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一章 薩滿與聖光
元素們並沒有樣子。
別說是樣子，凱爾薩斯連聲音也沒有聽到一點。
他跟著德雷克塔爾走到一個被冰雪覆蓋的通道，然後傻愣愣的看著德雷克塔爾站在裏麵的圓台上——閉著眼睛自言自語。
直到德雷克塔爾走下來，凱爾薩斯還是沒有任何發現。
“結束了？”
他有些不確切的問老薩滿。
“嗯，結束了。”
德雷克塔爾點著頭，把目光轉向凱爾薩斯：
“你擁有的品行得到了整個世界上元素的認可，它們並不討厭你。”
何止是不討厭，那些元素甚至很喜歡凱爾薩斯——實際上元素們對每一個精靈都比較喜歡。
雖然高等精靈總是給自然添加獨特的色彩，但是卻沒有破壞自然，所以他們還是得到了認可。
“可惜了...”
德雷克塔爾仔細的打量凱爾薩斯獸人形態後歎了口氣：
“你擁有極好的天賦，這股天賦遠遠超過了大多數的薩滿。”
凱爾薩斯笑了笑。
“但我是精靈。”
他還是覺得高等精靈傳統的奧術魔法比較適合自己。
“就算不是精靈，你也成為不了薩滿。”
德雷克塔爾冷哼一聲，然後繞過他往後麵走去：
“薩滿除了天賦之外最重心靈，你的心靈注定不能成為薩滿。”
【剛剛不是說元素認可我了嗎？】
凱爾薩斯皺著眉跟了上去。
隨之，德雷克塔爾就像知道他的疑惑一般解釋道：
“元素認可了你的品行。而不是你成為薩滿的資質。”
“要想成為薩滿最重要的是熱愛這個世界，並且對世界上的元素們保持敬畏和信仰。”
和其它職業都不一樣，薩滿並不是控製元素，而是通過敬畏和信仰它們得到它們的幫忙。
凱爾薩斯心裏最崇高的是魔法，他不可能信仰元素們，這樣他也就自然無法得到元素們的喜歡。
德雷克塔爾帶著凱爾薩斯朝另外一個白雪覆蓋的地方走去，輕薄的霧氣在空中迷漫。走了幾分鍾後，一個擁有眾多洞穴和建築的營地出現在了麵前。
這些建築是獸人特有的圓頂建築，在營地裏麵走著一些用異樣眼光看著凱爾薩斯的獸人。
【薩爾呢？】
凱爾薩斯並沒有發現薩爾的身影。不由張望了幾下。
“來這邊。”
德雷克塔爾沒有絲毫反應的朝前走去。
【？】
這時候凱爾薩斯心中一動，他突然感覺到了一種異樣：德雷克塔爾似乎是個盲人。
他沒有仔細研究過曆史，所以完全不知道這件小事。在奧山的戰場上也沒有認真注意過。
凱爾薩斯小心翼翼的瞥向德雷克塔爾，他的眼睛非常明亮和健康，但卻並沒有出現多少色彩。
就如雕像一般。
凱爾薩斯心中歎了口氣。
他猜測到德雷克塔爾依舊在警惕著，並且用法術掩蓋了他的缺陷。
但這是他多想了...
德雷克塔爾雖然眼睛看不見，但心思卻頗為靈活。
“你似乎有些好奇這雙眼睛。”
他低聲承認道：
“沒錯，我的確看不見。”
這個薩滿坦然的承認了他身上的缺陷，然後加以解釋：
“但做出這個偽裝卻不是因為你。”
德雷克塔爾頓了頓，然後不想再繼續說下去了：
“你之後就會知道了...”
他帶著凱爾薩斯安頓在一個溫暖的洞中，並為他準備了食物。
凱爾薩斯就這樣留在霜狼氏族住了起來。
在第三天的時候他總算看到了薩爾，但薩爾的狀況和他想的大相徑庭。
這個獸人孩子現在和他的族人在一起。他們卻對薩爾表現出敵意，帶著些怨恨對待他。他總是最後一個吃東西。即使是狼們也比薩爾優先獲得食物。他在最冷的地方睡覺，還有最薄的披風，最差的武器和最艱難的工作。
凱爾薩斯第一次發現薩爾的時候，這個獸人孩子正在填補垃圾坑。和他的族人們異常的疏遠。
“他為什麽和其它人受到不一樣的待遇？”
凱爾薩斯有些於心不忍的向德雷克塔爾發問。
“這個孩子是我們上任酋長的孩子，他回到這個氏族想要加入我們。”
德雷克塔爾用非常平靜的語氣回答凱爾薩斯的疑問：
“但他是被人類養大的，甚至不肯拋棄那個奴隸一般的名字，我們不需要這麽一個人加入並且成為領袖。”
他的話相當絕情，甚至讓凱爾薩斯有些想發飆。
但凱爾薩斯還是沒有輕而易舉的動手，因為他不知道這個曆史是不是本來就有的。
他繼續觀察了下去。隻有偶爾夜深人靜的時候凱爾薩斯才會悄悄的走到漏風的獸欄，為睡在茅草上的薩爾披上衣服，然後早上又拿走。
他的行動不知道有沒被人發現，但是卻沒人阻止。
這讓凱爾薩斯更加確信自己的判斷。
而為了加入這個氏族，薩爾遠比一般人更能承受冷漠和欺辱，過了一段時間...
準確點、如果加上凱爾薩斯來之前的日子，薩爾過了整整一個多月的時間，才終於忍不住爆發了。
就在一個獸人在欺辱他的時候，薩爾把他打倒了，並且宣稱他不是霜狼氏族的奴隸。
很多人看到了這個場麵，而凱爾薩斯也發現了老薩滿的笑意。
“我曾經想知道那會支配你多久，”
德雷克塔爾走過去說。薩爾倦怠地抬頭看他。
“你持續了這麽長時間，讓我很吃驚。”
這個老薩滿伸出手握著薩爾的肩膀，然後笑了起來。
“薩爾，請原諒我的試探。我們都需要看看你是否過於自大以至於不會請求成為我們其中的一員，如果你來此宣布你與生俱來的酋長權利，我們早就把你趕走了——在我們承認你之前你需要先保持謙遜。”
“但是，我們也不會尊敬一個成為奴隸太久的人。如果你沒有挑戰別人對你的冒犯。你就不是一個真正的獸人。我很高興看到你既謙虛又驕傲，薩爾。”
這天，德雷克塔爾代表霜狼氏族接受了薩爾。並且決定把薩滿之道傳遞給這個孩子。
凱爾薩斯見識到了這一幕，這段曆史走上了正確的路線。
薩爾繼承薩滿之後的曆史線就固定了下來，他可以在族人的幫助下一步一步踏上自己的道路。拯救所有關押在收容所的獸人，把他們從血液的疲憊中拯救出來。
之後，這些新生的獸人就會離開這片大陸，橫渡海洋去高等精靈的故鄉——也就是現在暗夜精靈所在的大陸。
凱爾薩斯的任務已經可以算是完成了。
但他卻依然留在霜狼氏族想要見到薩爾真正繼承薩滿職業的那一刻，同時也是德雷克塔爾的要求。
這個獸人薩滿留下了凱爾薩斯，似乎想要讓他看什麽。
又過了半個多月，凱爾薩斯總算見識到了德雷克塔爾隱瞞的東西。
一群身穿白銀盔甲的騎士來到了霜狼氏族，並且和他們交換了食物回去。
這是凱爾薩斯第一次看到聖騎士和獸人和平交易的場景。
“這就是我掩蓋眼睛的原因。”
德雷克塔爾對凱爾薩斯歎著氣：
“不管怎麽樣，我都不能在人類麵前表現出弱點。”
就算看上去很平和，但要是德雷克塔爾顯示出他的脆弱。或許這些騎士就可能起異心了。
“但是，為什麽你們會在一起交易？”
當然，凱爾薩斯最關心的是獸人和聖騎士的關係。
德雷克塔爾也清楚這是個必須回答的問題。
“這個問題的答案也是你能進入霜狼氏族的原因。”
獸人薩滿臉上出現一抹笑意，然後回答：
“在多年前，我們就被奧特蘭克的統治者。那個年輕的女騎士發現了。”
“我們曾經爆發出一場小戰爭，然後確定我們無害後，那個女騎士放過了我們。”
德雷克塔爾說的那個人就是卡莉婭，這讓凱爾薩斯心裏有些複雜。
“她說過有個人，也就是你告訴過她不能隨便敵視獸人，為此她特意隱瞞了我們的存在。並且每隔一段時間會給我們送些食物。”
德雷克塔爾的語氣溫和而又開心：
“在這個聖光被用來審判和製裁的世界裏，她是我見過第一個把聖光用於和平的人。”
原來如此，就因為這個原因，教導過卡莉婭的凱爾薩斯才有了機會進入霜狼氏族。
這裏麵許多的內幕凱爾薩斯都不是很清楚，但那個年輕的女孩成長到今天這個地步，卻讓他感到欣喜和黯然。
喜歡不用說。
但黯然卻在於發現卡莉婭的成長比他自己還要大...
因此凱爾薩斯沒有做出任何的回答，他在繼續待了一段時間，觀看了薩爾接受元素認可的過程。
這個年輕的獸人幾乎得到了所有元素的認可，那些元素在惡魔受到詛咒之後就幾乎離開了獸人，但現在全部回來了，德雷克塔爾稱讚薩爾擁有獸人世界最強大的薩滿天賦。
薩爾就像世界的孩子，一下子擁有了強大的力量。
或許他本身並不強大，但如果薩爾像元素請願，就算凱爾薩斯也不敢和他發生戰鬥。
這個世界很奇怪，雖然每個人都在努力鍛煉，但是真正到達頂點的那些人卻大都不是因為自身的努力得到的力量。
鍛煉似乎成為不了真正的強大之人，隻有被命運眷顧的人才有機會創造舉世的偉業。RQ