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正義和憐憫，你選哪一個？
染紅霞走了以後，李佳玉仍然在細咬慢嚼著，他很享受吃東西時的感覺，他是個很現實的人，並不是說他吃不了苦，而是因為他上一世吃過太多的苦，所以這一世他才不願意再次吃苦，尤其是不能虧待自己的腸胃。
“桔梗，你也多吃點，吃飽了才有力氣修煉，你啊，就是太過窈窕了，營養都消耗在身高上，一點兒也不肉感，你看看方芳，她才十歲就已經玲瓏有致了，再看看我堂嫂，她就像個熟透的水蜜桃一樣誘人多汁，所以你也要多吃點，好好地把身子養得圓潤一些……”
李佳玉隨手就打開一盒牛肉罐頭，用叉子串了起來，放在蟲火上加熱炙烤，那鮮美多汁的牛扒被這麽一烤，立刻就茲茲地滴下濃鬱香辣的牛油，散發出馥鬱到極點的肉香味，逗得距離李佳玉稍近一些的人饞涎欲滴，食指大動。
“好香啊……好久沒吃過牛肉了……”
“怎麽會這麽香，那明明是普通的牛肉罐頭……”
“以前都不知道牛肉烤起來這麽香啊……比烤蚱蜢、烤蘑菇、烤餅幹什麽的誘人多了……”
旁邊的不少男生都眼巴巴地看著李佳玉，隻覺得那油香四溢的罐頭牛肉令他們的肚子再一次咕咕地叫了起來，沒辦法，他們一整天才吃了那麽點草根和蟲肉，即便有些幸運的也不過才吃了那麽一丁點的魚肉，根本就不頂飽，雖然說西江大學還庫存著數百斤的餅幹、麵條、糖果，可是那些都被嚴格控製起來，隻分給隊伍裏的女生、老人、傳承者，普通的男生是吃不到的。
李佳玉作為西江大學的精神支柱，居功至偉，可以說西江大學之所以能在西江市那邊攜帶上那麽多食物，都是靠著他的先知先覺，所以李佳玉每一頓都吃香喝辣也沒有人會有意見，事實上李佳玉也絲毫不客氣，吃的全是庫存裏最好的食物，光是這一頓他就吃了一個牛肉罐頭，一個水果罐頭，三四條烤魚，還有不少雜七雜八的零食。
這些東西放到和平時期，頂多也就值個二三十塊，可是放到今天來說，就算的上是無比的奢侈了，跟外麵那些饑腸轆轆，以惡心的吸血蟲來果腹的人相比，李佳玉無疑是極其幸福的人。
“佳玉你又在胡說什麽……我覺得這樣就很好了，再長肉的話就變胖了……反正這肉我是不吃的了。”桔梗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李佳玉，實在被這個喜歡成熟豐滿美少婦的家夥打敗了，她還隻是個十六歲的花季少女，正是快速發育的時期呢，可李佳玉就急不可耐地想要她快點變成圓潤性感的禦姐，這不是強人所難嗎，更何況桔梗就覺得自己的窈窕身材很滿意，沒必要再去改變，別看她有點偏瘦，實際上身體的曲線還是很傲人的，酥胸和臀瓣的飽滿度比起同齡人都要超出不少……
察覺到桔梗的嗔怪，李佳玉也不好再去勉強，畢竟桔梗是個很有主見的人，她不會對誰表現得太過依賴，哪怕明明已經跟李佳玉走到這一步，她也不會變成溫順的小綿羊去遷就李佳玉，徹底淪落為智商為零的女人……而這，也恰好是李佳玉欣賞桔梗的地方，他喜歡的是倔強、恬靜的桔梗，而不是淪為傀儡任意擺布的**。
“桔梗姐姐，佳玉姐姐……這兩個野果是我摘的，特意來送給你們……”
忽然，有個白白淨淨的女孩跑了過來，她手裏拿著兩隻紅綠相間的野果，大概隻有嬰兒拳頭那麽大，在火光照耀下閃閃發光。
“小鬼一邊待著去，少來煩我。”李佳玉看都不看那個女孩一眼，直接就用鼻息哼了哼，他對這種混進隊伍白吃白喝的小鬼很是不喜，偏偏他們一個二個還親切地喊李佳玉為“姐姐”，實在煩人至極。
而桔梗卻比李佳玉好相處得多了，她和顏悅色地摸了摸那個女娃的頭頂，溫柔地微笑道：“不用了，你自己吃吧……”
這個女孩能采到兩顆野果，肯定很不容易，她自己吃都不夠，桔梗又怎麽好意思收下？
西江大學的人大多都知道李佳玉的冷淡性格，尤其是進餐的時候，基本上沒幾個人敢打擾李佳玉，也隻有那些新來的孤兒才聽信傳聞，以為李佳玉是個很好相處的人，特意跑來討好李佳玉。
“不，你們一定要收下，這是媽媽的遺言，她叫我一定要報答救命恩人……”
小女孩抬起頭，有些貪婪地嗅了一口烤牛肉的濃鬱香味，大眼睛看了一眼烤得茲茲作響的牛肉，而後局促不安地抿了抿唇，把目光鎖定在桔梗的臉上，紅撲撲的臉上有一絲黯然。
“遺言？你媽媽去世了嗎……”桔梗愣了愣。
“嗯……桔梗姐姐，你還記得嗎？在西江市的時候，我和媽媽被感染的僵屍追得從樓上墜了下來，是你和墮落天使救了我們母女……我們全家一直都很想找個機會感謝你們，但爸媽和外公外婆都在臨川裏被屍蹩鑽入嘴巴裏腸穿肚爛了……”
“……”桔梗也沉默了一下，她知道，像這個孩子般的遭遇的人太多太多了，哪怕她對死亡數字有些麻木，可每一次聽人訴說誰誰誰慘死的時候，心理都不太好受。
桔梗輕輕地撫順著女孩的頭發，眉宇間有一絲同情，柔聲道：
“那你要連帶你家人的份，好好地、堅強地活下去，你進了我們西江大學，就不用再去擔心別的，你會很安全的，所以不要難過，好嗎？”
“我明白的，媽媽臨死前也是叫我好好地活著……姐姐，我不打擾你們了，我過來隻是跟你們道謝一聲，呃，這些果子你們一定要吃啊，我很辛苦才摘到的……以後，我還會好好地報答你們的……”說完，那個女孩看了一眼有些不耐煩地李佳玉一眼，又貪婪地嗅了一口牛肉香味，然後咬了咬牙，一步三回頭地離去。
“真沒想到，當初的那個阿姨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終究還是慘死在屍族手裏……佳玉你注意到了沒有，那個女孩的眼角紅紅的，剛才肯定哭過幾次吧……”桔梗無奈地搖搖頭，對著李佳玉苦笑一聲，她隻覺得手裏的兩顆野果很沉重，那裏麵凝聚著小女孩的心血和寄托。
“有什麽好感慨的？逃亡隊每天都餓死、病死一大票人，不知道有多少人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你我力量有限，根本沒辦法阻止得了他們慘死，既然如此，你我又何必為那些不相幹的人去浪費心神呢？”
李佳玉嗤笑一聲，剛才那個小女孩的出現，隻給他帶來一絲絲的波瀾而已，連他的情緒都沒有觸動，畢竟他的心早就麻木了，也隻有那些同情心泛濫的女流之輩、爛好人什麽的才會為別人的死亡而感傷吧？
桔梗有些黯然地點了點頭，沒有反駁李佳玉的話，她比染紅霞理智得多，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
“那，這野果你要吃嗎？畢竟是那個孩子的一番心意。”桔梗輕聲問道。
“我可不吃，你知道我很現實的，不可能放著牛肉不要偏去吃這種苦澀的野果，如果你也不吃的話，那就丟進火堆裏算了，反正這玩意對腸胃不好，吃了可能會拉肚子。”李佳玉搖頭道。
“不，我就是要吃。”桔梗連忙咬了一口，被那酸酸的苦澀味嗆得眉梢都顰了起來，但還是三兩下吃完，她可不願意辜負一個女孩的心意。
吃完了晚餐，李佳玉和桔梗就跑進帳篷裏凝練精神力了，而旁邊的同學則搶著跑向李佳玉烤東西的火堆，把那些吃得七七八八地魚骨頭也撿起來，津津有味地啃著，而水果罐頭、牛肉罐頭裏殘存的果汁、牛油也足以讓他們解解饞，別看都是李佳玉吃剩的東西，但這些可是那群男生的最佳美味了，比難以下咽的蟲肉、草根好吃的多。
帳篷裏，李佳玉的手中拿著好幾塊閃閃發光的蟲晶，精神力化為一絲絲的白線，深層地融化著這些蟲晶，李佳玉的精神力一點一滴地積累著，但他還是相當的不滿意，因為速度還是太慢了，尤其糟糕的是精神力還有一半分流給桔梗、嬋幽、黑暗章魚、墮落天使，這就讓他的凝練效果事倍功半……
四天前才晉升到二級中階，哎，以這樣的速度修煉下去，怕是要好幾個月才能晉升到二級高階了，李佳玉翻了翻白眼，他的本職可是召喚師啊，可是搞到現在，光明教皇都已經升到三級中階了，召喚師等級卻還低的可以，這讓他情何以堪啊。
一股心靈感應豁然傳到心底裏。
李佳玉睜開雙眼，精光暴閃，猛地就站了起來，唇角上勾起一絲玩味的笑意。
“怎麽了？”桔梗問道。
“沒什麽，我有點事出去一下，咳，不方便帶你出去……”李佳玉還是笑得那麽狡黠，桔梗對他知根知底，一看到那個微笑就知道李佳玉要使壞了，不過桔梗還是乖乖地點了點頭，囑咐李佳玉別做得太過分。
“當然不會過分，我可是光明教皇喔，隻會幹好事，不會幹壞事的，就算幹了壞事，最後也會變成好事。”
盡管外麵很黑，但是沒關係，李佳玉有虛空墨鏡這樣的逆天寶貝，夜視、望遠什麽的對他而言不過是小菜一碟，戴上虛空墨鏡的李佳玉很快就鎖定了染紅霞的位置，並且迅速向她靠攏。
此時此刻染紅霞正鬼鬼祟祟地把今天節省下來的食物送給那些快要餓得受不了的老人，她行動如閃電，嗖地一下就消失不見，隻餘下老人驚愕地發現旁邊竟然有半截幹澀的饅頭或者半截紅薯，頓時讓他們驚喜得渾身顫抖起來。
“喂，傻妞，你果然又在幹傻事了嗎？”李佳玉的身影出現在染紅霞身後，那帶著淡淡嘲諷和不屑地語氣再一次傳進了她的耳裏。
“我、我隻是做我應做的……”染紅霞回過頭，有些心虛地說道，她不敢看李佳玉那銳利的目光，真的有那麽一刹那，她感覺渾身都不自在，她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在李佳玉眼裏麵就是天字第一號的蠢貨。
“嗤，假仁假義，你的身體需要消耗很多熱量，每天五斤的食物都不夠你消耗呢，你卻還要省下那麽多去行善積德……哎，我竟然被你這樣的傻妞追殺了好幾年……跟我過來吧，有些好事可要給你看看。”
“什麽事吖？”
染紅霞有些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純淨無邪的眼睛，她抬起頭看著李佳玉，隻覺得戴上虛空墨鏡的李佳玉很是好看，拉風而又時尚的墨鏡愈發映襯得李佳玉不帶一絲人間煙火氣息，那清秀如畫的麵孔，那宛如月光的細碎白發似乎比以前更加吸引人了，再加上墨鏡遮擋住李佳玉的眼睛，莫名地就給他增添了一絲神秘感和科幻氣息，如果不是對李佳玉知根知底，染紅霞差點就以為這是個科幻世界跑來的未來女皇了。
原本的李佳玉是清麗秀氣、淡雅如畫，而戴上虛空墨鏡的李佳玉則是神秘凝重，帶著一種酷酷的氣質。
“當然是好事，跟我來就對了。”
李佳玉不懷好意地笑了笑，直接捉起染紅霞的手，猛地就以極快的速度奔行著，由於天色很黑，再加上兩人的屏息之術也很高超，所以幾乎沒人發現這兩個年輕人在諸多的帳篷之間迅速穿梭，即便發現，兩人也早已跑出了幾十米開外。
約莫奔行了兩三百米，李佳玉才停了下來，回過頭詭異地對染紅霞狡黠一笑，而且故意拉長了聲音，揶揄道：
“我問你，正義和憐憫，隻準二選其一，你會選擇哪一個？”
“怎麽忽然問我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染紅霞本能地感覺到李佳玉的微笑隱藏在深意，她知道，李佳玉肯定要對她不利了。
“你先回答我，正義、憐憫，對你而言，哪個更重要？”
“如果非要選一個，那麽，應該是正義吧……”染紅霞不假思索地說道。
“很好。”李佳玉的唇角勾起一絲弧度，拍了拍手，好整以暇地說道：“既然你選的是正義……那麽就更有趣了……染紅霞，你仔細地聽聽，排除那些吆喝聲、漫罵聲、鼻鼾聲，看看能不能聽到可恥的，嗯，嗬嗬，叫.床聲……”
“我幹嘛要聽那種聲音？”染紅霞皺了皺眉，但她還是照著李佳玉說的那樣去做，她閉上眼睛，很快就能從諸多雜音裏聽到一聲聲痛苦而又婉轉的**聲，似乎還帶著一絲哭腔。
“聽到了吧？”李佳玉說道：“你先不要罵我禽獸，也不要罵我冷血……我隻想跟你說一句，這個叫.床的女人，隻是個還沒上中學的女孩……可是，你能猜到她旁邊有幾個紅著眼睛、**著身體的醜陋男人麽？”
染紅霞一下子就呼吸急促起來，她的臉色從剛開始的驚愕迅速變為震驚，而後變成了嫉惡如仇的暴怒，騰地一下就臉色漲紅銀牙緊咬，寒聲道：
“那還等什麽！快點去阻止那些禽獸男人啊！”
“阻止？怎麽阻止？這是一場交易，雙方你情我願的……就像，站街女、性工作者一樣，她們出賣肉體換取金錢……”李佳玉攤了攤手。
“交易！怎麽可能是交易！你當我白癡嗎，十二三歲的女孩再怎麽作踐自己也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染紅霞掙脫開李佳玉的手，滿臉怒容地看著他，眸子裏隱隱有一股恨意，她有些恨這個冷血而又冷漠的家夥。
“有什麽不可能？十二三歲的小姑娘沒東西吃，餓得慌了什麽事都幹得出來，別說她旁邊有七八個精蟲上腦的男人，就算再來十幾個，她也能咬咬牙挺過來……”李佳玉摘下了虛空墨鏡，隨手將它丟回了異度空間，那雙藍色的清澈眸子緊緊地盯著染紅霞，帶著一種揶揄，卻又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認真，他知道這是他和染紅霞的世界觀的激烈碰撞，兩個人所堅持的信念和道路，很可能就要在今晚提前分個勝負。
“並不是每個孩子都像那百多個被你收養的孤兒那麽幸運的……無所依靠的孩子想要活命，就要付出很大的代價，哪怕那是她們最重視的貞潔也無所謂，嗬嗬，這世上有三貞九烈的貞婦，卻也有特別容易向男人搖尾乞憐的**.婦……”
“夠了！我不想聽！我現在隻想去救那個孩子！”染紅霞猛地就爆發起來，也顧不得李佳玉在說話，她直接就循著那嗚咽的呻吟聲，嗖地一下就鑽入了一個相對比較大型的帳篷！
“轟”
染紅霞腦子都有些天旋地轉，刹那間就怒火上湧，幾乎要被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氣得兩眼噴出火焰來！
正如李佳玉所說的那樣，帳篷裏彌漫著一股股奇異的臭味，那是人體**流下的惡心臭味，帳篷的邊緣，躺著四五個赤身**，虛弱得動彈不得的女人，她們目光呆滯，嘴角流著唾液，身上布滿了淤青和各種痕跡，一看就知道遭受了可怕的侵犯……
而更加令人發指的，則是帳篷裏的中間，正有一個十二三歲的女孩被剝光衣服，像一頭待宰的羔羊一般瑟瑟發抖，七八個麵露**笑的男人挺著身體把那個女孩包圍起來，下體那高高揚起的醜陋東西看起來無比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