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七章 我知道我是誰了
坐著一輛破爛的馬車，凱爾薩斯一路顛簸的來到了阿拉希高地，等他下車的時候感覺屁股都折騰痛了。
【我應該去弄隻能飛的坐騎。】
在給車夫付錢的時候，凱爾薩斯忍不住這樣想。
飛行坐騎速度要比陸地坐騎整整快上三倍，甚至沒有地形的限製。
凱爾薩斯轉過身，熱鬧的村子——這是他對這裏的第一感覺。
薩爾的卷軸顯示的位置就在村子裏麵，這讓凱爾薩斯非常疑惑。
為什麽薩爾這個獸人要進入人類的村子裏麵呢？
這個問題很快得到了回答。
“嗨，我們在這裏！”
女獵人卡琳娜從一個二層房間的窗戶處伸出手打招呼。
凱爾薩斯走了過去。
這是這個村子唯一的旅店，甚至連名字都沒有，非常小和破爛。
“你好，旅行者，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嗎？”
旅店的老板朝凱爾薩斯打招呼，但是樓梯處特瑞莎走了出來。
“他是我們的同伴。”
她這樣說著，老板立刻停止了邀請。
凱爾薩斯對他笑了笑，然後在這個老板怪異的眼神中上了樓梯。
整個二樓也才4個房間，凱爾薩斯跟著特瑞莎進入了其中一個。
“薩爾呢？”
房間裏麵除了卡琳娜和兩隻寵物外就沒有第三個人了，至少凱爾薩斯沒有見到薩爾的身影。
“他不在這裏。”
卡琳娜讓凱爾薩斯坐下，然後遞給了他一杯水：
“我們幾天前就分開了。”
意料之外的回答讓凱爾薩斯握著水杯的手一顫。
“分開了？”
他神色有些疑惑：
“那為什麽卷軸顯示的位置會是這裏？”
卡琳娜從懷中拿出了一個卷軸，正是凱爾薩斯交給薩爾的那個。
為什麽會在她的手上？
凱爾薩斯望了一眼卡琳娜，但沒有去懷疑這個女獵人。
“它竟然在你手上。”
他喝著茶潤口，然後問道：
“發生什麽意外了嗎？”
雖然說是意外，但凱爾薩斯卻不怎麽擔心。因兩個女人的神色都沒有太大的變化，應該不是遇到了什麽壞事。
卡琳娜開始說起了緣由。
一個禮拜前凱爾薩斯離開，她們沒有停頓的穿越了希爾斯布萊德丘陵，然後在阿拉希高地探聽獸人的消息。
她們很幸運，獸人最後的動向就在不遠的地方。
之後的三天裏，卡琳娜想辦法確定了具體的方位，她們準備行動了。
但到了行動的時候，薩爾拒絕了她們的陪伴，原因是種族的差別。要是卡琳娜和特瑞莎跟隨薩爾，他就很難去接觸和得到獸人的信任。
卡琳娜和特瑞莎同意了，薩爾就把卷軸交給了她們。
“然後你們就一直在暗處跟著薩爾行動嗎？”
凱爾薩斯猜出了後麵的事情。
“對。”
特瑞莎蹲在地上摸著她的白狼：
“我讓瑞雪記住了薩爾的味道，它能確定薩爾的移動。”
凱爾薩斯倒沒想到這隻白狼還那麽管用。
但就算白狼不行，豹子也可以，這兩個人的行動倒也很謹慎。
凱爾薩斯放心下來。
“薩爾現在怎麽樣了？”
他詳細的問道：
“你們知道他和那隻獸人部隊匯合了嗎？”
卡琳娜點了點頭：
“我想應該是匯合了，這兩天跟蹤的難度增加了。”
“應該是其它獸人氣味造成的影響。”
但她又立刻想起了更嚴重的問題。
“達芬奇…”
卡琳娜別扭的皺了皺眉。
【這名字真土。】
她想著，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繼續說：
“我想我們得快點讓薩爾回來，不然就麻煩了。”
“要發生什麽了嗎？”
凱爾薩斯放下茶等待回答。
“人類的部隊來了。”
卡琳娜回頭看了一看特瑞莎，開口道：
“足足有數萬人，他們已經瞄準了這隻獸人隊伍。”
特瑞莎有些猛地站了起來。
“怎麽會…”
她那副吃驚的表情不像是裝樣子的，估計卡琳娜之前並沒有跟她講。
“數萬人…”
凱爾薩斯也覺得這個數量有些過大了，現在戰爭已經結束，一個零散的獸人隊伍需要數萬名人類攻擊嗎？
那個獸人隊伍肯定不簡單——
凱爾薩斯可以肯定那個獸人隊伍是戰歌氏族的人了，也隻有格羅姆這類的人才有可能引起人類那麽大的重視。
之前也曾經說過格羅姆是個強大的獸人，他的力量能夠殺死半神。
但是格羅姆最恐怖的不是他的力量，而是他的意誌。這是一個好戰的獸人，他激進認為戰鬥就代表著尊嚴和榮耀，也就是他帶頭喝下了惡魔的鮮血。
也就是說現在導致全部獸人虛弱的源頭就是他，按理來說，仿若毒品一般的血液力量消失後，格羅姆應該變得比任何獸人都要脆弱和疲憊。
然而事實剛好相反，至今為止格羅姆仍然是部落最活躍的勇士，他不知疲憊的帶領著戰歌氏族在世界各處戰鬥著。
格羅姆完全依靠自己的意誌戰勝了血液帶來的虛弱和疲憊，這強大的意誌才是他必勝的法寶。
實際上格羅姆的力量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強大，但激起的鬥誌能讓他變得非常強大。
這也是凱爾薩斯不想和他有所接觸的原因。
那是個瘋子——這是凱爾薩斯對格羅姆的感覺。
盡管類型不一樣，但格羅姆和他那個兒子都是一種‘瘋子’，尋常人都比不上。
對付這樣的人，人類肯定也不會傻傻的按數量送死。
【是誰帶領這隻部隊？】
凱爾薩斯認定率領人類隊伍的人不簡單。
卡琳娜的擔憂是對的，這場戰鬥會非常殘酷，必須要想辦法讓薩爾離開。
但他們現在聯係不到薩爾，也沒可能在格羅姆的眼皮子底下混進去。
“你們繼續跟蹤薩爾，我離開一下，晚上再回來。”
凱爾薩斯讓卡琳娜繼續收好卷軸，然後朝門口走去。
“你要去做什麽？”
特瑞莎有些不安的發問。
“我也知道一些人類的指揮官，所以想要去看看是誰在指揮這隻隊伍，看看能不能想想辦法。”
凱爾薩斯回答了她。
他的想法很簡單：既然無法從薩爾那邊著手，那就從人類那邊想辦法。
為了對付格羅姆，這次來的指揮官肯定不是等閑之輩，或許凱爾薩斯會認識。
他接著回頭向卡琳娜問清了人類具體的位置就匆匆離開了。
這次好像是由洛丹倫和激流堡合夥派出的隊伍，以非常光明正大的方式從南朝北圍困獸人。
這讓凱爾薩斯大罵。
【這些人類是故意讓禍水流到我的領地嗎？】
格羅姆可不是等閑之輩，就算輸了也可以撤退。
但是獸人最好的撤退方向就在北方的辛特蘭，那裏可是蠻錘矮人和巨魔們的領地。
凱爾薩斯好不容易才讓巨魔們安定下來，他可不想這些人類把獸人趕到那裏麵去。
一個小時後，凱爾薩斯來到了人類們所聚集的地方，他看到了數之不盡的帳篷中間偶爾穿梭的銀白身影。
那個醒目的盔甲和顏色毫無疑問是白銀之手的聖騎士們——【難道是卡莉婭？】
他忍不住這樣思考，但這顯然不可能。
就算不說卡莉婭的實力，泰瑞納斯也不會讓這個管理奧特蘭克的女兒來做這麽危險的事情。
凱爾薩斯從周圍的人類口中探聽消息，從這些人的描述中，這次的指揮官是個聖騎士，年紀也有些大。
這樣的人選沒幾個，凱爾薩斯立刻確定了指揮官的身份——烏瑟爾。
這個白銀之手的領袖，可以說是當之無愧的最佳人選。
凱爾薩斯在這裏繼續待了幾個小時，直到確切的看到烏瑟爾的身影後他就直接離開了。
烏瑟爾的性格他了解，戰爭這幾天根本打不起來。
這個老聖騎士的品德沒得說，他不可能讓戰爭推向辛特蘭，萬一有這個可能的話凱爾薩斯也不可能接不到信息。
烏瑟爾不會做這樣讓高等精靈感覺不快的事情。
他要是預計到戰鬥有可能牽扯到高等精靈，肯定會事先報個信給凱爾薩斯。
凱爾薩斯和達拉然的聯係一直保持著，所以他很確定沒有接到任何信息。
這也證明說烏瑟爾還沒做好戰鬥的完全準備，凱爾薩斯不用那麽急切，他還有一段時間等待薩爾的消息，如果薩爾一直沒有消息那他才會再考慮下一步的行動。
而事實證明凱爾薩斯的決定是正確的。
就在第二天的晚上，特瑞莎的白狼‘瑞雪’就嗚嗚的吵醒了兩個女人，然後卡琳娜來到隔壁叫醒了凱爾薩斯。
“我想不用不擔心了，薩爾似乎離開了獸人隊伍。”
她幫忙解釋了‘瑞雪’的情報，特瑞莎也一直很開心的在摸著白狼的頭。
這個晚上，凱爾薩斯匆忙的洗漱好，帶著卡琳娜和特瑞莎奔去尋找薩爾。
他們走了兩個小時，在一個小溪邊找到了正拿著一塊布坐在石頭上的薩爾。
他似乎一直在等三個人的到來。
“我知道我是誰了。”
薩爾抬著頭，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
“我是獸人一個被流放氏族的孩子，我的父親叫做杜隆坦，母親叫做德拉卡…”
薩爾，是霜狼氏族流落的小王子，唯一的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