擦汗的白芷沒有驚醒他,她把擦過額頭微潮的毛巾攤開來折到裏麵,蹲下來用幹的那一麵擦他脖頸間的汗水,完全無視**的病人。

到底誰才是傷員?藺雲來舉著牛奶杯和藥餅,委屈的不行。海風秋把他手裏的藥餅拿過來,咬了一口,一邊嚼一邊把剩下的用力塞藺雲來嘴裏,說:“活血化於?就是太苦。”

藺雲來皺眉咀嚼,大口吞牛奶。

陳白原抱著胳膊看糜爛青年變成喝牛奶老實吃藥的乖寶寶,好笑的搖頭,“雲來,你的小夥伴傳遞給你的都是正能量啊。”

“正能量不是吃苦藥,我要溫柔的小手照顧,還要吃羊肉湯,還要加香菜。”雲來恨恨的念。

溫柔的小手接過牛奶杯,另一隻小手在他頭上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你斷的不是腿,是智商嗎?”

“好像腦子也打壞了。”雲來對白芷眨眼睛,“你再打幾下,負負得正就正常了。”

“揍人這種事我專業,交給我。”海風秋擼袖子,“白芷你指哪,我就打斷哪的骨頭。”

“舌頭。”白芷惡狠狠的說完,自己先笑了,“我被師傅帶的逗比了。雲來你敢正常點嗎?”

“我正常了你還理我不?”藺雲來偏頭對白芷笑,“不討厭我了?”

白芷笑著搖頭,“快點好起來吧。我們還有幾條羊腿,等會我去煮羊肉湯。”

“為什麽要等一會,我餓的要死了。白原,幫幫忙帶她去廚房,還有,別把她一個人丟那,她在陌生地方會怕黑。”藺雲來笑吟吟對陳白原拱手。

陳白原搖搖頭,帶看上去完全無害還會煮羊肉湯的妹子去廚房。所謂的廚房,其實是長走廊盡頭一個大房間,外麵是很大的屋頂陽台,四個角擺著四塊白石頭,房間裏空****的,沒有灶台,還是一個火塘,上麵吊著一口可以當地方博物館鎮館之寶的黑鍋。

其實雲來是想把她和陳白原支開說話,白芷默默的從腰包裏掏氣瓶灶,鍋,大桶裝純淨水,收拾羊肉。

“剛才你喊雲來師傅,”陳白原拖過墊子坐下,和忙碌的妹子聊天,“你們不會真是師徒關係吧。”

“開玩笑喊著玩的。”白芷說這話的時候,揮刀剁骨頭,咚咚的響聲在空曠的房間裏回音陣陣。

天色漸漸暗了,陳白原在陽台的角落裏找到一捆木柴,在火塘裏升了一堆火。白芷很幹脆的燉上肉湯,洗手淘米煮飯。

陳白原好笑的說:“你看上去沒有一點武力值,我的直覺居然告訴我,有危險靠你近一點會安全。”

“現在嗎?”白芷笑問。

“不是現在,可能幾個小時之後,也可能幾天之後。”陳白原摸口袋,舉著煙盒說:“普通的香煙,可以嗎?”

“沒問題的。”白芷看他按了幾下打火機都按不出來,扔了個打火機給他,又抽出兩條煙給他,“燒了你兩盒煙,賠你的。”

陳白原接過去隨手就不知道塞哪裏去了。大家都有空間,心照不宣的對眼一笑。白芷取勺和碗撇浮沫。陳白原蹲廚房門口抽煙去了。

“白芷的味道變的我都認不出來了。她又出什麽問題了?”藺雲來來回打量海風秋和張天照,“說實話!”

“她沒事,小山悄悄給她幫了忙。”張天照摸酒壺給自己來了一口,長長吐氣,把酒壺遞向海風秋。

海風秋也給自己來了一大口,說:“她完全聞不到我們的味道了現在。她自己聞不到,所以她也不能控製她自己的氣味,就這樣。”

藺雲來沉默很久,說:“我不該騙她戴那個耳釘,對不起,我把你們三個都坑了。”

張天照苦笑,“其實這樣也不錯。”

“順其自然吧。”海風秋低頭笑笑,“你為什麽和汪承鵬打起來了?他不是一直在拉攏你嗎?”

“普通的異能者對他不起作用了,他叫我幫他把陳白原殺掉,和我共享升級的捷徑。”藺雲來心有餘悸,“他對陳白原說的是同樣的話。好在我和白原都沒有選錯動手對像。”

“你們怎麽過來的?”張天照湊近藺雲來的肩膀聞了幾下,“洪星亂?”

藺雲來點點頭,“我欠陳白原和洪星亂人情,要陪他們去一個地方。”

“這裏的人,都是去那的?”海風秋走到窗邊看外麵。從這個角度能看到六七戶人家,這些人家無一例外都有人,每戶人家的人都不少,看上去還挺熱鬧。

“這附近有個不知名的旅遊景點。末世之前兩個月,北方有個論壇組織了驢友去景點玩,不少人在那裏撿到了什麽東西,激發了異能。末世爆發之後,這撥人表現非常突出,但是他們沒能保住這個秘密。那個地方對陳白原吸引力很大。”藺雲來低頭想了想,“他應該快到吃穩定劑的時間了。”

“我們幾天前遇到喪屍潮,來的這一路都有人在清除喪屍。你們去那個景點附近探過沒有?”海風秋翻背包拿成捆的藍藥給他,“齊浩宇來過了,我們問他喪屍潮是怎麽回事,他說這些喪屍是為了進化來的。也許你們會在那裏遇到以萬計數的喪屍。”

“陳白原是從研究所逃出來的,他弄不到穩定劑了。”藺雲來微笑,“他救了我的命,他想去,我就陪他去。”

“浸泡液可以當穩定劑的代用品。”張天照掏出第二瓶給他,“這瓶你看機會給他吧。”

“都給我了你怎麽辦?”藺雲來推開水瓶,“我那瓶分他一半就是了。”

“海風秋把他手裏那塊進化源給白芷了,需要可以再泡。”張天照在雲來肩頭重重拍了一下,給雲來發出組隊邀請,“進隊,咱們是五個人。”

雲來笑著點了確認。

晚飯除了一大鍋米飯和加熱過的各種罐頭,還有一大鍋一小鍋羊肉湯,小鍋裏真的加了兩把香菜。白芷另外用一個大碗盛了半碗切碎的香菜讓大家自取,她自己捧著一杯溫開水坐到一邊去了。

“她不吃飯的嗎?”陳白原很驚奇。

“月亮出來讓她曬曬就夠了。”海風秋說了個冷笑話,盛了一碗湯坐到白芷身邊,小聲嘀咕:“最難吃的就是香菜。”

白芷心有戚戚焉點頭。

“我等宵夜。我要吃香菇菜心麵。”海風秋慢慢喝湯。

“誰吃誰煮。”白芷端著玻璃杯慢慢轉動,透明的杯子映出的是張天照略顯蒼白的臉。

一樣端著湯碗的張天照在另一邊坐下,“香菜比紫菜還討厭。”

“餓了吃桃子吧。”白芷輕輕打了個嗬欠,“我去睡覺。”她掏出一單人帳篷扔到角落彈開,鑽進去把拉鏈拉上了。

陳白原和藺雲來在小聲說話,他的伴生在安慰發脾氣的長發姑娘。海風秋和張天照到外麵看星星去了。白芷盤腿坐在墊子上,習慣性掏出穩定劑把玩。經過這一周晚上獨處時的訓練,她今天能冷靜的思考和張天烈有關係的人和事了。

陪伴的人和吃藥的人都會受到穩定劑的影響,換句話說,根本就不需要吃穩定劑的她,其實是替汪承鵬和張天烈吃藥。她吃穩定劑時,汪承鵬張天烈會受到什麽影響?

上次她隻是嚐了一點點,張天照就崩潰的要吃穩定劑,汪承鵬呢?白芷仔細回憶那天在休息站吃藥時的情景,她喝過藥之後汪承鵬好像臉色不大對,還出汗了。他一直在找她,沒道理給她吃過藥卻任由別人把她帶走,除非——他會有和張天照一樣的反應!

如果和汪承鵬單獨相處時把這兩管穩定劑都吃下去,會怎麽樣?她的異能攻擊傷害不了汪承鵬,還有遊戲技能,哪怕失敗了汪承鵬想她給他生孩子也不會當場把她殺了,她事後還是能找到機會避進幫會領地,最多多躲幾天。

如果洪星亂把她送到江漢去,說不定她可以悄悄把這事辦了。白芷把穩定劑收起來,拿出裝雷晶的糖果鐵盒。盒裏已經有近百粒豌豆大小的雷晶,是她這幾天晚上加工的。其他東西都是公共財產,可是雷晶是她自產的,她可以先試試用這個收買洪星亂。她彈出一個小雷球懸掛在帳篷頂,拿出一本《富春山居》翻開做樣子,慢慢壓縮手裏的雷球。

藺雲來和陳白原同時感應到微弱的雷係異能波動。陳白原朝泛著紫光的帳篷看了一眼,輕聲問:“她原來是誰的女伴?”

“不是誰的女伴。”藺雲來停頓了一下,“上一個想把她當女伴的同類,被她兩刀劈了。”

“那她的異能怎麽來的?”陳白原嘶嘶吸氣。

“曬月亮,今晚沒月亮。”藺雲來對著陳白原露出白牙,“她和我們不是同類,她的辦法對你沒有用。”

“知道小盛的那兩罐東西有偏門?賣的人說這十年一共才賣出去五罐,她居然都知道,她吃了多少致幻劑?”陳白原對藺雲來笑,“你帶她吃的?”

“不是我。我要是在她吃那些東西之前遇到她就好了。”雲來掏出根煙來回的摸。

陳白原搖頭,“你的配偶說不定沒生下來就死了,你還是老老實實守寡吧。”

張天照和海風秋帶著寒氣進門,海風秋走到帳篷邊,蹲下來輕聲喊:“白芷,睡著沒?”

張天照走到火塘,說:“收拾東西走。喪屍潮來了。最少有幾萬。這個村子是它們的必經之路。”

長發姑娘輕聲驚呼。陳白原喝道:“小盛去叫人,一半人收拾東西,一半人通知村子裏的人。五分鍾院子裏集合。”

白芷把盒子收進背包,輕聲說:“我醒著,馬上出來。”她出來的時候收拾的很輕便,還提出來一個半人高的登山包。

海風秋直接把登山包背上了。白芷回身把帳篷收背包。長發姑娘收拾的也很利索,一邊蹬靴子一邊把長發束馬尾,穿外套的時候還記得摘耳墜,到出門時,她已經打好綁腿,背著雙肩包,看上去比白芷還要利落精幹。

陳白原的人去喊信,信和不信的占一半。陳白原等手下都回來了,就讓張天照和海風秋帶路。

“兩點方向,三百米,放兩個球,在直線的延長線上每隔兩百米放一個。”張天照伸手臂給白芷指方向“保證最少有四個。”

白芷扔出去四個雷球,控製它們升高,照著張天照的要求調整了下位置。

張天照檢查了一下,說:“行了,我們照雷球的指示方向走直線。從喪屍潮的外緣切過去。運氣好可能一隻都不遇上。”

對於白芷來說,擺直線比走直線困難一點兒。對別人來說,走直線真心要命。除了陳白原勉強跟得上,他的手下在徒手攀岩,直接跳下四五米山崖的四人組後麵疲於奔命。後麵順著雷球明燈指引的人追的更加痛苦。

海風秋回頭看半死不活還扶著女伴的小盛,無奈指向幾百米外的一座孤峰,“上那個山頭吧。進化的吸引力應該比吃不到嘴的食物更大。我和白芷先過去清理一下。”白芷彈出雷球射向他指的方向,他大輕功直接飛過去了。

這個異能藺雲來在陳白原的人麵前用過。雖然牛b,絕對沒有洪星亂的瞬移神奇,陳白原小聲說:“你們這個異能真他媽是逃命必備。”藺雲來嘿嘿對他笑。

海風秋落地就坐下來,甩開裝樣子的登山包,掏配件組裝炸藥。白芷大輕功落在他身邊,把裝雷晶的鐵盒拿給他看,說:“這個比那個好用。”

海風秋撿起一粒,他的指尖接觸到紫色的晶體,立即感應到凝固起來的狂暴力量,並且發現他能控製。他驚喜的抬頭看白芷,“你的雷球壓縮的?”

白芷點點頭。

“一個耗多少藍?”海風秋問,白芷就沒有單獨打過怪,她肯定沒試用過,所以他不問威力,隻問消耗。

“百分之十。”白芷有點鬱悶,“威力不大清楚,我在幫會領地一掏出來,np就拿著灑水壺繞著我澆水。”

“那個傻老頭,我還看見過它給房車澆水。你該刨個坑種一粒的。說不定他澆澆水,能長一棵雷晶樹,”海風秋抓了一大把揣背包,笑著說:“我先去種幾粒。”他抓著頭頂照明的雷球走了。

白芷再彈一粒出來照明兼指路,清理縫隙。從登山包裏把繩子和登山釘還有錘子拿出來,敲釘子,係繩子。

陳白原他們到山下時,白芷正掛在二十多米高的半空中敲釘子。張天照徒手攀上去,直接就把釘子按進去了。白芷把整包釘子都交給他,張天照對她一笑,單手托住她的小腿,輕輕朝上一送,把她扔上了崖頂。白芷落地之前小跳了一下,落地的時候連粒沙子都沒蹦起來。

沒見過顧天白和小七拋白芷玩的陳白原抱著胳膊嘖嘖,說:“真會玩。”

藺雲來扯住陳白原的胳膊,說:“帶你玩玩!”直接把他掄起來扔向張天照,張天照順手一撈一甩,陳白原以平沙落雁的姿勢上去了。白芷一邊笑一邊甩出繩子。陳白原抓住繩子借力,重重落地,說:“差點臉著陸。多謝多謝。”

“不客氣。”白芷低頭翻登山包,給張天照找配件。扔的人不說話隻管扔,接的人也不吭聲,一伸手就能撈中扔下來的東西。

他們這群人全部爬上山頂,後麵跟著的兩夥人也到了。等這兩夥人上來,跑的最快的一撥喪屍離孤峰隻有幾百米遠了。

張天照滑下去,一邊撥釘子一邊慢悠悠朝上爬。海風秋從山崖的另一麵攀上來,走到崖邊把張天照拉上來,說:“後邊能上來的路都切斷了。這幾百隻先殺了?”

“等等吧。它們數量多一些,蓋住我們的氣味,後麵的就不會過來了。”張天照眺望前方,操縱頭頂的雷球朝前移。

成群結隊的喪屍各種少零件,披掛著帶黑色血跡的大小布片,絕大部分瘦得隻剩皮包骨頭,餓的太厲害的喪屍基本上沒有戰鬥力,伸著枯柴一樣的雙臂最多也隻是有點嚇人。需要注意的是變異喪屍。他倆對視一眼,一人一邊觀察喪屍群,防備變異喪屍。

遠處有幾十個人從幾個小群喪屍群中殺出來,衝向孤峰的方向。他們沒走多遠遇上了一大波喪屍,立即被淹沒了,臨死前的慘呼和血腥味把本來向孤峰方向跑的喪屍都吸引過去了一部分。

山下的喪屍越聚越多,挨挨擠擠跟擠早上七點鍾的地鐵似的,一個都爬不上來。發現喪屍確實上不來,一個大團重新散成三個小團,把不大的山頂劃成三塊。

白芷留意觀察了一下,陳白原這個小團夥加上他們四個人,一共十五個,是三個小團夥裏人數最少的。另一個小團夥有二十多個人,異能者占三分之二。第三個團隊人數最多,有三十多人,隻有十來個異能者,居然有七個女性,年紀最大的那位看上去有五十,最小的一個可能隻有十五六歲。這七個女性都帶著冷兵器,看上去武力值都不低。

白芷看她們的時候,她們也在看白芷。白芷的輕功相當,身手隻能說過得去,雖然沒有異能波動,卻能使用雷球照明,而且話不多,膽子也大,綜合起來絕對是好夥伴。七個女人觀察了她好一會,還聚在一起商量過,派年紀和白芷最接近一個二十才出頭的女孩兒接近白芷。

“師妹,你過來一下。”一直沒吭聲的張天照揚聲喊。

師妹在女孩兒接近之前走到師兄身邊,輕聲問:“怎麽了?”

“九點鍾,越遠越好。”張天照小聲說:“我看看你最遠能有多遠。”

白芷彈出一個大雷球。這個雷球升到十幾米高之後,拖著紫色的光尾向九點鍾方向疾飛。

張天照輕聲計數:“三百,六百,九百,一千二,一千五……”

雷球飛出一千五百米遠之後撞到了什麽東西,爆炸之後的光亮照亮了方圓幾百米的範圍。那邊喪屍的數量很少。張天照和海風秋一齊鬆了一口氣。

“十二點,繼續。”張天照輕聲說。

白芷扔出去兩個雷球,一個十二點,一個三點。十二點鍾方向的雷球飛出去兩千多米遠炸開照亮的地方一隻喪屍也沒有。三點鍾方向的雷球飛出去近千米,一個火球從喪屍群中升起,撞上雷球。喪屍的吼叫聲如同驚濤擊岸,一浪高過一浪。那邊才是喪屍最密集的地方。幾個人形黑影從屍群中彈起,如同利箭射向孤峰。幾十隻變異喪屍緊隨其後。

海風秋亮刀,盯著那邊沒說話。

山頂上分開的三個小團夥又緊緊聚在了一起。藺雲來提著槍站到三點鍾方向,說:“白原,你帶你的人看後半場,有事說話。”

“你的傷?”海風秋問他。

“完全好了。”藺雲來抖了一個槍花,“又到我扛boss的時候了,誰切個治療?”

“現在流行奶t。”白芷召出雷刃,“我先試試boss的深淺。”

海風秋朝旁邊站了點。白芷雙手握彎刀,用力揮出一刀。三米多長的刀芒在幾十米之外出現,在半空中撞上一隻黑影。黑影嚎叫著跌進喪屍群,滾了三四圈爬起來,跛著腳一跳一跳,沒跳幾步又摔倒了,被它砸開的喪屍們抬腳踩了過去,它急的叫了幾聲,沒動靜了。

“浪費表情。”白芷再度揮刀,這次的刀芒撞上了真正的boss。喪屍boss一聲吼叫,

它身邊的小弟們向兩邊散開。它身後的黑影都停了下。在boss和孤峰之間,空出來一個半個足球場大的空場。

“我最喜歡有強者尊嚴的對手了。”藺雲來單手持槍直指boss,做了個跳下去的姿勢。兩邊的喪屍在一聲低吼中像漲潮的海水湧上來,變異喪屍就是點綴在波浪中的浪花。

“喂,有本事你上來呀。”藺雲來換舌頭拉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