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博弈
“和平時期是一夫一妻沒錯。”澤笑嘻嘻的，“你不想嫁給風家人，就隻能做我的妹妹了。戰爭時期為了貴族血脈的延續，允許貴族一夫多妻和一妻多夫。真家的家主一直求我把你配上幾個姑娘打包賣給他。老實說，真家的下一代都有風家血統我真心動。”
白芷皺眉頭，“明社會不帶這樣玩的。”
“說不定這一仗打完就回原始社會了。真原始了群偶婚也有可能啊。”澤收斂笑容，“你該應幸我們風家不是血親通婚。帝國的貴族中最頑固的那幾家，自恃血統高貴，哪怕不是戰爭時期，都偷偷摸摸維持血親婚。”
白芷調出婚姻法，果然在幾千年前的某條補充條款裏找到了戰爭時期貴族多配偶和血親通婚款，還有十來個操作實例。白芷看的直撫額，她是真沒想到科學發達的星際明社會還會保留這種不科學的條款，更沒想到貴族們還能在需要聯姻時靈活運用這種條款把利益最大化。
“哪天誰和別人看對眼了，能奔真愛去吧？”白芷問，補充條款裏隻說結婚和財產，沒提離婚的事。
“沒生孩子的話當然可以。”澤果斷把戰友們都賣了，“我和張天照還有藺雲來商量過了，他們覺得如果確有必要，走個形式沒什麽大不了的。”
澤對白芷的抵製態度相當滿意。白芷和淵結合，給風家生一堆聰明孩子當然很理想，但是把白芷和張天照兩個完美基因結合的後代融進風家基因他更歡迎。澤也絕無把白芷當成他妹妹嫁出去的打算，和明碼開價的真家家主比起來，不急不忙和白芷打感情牌的森更有可能成功的把白芷拐走，所以澤未雨綢繆鑽了戰爭時期的法律空子，想出了給白芷配幾個丈夫的辦法，同時把白芷這幾個傑出的夥伴也困住了。
白芷惱怒地掐斷通訊，開門放張天照和藺雲來進來，問：“澤和你們商量的時候你們為什麽不和我說？”
“放個假消息而已，又不是真的。”張天照沒把這個當回事。白芷要什麽不要什麽他很清楚，海風秋和雲來一樣清楚。
多幾個名義上的丈夫是打消別人和風家聯姻指定白芷最省力的辦法。有好幾個丈夫，搞暗殺耍真愛折騰起來全沒必要，全殺了也擋不住風家再給白芷找幾個，真愛就更不值錢了。這種省心省力的辦法唯一的問題就是白芷道德值太高會拒絕，所以澤一提張天照就主張先別讓白芷知道。沒想到雲來這個逗比當麵就側漏了。
“那個，我遇到真愛我還是要跟真愛走的。”雲來給白芷倒茶，“喝杯熱茶順順氣。風家小姑娘們不要命的朝我這裏撲，太可怕了，你就做做好事搭救我一把吧。”
張天照給白芷捏肩，“虛名而已，別計較了。最重要不要給別人離間我們的機會。”
“為什麽不和我說？”
“說了你不同意，想別的轍太麻煩。”張天照在白芷身後對雲來眨眼。
“這招夠不要臉，貴族不要臉都是私底下，明麵上敢這麽幹的人幾乎沒有。”雲來笑著抱住胳膊，“好幾家和風家最開始提的結盟條件就是娶你，完全不介意你有一個同居男友。堅持一定要娶你的真家勢力很大，擺出來的條件澤拒絕的很痛苦。你有一群丈夫，基因再好，生出孩子之後關係亂的一筆掉糟人家也招架不住啊。先把這個難關跨過去，我們的個人問題早幾年晚幾年解決都行嘛。”
“那也應該先和我說！”白芷氣的要死，這次他們別說商量了，連通知她一聲都沒有，太過份了。白芷想甩開肩上的手，張天照溫柔的圈住她。
在他溫暖有力的懷抱裏，白芷突然覺得顧全大局她會同意的這種話她說不出口。不管基於什麽考慮，她和張天照說這樣的話，對他都是傷害。如果她說不，張天照做為她的丈夫，在那些認為她奇貨可居的貴族眼裏確實是除之後快的目標，為了保全她的道德感和對他的問心無愧，又會讓他受到傷害。她陷入了沉默。
張天照罕有的當著雲來的麵，溫柔的親吻白芷。雲來笑嘻嘻的推開門出去了。
“我愛你。”張天照靈活的解開白芷製服鈕扣，“我知道你愛我，這就夠了。”
這天下午副主任芷沒上班，該輪值出勤巡飛的中隊長照也沒上班。晚飯還是雲送去副主任公寓的。
芷做為準家主的妹妹，能力出色基因完美，留在風家娶上兩三個甚至更多幾個丈夫，生下來的孩子嫁娶必然都在風家，確實把風家的利益最大化了。貴族都是有尊嚴的，芷明顯當不了家主，沒幾個男人樂意當風家女兒的後宮給風家打工生的孩子還歸風家。一直咬死非白芷不娶的真家對風家的這種既成事實的安排無可奈何，最後還是放棄了聯姻的要求。緊跟真家的六七家貴族加入聯盟之後，清除蟲人的貴族聯盟成員超過了二十家。信息中心加裝了五台智腦主機，擴建了一倍，工作人員也增加了一倍。
嶽洞庭和郝星借口送給養到天樞星係，在信息中心住了兩天。每天餐廳吃飯時，郝星羞答答欲說還休的愛慕目光和嶽洞庭細心給芷剝蝦殼剝幹果殼的行為讓副主任芷內定丈夫的數量在傳說中也增加了一倍。
“耽誤你們幾年就算了，把郝星那種二貨帶進來玩幹嘛，他要是當真了怎麽辦？”白芷鬱悶的要死。
嶽洞庭冷靜的備注勸說：風家盯上郝星了。人家是衝孩子來的，很難懷孕肯定要查原因。再說郝星根本不想結婚，名義上的多幾個無所謂。
‘風家盯上郝星，也是她家熊孩子惹來的麻煩。白芷想撞牆。
張天照的備注很有後宮之主的風範：以後同類誰暴露了又不想結婚，掛靠我們家戶口本我收掛靠費。
嶽洞庭說：我雖然掛靠了我保留隨時紅杏出牆的權力。
雲來說：以後請叫人家一心想出牆的大太太。
海風秋說：白芷配偶那一欄夠不夠寫啊。
白芷打開智腦看她的戶籍資料，媽蛋，她的配偶欄居然已經改過了，華麗麗的六個名字親親熱熱擠在一起，除了她的小夥伴們和郝星，還有郝朗。
“郝朗又是怎麽回事？”白芷問結束聊天把考試機擺到肚子上的張天照。
張天照無所謂的說：“買一送一的贈品沒人權，不用管他。”
“我倆才沒人權。”白芷鬱悶的從床的這一邊爬到那一邊，“老公要抱抱。”
張天照伸出胳膊把老婆抱住，“戰爭時期誰都不信誰隻有搞聯姻，澤不把你賣掉已經很不容易了。咱們先忍耐吧。對了，雷對那個風玲有點動心，他問你能不能下手。”
“看他自己喜歡啊。風玲和風瓏關係很親近，你讓他注意點別被雲來連累了。”白芷邊說邊拱來拱去要抱抱，張天照果斷把考試機扔下了床。
“東荷星係爆發史上最大難民潮。逃離東荷星係的飛船在星門外麵集結，麵積超過一千平方公裏。”
“天堂星接收的第一批東荷星係移民中發現蟲人，天堂星宣布拒絕接納東荷星難民入境。”
“拒絕接納東荷星難民的家族高達三十一個。帝國人權組織發布人權黑皮書，指責貴族罔顧人權，是人類社會的毒瘤，宣布發起請求皇帝陛下廢除貴族分封製度的請願活動。”
“偽科克國擊毀的帝國戰艦接近一千艘，小小彈丸之地的戰鬥力為什麽那麽強？請收看半個小時以後本台戰地記者朱珠從前方發回的專訪。”
“我們的帝國戰艦到底有多弱？業餘專家有話說！九點草根譚不見不散。”
“帝國艦隊總司令馮元帥質問戶部：帝國的好男兒在前線浴血戰鬥，你克扣戰死將士的撫恤金是為哪般？”
白芷一邊聚精會神聽新聞一邊手指如飛敲擊鍵盤審核後勤工作計劃，完全無視老主任的嘮叨，突然察覺老主任停下來不說，還給老人家端了杯茶。
“風家的姑娘哎，我說了這麽多，你聽進去沒有？”老主任很無力，他勸說了一上午，風裏芷頑固的像塊石頭，完全不理會。
白芷搖搖頭，繼續工作。
“你的丈夫都是風家侍衛，你的兒女再有本事也沒有當風家家主的資格。孩子們出色卻不能給符合他們能力的位置，他們甘心嗎？你們甘心嗎？”老老頭歎氣，“你是風家女兒替風家著想是沒有錯，可是你將來還是母親，當你必需為兒女著想的時候，你怎麽辦？與其將來另起爐灶，不如直接嫁個家主讓你的下一代吃現成啊。”
白芷也很無力，她和風家一點關係都沒有的，她根本不想當家主夫人，也沒有那麽大的野心好嗎。澤在合作的前提下努力不把她賣掉夠對得起她了，她還要把自己賣去別家她腦子是進了水嗎？
“主任，我還沒孩子呢，我現在隻想在這場戰爭中活下來。”白芷彈了彈顯示器，顯示器跳出一張數據圖表，“主任你看，這個絕不是正常的波動，帝都星係的這兩個農業星球很可能都出問題了，如果真出問題了下個月的采購還要加上一大筆運輸費，聯盟那裏能增加預算嗎？”
“不能。修改物資供應計劃，下個月開始餐廳隻供應營養劑。把新婚夫婦和有結婚意向的情侶送回各家族去。不論男女，工作出錯率高於百分之零點零三的全部退回，不想吃營養劑的人自己走。”老老頭幹正事的時候其實相當果斷。
白芷寫好命令，老老頭簽上自己的數字簽名群發，其他幾個各有分管範圍的副主任沒有半點異議，信息中心立即開始清退工作人員，一周之內宿舍就空了三分之二，各家再補充來的工作人員老中青都有，工作效率大大提高。
難得的休息日，張天照駕駛安全部的小型巡邏飛船帶白芷出門散心。雲來半躺在副駕駛座上八卦，“終於有休息日了，早就該把貴族家那群搞繁殖戀的熊孩子弄走了。”
“留下來的才難伺候呢，精英們挑剔的要命，零食都要買帝都星的牌子貨，幾大百貨公司送貨的飛船天天來，都開成固定航班了，檢疫處誰的精神一鬆懈說不定包裹裏就夾著蟲子流進來了。”白芷打了個嗬欠，靠在張天照身後的椅背上，“你倆要帶我去哪兒？”
“沙海盡頭上上個月地殼活動出現的地裂，那裏可能有磁核礦，對通信幹擾很大，上個月在這附近出故障的巡邏飛船超過十三架。我和安全部打過招呼了，今天過去看看，順便帶你去活動下。”張天照偏偏頭，他們在機艙裏的談話會一字不漏的傳送導航中心。
白芷心領神會拉開備注看，張天照備注裏說：那裏任何監控設備都會壞掉，咱們可以進空間。
都一年多沒進空間了，也不知道np自我修複了沒有，空間的田地肯定擠的像熱帶雨林，白芷在兩個人間坐下來，清理背包裏從揚州倉庫順來的農業機器。這些機器使用能源塊做能源，比從前龍宮的晶核農機先進多了，隻要調好數值放好能源塊，連加工粉碎打包的活都是一條龍。白芷早就做好了進空間的準備。
半個多小時之後飛船靠近地裂降速，張天照和導航中心交待了幾句，飛船朝前滑了幾十米，滋滋幾聲之後，三個人手腕上的智腦和飛船上的智腦同時報警，所有的通訊都斷掉了。
飛船降落在一個沙丘的背風麵，下來之後步行兩公裏就是寬近兩百米的地裂。下到地裂的深處，張天照找了個大縫隙做為暫時的藏身之處，在每個人的智腦上弄了幾下，長籲一口氣說：“現在這玩意壞到用不了。老婆你先把糧食什麽的倒出來。我進幫會領地整理倉庫騰空背包。雲來，你守在這兒。”
一進空間白芷就愣住了，當機很久的np老頭不知道什麽時候恢複的活力，正活蹦亂跳在果園收水果。她不放心的四處巡察，發現除了花花草草變多了，埋下去的幾塊隕石變小了，空間沒有別的變化。np收完了水果，縮成一個球歡快的彈跳到白芷身邊，唰一下彈開倉庫麵板讓白芷驗收，倉庫裏所有該在的東西都在，還有高亮顯示水洗的筐裝水果、蔬菜。
np又變能幹了，這是要成精了嗎？
商店出來不少新配方，大部分名字一個比一個爛俗，前輟後輟不是榮耀就是史詩，不是傳說就是神話。原材料也高大上到讓人歎為觀止，隻有產地堅強又長情的注明昆侖和昆侖墟。
白芷現在沒心情計較配方裏都有啥，把售價全是一個銅板的新配方都買下來了，她能學習的馬上學習，屬於海風秋和張天照的分開扔背包，然後把所有裝食物的集裝箱掏出來混裝了下，疊加成組裝進背包，出來交易給雲來。
雲來進去沒一會兒張天照就出來了，交易給白芷幾組空集裝箱，問：“np怎麽樣？”
“不知道什麽時候正常了，還有新配方出來。”
白芷交易配方給張天照。張天照一看還有海風秋的份，都來不及學習，收起來又進去了。海風秋也找到機會進領地了？白芷拉開備注一看，果然張天照約了海風秋在幫會領地見麵。
難道穀神星出事了？白芷趕緊備注問：洞庭，你在幹什麽？
過了幾分鍾洞庭回答：食品廠的幾條速食加工生產線明天驗收，忙。
嶽洞庭從來都是有事說事，他既然這樣說穀神星沒事兒。那海風秋冒著暴露的危險趕著進幫會領地倒騰糧食幹嘛？白芷感知了一下，她離他們太遠了，感知世界中現在空****的什麽都沒有。他們不想說她就不問好了，白芷歎了一口氣，繼續整理背包。
好在張天照和藺雲來很快就出來了，倆人一前一後把白芷保護在中間繼續朝更深處走，一個半小時就走了二十幾公裏抵達地裂的最底部，在最底部的兩邊斷壁找到了對通訊設備有強大幹擾作用的強磁物質，一種黑油油不反光的層狀礦物。張天照和藺雲來挖礦的時候，白芷趁機回空間打理田地和菜地，手工收割木稻，還抽空做了頓飯，忙的連看他們備注聊天的時間都沒有。
吃過飯張天照把這條裂縫轟塌了掩蓋挖取礦石的痕跡，在碎石堆上留下敲打的痕跡才回地麵。小飛船離開幹擾區之後居然連接不上星網，呼叫導航中心也沒有答複。
難道帝國發現風姬兩家有反心，把通信中心封了？
“阿照你不是會爬牆嗎？我來開，你爬牆看看。”雲來和張天照換位置。
張天照接上離信息中心最近的一顆人造通訊衛星，隨機複製了幾個視屏包，打開第一個看了一眼就果斷清掃痕跡撤了。
“信息中心真被帝國艦隊包圍了。”張天照把視屏放大投影。畫麵中懸停在信息中心上空的軍艦密密麻麻遮天蓋日，信息中心的幾個戰略致高點和導航中心的高塔都隻剩殘骸，還冒著黑煙，顯然受到過炮火攻擊。
“看物資供應中心。”白芷提示，張天照拉近看，物資供應中心的一個倉庫裏湧出來黑壓壓一大群小蟲人。這群小蟲人鑽進了另一間倉庫，再出來就大了好幾圈。暴風驟雨般的炮火傾瀉到兩個倉庫，一轉眼整個倉庫區灰飛煙滅。
這個視屏倒回去拉遠重看全景，炮火覆蓋的麵積接近信息中心的地表建築的三分之一。第二個視屏是艦隊的陸戰部隊登陸和蟲人作戰。長達二十多分鍾的視屏裏，一個小分隊一路走一路死，深入到信息中心地下二層戰鬥至最後一人。
第三個視屏不長，一打開就是信息中心最底層的能源大廳，幾百個血繭懸掛在大廳的頂端，大廳中血海骨山場麵慘烈。
“我的天，我們才離開幾個小時。”雲來吸氣，“交班之前我還檢查過那幾個倉庫。”
白芷想了想，說：“根據這幾個視屏判斷蟲人也沒多厲害，最少咱們風家侍衛有自保能力。刪掉視屏回去吧。”
視頻中的蟲人戰鬥力還比不地球上的變異蟲子小boss，久經考驗的東海狩獵隊員們哪怕是落單自保也不會有問題，他們三個人得和自己人匯合。
小小的巡邏飛船沒走多遠就遇到了軍方有五架小型飛船的巡邏小分隊，迫降在戈壁灘上。
“你們三個是什麽人？”小分隊的隊長不客氣的打量一女二男。俊男美女都穿著信息中心的製服，看上去高貴優雅，雖然略顯緊張，卻不像那些不戰而逃醜態畢露的帝國貴族。
“我們在這個星球上工作，因為前麵有個地方幹擾通訊十分厲害，所以我們過去看看，在進入幹擾區之前，我們有和導航中心通話，你們可以查記錄，時間大約在三個行星時之前。”張天照說的很慢，也很有條理。
小隊長愣了一下才回應：“在核實你們的身份之前，你們不能駕駛這架有武器的巡邏飛船。”他檢查飛船上的記錄儀之後，找到了證據證明張天照說的全是實話，同時也發現，因為飛船進入幹擾區的原因，記錄儀的記錄功能壞掉了。記錄儀裏的內容隻到張天照和導航中心通話報備會失去聯係為止。小隊長很負責的把小分隊一分為二，指派一隻飛船把三個人帶回去，他本人則帶隊去貴族男女來的方向探查。
載有三個人的小飛船繞開了信息中心，直接飛進太空的軍艦。登艦之後，三個人的智腦被一位冷若冰霜身材高挑的女軍官摘走了，他們在隔離觀測的空房間等待了兩個小時，女軍官示意他們跟她走。
“能告訴我們發生什麽事了嗎？”雲來對女軍官微笑，彬彬有禮溫爾雅。
女軍官看了雲來幾眼卻一言不發，但是幾分鍾之後他們進入一個大房間，欣喜的發現了熟人。房間裏除了信息中心的正主任副主任之類的人物還有十幾個身份高貴的貴族子弟，甚至還有一個揚州來的風家侍衛。那個侍衛站起來把座位讓給白芷坐，悄悄做了個一切安好的手勢，暗示他們自己人都沒事。
“我的天哪，還好你們三個人沒事。”老主任伸開雙臂想擁抱風裏芷，藺雲來皺著眉頭隔開了他，老頭掏出刺著耀眼金絲繡花的手帕揉眼睛，“我真不該同意讓你們去查那個什麽強磁區。”
白芷欠身接過侍衛遞過來的一杯水，低聲道謝才笑著說：“主任爺爺，我們這不是平安回來了嗎？”
“是啊，你去的地方真夠危險的，恰好看不見蟲人。一個半路撿回來的私生女，對家族哪來的歸屬感，有事逃跑太正常了。”風瓏開足馬力冷嘲熱諷。
十來個貴族青年分成了涇渭分明的兩派。一邊什麽都不知道，都露出高深莫測的溫和微笑，有風度的支持風瓏。另一邊的六七個人和正副主任一樣，麵無表情完全無視風瓏。
風裏芷之前是澤的十一處處長，這是個不僅是嫡係，還要有卓越才能才能勝任的位子。澤給還沒有成年的風裏芷配的六個丈夫中露臉的四個，照和雲武力值強大，都有出色的指揮能力，庭據說是風家搞經濟建設的後起之秀，星剛進信的研究所就帶了三個研究項目。這幾個人加上擅長分析和協調配合的風裏芷本人，妥妥的湊夠一套家主的班底。
這意味著什麽？意味風姬聯盟建國的話，澤擔任國家元首，風裏芷如果不分出去另立一族，就有接任風家家主的可能。
一個無知的準家主妹妹挑釁一個鐵定當家主的準家主妹妹，根本不需別人攙和什麽，無視她就好了。
白芷同樣無視了風瓏的拉仇恨技能，低聲詢問發生了什麽事情。分管安全部的副主任一臉的倒黴相，說：“休息日嘛，我家就在天樞行星上，就回去了一趟。八個小時之前從帝都星來的貨運飛船抵港，船上發現蟲人。殺蟲之後包裹暫存倉庫隔離觀察，有小蟲人沿著通風管道爬進了隔壁的食品倉庫。警報拉響時當班的三中隊正副隊長居然都聯係不上……”
休息日鬧蟲人恰好主管們不在勉強算是各種湊巧，帝國艦隊來的這樣快絕不是湊巧了。
“真遺憾，居然會發生這種事。”白芷安慰倒黴的副主任。
風家也清楚他是背黑鍋的，他的前途就還有希望，副主任抽出他的手帕擦了擦脖子上滲出來虛汗，喘著氣坐回去。
女軍官捧著一個托盤進來，把全新的三個微型智腦分發給新來的三個人，說：“你們的智腦完全損壞了，為了方便你們在軍艦行動，軍部給你們配發了新智腦。”
“非常感謝。”白芷說完話，藺雲來就把她手裏的智腦接過去重新設置，張天照給白芷挽起袖子，兩個人合作先給白芷扣上新智腦，再各自扣上智腦做各種設置，三個人頭湊著頭小聲商量修正設置，耳鬢廝磨親密至極。
“碧池。”風瓏暗罵一句，驕傲的走近向她釋放善意的小圈子。
放下托盤的女軍官抬起手腕在智腦上按了幾下，整麵屏幕牆亮了起來，分成幾塊的屏幕分別顯示了信息中心不同區域的戰鬥。
隨處可見紅黑色的血跡和無機物的殘骸，蟲人總是從人們意料不到的地方，甚至是才清理過沒多久的地方冒出來，武裝到牙齒的陸戰隊員們往往好不容易清理出一條通道，一轉眼就被突然冒出來的蟲人們前後夾擊，被咬被吃。
濺起的血液糊髒了鏡頭，讓人毛骨悚然的嚼食聲和甲殼摩擦的聲音還有人類變異時慘叫混成了地獄交響樂。女蟲人邊交尾邊吃掉男蟲人的可怕畫麵隨處可見，房間裏的除白芷之外的女性和兩個男性麵色慘白。
一顆威力不大的行星炸彈擊中了小衛星，噩夢並沒有結束。行星炸彈造成的連鎖反應使得鄰近的兩顆衛星相撞，天樞星係的三顆行星改變運行軌道，一顆行星馬上進入了火山爆發頻繁的地質活動期，另一顆行星的大氣層在二次撞擊的爆炸中損失了一半，這兩顆行星上生活人類隻能移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